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打壓3
隻不過如果能跟賀蘭浩搞好關係,不讓賀蘭宇在中間難做的話,那對於季月安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民女參見皇上……”
季月安這才剛彎下來腰要給賀蘭浩行禮,但是賀蘭浩這個時候又怎麽可能受季月安的禮呢?要是真這樣受著的話,雖然說情理上是合適的,但是總會在心理上給人一種距離。
畢竟賀蘭浩現在還指望著季月安給他治病呢,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心理上給季月安造成一些壓力,所以賀蘭浩果斷的站起身來,虛扶了季月安一把,季月安就著賀蘭浩的那一股勁兒,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隻不過賀蘭浩的這衣服雖然是虛扶,但是確實給足了季月安麵子,季月安現在心裏也是非常滿足的。
最主要的是,她當然也知道賀蘭浩是有求於她,所以才會對她這麽客氣。不過即便如此,她也還是高興了不少,畢竟馬上她就要給皇上治病了。在這個時候,如果能夠發現皇上對自己的態度是很友好的話,那對於季月安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現象。
而且她跟賀蘭宇的關係,想必賀蘭宇也早就已經跟賀蘭浩說了,就是賀蘭浩現在這個態度,對她不能說完全看好他們兩個人最起碼也不會特別反對,這讓季月安覺得挺開心的。
得到了賀蘭宇家人的認可,對於季月安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因為隻有在朋友和親戚都祝福的情況下,他們兩個人才能真的過的快樂高興。倘若有一個因素不滿足的話,那他們兩個人即便是以後還是會走到一起,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會是什麽特別圓滿的,最起碼對於季月安這個重儀式感的人來說,這樣的話會讓季月安心裏覺得有一些空缺。
賀蘭宇和賀蘭浩單獨相處的時候,一般他們都是以我自稱,不論是賀蘭浩還是賀蘭宇。但是這個時候季月安肯定不能獲得這種特權,不然的話,會讓季月安心裏覺得不太真實。
賀蘭浩自然也知道這個原因,所以並沒有太多的表示出自己的熱情。而對於季月安來說,剛剛賀蘭浩做的那個舉動就已經夠了,剩下的都是要靠她自己來爭取的,就算是現在賀蘭浩因為她馬上要給他治病才對自己這麽客氣的,那季月安也有辦法最後讓賀蘭浩真的認可自己。
一些虛禮完了以後,賀蘭浩便坐在了椅子上,季月安在他的手腕上搭了一方錦帕,季月安坐在他身邊,屏氣凝神地為賀蘭浩把脈。
賀蘭浩心裏緊張,賀蘭宇心裏自然也緊張,隻不過作為這件事情的中心主角,季月安卻好像什麽都感受不到一樣,隻顧著閉著眼在那兒把脈,從她的神情上也看不出來什麽。
約摸過了有一刻鍾,季月安這才收回了手,並且把賀蘭浩手腕上的那一方錦帕取了下來。
“姑娘,我這身子到底如何?”
季月安剛一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賀蘭浩便忙不迭的開口問了出來,季月安轉頭瞧了他一眼,又瞧了瞧賀蘭宇,知道這種事情隱瞞不得,所以直接便坐到了位子上,開始跟賀蘭浩詳細的分析他的身體。
“是這樣的,皇上。本來我想這事兒,再過兩天等我好好研究一下再告訴你的,畢竟事關龍體,我也不敢大意。不過根據我目前的診斷情況來看,你身體確實不太好,虧空的特別厲害,想必這段時間您也一直覺得頭暈眼乏,甚至有的時候坐著都會覺得渾身無力,後背淌一些虛汗吧?”
