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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 道姑

  “在我想念他們,或心情紊亂不寧時,這小布囊讓我精神有所寄托。”


  “也想到過我嗎?”鬱嵐話說出口,頓覺失當而顯得扭捏不安。


  “有啊!你八歲時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還有喜歡嘟起來的小嘴巴,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晰呢!”


  “那一定醜死了。”鬱嵐笑著說。


  “哪裏會醜,可愛極了。”鬱嵐聽到葉缺的讚美,滿心喜歡的接著說:“我也記得,葉缺小哥那時用雙拳打壞人的頭,卻用右腳踢他的下檔,疼得他眼淚直流。那時你好勇敢哦!還有黑旋風呢?”


  “在我離開易大娘雜技團時,就和她分開了,聽說現在體力差了,我也有六年多沒見到地了。”


  “有些事很奇妙!四、五年前我常問我娘,咱們能不能再見到葉缺小哥?”娘常說:會的,有緣千裏來相識,會有機會再相逢的,隻是誰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那時我也相信,卻沒有發生。漸漸的我已不再相信有緣再相逢了。忽然間,你出現了,那天看到你的名頭,我們好高興哦!”


  鬱嵐娓婦地敘說她們母女對葉缺小哥的掛念,接著才轉為調皮地說:“在東樓聽到有人叫葉缺,我回頭看,卻找不到那勇敢的小男孩!”


  當然你再也看不到十二歲的葉缺,說實話,你當時認得出我嗎?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你來的。”葉缺說。


  “我跟爹娘走在一起,當然認得出來,要是我倆在路上相逢,你認得出來嗎?”鬱嵐打趣的問。


  “從你的眼神,我認得出你小時候的神情,說實在的,若在平常相見,就不好意思對年輕的姑娘仔細看了。”


  “哼!我可不知道早就被你偷瞧著。”鬱嵐故作生氣地說,接著才正經地問道:“你可知道我回頭首先看到什麽嗎?”


  “快說,你第一眼看到我覺得怎麽樣?”葉缺好奇地催促著,想知道經過多年後,她再看到自己的第一個印象是如何?


  “才不是呢!我回頭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堂兄,他在看人時,讓人覺得好不舒服喔,唉!”鬱嵐歎了口氣才接著說:

  “接著才看到你含笑的眼神,我可隻看到你的眼睛,沒像你把人家偷看得仔細。”“哪有看人隻看到人家的眼睛的,你故意不說!”


  “好啦!我說,我當時想,好醜的一個少年哦!”鬱嵐笑嘻嘻的說完話,就策馬向前馳去。


  葉缺知她故意戲弄人,不以為意,也策馬趕上去與她追趕。


  鬱嵐放慢了馬蹄,忽然轉為憂鬱地說:“葉缺哥,我們這次是送師父入聞,順道出來遊曆,很快又要回家鄉山西代縣去,它現在常遭流賊之亂,這事想來就讓人擔憂!”


  “是啊!我從鄭府聽到,去年在山西聚集的變民約有十萬之眾,經三違總督洪承曉和陜西總督陳奇瑜圍剿,才將其逐出山西,包圍在漢中山區。北方各省才稍得片刻安寧,但一時間也無法將其全部強減。不如勸你爹遷居到南方來,暫時避開流賊之亂?”


  “聽我爹在跟我娘商議,他有意複出為朝廷做事,苦於朝中無人可以代言。此次三邊總督洪大人提到,朝廷目前正處內憂外患,需有能臣為朝廷做事,他會視時在朝報中為爹美言。”鬱嵐話語稍止,深吸了一口氣,又接著說:“其實我們老家的生活日愈艱困,目前僅靠祖產已難維持全家生計。我娘又怕代縣不安寧,要我留在師父的紫燕居,我卻很舍不得離開爹娘和在家鄉的弟弟。總之還有好多令人不愉快的事也接踵而至,我既幫不上忙,隻有徒自傷神而已。幸好現在有葉缺哥,我不必再害怕了。”


  原來孫傳庭正為經濟拮據所苦,數天前洽逢張誌夫婦來提親,就慎重考慮著要同意這門親事。


  倒是張氏深知聞女不中意來訪的對象,才主張讓鬱嵐跟隨師父留在紫燕居。但孫傳庭認為女兒長大了,總該找個好人家嫁才是正事,為此令鬱嵐憂心不已。想不到葉缺即時出現,又有張氏極力反對張振遠的親事,鬱嵐留在紫燕居才成定局。


  看到鬱嵐如此信任自己,葉缺內心十分高興。他卻不知道,因他的出現,孫傳庭才沒把鬱嵐許配給張振遠。


  兩人於午後時分抵達崇燕居,那是在一個花崗岩洞下搭建的小木屋,因岩洞上築有燕高,故取名為紫燕居。


  玉真道姑見愛徒帶一個少年來訪,自是喜歡。山居清修生活簡約,葉缺亦習以為常,兩人遂與玉真道女坐在石板上談話。


  “師父,葉缺哥就是徒兒告訴你的那個十二歲男童。我們終於又見麵了,特地帶他來拜見師父。”鬱嵐掩不住喜悅地稟報師父,然後介紹她師姐周娟。


  玉真道姑身材瘦小,年約四十,身著灰色道袍,滿臉慈祥,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女徒周娟年近雙十,素顏清秀,大方的奉


