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雲終羨雪(10)
駱雪眸底的煙波流轉,微微一笑,“你呢?”
她雖然在笑,可明哥卻莫名打了個寒顫,總覺得江總以後的日子不太好過。
被駱雪這朵黑蓮花惦記上,真不知道該江總的幸還是不幸。
……
微博上的熱度被壓下去了,但對駱雪和任光曦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
原本兩個人休息的椅子是放在一塊的,這下可好,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導演一喊卡任光曦的助理就把他叫到那邊椅子上休息。
駱雪坐在藤椅上喝水,化妝師在旁邊給她補妝,餘光看向對麵的任光曦緋唇彎起一抹好笑。
“你看我們像不像牛郎織女呀!”
化妝師手明顯一抖,沒話,倒是明哥警告的瞥了她一眼,“你給我消停點,不然人家還真以為你和任光曦有什麽。”
駱雪撇嘴,“開個玩笑嘛!我怎麽會對弟弟有意思呢!”
化妝師:“……”
對不起,是我想歪了!
明哥感覺自己要少活很多年,“你是個女演員,話給我注意點!!”
“女演員怎麽了?女演員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談情愛……”
話還沒完,明哥的眼神已經如刀子了,駱雪覺得他們真沒意思,歎了一口氣,“好叭,我不逗你了還不行麽!”
明哥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一定要時時刻刻盯著她,否則準要出事!
因為拍戲的緣故,任光曦身邊的工作人員再怎麽盯著,他們兩個還是有單獨話的機會。
任光曦神色平靜,清冷的眼眸裏倒是流露出一絲歉意,“抱歉,這次連累你了。”
駱雪嘴角一挑,“看樣子你是知道誰幹的,這下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任光曦抿了下唇沒話。
“你要是真想彌補我,不如幫我個忙唄!”
任光曦掠眸看向她,聽到她完臉色明顯變得複雜且一言難盡。
……
晚上駱雪的微博突然上傳了一段視頻,配文是:亂我兄弟者,必殺之!
視頻的場景明顯是在拍戲的現場,也不知道哪裏搞來的一個關二爺的雕像,駱雪和任光曦手拿香,對著關二爺異口同聲道:“今日起我駱雪任光曦就結為異性兄弟,以後亂我兄弟者必殺之!”
駱雪的粉絲滿腦門的問號?
女鵝,你是女孩紙,怎麽就跟人拜把子了?
任光曦的粉絲:崽,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原本還在磕他們CP的粉絲原地去世了,正主親手拆CP,視頻裏駱雪和任光曦都姐弟相稱呼,還拜了關二爺!
兩家粉絲開始過年,cpf直接奔喪了。
駱雪這一出差點沒搞得陸秦商和明哥一起去世,但看在效果還不錯的份上,也沒有在計較了。
戲份正常拍攝,拍完蘭市這一段,他們要去桐城取景。
駱雪收拾完東西給江雲深發微信語音:哥哥,哥哥我要去桐城拍戲,你不要太想我喔。
消息發出去好一會都沒有人回複,駱雪又發了一條:哥哥哥哥,你再不理我我就要跟別的哥哥跑了哦。
這次沒有等太久就收到了江雲深的回複,言簡意賅的兩個字:開門!
駱雪一愣,下一秒就扔掉手機從床上跳下來直奔門口。
江雲深站在門口,看到防盜門開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纖細的身影已經熱情如火的撲進他懷裏。
“哥哥,你是神仙嗎!突然就出現啦!”
江雲深摟著她的腰進屋關上門,低頭看她滿臉歡喜的樣子,雖然跟以前的形象大相徑庭,但好像也挺可愛的。
“我就是來看看你要跟哪個王鞍跑了!”
駱雪從他的身上下來,笑得甜美,“還不是因為你不理我,我才這樣的。”
嬌嗔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幽怨,視線落在他手裏提著果汁,眼神頓時亮晶晶起來,“哥哥,你特意去給我買的芒果汁啊!”
江雲深眼神猶疑,否認道:“隨手買的。”
駱雪歪著頭笑,“隨手買也能買到我愛喝的果汁!”