“這是長期疲勞且並沒有攝入營養所導致的一些身體上的虧空。再加上如果我沒診斷錯的話,皇上年年輕的時候必然是受過一些傷的,那傷口之後並沒有處理完善,發生了感染,即便是後來被及時控製住了,可是病根也是落了下來,尤其是在您的胸膛處,一定有時候會覺得鬱結於胸,呼吸不大順暢吧?這便是你當年的舊疾所致。如果說一定要找出來一些辦法的話,我這兒倒也不是沒辦法,隻不過時間周期很長,而且要非常堅持的吃我開的藥,這樣的話才能好。但是我想著,具體的還是等到我回去研究了以後再來跟您說吧。現在說這麽多,不過是想讓你放心,您的身體除了虧空以及舊疾以外,並沒有大礙,最起碼對於您的正常活動來說是沒什麽不便之處的,隻要平時注意好休息,再加上吃東西這方麵多注意一些,到時候再配上我開的藥湯,基本上是沒什麽問題的。不過要完全康複的話也很難,最起碼要一直喝這份湯藥持續兩年。你也知道,虧空這種事情是不好辦的,需要長期的養著,一旦有不合適的地方,我就要立馬做出相應的對策。若是皇上您還有什麽不舒服的,盡管告訴我,若是我剛才說的那些症狀中還有沒提及到的,皇上你也及時通知我。”
季月安看著賀蘭宇和賀蘭浩都這麽著急,無奈之下,也隻好把自己的診斷結果告訴了他們兄弟二人。
賀蘭宇聽了以後是鬆了一口氣,賀蘭浩聽了卻是眉毛微微皺了皺,想到自己要喝兩年的中藥,心裏多少有一些不大情願。
不過想著自己現在的身體確實不太好,而且季月安說的那些症狀他都全中,尤其是年輕時落下舊疾的這件事兒,對於賀蘭浩來說真的是一生都無法磨滅的,所以即便季月安現在說這些話讓他聽起來覺得不大情願,但是卻也不得不按照季月安的話來這麽做。
畢竟季月安既然能控製住瘟疫,就足以證明她在醫術這方麵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甚至說她的醫術要比很多太醫都要高明。
如果說能夠按照季月安這個方法的話,說不定最後真的能夠痊愈,這對於賀蘭浩來說也是一個意外之喜。
本來他也沒指望自己的身體能夠變好,就想著再多撐幾年,然後把皇位讓給賀蘭宇。
雖然他也一直都知道賀蘭宇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心思,但是現在整個賀蘭家就剩下了他們兄弟二人了,還有一些便是老王爺之類的,都是他們父輩的人。
如果讓那些人來做皇帝的話也是不合適的,畢竟他們年紀大了,很多人現在都處於頤養天年的狀態,如果強行把他們拉入政治的漩渦,反倒是會給他們增加無形的壓力。
更何況,有不少長輩都是賀蘭浩和賀蘭宇年輕時極為尊敬的,這個時候他們沒能給他們那些長輩們安定的生活也就罷了,甚至馬上就要江山易主,最後連個安定的生活都沒給他們,這會讓他們愧疚一輩子的。
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這場政治戰爭必須要打贏,不然的話,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既然如此,那我心中有數了,時間久一點倒是無所謂,主要是能把身子調養好那便是好方法。今天便麻煩姑娘了,多了的話我也就不說了,不耽誤姑娘接下來我做的事兒了。阿宇,你也跟著一起退下吧,朕還要自己想一想別的事情。”
賀蘭浩說到這兒,就好像已經很累了一樣,擺了擺手便讓季月安和賀蘭宇都退了下去,季月安也也不敢亂瞟,聽見賀蘭浩說的話以後,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賀蘭宇和季月安正在賀蘭浩的寢宮外,賀蘭宇看著季月安的臉色,直覺她現在的心情其實並不是很好,隻不過他不知道為什麽季月安的臉色會變的這麽快。
雖然心裏雖然有疑惑,卻也沒直接問出來。畢竟這裏人多眼雜,說不定還有張誌忠的眼線,所以他們必須要小心謹慎的行事。
萬一哪一會兒就因為他們的不小心暴露了一些別的秘密,那對他們來說可並不是一件小事兒。
因為他們現在身上所負擔的秘密,每一個都是重中之重。
