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明爭暗鬥
那禦獸門人聽著葉缺的話語,在看著寧如身邊充斥的水行靈力,頓時醒悟,速聞上一次仙緣大會煉境派的新進弟子中出現了傳說中的奇才,單一水屬性靈力的曠世奇才。
原來就是眼前的這位女子…也難怪她剛剛不論是迎敵還是護身手中都是緊掐坎訣和兌訣,難怪她走入這百花思寧陣中會深感不適…
畢竟五行之中,水生木、土克水,走在其中的她,自是感到身體不暢。
隻是那名弟子轉頭望著葉缺,那這號弟子又是哪位人物,自己怎從未聽聞煉境派出了此號人物,能一眼洞悉陣法,信手製作靈器,據他所聞,修真界裏唯一符合此兩項的隻有一號人物,煉極道長…不過他早已雲隱不知所蹤了。
想到此禦獸門弟子不禁對葉缺的好奇心又多了幾分。
朦朧的露水冷霧,隨著步伐聲,逐漸散了開來,喧嘩聲漸漸流入了耳內,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香,清涼的穀風,帶起陣陣殘花碎瓣,襲入了眼簾。
白色的絲綢在風中不斷飛舞著,喧嘩聲和嬉笑聲不斷自殿內傳出,在眾人間一抹鮮白的身影,在墨綠色的禦獸門門服中顯得格外刺眼。
標準的道冠、寬大的道袍,背上繡印著一幅八卦太極陣,玄天宗的門人即便身處在宴會之中,卻依然帶著一絲仙風道骨,沒有因樂而失態,也因而相較之下,顯得格格不入。
葉缺抱著期盼的心情,望去了玄天宗門人處,但當眾人因門扉聲回頭之際,葉缺不免因失望而垂下了眼簾。
眼前的玄天宗門人裏,沒有一絲玲兒他們的身影。
一旁的寧如,雖察覺出葉缺的一絲低落,卻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徑自的走向前去,“煉境派寧如在此向諸位問好,如此盛宴、卻因派事繁重,因而有遲,我代一杯。”
明明是熱情不過的話語,但隨著寧如的手起杯落,不帶一絲猶疑,連額上的眉頭都沒蹙動一分,讓眾人頓時愣了幾秒,不知該如何回應。
“玄天宗落霞,回敬道友一杯。”一位身背巨劍的玄天宗門人也飲下了杯中清酒
看著兩人如此豪爽的風格,葉缺身旁的禦獸門人不禁傻愣在旁,喃喃自語道,“那酒不是赤骨酒嗎…酒性之列,連風嘯師兄都要分兩口飲盡。”
葉缺好奇的看著那男子的眉宇,沒有一絲通紅,連他也很疑惑,至於寧如的酒量,何以如此海量,葉缺倒能猜個七八成,區區酒水怎可能奈何的了以水代身的寧如,隻怕還沒進入口中,就已被褪去酒性了,隻剩那甘醇之水流入腹中。
寧如看著落霞,罕見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玄天宗果真道法非凡,讓寧如見識不少,佩服。
落霞看著寧如靈動的雙眼,恭敬的作揖後,隨即退而離去。
看著寧如和落霞之間的眼神交流,在旁的葉缺看著寧如微翹的嘴角,身子骨說不出為何,忍不住一陣發寒。
看著落霞的離去,其餘玄天宗門人,帶著些許的詫異看著寧如,隨即露出歉疚的麵容,“我帶師弟自罰一杯,還請道友不要計較。”
寧如頭微搖,“寧如不知道友意指何事。”
那人一陣錯愕,隨即泛起一絲苦笑,恭敬的走向落霞消失的地方,徒留下其餘門人和禦獸門門人在殿內。
看著兩人的離去,禦獸門門人頓時回過神來,“那個…..迎煉境派的參加,還請各位盡興盡興!”
此話一說完,氣氛又再次熱絡了起來,葉缺手中的玉杯,頓時被斟滿了起來,但是即使早已斟滿了一壺的酒,卻完全沒有溢出杯外。
葉缺看著如此巧妙的玉杯,露出玩味的神情,“..真有趣的靈器,縮合陣也能用在如此器派。”看著葉缺的佩服,眾禦獸門人一陣雀躍,滿臉的欣喜之情,連忙又不斷灌了幾杯酒給葉缺。
看著滿滿的酒杯,環繞在自己和寧如身旁,寧如先是露出擔憂的神情看著葉缺,但隨即寬心了。
隻見葉缺把酒當水般,不斷的飲入,卻絲毫沒有一絲紅潤,頂多隻是因為喝太急,而不小心岔氣嗆到罷了。
看著如此的酒量,眾人不免嘖嘖稱奇,看著眾人驚訝不已的眼神,葉缺搔了搔腦門,飲酒如水這句話在他身上,不再是形容詞,至少在他的有生之年中,他還沒有看過醉倒的劍……
靈液、仙丹、靈酒在進入他口腹之際,靈力隨即被裏·太極給完全吸收殆盡,剩下的體內靈火一催,全而散成水霧,不留一絲痕。
看著煉境派的兩人如此的好酒量,整個宴會的氣氛頓時被炒了起來,不斷有人上去跟寧如、葉缺拚酒量,就連玄天宗也不甘示弱的上來比拚酒量,但最後都癱軟的醉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被送到一旁,看著地上如此多醉倒的人數,唯一站立著的隻剩葉缺和寧如兩人,葉缺在心中不禁喊了聲,罪過、罪過.……
倒是寧如,原先就以如雪玉般白潤的麵色,顯得有些蒼白,葉缺一手輕搭上了寧如的右腕,看著葉缺如此大膽的行為,寧如一陣錯愕,但在錯愕之後,從手腕開始迎來了陣陣波動不息的靈力,如浪花般擴散而開,讓原先蒼白的麵色,頓時紅潤了起來,感受著如此源源不斷的靈力。
寧如的神色有點慌張,“師兄,你這樣會損耗過多的…”
葉缺搖了搖頭,損耗過多?和剛剛裏·太極吸收的靈力相較,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別想太多,別忘了我可是散修出身,會有所拿捏的。”
寧如氣惱的看著癱倒在地上的玄天宗門人,忍不住的用腳後跟踩了一腳。
看著寧如如此孩子氣的舉動,葉缺不解的看著寧如,“怎麽了?”