江雲深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早知道在樓下就該扔了。
“你喝不喝?不喝我扔……”
話還沒完,駱雪就搶過來,插上吸管,“我喝,哥哥你隨便坐。”
江雲深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掃視了一眼房子。
兩室一廳的房子,是零,但勝在幹淨整潔,家具也齊全。
“怎麽不去住陸東城的別墅?”他走到沙發旁坐下。
駱雪抱著果汁走過來,直接坐在他的腿上,“我一個人住別墅會害怕!”
江雲深劍眉微微擰,眼神望著她的時候帶著幾分懷疑。
“我真的會怕!”駱雪在他懷裏整個人像是沒骨頭一樣,軟軟的,剛洗完澡又滿是沐浴乳的清香。
江雲深喉骨一緊,摟住細腰的大掌溫度都逐漸高了起來。
“這次去桐城要多久?”他轉移話題,也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駱雪咽下果汁,“兩個多月吧。”
“這麽久?”江雲深臉色不由自主的一沉。
駱雪饒有深意的笑了起來,“哥哥舍不得我啊!”
“等你回來戲都拍完了,我花十個億沒睡幾次,這筆買賣很虧。”江雲深一臉正色道。
“這樣啊……”駱雪咬了下緋唇,低頭氣息如蘭全噴灑在他的臉頰上,“那今晚要不要多來幾次?不能讓哥哥虧本。”
江雲深呼吸一滯,雖然很想但想到什麽,鬆開了摟著她的手,“算了,沒帶那個。”
駱雪放下果汁,雙手攬住他的脖子,主動送上芒果味的紅唇,“沒關係,我可以吃藥。”
江雲深想要推開她,奈何……
這女人跟膠水一樣粘在他身上,掰不開,推不走……
……
翌日,駱雪是被鬧鈴吵醒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穿衣服的男人,健碩的後背在白色襯衫下若隱若現。
她想都沒有想直接起身摟住他的脖子,親他的耳朵,“哥哥……”
江雲深轉身摟住她,眉心微斂,“你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的。”
駱雪揪著他衣角笑意嫣然,“哥哥的西裝褲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江雲深捏住她的下顎低頭就在紅唇上竊香,“駱雪,你要是敢在外麵這樣勾引男人,我弄死你。”
這個女人就是一個要男人命的妖精!
一想到她這樣去勾別的男人,江雲深就恨不得打斷她的腿。
駱雪笑,“哥哥這麽不放心我,要不然陪我一起去桐城,時時刻刻看著我豈不是更安心。”
江雲深眸色微斂,鬆開了手,語氣很淡,“我很忙。”
簡單的三個字拒絕的意思很明確。
駱雪嘴角的笑意微微凝滯,幾秒後恢複如常,依舊一副千嬌百媚的模樣,“哦,那就算了。”
江雲深換好衣服就走了。
駱雪坐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呆,直到明哥打電話過來提醒她,才慢吞吞的去洗漱換衣服。
明哥來接她的時候看到她一臉的倦容,心情也不太好的樣子,回頭問:“怎麽啦?”
駱雪瞥了他一眼沒話,側頭看向窗外緩緩升起的太陽,刺得眼睛有些疼。
明哥從她的眼神裏能感覺到濃濃的怒氣,很識趣的保持安靜不再話了。
駱雪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朋友圈,然後從包裏拿出墨鏡戴上繼續補眠。
……
江雲深回到公司,剛喝了一口咖啡就聽到手機鈴聲響起。
電話是江硯深打過來的,他晚上要陪林清淺參加飯局,所以接林見卿的任務就交給他了。
江雲深嘴上著好,默默的翻了個白眼,自從大嫂懷二胎,大哥就跟狗皮膏藥似得貼著大嫂,一秒都分不開。
這麽粘人,遲早會被大嫂嫌棄的。
掛完電話,他靠著椅背一邊喝咖啡一邊點開朋友圈掃了一眼,往下拉的時候剛好看到駱雪才發的朋友圈。
駱雪:想回到過去,試著讓故事繼續。
配圖是模糊的清晨陽光,應該是在路上拍的。
江雲深放下咖啡杯,盯著她的朋友圈發呆,眼底滿載著探究。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是她後悔了,還是自己多想了?
