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來信
賀蘭宇搖了搖頭,不想再把長青的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正準備幹點別的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的時候,門外傳開了一個暗衛的聲音:
“稟王爺,我們已經找到長青的下落了。”
自從那天出了那件事以後,長青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他們這些人怎麽找都沒有找到長青。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長青的消息,賀蘭宇又想著雁回的傷勢有季月安來幫忙拖著,心裏也是少了一點壓力。
剛才還想著先把長青的事情放一放,處理完別的事情再說。如今聽到外麵有人來匯報關於長青下落的事兒,賀蘭宇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專心致誌的先把長青的這件事情給弄完,然後在去想管鎮到底該怎麽辦。
如今一聽手下的人來匯報說長青的下落已經找到了,賀蘭宇也想知道,於是他讓那暗衛進來了以後,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我們的人在距離咱們據點不過十公裏的那座山的某一個山洞裏發現了長青的氣息,但是等到我們更多的兄弟趕過去的時候,他卻已經跑了,一開始發現他的那個兄弟早就已經氣絕身亡。屬下去探查過兄弟身上的氣息,已經涼了很久了,估摸著也是那兄弟在發射完信號彈以後,接著就被長青給殺了。如今我們能得到的線索便是長青曾經在那生活的那個小山洞。根據我在那山洞裏麵的觀察發現,長青身上應該受著很重的傷,以至於他沒能在發現我們那個兄弟以後立馬便把他殺掉。山洞裏麵還有一些他生活的痕跡,估摸著他也是在那邊待了有一段時間了。”
那人匯報完了以後就低下頭不再說話,提心吊膽的,惟恐賀蘭宇責罰他。
賀蘭宇不過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他早就知道長青這人聰明的很,狡猾的像狐狸一樣,如果真的就這麽容易被他們找到他的下落的話,估摸著長青也就不用再繼續往下混了。所以賀蘭宇並沒有責罰那個來給自己匯報消息的暗衛,因為確實情有可原。
長青以前在他身邊的時候便是他的謀士,長青的智謀那當真是沒得說的。但是聽到這個消息,賀蘭宇心裏還是有一些沉重的。
長青就像是隱藏在暗處的一顆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炸,如果不把它徹底拔除的話,說不定哪一會兒他就會從背後給他們來個致命一擊。
甚至長青在他身邊帶了這麽多年,毫不誇張的說,他們那些大大小小的據點,長青也是知道的差不多了。如今他落得這個下場,說不定還會真的破罐子破摔,到時候萬一真的要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這也是賀蘭宇沒法阻止的。現在最主要的是,他必須要在長青把他們那些信息泄露之前抓住他,隻有這樣,賀蘭宇才能覺得心裏有安慰。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長青的事情先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賀蘭宇皺著眉毛想了想,揮了揮手便讓剛剛來匯報信息的那個暗衛退下了。那暗衛聽了以後,低了低頭,拱了拱手以後便退出了書房。賀蘭宇又一個人坐在書房裏,看著麵前空空如也的桌子,他忍不住又陷入了沉思。
而長青的確是在那個山洞裏生活了有那麽一段時間,畢竟當時跑出來了之後,他也確實是被後來追上來的人誤傷了,所以他必須要找一個能夠遮風避雨的地方供他療傷。這個山洞是他當時找到最近的,也是最隱蔽的一個地方了。
所以在被人發現之後,他本意是想要趕緊逃跑的,但是發現他的那個暗衛對他窮追不舍,一直在身後追著他。
