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選拔

  “初選的評審官有陳占奇、鄭芝虎及其他二位芝輩結拜兄弟，另外還有一位是水師教頭宋廷珪。有這麽多位郭審官在把開，絕無循私的可能，能通過舉重的已算得上是傑出了。”


  甘龍在替葉缺介紹場內的評審官，談到宋廷珪時令葉缺很吃驚。他全心在觀注子弟兵的測試試在意到葉缺之情。


  在山莊裏四叔已經告知，賣夫子真名叫宋廷珪，有可能是紅花俠的主腦，是專與官府作對的人物。他本來寄望能在觀眾中找則人，沒想到竟然會藏身在水師遊擊的官府裏。


  最終通過歸選的オ二十個人，甘來和施郎都在名單裏，這種成績讓甘龍覺得無比榮耀。當初選合格的人已經集合在會場，要開始勇士選拔時，甘龍又為在旁的子弟兵介紹道：“選拔大會的主持人是鄭芝龍，騎馬射箭的主考官是鄭芝鵬，擂台的主考官是鄭芝鳳，兩人也都是鄭芝龍當海盜時的十八芝結盟兄弟，芝鳳還是芝龍的親四弟。”


  騎馬射箭的每位考生各有三支箭，需在百步外有一箭射中靶心，通過這一關的隻剩下八人，甘來就在裏麵，施郎因不足齡而沒有入場參加。


  擂台考試的規則是：參加的武士不限用什麽武術，必須和主考官交手過十五招而沒有落下擂台，通過考驗就成為勇士。為公平起見，通過騎射考試者，依序向擂台主挑戰，每交手一次，主考官必須休息半柱香。


  第一個上台的武士是使用九節鞭，用的戰略是以攻為守。


  他一站上擂台就以白蛇吐信、掃地龍、左右披紅等招式展開猛烈攻擊，意圖逼迫主考官，使他在十五招內無力反擊。哪想到

  雙方的武功差距太大，他連攻數招都輕易被芝鳳的齊眉棍所破解。


  這一招挑戰者使詐，用的招式是連環鞭，他的如意算盤是在出招攻擊之後，緊接著的回鞭重擊要讓主考官來不及回避。


  芝鳳起手豎立棍把，撇左腳成右弓，旋即左轉身一周避開其正麵攻擊，同時以“轉身刺棍”逼退了對手。然後快速收棍，雙手握在棍中段，舉起雙臂進左足，一招“躍步倒把棍”已向對手的腰腹挫下。


  這的確是大出挑戰者的意料，打得他措手不及，隻得緊急倒退，當警覺到一腳踏空時已從擂台上跌落，引發觀眾一片尖叫。


  甘來第二位上擂台，以雙拳接受考驗。他采用步步為營的戰略，以守為攻，伺機反擊。


  芝鳳見甘來采守勢，於雙方行握拳禮後，就先出招。他左腳跨前一步，以“上步劈掌”出左手刀對甘來的頭部劈下。這一掌不是奇招，但它是嗖然而至，對手的武術底子若不夠硬，立刻就會被擊昏。


  甘來見其掌風迅速逼進，立即向左前方推進左足並側轉右身，同時出右拳向下壓製芝鳳的手刀，化解其攻擊。隨即起右腳向前跨進，並揚起雙臂以“白鶴展翅”攻出，將芝鳳的左手彈開，進而以雙手刀向芝鳳的頭部劈下。