寧如眼神暗了暗,“玄天宗的人,在飲酒的同時,不斷用五鬼搬運法將酒運到我體內,想將我灌醉。”葉缺傻眼的看了看地上的人群又看了看寧如猶帶蒼白的麵色,“難怪師妹你會靈力消耗大。”聽到此話,寧如冷笑了一聲,“靈力消耗過大,是因為我用兌訣,不斷在他們體內灌水所致。汗顏了,難怪隻要還醒著的玄天宗門人都跑的不知所蹤,原來….是去茅廁了。
看著麵色蒼白,卻依舊不忍讓退步的寧如,葉缺頓時覺得,爺爺說的話的是對的。
猶記得童年,當時爺爺摸著自己的頭,然後訴說著各種神兵利器的故事….……
“爺爺,為什麽祭器都是用女生當祭品?”
爺爺思索了一下,隨即道,“因為女子是恩怨分明的,憑著無上的怨念,即便凡鐵也能頓時成利器,隻是葉缺你要記得……”
年幼的自己好奇的偏過了頭,“記得什麽?”
爺爺仿佛回想著懊惱的昔日,“千萬不能讓女子對你有所怨恨…要知道這世上天理興許輪回,但終有時日,而女子之怨九,則會讓你展轉難眠、坐立不安直至晚年。”
看了眼現在的寧如,葉缺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有沒有在無意間得罪了她。
就在葉缺沉思時,原先萬裏無雲的蒼穹,靈時變天,先是烏雲聚攏,隨後罡風四起,風拂過洛雲穀,隻見原先百花繚繞的草原,下一刻,殘瓣碎草迎麵朝眾人撲來。
寧如雙眉微蹙,左手掐了坎訣,將所有的罡風區隔於眾人之外,寧如喃喃自語著“..來了?”
葉缺看著腳邊的碎草,抿了抿嘴,“應該不是,劫不應該潑及到無率的眾生才是,陰陽玄學裏記載,行善無罪之人,雷劫是無法傷其時膚。”
嗅著帶有泥土濕漉的草香,葉缺體內掀起一陣波嵐,在風中殘存的殺意,帶著絲絲的血腥味
“有人入侵了禦獸門,而且恐怕一場血光之災,已經發生了。”葉缺鬆開了手指間的碎草。
突然間,坎訣爆裂,原先籠罩著眾人的水膜,被轟然炸散,化成水珠迎麵而下,
滿天落下的水珠,讓醉倒在地的眾人逐漸清醒了過來,看著風雲變色的天氣,眾人都驚呼雷劫提早到來,嚇的連酒都醒了過來。
葉缺擦去了額上的水珠,好奇的看著寧如,隻見寧如麵色凝重的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雙臂的月白,散發著淡淡的白光,混雜著龍神鞭的龍氣,對天空低聲龍吟,“有人…在上麵破了坎訣。”
葉缺吃驚的看著宛如墨汁翻騰的天際,隱藏於這種天氣中?
“來了。”寧如一躍而上,雙臂的月白如同白龍般,伏雲直上,一陣雷光大作,黑色的巨禽閃爍著血液般朱紅的赤目,雙爪帶著黑光,朝寧如的麵容抓去。
寧如絲毫不驚懼,隻是看著巨爪擦過前額,猶帶去些許發絲,下一刻月白一個照麵就將一翅給瞬間包覆住,“喀咖”地一聲,那巨翅被扭曲成一團肉球,失去一翅的巨禽,發出驚天巨吼,隨即從天摔了下來。
寧如踩著巨禽,翩然落下,眾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巨禽和寧如,人群之中不知是誰喊了出來,“血鳥!那是血鳥!”寧如從血鳥的身軀上跳了下來,隻見血烏完全沒有絲毫動彈,看著那畸形的翅膀,眾人不禁咽了咽口水,“它死了?”
寧如漠然的點了點頭,隻見血烏全身上下百穴都流出黑色濃稠的血水,就連雙目也不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