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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因果xiuaie.o

  “師兄,小心!”猛然的寧如的聲音從後頭響起。


  葉缺連忙的停住身驅,就在一眨眼間,兩道寂雷從他身前不過幾時之距劈落而下!


  “師兄!你沒事吧?”


  寧如一邊呼喊著一邊連忙趕赴到葉缺身旁,但眼前又是七、八道鳴雷將兩人給分隔了開來。


  “師妹…莫動。”葉缺瞥了眼四周,臉色越發氣惱和煩躁。


  都已經這關頭了,到底是誰敢阻擾自己。想到此,葉缺臉色一沉,手中指訣一掐,無數的火雲聚擁成霞海,空氣因為高溫而扭曲,寧如吃驚的望著四周,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色。


  眼前的景色盡是煉獄般的情景,無數的幽魂圍繞在他們倆周圍,原來不知何時起,兩人早已闊入由幽魂所布下的陣幅中。


  “這是陷阱,有人在下方布下了這拘陣,不想讓人從上方安然通過。”葉缺看了眼下方的山穀,眉頭深鎖著久久不能舒展而開。


  寧如望了眼下方的深穀,兩旁盡是峭壁,穀底深不可見,是上好的埋伏地點,寧如轉頭回問葉缺,“師兄能破陣嗎?”


  “此陣式樣簡易,要破也絕非難事,隻是…這些都是些無辜的幽魂,硬要破的話,數十數百的幽魂分崩離析魂飛魄散是在所難免的了。”葉缺看著幽魂中參雜著董子老人般尚未修行的凡人苦笑道。


  “原來如此….若是顧忌此陣,則必要板入山穀之中。”寧如看著這些幽魂,她大概猜想的到設此陣的人所欲為何。


  若是破開了眼前的拘陣,大概此生想關過雷劫都是癡人說.……

  “無礙,就闖吧。”葉缺冷笑道,趨劍直奔而下。


  “師兄,等一下!如看著直奔而下的葉缺,咬了咬牙,手中的龍神鞭緊握連跟在身後。


  看著葉缺的後背,寧如很是困惑和氣憤,這不象是葉缺的所作所為,明知山有虎,卻向虎山行,這說不上是聰明,反而較象是莽撞的衝動。


  “師兄,你至少要布下護身咒。”寧如一邊呼喊著一邊瞥了眼葉缺的雙障,心底頓時發寒了起來。


  撫著肌膚上的雞皮疙瘩,寧如驚訝的看著葉缺下墜的身驅,冷汗從後驅直冒而下。


  以前一直以為是自己錯覺的神情,如今卻真實且殘酷的映入了寧如的眼簾中。


  如此的殘殘酷….冷血…無情…,那雙瞳孔參雜著各式各樣的情緒,卻沒有半個是寧如熟識的葉缺所曾展現過的。


  在寧如眼中的葉缺,一直是帶著傻裏傻氣的天真,隻有麵對著陣學和煉器時,才會展露出自信和興致高昂的一麵,即便是痛下殺手,寧如都能看出葉缺殺生後的懊惱和煩悶。


  但現在這些都消失了,雙瞳孔裏麵的情緒,寧如一點也不陌生,在淡寧宮中她也曾見識過相似的神色,那是期待殺戮濺血的神情。


  葉缺抽起了虛渺,虛渺在半空中逐漸化成了一柄鐵灰色的斬馬刀,其刃之寬,宛若巨鯨翻騰般.……

  “此劍名為驚噬,古典有雲:鋸千年,一醒而噬萬靈。故而曰驚噬。”手起劍落.……整座山穀頓時山河變色!


  看著腳底下的峽穀破碎坍崩,葉缺此刻耳中不斷嗡嗡作鳴中。


  原來破壞是真有其快感存在的。葉缺心想道。


  雖然因為惱怒和煩躁,而痛下重手,但眼前如此浩瀚的崩場,不光光隻是因為驚噬的緣故,追根究底…是因為自己和太極的同心一意。


  寧如距離自己非常遠,雙瞳中的憂慮表露無疑,但葉缺卻隻是淡歎了口氣,趨劍直奔而下,徒留下身後的寧如。


  寧如看著漸行漸遠的葉缺,很罕見的沒有直奔前趨,她清楚葉缺剛剛和自己有對上眼,再那一瞬間眼神的交流,使得她很清楚……再繼續陪伴也不見得有多大的意義了。


  但是此刻心中的那股惆恨,又到底是什麽,是因為自己又被留了下來的綠故嗎?

