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是非曲折
彌漫在空氣中的殺氣,轉眼間如春雪融泥般了散無形,葉缺看著懷中依舊昏迷的寧如,皺了眉頭。
看來不單單是靈力掏盡,內傷過重恐怕才是真正的傷處,抱緊了寧如,葉缺腳踏虛渺,順著血腥味,如道白虹,不過片刻就到了瑤池掌門身旁。
早在幾丈外就感受到兩人氣息的瑤池掌門,看著葉缺懷中的寧如,一個手勢就止住了葉缺到口的話語,娥眉微盛的翻出兩杉藥香逼人的丹藥,給寧如咽了下去,看著寧如慘白的臉色逐漸通紅,瑤池掌門這才放下了心,低頭掃視著寧如身上的殘衣破布,瑤池掌門疑惑了起來,手中水霧一閃,葉缺的懷中頓時發出點點的螢光出來。
“..這是?”葉缺驚訝的將自己內襯裏的袖縫給翻了出來,一隻晶瑩剔透的玉麒麟頓時掉了出來,和自己在萬劍崖粉碎成塊的玉墜,如出一轍。
“難怪……為師沒有感受到寧如的危難,原來她將護靈墜寄於你身了。”瑤池掌門彎下腰拾起了玉麒麟,不禁感歎道。
“徒兒,在這好好看護寧如,為師還得和騰皇掌門議事,記住有要切之事,捏碎護靈墜,為師須臾便趕到。”
瑤池掌門語畢,思索片刻,手腕一翻將一罐玉瓶地給了葉缺,“魔教餘孽說不定還潛藏在灰暗之處,這是風靈丹,服用後電光石火之速可說是輕而易舉,凡事小心為上,切忌。”
葉缺看著那瓶丹藥點了點頭,“師傅,那徒兒先反至坤寧宮了。”瑤池掌門點了點頭,擺手示意,下刻便消失在兩人眼前。
看著遠處道長聚集,眉宇間的煩躁和鬱悶早已表露無疑,葉缺抱著寧如,逆著人潮而行,周遭的禦獸門弟子多的是狼狽不堪的樣貌,怵目驚心的傷勢,擊退大敵照理說理應歡呼,但卻沒人露出欣喜之情,整個禦獸門壟罩著一種怪誕的氣氛。
遠遠的便已看見坤寧宮的兩扇門扉散落於地,地上的血跡斑斑,雖然感受不到一點氣息,葉缺還是拔出了虛渺,將寧如緩緩倚靠著躺椅放下,聽著平穩的呼吸聲,葉缺鬆了口氣,看著掌心的焦黑,他無力的順著木柱頹倒了下來……
“怎麽會這樣……騰皇掌門看著看守寶物庫的椒圖被燒的隻剩地上殘存的身型,快步走到了收藏靈獸環的寶盒旁“果然..”早已空空如也的寶盒,騰皇掌門一怒之下,雷光大作,那寶盒頓時被炸散開來。
該死!幻獸環、靈獸環都被竊盜而走,這要禦獸門把臉放到哪裏去,一想到他日再修真界,會是由魔教人士手握此等神兵騰皇堂門一堂就把整個寶物庫的後壁給轟出了一個大洞出來。
“通令下去,日後看到魔教人士,通殺無赦。”騰皇掌門的聲響,如雷鳴般震響,令在外等候的弟子,嚇的跳了起來,連忙狂奔而出。
雖然距離寶物庫還有好幾女,但騰皇掌門的怒吼,早已傳入了瑤池掌門的耳內,坐在大廳中,瑤池眼神暗了下來,看著天道真人不發一語的靜靜閉目養神,瑤池抿了口凝神茶,
粗重的腳步聲,宛如雷震般,步步皆引起地鳴,震的杯中漣漪不斷
騰皇掌門一個旋身,就坐了下來,隻是滿臉的怒容相較於瑤池掌門的從容不迫、天道真人的靜觀不變,顯得格外刺眼突幾。
“今日…….獸門可真是在兩位麵前見笑了!”騰皇掌門怒極反笑而出。
“騰皇真人,你放下心吧,玄天宗會站在禦獸門這方,再怎麽說,此事乃魔教不是,若放任不管,長了魔教氣焰,隻怕他日天宗說此事便不將我等放在眼裏了。”天道真人露出一抹微笑看著抿茶中的瑤池掌門。
這茶,真苦澀啊。
“煉境派隻怕是無能為力了。”瑤池掌門淡道
騰皇堂門聽著此話,冷笑了一聲出來,“千年前煉境派放過魔教餘孽,千年後煉境派選擇袖手旁觀?貴派到底是何居心?”瑤池掌門淡笑,雙眼隨即冷峻了起來,“是何居心?煉境派從來不做有違良心之事,今日之事,確是魔教不對,坦若隻是針對魔教,那煉境派自當貢獻一份心力,怕是怕妖宗若是牽涉其中,那是非曲折可就不是如此了吧。”
騰皇掌門聽著此話,不禁大笑出來,“難不成瑤池仙子是當真認為貴派的靈草仙丹都是出自荒煙漫草中,從無一物來自妖宗?”