長青身上畢竟有傷,如果真的要施展輕功逃跑的話,恐怕不一定能跑過身後的那個暗衛,而那個暗衛他也是認識的,雖然他們並沒有在一起訓練過,也並不是一直在一起做事,但是他們畢竟是屬於賀蘭宇手下的人,幾個人之間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一些聯係。
賀蘭宇之前也從來不避諱他的那些勢力,所以長青心裏對於賀蘭宇的那些事情都有數。
看著現在這個情況,本來他還想把手裏的籌碼都捏住,然後再去威脅賀蘭宇的。畢竟他們那一整個大家族的人可是全部都死在賀蘭宇的手裏。
但是他現在自身難保,要是說報仇的話,恐怕會很困難。所以他必須要在自己能力範圍內采取更好的方法才行。
而對於他來說,他手裏握著賀蘭宇這麽多的籌碼,說不定還能和賀蘭宇整一個魚死網破。這天底下希望賀蘭宇死的人那麽多,他手裏隨隨便便一個信息賣出去便足以那些人瘋狂。
到時候,隻要全天下的那些反對賀蘭宇的人團結起來,群起而攻之,對於賀蘭宇來說,又是一個很大的麻煩。雖然他這麽做的話就不能親手報仇了,但是隻要一想著那個場景,長青就在心裏麵覺得很是舒暢。
但是為了避免自己到最後真的無路可走,他還是在心裏麵多留了一個心眼。
畢竟如果人要是能活著的話,又為什麽偏偏要去找死呢?所以長青還是想先去投靠張誌忠,萬一張誌忠真的有什麽別的想法呢。他那些信息賣給張誌忠,遠遠比賣給其他人要劃算的多。
隻要他投入張誌忠的麾下,說不定也能在有一天能像管鎮一樣,在某個州上統籌全州,手裏握著巨大的權利。長青一想,便覺得這件事情可行。於是他還在美滋滋的在心裏規劃未來,卻不知道危險已經靠近他了。
不過他剛剛和暗衛打過一仗,雖然他殺了那人,但是他對於自己現在身體到底有幾斤幾兩,長青自己還是清楚的。隻恨他現在不敢出去買藥給自己療傷,隻能通過自己身上帶著一些很少的金瘡藥,以及在森林裏麵采過來的那些草藥給自己微微的包紮一下。
但是他畢竟是一個暗衛,雖然略通醫理,卻也並非是什麽都懂得,自然也不知道用什麽樣的草藥對於他的傷勢來說是恢複的最快的。所以他隻能通過自己那一點薄弱的醫理來為自己療傷,多的草藥他也不敢亂用,唯恐自己用的不合適就會給自己帶來非常大的影響。
長青這段時間過的可以說是非常狼狽了。
他一麵要躲著來自賀蘭宇的追殺,一麵還要抓緊時間治療自己身上的傷勢。他不知道的是,那些追殺他的人,其實並不全部都是賀蘭宇的人。賀蘭宇雖然現在也很想知道長青的下落,但是他還沒想現在就把長青殺掉。他總是要問清楚長青到底為什麽要背叛他,或者說問清楚長青在他身邊還有沒有安插的其他同夥。
畢竟他手上那些審查人的手段可是不少,如果真的全部都拿出來的話,恐怕連長青這種意誌非常堅定的暗衛都不一定能夠守住自己的立場。
更何況,長青雖然並不如雁回那般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可是卻也對他的脾氣有了非常大的了解的,如果他這個人現在落到賀蘭宇的手裏,說不定會有什麽非常慘烈的下場。所以這也是長青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都在躲著賀蘭宇的人的原因。
而長青還在自己一個人從深山裏找草藥來為自己療傷,管鎮卻是不淡定了。
管鎮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的行動竟然能夠帶來這麽大的創傷,差一點就暴露了張誌忠在江南這邊最重要的一個地方。如果這裏暴露的話,先不說他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就從大局來看,張誌忠都不一定還能有希望繼續奪權。
而這一切,管鎮都把責任歸咎於長青。如果不是長青非要來這裏參觀的話,那就不會後來發生這麽多事情了。
然而長青最後表現出來的,也確實是他和賀蘭宇不共戴天,並沒有什麽別的陰謀,尤其是那種雙麵間諜之類的身份。
但是如果沒有長青的話,他們今天的行動暴露的可能性非常小,一切全部都是因為長青。管鎮隻要一想到這裏就恨的牙癢癢,趕緊提筆先給張誌忠寫了一封信,把這邊的情況說明。
更何況,雁回既然出現在了這裏,那麽就說明賀蘭宇也有非常大的可能已經到了江南。但是長青一開始跟自己說過,賀蘭宇並沒有來到這裏。可是如果長青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麽雁回作為賀蘭宇的貼身暗衛,又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呢?
