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幻影分身
雖然對於書籍涉獅不深,但姥姥很有把握這裏的書都見不得光,編纂的內容不是敘述如何拘魂,就是收集怨怒等,血腥殘暴的意念殘留在其書上,光是待在這房內,就讓姥姥的殺意浮動。
姥姥最後心浮氣躁,簡直是無法忍受的退了出來,除了殺意的影響,最重要的就是,前兩個房間對於她此行的目的,簡直以說是毫無幫助,目前看的出來的,就隻有魔教教主擅長鑄器,且手段血腥殘暴,為了鑄出利器而不擇手段。
但這其實和外傳並無出入,若冒險闖龍潭虎穴所得的結論不過如此,那此行真的是白來了。
正在心頭煩悶時推開了第三間房門簾時,姥姥就知道此行,大有斬獲了。
第三間房室沒有任何器具,但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巨大的地圖,其幅寬之大占據了整麵牆壁,但其中的內容,姥姥卻識不出簡中真視……
那是一潭湖水,邊上皆是修羅惡煞,水中有兩頭巨大的神默,足下枯骨無數.,若是葉缺身在此處,一定會驚呼而出。
此圖正是《異誌錄》中所描述的放大圖,精美到甚至連巨獸足下的骨骸,都層次分明。
但是讓姥姥感到大有斬獲的,並不單單隻是如此,這幅圖畫之中,有著一些顯而易見,是後來加畫上去的。
例如湖中那整齊劃一的太極八卦,和那兩頭巨獸身首的兩隻.…
就在姥姥將所有加畫的細節,一一深深印入腦海的同時,赫然的一聲破天大響,從房門外傳來,幾平是同時,一抹纖細的狐焰從掌中湧起退去,分身已破!
外頭的殺氣如同千軍萬馬般,氣勢磅礴的向四麵八方席卷開來!
“嗬,看來對於自己的血脈也完全沒有留半點情麵呢。”姥姥將掌中的狐焰完全納於體內。
看著姥姥,魔教教主沒有一絲的的表情,冷硬如鐵的神情,絲毫不因姥姥那媚然的微笑而有所。
姥姥注視著教主,直至將眼底裏的那點寒光都完全看透,這才收起婚媚的神態,“人人都說魔教教主鐵石心腸般心狠手辣,在我看來根本就是由鐵石組成的,當然是鐵石心腸。”
聽著姥姥所談述的話,魔教教主的神情終於有一絲變化,但很快就隱默了,“有趣,真有趣…是第二個發現我身份的妖物,是妖物都具備洞察真身的能力嗎?你可以慢慢說,說的越久,就活的越久。”
教主的話狀似傲慢,但姥姥深知他所敘述的並無誤,妖狐之所以能夠禍世,就是在於人類有其欲望,不論是貪、嗤、恨、怨,隻要有欲望,那在高深的修為都會被幻術所誘惑,因而露出破綻,而這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無上的欲望之上,但僧侶和物妖並不具有強烈的執念,所以妖狐一族對於修行高深的僧侶和物妖才會如此的感到頭疼。
狐媚沒有作用,對於妖狐而言,就好比被拔了牙的老虎,若隻是單純的比拚法力和修為,狐族並沒有得天獨厚的地方,以這樣的姿態麵對魔教教主,不用猜想都能得知結果為何。
但姥姥很鎮靜,她深知生存所憑依的從不單單隻是修為,冷靜才能為自己,帶來一絲的生機。
看著教主冷冽的雙瞳,姥姥一派輕鬆的攤開雙手道。
“首先你的眼神太過冰寒,那是物妖特有的神態;其次你全然無懼於我的媚惑,而你不可能是那群禿驢,那理所當然的就隻能是物妖了,至於鐵石之說,我隻是隨意猜測的,倒沒想到你這麽容易就被我套出話來了。”
看著姥姥笑的花枝亂顫,但教主卻絲毫不為所動,隻是定神凝視著姥姥,象是在觀賞著奇礦異石般,不斷注視著,眼神之中沒有絲毫倦怠,甚至一點破綻都沒有露出來。
“原來如此,妖狐是嗎?正巧我缺了鑄器用的元神,以你的修為應該足以勝任才是。”
“是嗎?可惜我並沒有興趣成為物靈,不過話又說回來,比修為比道行我都不可能是你的對手,但你可真有把握抓到我的狐狸尾巴?”