瑤池掌門起了身,露出一抹笑意,“也是…經騰皇真人這一提點,那煉境派就更無可能介入了,說出來,也不怕家醜夕揚,璿璣道長目前正在為此錯事反省思過,或許錯誤是難以避免的,但煉境派不會重蹈覆轍,話以致此,不再多言,貴門還是多擔心閻琥真人的度劫吧。”
說完一個俯身,瑤池掌門踏出了大殿。
天道真人看著瑤池掌門的背影,默然的點了點頭,打了個揖,隨即也緩步踏出大殿中。
看著兩人的先後離去,騰皇掌門掌中的扶椅頓時碎散!
瑤池掌門踏著遁天隱,頃刻便回到了坤寧宮,看著地上的陣法痕跡,瑤池笑了笑,手一揮,地上的陣印頓時被破了開來,隻見葉缺驚嚇中抽出了虛渺,護在寧如麵前。
看著這一幕,瑤池掌門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陣法雖然可以防患敵襲,但也不是可以讓徒兒倒頭就睡的。”
葉缺看著地上的陣印,這才恍然大悟,剛剛…自己不經意的睡著了。
“今日累了吧,先回房歇息吧,明日雷劫就會來臨,在雷劫之前打足精神吧。”瑤池掌門拍了拍葉缺的肩。
看著不同以往冰寒的師父,葉缺默然的點了點頭,踏出了坤寧宮。
望著葉缺那成熟中帶點生澀的舉止,瑤池掌門又回頭看著沉睡中帶點防衛的寧如……..
“你說的對,煉極,我們何苦把自己的罪孽轉嫁給這些後生晚輩上。”瑤池掌門腰際上的淡泊,通靈似的劍身上的寒光閃動……
飛升是修真到最後的過程,從亙古算起,修真也早已有萬年曆史,關於仙界的記載依舊屈指可數,但不可否認的是,即便稀少,但仙界的確是真實的存在,若要飛升至仙界,首先就得先渡過雷劫的洗禮。
而雷劫則是將“天理循環,因果報應”這八字完全具顯的代言,根據史實記載,曾有鬧的整個修真界鬼哭神嚎的修魔者,以殺戮生靈,煉化靈魂的方式,修為以一日千裏的速度達到飛升的條件,就在他打算以一城生靈來血祭度劫之時,雷劫降臨了,而史實隻用了四個字來敘訴,天崩地裂……
自此之後,順應天理,講究天地合一,內斂修神的方式才逐漸抬起頭來,也是因為如此,即便修魔者的修為進展速度遠勝修首者,但隻要修為一到,雷劫不容置疑的審判,就會讓千年修行化整歸零,即便能移山倒海,也不過阻擋一時,下一刻頓時灰飛煙滅,相較之下,修道者雖然修為進展緩慢,但飛升至仙界的人數比起魔教,可以說是多上太多了,曾有一修佛者,自小茹素,不妄殺生,修滿幹年,飛升之際,隻見如棍粗細般的雷劫,將皮囊淬煉後,便輕而易舉的飛升仙界了。
為了此次度劫,禦獸門上下布下了三大陣容,天罡護靈陣、地煞噬雷陣和以三大堂門為主的三仙歸元陣,來抵擋雷劫的障臨,扣除這三大陣式,其它要零總總的仙器、幻獸那就更不用說了,看著每個人都如此大張旗鼓的擺陣,葉缺心裏很是糾悶。
說起來雖然葉缺在陣學上因為爺爺的關係,可以說早已達到修真界所謂宗家的程度,但有點騙不了別人,那就是爺爺所傳授的僅僅是五大太極和陣學的內涵,普天之下,陣法沒有一幹,也有九百,或許葉缺可以端倪出陣法的陣眼、生門、死門,但並不代表他可以看出此陣的用途。
至少現在葉缺看著那三大陣式,他隻能很訝異,三種陣法竟然生門可以相互重疊在一起,而不相互衝突,但要是問他這三種陣法,哪種陣法的防護效果最為驚人,他就一點都不知道了。
但有點葉缺很是清楚,那就是假使禦獸門的閻琥真人平日行善有餘,沒有任意妄為、信手殺人的話,應該就不需要如此嚴密的護衛了。
猶記得師父對於閻琥真人渡劫可能性,隻是保持緘默,不發一語的說不談論此事,而自己又見識過所謂的禦獸門的行事價風,在看到這等陣仗,難怪師父對於渡劫之事,不予置評了。
一陣無聲的步伐帶著輕柔的冷風從葉缺身旁卷起,葉缺掐了個震訣,將身旁玉石上的灰塵給震落,“師妹怎樣身體可複原了?”
寧如聽見葉缺的問候,眼神中帶點驚訝,隨即釋懷了,在凡間武林,寧如剛剛的舉止,可說是難以察覺,但在修真界….實在有太多方式可以在幾裏外就觀測到她的一言一行了。
“早已康複了,倒是師兄,身體可出現異樣?”寧如恭敬的問道,並順勢坐了下來。
“我?我能出什麽事,筋骨皮肉傷,不礙事,倒是師兄有些事想向你請教請教。”葉缺不經意的流露苦惱的神情,都被一旁的寧如看在眼中。
“恩,師兄是要探問?”寧如好奇的反問,畢竟葉缺鮮少主動向她提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