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準備招工

  “蓋房子……哦,倒也確實是這樣,要是不蓋房子的話,那小茅草屋都冬天根本就沒法住人。不過你手裏的錢夠嗎?光買地可是就要花不少錢的,你要是不夠的話就先從我這兒拿點兒,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村長想了想,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這摔破了頭,去了幾趟鎮子就能遇到貴人,還認了一個義父,聽起來有點意外,單看這兩個男人氣度不凡,絕對不可能像他們一樣都是泥腿子。


  但是最讓他關心的還是現在季月安跟他說要蓋房子的事情。蓋房子那可是要花不少錢的,到時候喬遷還要辦酒席。總之,各種各樣的麻煩事都會隨著房子的建成接踵而來,季月安家裏也沒個男人,這些事情也不知道做不做的了。


  “放心吧村長爺爺,我義父他是在鎮子上開酒樓的,錢我肯定是夠了的,而且地我都已經看好了,就要咱們村子最東邊的那一塊土地。我想把那一片土地和後麵的那幾畝良田全部都買下來,然後蓋個房子以後再圍個院子,這樣在院子裏麵也可以種菜了。”


  季月安用孩子的天真語氣對著村長說道。


  村長摸了摸胡子回想了一下,似乎村子東邊那邊確實有一塊土地是公家的,還沒有被人買掉,也笑著答應了,走了一係列的流程以後,隻要去官府在地契上蓋好章了以後這塊地就是屬於季月安的了。


  池掌櫃帶著那一份文件跑回了茅草屋裏給小劉送去,讓小劉送到官府裏去蓋章。小劉拿起來文件,接著就往官府裏跑,順便帶著季月安給的那些銀子把錢付上了以後又在鎮子上稍微打聽了一下關於那些青磚的價格,這才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不過他回來的時候季月安和池掌櫃還有張義他們三個人就已經去那塊地的那邊在考察現場地形了。


  季月安簡單的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一遍以後,站在一邊一直默默聽著的池掌櫃和張義都點了點頭。


  尤其是張義,現在對於季月安的敬佩之情簡直就像季月安的小粉絲一樣,那叫一個狂熱。


  幾個人把事情商量都差不多了,季月安想著現在還在中午,也不是太晚,所以就想先把工人的事情也給定下來。


  可是看著身後跟著的池掌櫃還有正在這塊地裏麵到處摸摸看看的張義,心裏又有些無奈。


  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等會兒還有沒有別的事情要做,否則他們就要跟著她一起去隔壁村招人了。


  等到季月安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了以後,兩個人立馬擺手表示他們現在都很閑,完全可以跟著季月安一起去隔壁村子。


  至於為什麽不在紀家村裏麵找人,純屬是因為季月安這個人比較記仇,再加上這邊的人真的有不少都是那種黑心的,要是請他們來做工的話,說不定到時候他還會偷你的磚瓦。


  這樣去隔壁村子裏麵找人來給他們幫忙蓋房子,其實也是一種保障吧,畢竟隔壁村子裏麵的人他們也可以查的更清楚,在自己村子裏什麽樣的人的底細是什麽樣的,季月安差不多心裏也都明白。


  正是因為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所以弄出來什麽麻煩以後臉上都不太好看。最重要的是,這些人裏麵大部分人他們都對季月安家裏麵的人進行過鄙夷和欺壓,所以這也是季月安不願意在季家村裏麵找人做工的原因。


  反正現在是農閑,能有點活幹掙點錢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


  季月安帶著池掌櫃和張義三個人一起去隔壁的村子裏麵找人,隔壁的村子叫李家村,相比於他們村子來說,李家村的人會更多一點。最重要的是他們那邊也沒有像宋氏那些人一樣奇葩的村民,所以這邊人的人品也是可以放心的。