姥姥的身後九條狐尾,靈活的在空中翻轉舞動著,似是九條通體雪白的長蛇,不斷像魔教教主示威挑釁著。
“九條尾巴是嗎。那就來鑄成九子連環刀好了。”教主將一柄巨劍從自己的體內抽了出來,沒有絲毫的血跡和汙穢,劍身光亮冷湛,帶著一股冷冽的劍氣,混雜著絲絲的怨怒,足以令觀者膽頓心驚。
但姥姥不是普通人,兩千多年的歲月,死於她手中的修真者不下千位,若包括妖物和魔教中人的話,隻怕這數字還得再往上一翻才是。
“真有把握,那就來追看看吧。”姥姥拔了撮青絲,翻掌往空中一扔,無數的姥姥逐漸在周遭,如同鏡影般成形,全都抿著共同的笑容,充滿笑意的盯著魔教教主。
魔教教主冷哼了一聲,淩厲的劍風旋斬了開來,但沒有擴張多少,就被早已聚成厚壁的狐火給擋了下來。
看著身上的衣物被狐火所燃燒,魔教教主卻沒有任何的驚慌,幻術雖然對他可行,但他很有自信,隻要有一絲的不合諧突兀,他就能掌握到並且重挫那隻藏頭縮尾的九尾妖狐。
就在魔教教主信心在握之際,藏於火海之下的閃雷,從四麵八方迎撲而來,教主看著此景,頭也沒抬起,直接巨劍震地,厚重的青玉磚,宛如豆腐殷綿密似的,順劍滑落而開。
不過一瞬,滔天的劍壓頃刻間從大地噴湧而出,狐火和閃雷給切的七零八落,消散於空氣之中,就連包圍住廣教教主的眾多幻影,也在劍壓之下紛紛煙消雲散。
看著獨身孤影的姥姥,教主難得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伸出了左手輕柔的擦去了她額上的鮮血,“我還以為你會趁著幻影金輝脫殼去了。”
聽著這句話,姥姥無力的笑了,“怎麽金輯脫殼,你在外麵設下了重重大陣,任何人身陷此地宮,都插翅難飛吧。”
“所以我說妖族愚昧,即便知道死路一條還是會執意前行,也好,不然我就沒有鑄器的元神了。”教主的臉色一沉,左手用力一掐,姥姥的頸骨應聲而斷,以不自然的角度瞠目瞪著教主。”
“放心吧,我不會現在用你的元神的,經過殘虐之後,你的元神會比你想象的更有價值的。”
聽著這句話,姥姥的神色終於露出一絲驚恐,但又轉踐平複了下來,隻是用怨毒的眼神怒目的瞪著魔教教主。
瞧著姥姥的珠目怨怒,魔教教主高興的彎下了腰,用手強行的將姥姥的下巴抬起,強行逼迫姥姥和他自己四目相對,高興的笑了道,“就盡量怨怒吧,記住殺你的人就是我,最好將你滿腔的怒氣都注滿了你的雙瞳,這樣你才會成為上等的材料,知道嗎?”
姥姥隻能無語的注目怒著!教主手一收,將姥姥的身軀棄置於地,就在他轉身打算前去鑄器房的時候,一抹異樣的光輝由身後亮起。
綠色的狐火正在一點一滴的燃焚著姥姥的身軀,看著姥姥麵容上的笑層,教主雙指一戳,直接穿透了姥姥的琵琶骨,這一下手又讓姥姥吐了幾口鮮血出來。
“想死?沒這麽容易,不要逼我把你的內丹給拿出來。”教主冷笑道。
但姥姥卻依然掛著笑靨,似是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般,隻是瘋狂的笑,嘴裏不斷喃喃自語著,任憑鮮血不斷從口中是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般。
看著狐火越燒越旺,教主臉色陰暗了下來,手指迅雷一般從姥姥的丹田下探,右手一攫而起,隻見三條血淋淋的狐尾騰空飛起,卻不見絲毫的內丹蹤跡。
姥姥見著這一幕,終於停止瘋狂的大笑,轉而用垂憐的眼神看著教主,“我啊,犧牲了三條尾巴,來絆住你!你當真以為普天之下沒人能關你陣嗎?可憐這井中之蛙,自以為鳴鳴得意!”
一柄巨劍直接從上貫穿了姥姥幻影的天靈蓋,將幻影壽的四分五裂……
“犧牲了三條尾巴就以為能夠闖破我的陣法嗎?少自以為是了。”
教主帶著一絲惱怒的拔起了巨劍,直奔地道口查看,看著完美無缺的陣勢依然安然無恙的運行不墜,他泛起了滿意的笑容。
但石橋上的一灘血漬卻讓他的笑容同泥沉大海般的消退…
“九子連環刀?我看你抓到的份大概隻能做三子連環刀吧?九尾天狐到此一進。”
教主手中的劍鋒一轉,將整座石橘毒的灰飛煙滅。
一股陰沉瘋狂的怒笑,響徹整棟魔教大殿。
聽著遠處傳來的怒嚇聲,姥姥慘白的臉色浮現一抹淡笑,看著身後血淋淋的三處傷口,她毫無留戀的物頭撇回。
她很清楚,犧牲自己三成的道行,換得逃出生天很值得…真的很值得。
普通的幻術不可能擱得下魔教教主,若是沒有放棄自己的道行的覺悟,隻怕此刻早已身首異處了。
不過,姥姥抹去了額上的汗珠,胸口的痛楚令她走路有些不穩,現在最怕的是遭遇到其他對頭,以現在的重傷的狀態,即便是魔教大少主都能擱下她,繼續身處險地隻怕是不智之舉,還是趁早打道回府才是上策。
“站住!你是誰?怎會從魔皇殿跑出來!”兩位門人看著姥姥,怒聲驚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