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種族隱秘
“神聖之龍?”兔息緩緩地走向獅擎,後者呈現蹲伏的姿勢,身體瑟瑟發抖著。
五爪金龍,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解釋了,有龍族獨有的金身神通,又有超過五種以上的天賦神通,這個世間上除了五爪金龍這個至高無上的存在之外,不可能還有其他生物被老天賜與如此恩惠。
兔息走到獅擎麵前,手按在它的頭上,
“你認為我是五爪金龍嗎?”見它連話都不敢吭一聲,用力地抓著它的腦門,鐵灰色的指尖抓出了血,獅擎還是不敢吭一聲。
“抬起你的頭。”
獅擎乖乖地昂起頭。
兔息右手掐住它的脖子,用力得它的整個腦袋都紅了起來,眼珠子好像隨時都會噴出來。
“看著我的手,你覺得這會是五爪金龍的手嗎?”兔息將爪子化為原樣,那白毛、柔軟又有著粉紅色肉球的腳,讓獅擎瞪大雙眼。
“我不是五爪金龍,也不是你所謂的鳳凰兔,就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三眼兔而已。”感受到獅擎的不敢置信,兔息右手用力,把它抓起來,“很難受吧,最卑微,最渺小,最弱小,被所有靈獸不屑一顧的三眼兔,現在掌握了你的性命,想讓你死就讓你死,想讓你活就讓你活。”
“因為,我們三眼兔一族擁有連我們自己也不曉得天賦神通,“吞噬”,隻要喝一口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靈獸的血,我就可以擁有你們的天賦神通。”兔息露出悲慘的笑意,“我們怎麽可能知道呢,我們又沒有你們的爪子,也沒有你們的牙齒,我們唯一比較在行的,就是逃,就隻有逃而已!”他左手握拳,奮力擊向獅擎的肚子,不過後及時發動金身,並未受傷。
兔息完全不在意,左拳單純泄憤地擊出再擊出。
“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靈獸,不會懂我們的痛苦!你能夠體會我所有的族人,在一個晚上全部被殺光,隻剩我一個的感覺嗎!?”它把獅擎抓到麵前,大聲嘶吼,那兩大潔白的門牙徹底說明它的身份,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怨恨太過強烈,一被挖出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你知道當初殺了我一族的,就是五爪金龍還有它的黨羽嗎!?你知道當初把我從它們手中救出來的,就是修真者嗎!?我們三眼兔超越百萬的族人,在短短一個晚上便全被該死的五爪金龍全殺了!!”
兔息仰天狂嚎,身上爆發出極為可怕的威勢,徹底擊碎獅擎想要反抗的心理,尾巴上燃燒的火焰熄滅。
“殺我族人的是被你視為至高無上的龍,救我的是被你視之為萬惡敵人的修真者,結果你們說我是叛徒,是靈獸的恥辱,你們知道作三眼兔是什麽感覺嗎?若不是當初那個修真者救我的時候,有幾滴血就這麽剛好彈進我的嘴巴裏,我豈能有今天?”
兔息發出狂笑,但笑聲裏麵卻是無盡的悲慘,“上天給了我們所有靈獸都會為之垂涎的天賦神通,卻不給我們尖銳的撩牙跟爪子,也不給我們跟你們一樣雄壯的身體,還在我的一族全部死了之後,給了我無上的力量,但是這有何用,這有何用!”
“你想要突破這座監牢,你想要帶領那一群屬下殺光修真者,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你得手,我會幫助那一群修真者,把你的屬下全部殺了!”
他把獅擎拉到自己麵前,“你可以繼續說我是叛徒,但是對我來說,背叛我的,是你們。”
語畢,他的左手從鐵灰變成紫金色,插進獅擎的肚子裏。
金身也阻止不了。
獅擎發出痛苦的吼叫聲,不管它怎麽努力運轉金身神通,兔息的左手依然緩緩地刺進體內,這種恐懼的感覺讓它一度有了求饒的念頭,可是高高在上的龍獅,向最低賤的三眼兔求饒?
它辦不到。
血從它的嘴角流出,“你以為這樣就會變為人嗎?即使你把我們殺光了,修真者也不會把你當人,他們天生下來就是最卑劣的種族。我們把你們視為糧食而殺你們,但是他們卻是毫無理由地自相殘殺。
若不是現在你對他們還有點用處,你以為他們容得下你嗎!?”