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長青一直神神秘秘。對於賀蘭宇的那些事情,也都是顯示的真的好像什麽事都有把握一樣,這更讓管鎮懷疑賀蘭宇就在他們身邊生活著。但是他一直都沒有證據,所以他也沒有揭穿過長青。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他不說,估摸著長青的身份也瞞不了多久了,長青的謊言也馬上就會被戳破了。
最主要的是,若是當時雁回死了還好,若是沒死,那麽長青的身份也會跟著暴露。到時候,他在賀蘭宇身邊根本就待不下去了,也不能帶給他們什麽新的信息了。
但是對於長青現在手裏握著的這些信息,管鎮還是非常心動的。不過一切都要從長計議,若是就讓他為了這點信息去接受長青這個以後都不會再有什麽作用的廢物的話,他也確實有些無法接受。
畢竟他身邊並不缺聰明的謀士,長青對於他來說,有便是錦上添花,無也並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影響。最重要的是,他看長青似乎並不滿意於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好像有更近一步的那個勢頭。所以管鎮也知道長青的野心可不小,反正他認為他現在沒有那麽大的能力能夠養得起長青的野心。
遠在京城的張誌忠這段時間過的那真是如魚得水,江南那邊的勢頭如火如荼,甚至皇帝的同胞兄弟此刻也落了難,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繼續給皇帝幫忙。
隻要一想到這兒,張誌忠就從心裏得意的不得了。
就算是皇家的人又如何,到最後還不是要被他這麽一個外臣給奪了權?張誌忠隻要一在心裏想到這件事,就覺得開心的不得了。
時間過的很快,不過兩天。那性變到了京城裏,就在張誌忠正在某個青樓中叫著g趑給自己唱歌跳舞的時候。他一邊飲酒,一邊招呼著身邊的美女一同來西校。
消息傳到張誌忠手裏的時候,張智聰還正在那兒開心的。飲酒作樂呢?
“大人,府裏有緊急的消息需要您回去處理。”
張誌忠帶來的小廝從外麵敲了敲門說道。
他並不敢直接闖進來,畢竟張誌忠這人也確實是很奇怪的,如果說在這種事情上忤逆他的話,說不定會被他直接殺了,所以他身邊的隨從換的也很勤。貼心的人並非沒有。卻都是在暗處為他服務的。
“什麽緊急的事情讓你這麽慌慌張張的?真是掃興!罷了罷了,今天就先到這裏吧。美人們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過兩天本大人來的時候你們再來伺候吧。”
張誌忠聽了隨從在外麵說的話以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又一想到萬一府裏真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他總不能因為在青樓裏尋歡作樂而耽誤了吧?
對於他來說,女人雖然也很重要,可是遠遠不如他馬上就要到手的江山更讓他重視。張誌忠說完以後,站起身來,掃了掃袖子便走了出去,剩下的那些妓子在房間裏麵麵麵相覷。沒過一會兒,一群人便也散了,不少人都在心裏猜測張誌忠到底為什麽突然離開了。
其中一個妓子瞧著這情況以後,眼神微微動了動,但是隨後又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和身邊的同伴嬉笑打鬧,大家都準備抓緊時間,去下一場伺候其他公子哥了。
“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你這麽慌慌張張的?打擾了本相的雅興!若是沒什麽大事兒的話,我要你的狗命。”
張誌忠一出門就罵罵咧咧的,喊著身邊的那隨從,趕緊趕著馬車回到了府裏。
那隨從一路上也不敢多說話,生怕自己說的哪一句話惹惱了張誌忠。張誌忠也不過是埋怨一聲而已,倒並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外麵的隨從不說話,他也沒再繼續往下說,皺著眉毛在那裏思考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結果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合適,心裏又在暗想著江南那邊的事情。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右眼皮有些跳,好像有什麽不太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