  萊接待客人:“葉缺拜見道長,未事先通報有擾清修,請海涵。”葉缺持平輩禮節行禮。


  “不打擾!不打擾!曾聽鬱嵐說過小時候的事,能再相逢自是有緣。不知少俠師承何人?”玉真道姑打量眼前著粗布衣的少年,看他光華內蘊氣定神穩的樣子,似有不錯的內功修為,想必是明門高徒。


  “家師是紫陽真人,算來與道長同屬全真一脈,今日有緣拜見,何其有幸。


  ”原來是紫陽真人的高徒,貧道失敬了!”玉真道姑心想,以紫陽直人望輩份之高,葉缺自應以平輩的身份相見。她接著問道:"

  “不知真人現在何處仙修?”


  “葉缺多數時間都是與大師兄切磋武學,慚愧得很,不知家師仙蹤何處?”葉缺受師兄吩咐,暫不要說出師尊仙逝的消息

  “那宋師兄可健朗?”“大師兄很好,他人現在泉州,謝謝道長關心。據說道長原在仙寓山修行,不知為什麽與無極教衝突,可否告知。


  原先我和師姐數人立觀在仙寓山,那時在同區域裏還有東正教的師兄弟,大家同屬道親,彼此都能和睦相處。而事故就發生在七年多前,這事就說來話長了。


  玉真道姑稍作停頓,整理好思緒後才敘說起往事:七年多前,仙寓山突然出現一批蒙麵匪幫,人數雖僅十餘人,但各個武藝高強,每次都肆無忌禪的掠奪後,再呼嘯而去。於是有東正教的江楓師兄出麵,領導大家共同抵抗匪幫的侵犯。


  此時有東正教的鄧士敬,則主張投靠無極教。他說已得到無極教掌門人雷浩天的承諾,隻要東正教要求無極教出來保護,就派高手來協助。


  江楓師兄認為無極教此舉是趁火打劫,難讓人信任,他極力主張,靠團結仙寓山眾人的力量抵輿外患。


  東正教就因此引起內開,一部份同意鄧士敬主張的人集中在東街,由無極教右護衛率領無極教徒駐守,經過數場戰役,擊退匪幫後從此不再騷擾東街。


  部份東正教徒在江楓師兄領導下,和我們集中在西街,匪幫從此神出鬼沒不分畫夜的隨機來犯,江楓師兄因此積勞成疾而病,


  不少西街的東正教徒也跟著掛起無極教的旗幟,以求自保。


  江楓遺婚邱梅帶著兩個兒子、江林和江山就投靠在我們的道觀內,但幾天後邱梅也相繼病亡。沒多久,匪輩又來犯,一個使雙銷的匪徒被我師姐的長劍挑開蒙麵黑巾,赫然發現是無極教的地虎使紀騰。紀騰見陰謀已露,立即下令提盡殺絕不留活口。


  師姐手持長劍拚命抵禦,令我帶著周娟、江林、江山從道觀後門逃命。


  我逃出道觀後,發現有匪徒在搜查,於是將吾徒和江林兩兄弟藏在隱密處,囑其噤聲匿藏,待我引開匪徒後再回來尋他們。


  當我暴露行蹤,立刻引來致命攻擊,雖然最終仍被我逃脫,但已身受嚴重內傷。


  在我回頭去尋三人時,卻已不見江林和江山,隻得帶著周娟逃離仙寓山,後來傷重倒在途中,才被鬱嵐父母所救。


  玉真道姑一口氣說完當年往事,雖然已事隔多年,仍不勝唏噓。


  “不知江林、江山兩兄弟事後可曾尋找到?”葉缺問。


  “事後經我多方打聽才得知,師姊為了讓我逃走,盡力拖住敵人,當日受了重傷後才逃走。而江氏兄弟卻從此音訊全無,生死未卜。”


  “我不久前曾遇到一對江氏兄弟,叫江林、江山,年二十餘,已拜無極教前長老鄭道為師,想來極可能是你要找的江氏兄弟。


  “張少俠可知江氏兄弟目前身在何處?”周娟關切地問。


  約一個月前我在衡山派和鄭道師徒分手,現在他們應該仍在衡山,與群俠聯手反抗雷浩天的侵略。不久之後,我會再見到他們,到時再轉告你們的近況。”


  “上天保佑江氏兄弟平安,那就有勞少俠了。”


  “另有一事冒昧請教道長,全真內功心法共有六段,我師兄已修行到第六段。道長潛心教義的修行,不知是否開始修練第五段功法?”葉缺問。


  “說來慚愧,我派現存的全真內功隻剩四段,第五、六段已不知在哪一代遺失,就連全真劍法也殘破不全。唉!”玉真道姑搖頭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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