不過賀蘭宇在把季月安送回府中以後,好像又突然想起來了別的事兒一樣,給季月安匆忙的說了一句以後,又折回了賀蘭浩的寢宮。
等到賀蘭宇到的時候,賀蘭浩正坐在椅子上想什麽事兒,瞧那樣子,估摸著也是維持這樣的狀態有一段時間了。他看到賀蘭宇進來以後還微微愣了愣,不過隨後又點了點頭,讓賀蘭宇找個地方坐下。
他們兄弟二人本無外人,即便是他做了皇帝,他跟賀蘭宇之間的感情也並沒有生分,何況賀蘭宇一向是懂規矩的,自然不會在自己的權利之上僭越半分。
如今造成這種形式,隻能說是因為賀蘭浩的權利全部都被掏空了,並不能說因為賀蘭宇手中的權力大。
“皇兄,前些日子我倒是在江南那裏找到了張誌忠在江南那邊安插的最大的手筆——便是管鎮這個人,這人想必皇兄一定是聽說過的。此人在江南那裏確實是為張誌忠做了不少貢獻,不僅把那裏政局穩定了下來,甚至就連那邊的經濟開發做的也不錯,尤其是一些稀有的黃金白銀之類的,開發的更是非常的徹底。另外,那邊還有一座鐵礦,估摸著也是張誌忠當時想要據為己有,所以隱瞞著沒有上報。等到我潛入進去以後,發現裏麵確實是有不少東西的,我便把那些東西一一都想辦法運了出來。這物資倒是豐富的很,不光有武器,還有兵甲糧草之類的東西,如果我們哪天能用的到的話,皇兄主管跟我說便是,我這裏很齊全。隻要皇上需要,我會全部都上交,更何況皇兄也知道,我對這個位置沒有一點興趣。原先便是如此,現在在遇到了月安以後,更是這樣,根本一點想要的想法都沒有。你我兄弟二人這麽多年,想必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自然也能清楚我這話是發自肺腑的,說的多了的話我就不說了,皇兄要好好保重身體。一旦有什麽不合適的地方,一定要抓緊時間通知我。”
賀蘭宇先是給賀蘭浩說完了將來那邊的事情以後,又叮囑了賀蘭浩幾句,這才退了下去。
賀蘭浩在賀蘭宇走了之後又陷入了沉思。
的確,剛才賀蘭宇說的那話他是完全相信的。畢竟這麽多年了,如果賀蘭宇想做這個位置的話,他早就被賀蘭宇擠下去了,更何況賀蘭宇的才能要比他高的很,甚至各方麵的能力都比他要突出。
如果真的挑選最適合做皇位的人的話,賀蘭宇絕對是當之無愧的正統接班人。
可是最後這個職位還是落到了他的頭上,而賀蘭宇這麽多年,也一直都兢兢業業的為他打下手,從來沒有過半點僭越的想法,這對於賀蘭浩來說也是讓他最安心的一個直接的證據。
張誌忠這個時候,雖然還是有些無法接受江南那邊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但是也知道,事實都已經擺在麵前了。
就算他無法接受,那也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所以他努力的平穩自己的心態,首先要先和京城裏這部分官員打好關係。
以前擁護他的那些,他自然是不用擔心,畢竟這人既然已經上了他的船,那便是和他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如果他們敢生出來一點叛變的心思,對於張誌忠來說倒也算不上什麽太大的打擊。
最主要的是,賀蘭宇那邊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人站在他們的陣營裏的,這也是讓張誌忠格外放心的一點。
簡單點來說,就是那些人除了依靠他以外,沒有任何別的選擇。但是朝堂之上並不是每一個人都站著,還有不少人正在中間觀望著,即便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那些人也沒有完全的做出自己的選擇。
他們那些人一直堅持著中庸之道,但是這條路又怎麽是好走的呢?一旦有一點不合適的地方,他們這些人也不會落得什麽樣的好下場。
管鎮那時候為了找飛鷹,派去江南那邊探查飛鷹情況那一堆人這個時候也已經回來了。
隨著賀蘭宇的任務的進展,他們這些人也徹底查到了飛鷹的下落,甚至還把飛鷹的屍體給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