“等到你把我們都殺光了,他們下一個要殺的,就是你。”痛苦在體內蔓延,獅擎現在唯一能做的反擊,便是透過言語。
也就是在這個瞬間,一道巨大的轟炸聲從遠方傳來。
兔息微微一驚,皺起眉頭,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朝這裏飛速接近,而這分神的一瞬間被獅擎察覺到,左手的爪子對準他柔軟的眼珠,由下而上刺去。
兔息舉起右手,輕而易舉地擋住了這比他整個身軀都要大的爪子,用力一捏,正想把這自以為是的王八蛋的爪子全部拔掉時,啪的一聲,後腦被獅擎的尾巴擊中,眼前發黑,讓它右手不自覺地一鬆。
獅擎趁機擺脫他的鉗製,發覺兔息立刻施展金身神通,完全不給它繼續攻擊的機會,身形往後倒飛,遠遠飛離兔息,肚腹的血洞讓它疼痛萬分,臉色糾結在一起。
自從修為大成,龍族的金身神通蘇醒之後,它再也沒有受到這麽嚴重的傷過了,而它可半點都不懷念這種感覺,在這種情勢下,即使它再不願,也必須承認自己並非兔息的對手。
因此,它做了一件它從未想過的事:逃。
與此同時,正被強大、龐大又廣大的凶獸群圍攻的修真者們,有人臉色出現喜意。
距離方才出現的大響還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呂儒生便感受到一道無比熟悉的氣息迅速接近,大喜地叫道:“援軍來了!”因為節節敗退而收縮隱忍的氣息,在這個瞬間往外爆發,外放的花瓣綻放出亮麗的光華,劍指凶獸,主動出擊。
見到呂儒生對敵態度轉變如此之大,加上來者的威壓越來越明顯,也越來越強盛,周海可以確信來者便是在北大陸退隱許久,潛心追求更高境界,傲劍宮上一代的掌權人,擁有劍君之名,北大陸毫無疑問的最強者,呂申義!
當周海也不禁為呂申義的到來感到信心大振時,阿的慘叫聲從一旁傳來,發現又有一條青年才俊的性命永遠留在這裏,提醒他現在還遠遠不到放鬆的時候。
“吼!”
凶獸可不管來者是誰,腦海裏唯一的念頭便是殺光這些修真者,跟著大王一起破開這個囚禁它們的煉獄塔。
呂揚風見形勢仍是危機四伏,為了提振眾人的氣勢,真元集中在喉嚨,喝道:“援軍已達,大家再撐一會,待會便可一口氣逆轉局勢!”回頭接住凶獸的一擊,又說:“來人便是我爺爺!”
他爺爺是誰?呂申義!
這三個字一放出去,在一般的情況下即使是三大家族的族長也會不禁為之色變,不過在這個時候出現,卻令他們感到鬆了一口氣,身體甚至湧出氣力,抵抗的力道增強。
然後,他到了。
呂申義身材幹瘦,渾身籠罩在黑色之中,身穿玄黑色的衣袍與長褲,連綁腿的繩子也是黑色的,顯露出神秘又壓抑的氣息,而那如同樹皮般充滿皺紋的老臉,還有如同紛飛的雪花般的頭發,讓他添增了恐怖的感覺。
完全沒有君子的風範。
他在高空中眯起雙眼,神識遠遠地掃出去,臉色微微一變,發現人類的氣息竟隻剩下被凶獸群圍攻的寥寥十數人,知道傲劍宮苦心培養的弟子已經死傷大半,怒從心起,眉頭皺起,眉尾往上豎,轉頭對遠遠落後於自己的長老發出不滿地哼聲,身上炸出與呂儒生、呂揚風同樣的光芒,十五道花瓣湧現在身邊轉動,身形往下俯衝,宛若慧星墜下。
當他雙腳觸地,便有凶獸施展天賦神通從後偷襲,而他仿若未覺。
“小心!”周海不禁大聲叫道。
呂申義望向周海,眉頭一挑,心道這小子不是因為女兒的什麽經脈而功力大退,什麽時候恢複了?
啪的一聲,凶獸自豪的巨掌掉落在地,手腕處有一道近乎完美的切口,而疼痛的感覺還未傳到大腦裏,它的視線竟往左右分開。
凶獸的身體從中被斬斷,那濃厚的血腥味勾引了呂申義殘暴的性格。
劍君,在大多數北大陸人眼裏指的並非劍之君子,而是劍之暴君,也有人暗地裏稱他為:“劍魔”。
當他加入戰局,便分擔了相當的壓力,不過他再強,也無法以一人之力逆轉整個局勢,因為凶獸不管是實力或數量都占了絕對的上風,情勢一直到其他長老持劍殺來才開始轉變。
八名在傲劍宮實力僅次於呂申義與呂儒生的長老飛衝而來,當他們加入戰局後,
原本徹底倒向凶獸的戰況,逐漸變成七三。
戰況仍然吃緊,但是當殺性大開的兔息落下,那雙看似柔弱無害的手接連取走許多凶獸的性命,情勢當下就轉為五五。
“嗯?”呂申義很快就注意到兔息的存在,以他的修為,立刻就判斷出後者不是人,麵前詭異的情況讓他立刻密語傳聲,詢問呂儒生這是怎麽一回事。
呂儒生解釋兔息的身份後,呂申義枯槁的老臉微微一變,望著兔息的背影,心裏閃過算計。
然後他又不心死地問:“帶來的弟子,就剩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