  當然了,也可能隻是道聽途說而已,反正不論怎麽說季月安都沒有主動深入的了解過,但是這些並不耽誤季月安的計劃。


  反正季月安是決定在這邊招人了,並且她在用人之前一定會先通過池掌櫃的同意,池掌櫃到底做了這麽多年的掌櫃,看人的眼光肯定比她準,兩人各有所長。


  可以讓池掌櫃讓人好好打聽打聽他們這些要被招來的人到底是怎麽樣的,那些人品不好的,她一個都不會用。


  三個人一直忙活到了日落時分才總共招了大約三十個人左右,這些人還都是季月安初步判定覺得可以的,當然了,這些人肯定也是通過了池掌櫃的火眼金睛的。


  季月安給他們開的工錢是每天三十文,每天可以在這邊吃午飯和晚飯,反正季月安現在手裏的錢多,蓋完房子以後應該還能剩到不少買材料的錢,至於那些糧食什麽的,她空間裏麵就有,根本就不用再出去花那些錢去買了。


  所以養三十來個人對於季月安來說那真是輕輕鬆鬆的小事,再說了,這蓋房子才用多久,現在都初秋了沒過多久,要是在冬天之前蓋完,撐死也就兩個月罷了。


  “既然時間都這麽晚了,要是讓義父在和張叔一起回鎮子上的話恐怕還要在酒樓裏麵吃飯,那樣的話也是有許多不方便的。不如就先去我那裏吃吧,雖然我們家簡陋了一點,但是吃飯還是可以吃的,正好也讓張叔你嚐嚐我的手藝。”


  季月安看了看漸漸下山的太陽,轉頭對著正站在她身後竊竊私語的兩個中年男人說道。


  張義倒是沒什麽別的表情,但是池掌櫃確是從兩人的交談之中猛的抬頭,然後驚喜地看著季月安,再接著使勁猛點頭,那模樣真是像極了一個隻知道貪吃的小孩。


  如果情緒可以通過在空中懸浮著的空氣來表達的話,那麽現在季月安頭上就是滑下來了三根黑線。


  果然啊,在這個時代也是有這些以吃為天的吃貨的。


  不過也幸好有他們這一類人,否則季月安的這些菜品到哪裏去推薦呢?要是所有人都不注重口腹之欲,那她從現代學的那些廚藝的本領,到這裏就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畢竟所有人的味覺都是一樣的,根本就吃不出來什麽特殊的感覺,也不會覺得享受美食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那他們自然也不會注重好吃或者是難吃,隨便找點吃的就行了嘛,誰又會多花那個冤枉錢非要吃那些好吃的東西呢?

  張義看著池掌櫃這麽激動的點頭,雖然有些疑惑,可是也答應了下來,畢竟他現在還不知道青蓮樓的那些菜品全部都是由季月安做出來的,所以他隻是單純的答應了下來,確實不好意思拂了季月安的好意。


  張義對季月安做的菜沒有什麽概念,不過若是讓他吃上一次的話,他絕對會喜歡上這種味道的,這一點季月安非常的有信心。


  然後季月安就帶著兩個人一起回了茅草屋,王氏正在打掃屋門口的落葉,看到季月安回來,身後還跟著池掌櫃和張義,也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王氏把手中的掃把放下來以後,看著自己家簡陋的擺設,頓時就覺得有一些臉紅。


  就像她家現在的這種情況,即便是家裏有客人來了她們都不知道讓人做到哪裏,的確時候尷尬的。以前的時候村子裏麵除了沈二丫一家人,也沒有其他人家願意來他們家做客,因為大家都覺得跟他們家來往是一件很丟人的事,再加上房子也簡陋,久而久之,那些人沒來嘲笑他們就已經實屬不易了,更別說再來他們家做客了。所以他們一家人收到的欺辱簡直一天一夜都寫不完。


  不過季月安顯然是一個有辦法的。她喊著季風,一大一小姐弟兩個人一起把茅草給捆了一下,季月安又偷偷的從空間裏麵弄了一點膠水出來,在別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塗在了那堆亂七八糟的毛草的下麵,這樣也就相當於一個低配版的蒲團了,季月安看著自己製作出來的東西,滿意的笑了。