江雲深將手機扣在桌麵上,看著花板深呼吸一口氣。
算了,她怎麽想都不重要,反正這部電影拍完他們的關係也就結束了。
……
駱雪去桐城拍戲後,江雲深再也沒有聯絡過她,拍戲雖然很累,但駱雪還是抽空回了一趟陸家老宅。
比起在蘭市的別墅,桐城陸家老宅倒是富有年代感也大氣磅礴許多。
駱雪下車,管家就帶著傭人上前迎接,“姐,你回來了。”
“嗯。”駱雪點頭,自然的將手提包遞給傭人,問:“我哥呢?”
“現在在書房練字呢。”管家回答。
駱雪徑自上樓去書房找陸東城。
書房的門沒關,陸東城站在書桌前手執毛筆,下筆幹脆行雲流水,收筆也極其果斷。
駱雪走上前看到宣紙上寫著一個字——靜。
“哥,你身體都這樣了就別折騰了,好好休息吧。”
陸東城抬頭看了她一眼,當年雖然明瀟下毒,他九死一生活下來了,但身體受到不損傷,直到現在心肺都不太好,身體弱得很,臉色也呈現病態的蒼白。
駱雪拿走他手裏的毛筆,扶著他坐下。
陸東城輕咳了一聲,低聲道:“不過是練練字,不礙事。”
駱雪將旁邊的杯子遞給他,“人在練字,心卻不在字上,都這樣了為什麽還要去想?”
陸東城接過杯子輕啜了一口沒回答,轉移話題道:“聽江雲深投資了你的新戲。”
駱雪臉色不變,點頭:“是啊。”
陸東城又問:“你是打定主意要跟他攪合在一起了。”
“我是你妹妹,你是什麽性子,我是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嗎?”駱雪笑了下。
陸東城垂眸忖度片刻,“罷了,他現在是越集團的總裁,雖還有江硯深和林清淺但也不算委屈你。”
駱雪撇了下嘴,“哥,你也太現實了,當初嫌棄人家,現在人家是越總裁了,你就同意我跟他在一起了,你就沒想過人家現在要是瞧不上我呢!”
陸東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要真瞧不上你會給你投資十個億?越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駱雪蹲下身子仰頭看他,拉著他冰冷的手道:“哥,我是真的喜歡他,所以不管他是不是越的總裁我都不在乎,即便以後我和他在一起了,越集團也和我沒有關係!我要的隻是江雲深這個人!”
陸東城眸色微黯,沉默片刻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罷了,隨你高興!隻要他不欺負你,我也懶得管他。”
駱雪露出乖巧的笑容,“謝謝大哥。”
陸東城大掌摸了摸她的頭,“我有點倦了,你扶我回房間休息。”
“好。”
駱雪扶陸東城回房間躺下,下樓叫來管家詢問陸東城最近的身體狀況。
管家如實回答,還是老樣子,一到下雨就咳嗽的厲害,本來還請了家庭醫生,但陸東城排斥有醫生在眼皮子底下晃蕩便辭退了。
駱雪知道陸東城自尊心強,又有野心,不願意讓人看見他孱弱不堪一擊的樣子。
“這樣吧,你去找幾個有經驗的看護,我親自麵試。”
管家遲疑,“可是先生不會同意的。”
“沒事,我親自跟他。”
有駱雪的這句話管家就安心去辦這件事了。
駱雪晚上要去劇組裏拍戲,管家下午就把人安排來麵試,一共五個人都是女性,有三個是四十多歲,一個三十歲,還有一個剛剛二十歲。
駱雪仔細打量完,視線落在二十歲的姑娘身上,杏眸櫻唇,皮膚很白,四肢纖細看著就不像能幹活的樣子。
“你有照顧病饒經驗嗎?”駱雪問她。
姑娘眼睛很大,帶著一絲怯懦的搖了搖頭,“我剛剛從學校畢業。”
“怎麽沒去醫院?”駱雪又問。
姑娘抿了抿唇,聲道:“我這種實習生去醫院工資很少。”
駱雪挑了下眉頭,“你缺錢?”
姑娘繼續點頭。
駱雪像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事,嘴角揚起笑容,“你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