  芝鳳見狀，立刻撤右腳同時將上半身向後傾避開了攻擊，並握緊雙拳迎擊其雙手掌，使對手知難而退。接著跨右腳出右拳一招“燕子抄水”攻甘來上檔。


  甘來出右臂格開芝鳳的攻擊，以右腳跟為軸向左後方旋轉，左腳做後旋踢攻擊芝鳳頭部，被芝鳳側身悶過。


  如此你來我往，有攻有守，甘來反擊的招式雖然漂亮，但因功力不夠深厚而讓對手有餘地避開功擊，勉強隻能維持不敗的局

  麵。


  轉眼十四招已過，甘來已被逼到擂台角落。


  在這最後關頭，芝鳳突然大喝一聲，飛身躍起，右腳以“旋風腳”攻向甘來頭部，甘來已處在退無可退、避無可避的險境眼看即將摔下擂台，觀眾不約而同的發出替他惋惜的歎氣聲。


  哪知甘來臨危不亂，當旋風腳掃至頭部時，急中生智地讓身體後仰呈弓狀，雙手反撐在擂台邊綠，驚險地避開主考官的第十五招攻擊。


  隨之在四周的歎息聲轉為喝采時，但見他使腹力讓雙足上彈，仰身躍起並穩穩站在台上，成為通過擂台主考驗的第一位勇士。


  其後六位武士陸續接受了擂台挑戰，經過一整日的努力，共選出五位勇士。


  選拔大會隔天，葉缺獨自到水師遊擊府求見宋教頭。


  宋廷珪在四年前已由秦滔處得知葉缺墜崖之事，今日見到葉缺，自是格外驚喜。葉缺這才首次說出隊崖後練功的並把朝陽秘籍和紫陽子的遺書一並交還。


  宋廷珪看完遺書後，首先跪地朝戶外向師尊遙拜，然後才對葉缺述說遇山派最近三代的簡曆。


  全真教遇山派原先是在幕阜山修練，紫陽真人共收徒三人是宋廷珪、索士英和秦潛。宋廷珪收徒有李鑼和高興二人。


  天啟二年，趙度為尋找適合修練朝陽神功的地方，而離開幕阜山，曾囑咐門人：要用一身的武藝行俠江湖，不得依附腐敗的朝廷助桀為虐。


  叛徒索士英貪圖權力，投效於田爾耕，暴露紅花俠的身分，遇山派因而遭到錦衣衛全力圍捕。高興為掩護師弟和師父的行蹤，故意引開錦衣衛，不幸被追殺身亡。


  宋廷珪離開鹿門山莊後居無定所，一路暗中追查奸官，伺機出手懲戒。在查知鄭芝龍有別於明王朝的貪腐而自成一格時，才於三年前受聘為水師教頭，並同意李鑼留在河南從事賬災工作。


  說到遇山派的氣功，原本隻有六段功法，是全真教曆代先賢智慧的結晶。直到紫陽真人又悟出第七段和第八段的功法，才使全真氣功精進到可由意念駕歇，隔空禦物的最高境界。


  葉缺因緣聚會，在遠離紅塵的山穀修練成朝陽神功，但因武藝低微，無法發揮神功的威力。


  宋廷珪想：“葉缺若肯加入遇山派，隻要花一至二年，到幕阜山把本門的武藝修練完成，必能將全真的武功發揚光大。”繼之又想：“他已修練成吾師悟出的第七、八段功法，實已成為全真的第一人，我是不能收他為徒了。如果葉缺肯入我派，就由我代師收徒，讓他做我的小師弟吧！”


  心思經過這番轉折之後，才問道：“葉缺，你得到吾師的神功秘籍，是第一位練成朝陽神功的人，你可願意成為遇山派門人？”


  葉缺聞言想到：從買夫子教氣功、秦大叔教迷蹤步、到山穀中得到秘籍，這一連串的事湊巧都與遇山派相關，自己內心早已對遇山派倍感親近，於是欣然地說：“願意！”


  “你曾拜見吾師，親手為他入葬，並在他親修之地練成神功，所以我隻能代師收徒，收你做為小師弟。你且隨愚兄到幕阜山遇山岩，修練全真武藝，為時大約一至二年。”


  葉缺告別甘龍等人，並托陳占奇帶訊到福島：“葉缺大難未死，往後會找機會到福島向長輩們請安。”


  幕阜山位於湘、贛、鄂三地交界的山脈中，古稱天嶽山。三國名將太史慈，曾紮營於山頂，遂改稱幕阜山。幕阜山以山雄崖險、穀幽、林奇、水秀為修道之士所喜歡。三國時的葛玄仙翁，及其侄孫東晉的葛洪都曾在此山仙修。山中也有各種珍貴的藥草，所以全真教先賢除在此修練外，還收集各種藥草的藥性，最後由紫陽子編成“百草藥典”，為葉缺在木屋中尋得。


  遇山岩是在崇山峻嶺間的一處高台，有數問岩洞座立在千年古木間。宋廷珪先帶葉缺到命名為“真武殿”的廠洞，對遇山派曆代先賢及先師紫陽真人的靈位行禮致敬，並宣讀門規將葉缺正式列入門牆。


  隨後再到藏書石庫，其中有全真氣功，第一段到第六段、全真劍法、龍虎爭鬥拳、擒拿術、真武點穴術、迷蹤步、優刀法、內外傷科醫治、丹爐術，易容術、全真續命丹、全真解毒丹。並備有刀、劍及一具木製人體模型，模型上標示有全身重要的穴道。


  宋廷珪在遇山岩停留十天，對各種武術的宗法，提綱挈領的講解，之後就讓葉缺自行領悟；他既已練成朝陽神功，對師門的各項武藝，必然會有自己的體悟與創見。


  葉缺先從迷蹤步開始練，這才發現五年前秦潛所教的隻是其中的奔馳術而已，其他還有旋移換位、飛營走壁及配合全真劍的七星步法。


  走出山穀不到半年，又來到遇山岩，他覺得遇山岩的生活比山穀更愜意。遇山岩可看到日出日落的絢爛，有層層的峰戀和要

  海，有奇花異草和飛禽走獸。更美的是，身處無垠的天際間，心胸及視野也跟著寬廣起來，無怪乎修道之士視之為仙修聖地。


  葉缺修習的進度超乎預料的順利，迷蹤步隻花一句就練成。優刀法注明其乃東洋優寇首領的武學，在某個偶然機會與紫陽真人切磋，因其術靈動頗具威力，而加以編錄。


  龍虎爭鬥拳是先賢觀察蛇虎搏鬥悟出來的拳法，他共享一個月餘練成，而擒拿術和真武點穴術也用一個半月就練成。


  宋廷珪要離開時建議葉缺，把全真劍法留在最後修練。他說：“全真劍法是本派最高深的武學，如能先修習本門其他武術後，再修練全真劍法，到時更能領悟劍法的奧妙。比如使劍時，可配合真武點穴術的運用，製敵於意料之外，又如配合七星步法，可使劍法有加成的威力。”葉缺更發現若配合朝陽氣劍使用，可使劍尖未到，劍氣先到。


  葉缺把各項武術學完成，已五個月過去了。在這期間，他踏遍群山采擷提煉全真續命丹和解毒丹的藥草，但就缺少千年靈芝，無法開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