  盯著葉缺的背影,寧如覺得此幕很熟悉…


  啊,就跟那天再九華山一樣,眼睜睜隻能手足無措的看著師兄離去。


  真的是調刺,不一樣的地點,不一樣的時間,卻發生相同的場景。


  想到此寧如的視線逐漸朦龐,倔強的淚珠盈滿了眶,卻隻是拚命的仰著天,讓它不落下。


  “這樣好嗎?你再不追上去,他就會到你再也追不到的地方了。”龍神鞭發出點點的螢光道。


  “追上了又如何?”寧如淡然的說,

  “到那時,你還擁有抉擇的機會,若是杵在這裏,你就連選擇的機會都失去了。”龍神鞭說完話後沉默了。


  而寧如動身了….身如飄雪般,幽蕩而無息。


  說真的,她真的不知道追上了葉缺,她該做些什麽,甚至…她連和師兄說話的勇氣都不知道有沒有,但她確信一點,不能夠再讓自己後悔了。


  山河破碎,但卻沒有任何魂魄於此擊中魂飛曉散。


  碎石如穿無物般,穿過了那些魂軀,而在塵埃漫天之際,一纏白影閱逝而過。


  葉缺看著近在咫尺的冤魂們,淡漠一笑。


  眾所皆知魂驅並沒有所謂的視覺,他們所仰賴的與其說是視覺,倒不如說是感應生氣而動,但也因為如此冤魂們對於修道者威脅極為甚大。


  其一是道者本來就是將天地生息精粹後吸納運吐,借以修道銳變,所以修道者的存在在冤魂眼中,不哲於如耀陽般的存在。


  若僅是如此倒也就罷了,畢竟魂魄於修道者眼中,渺小如同嫂蟻,最初級的道咒,都能輕而易舉絞殺魂魄,但冤魂就不同了……


  同樣的脆弱,同樣的渺小,但就因為無罪而冤,使得修道者在麵對冤魂時,顯得綁手綁腳了起來,畢竟抹減掉魂魄就已經是極高的罪孽,更何況抹滅的是無罪而冤的魂魄.……

  沒有起殺意的冤魂,含冤而死的魂魄,隻要不經意抹減到其中一絲,就等於此生度劫無望了。


  所以許多的邪道,會利用此點,在許許多多的亡魂中,參雜著些許冤魂,來襲擊修道者,若是波擊到冤魂,則度劫無望,若是手足無措,則坐以待斃,許許多多的修道者,就是在這種兩麵為難的情況下,隻能落荒而逃,也就是因為如此,冤魂常被利用於門派重地的守陣上,畢竟沒有人想要犯上滔天的罪孽。


  但葉缺不同,僅僅隻是關閉生門,開啟死門,就讓魂魄們無法察覺到他的存在,所以冤魂的存在與否也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不過眨眼的工夫,他就到達了地麵,原先複雜崎崛的地形,轉眼間隻剩陣腳維係陣行的存在,幽綠色的陣光四散,數以千萬的魂魄就在其上不斷練繞,或是殺意滔天的厲鬼,或是冤屈難伸的幽魂,亦或是無知無感的靈體,葉缺看著四周,手中的虛渺逐漸散形,陣陣的霧氣卻隱隱在劍柄上成形,雙刃的缺口,如鮮般的斑紋,葉缺指掌間微顛,苦笑的揮了揮動。


  嗡嗡鳴聲於劍身上傳出,陣陣的聲響呼應著大氣為之震動…四周的空間也為之憾動,空氣宛如斑剝的牆壁般脫落,銀白色的符文,如烙印於著空般,將亡魂拘禁於空間之中。


  看著那些在蒼空中半浮半沉的符文,葉缺微微一征,手中的虛渺依舊不斷發出陣陣的聲波,緩緩的符文被聲波給靈食鯨吞掉,原先諾大的陣行,就在眼前逐漸崩潰散形了起來。


  “師兄,這是……”披著水霧的寧如,訝異的看著眼前這奇景,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葉缺隻是比了個了聲的手勢,手中的虛渺和山穀、蒼穹、甚至魂體與之共鳴,一股股憾人的心音不斷迎麵而來,彷佛洗滌著心靈,淨化了世間的汙穢。


  寧如微微驚訝的拭去了從眼角悄悄流出的淚珠,這股從心頭湧上的感動是什麽,連她自己都無法言語,隻是許久許久前所遭忘拋棄的曾經,曾經的溫暖,曾經的笑層….

  而冤魂、厲鬼們就在這陣陣的音浪之下,褪去了魂華,身形逐漸淡掉……

  “說遠東實山中,有一禽,音弱而飄渺,但其音餘韻練繞穀丘,撫魂祭靈。”葉缺背對著寧如,突然說道。


  “翎鴿。”寧如淡然道。


  葉缺點了點頭,傳聞中靈魂的響導,能夠淨化汙穢,安撫諧音,看著手中的“翎鴿”,葉缺卻歎息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當自己操握著翎鴿之時,掌心竟如此炙熱,甚至燒灼,就連翎鴿也開始排斥著汙稅的自己了。


  “我毀了一座城。”葉缺轉過身看著寧如淡然道,將自己深深壓抑的過往,給吐露而出。


  “雖然我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但是死傷一定是不可避免的。”雖然不是自己所願,但如今太極就等同於自身,既然如此,那這責任常然也得算上自己一份,更何況就是因為自己無法把持住狂怒,才會讓太極趁虛而入。


  “其實我不知道我在偽善什麽,既然都已犯下了殺孽,一劍破開這些殘魂,理應也該無所顧忌的。”葉缺沉默了。


  “不,師兄不會這樣做的。”寧如踏上前來,看著葉缺的雙瞳,“我認識的師兄,些許的天真,些許的幼稚,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用偽善來形容他,知道為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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