  前前後後也沒花多長時間,季月安和季風兩個人就蹲在那裏忙活了五分鍾左右,一共做出來了六個,不過其中有一個是用不到的,所以季月安把多出來的那一個放到一邊,招呼著剩下的四個人一起坐到茅草上,圍著桌子,又一人倒了一碗神仙水讓他們先喝著,然後自己才去做飯。


  “誒,那個……嫂子,你們家這水怎麽喝著甜滋滋的?這跟我在外麵喝的水可不一樣,這水確實也好喝。”張義喝了一口水,本來是想問問季月安為什麽這個水和別的地方的水不一樣的時候,卻發現季月安已經進了廚房準備做飯了,再加上他進來以後也不過隻和王氏打了一個招呼而已。


  所以他想著,既然等會兒大家還要一起吃飯,那也就先說說話,熟悉熟悉吧,反正大家現在都坐著沒什麽事,也就隻有季風在一邊玩泥巴,王氏看著他而已。


  張義這才轉頭對著王氏問道。


  王氏沒想到這男人能轉頭主動跟自己說話,畢竟從張義身上的衣服還有他通身的氣派就能看出來他非富即貴。


  雖然在古代手工業者的社會地位不高,但是架不住人家有好手藝能掙錢啊,所以張義從本質上來說還是很有錢的,隻不過一般到了他這個地位就不太在意錢的多少了。畢竟名聲在外,想要找他幫忙弄房子的人多的數不勝數,他還要挑著幫才行。


  王氏雖然不知道麵前這個男人的身份,可是這男人既然能和池掌櫃在一起,那麽就證明他肯定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對於王氏來說,除了村長以外,她見過最厲害的人就是池掌櫃了,畢竟是在鎮子上開酒樓的,王氏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到那麽高的程度。一下子讓她麵對比自己家裏人厲害的那麽多的人,和他們這些人說話說話,王氏顯然是有些緊張的,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這……這是月安那丫頭之前去後山玩的時候無意間在後山發現了一個泉眼。她嚐著這水確實好喝,所以也就想辦法弄了一點,回到家裏來,我們每天喝的水都是從山上弄下來的那些山泉水,月安說喝山泉水對身體會很好,所以她一直都讓我們喝這個水。”


  王氏磕磕絆絆的也算是回答了張義剛剛說的那些話,不過張義看起來很和善,並沒有一開始王氏想的那麽的清高自傲,因為在王氏的眼裏,有錢人都是看不起他們這些底層的農民百姓的,所以王氏從心裏就有點自卑。


  不過王氏和張義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以後,她也就不像一開始一樣那麽緊張了。


  池掌櫃一直坐在旁邊,默默的也不說話,就隻聽著。手裏一直端著那個茶碗,小口小口的喝著茶碗裏麵的水,安心的等待季月安做好飯菜出來。


  他現在可是要保存好體力好方便等會搶菜,就讓張義這個無知的人等會兒在後麵排隊哭去吧,隻要他現在什麽都不說,到時候就能打張義一個手足無措,張義是絕對搶不過他。池掌櫃越想越開心,甚至臉上都有一點憋不住笑了。


  “阿風,快進來幫我端端東西。”


  季月安手裏端著一盤菜走到桌子邊,招呼著季風跟她一起去廚房裏麵。


  坐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池掌櫃聽著這句話,緊接著就崩住了神經,不動聲色的放下手裏的茶碗,目光緊緊的盯著廚房門口。


  不過張義現在顯然並沒有把心思放在池掌櫃的身上,所以張義也並沒有看到池掌櫃的異常,還是在蒲團上坐著,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和王氏聊天。


  既然他在和王氏說話,那麽這忙王氏肯定是沒法給季月安幫了。所以季月安就喊了季風一起去廚房裏麵端菜,季風屁顛屁顛的跟著季月安去了廚房裏麵,等到他們把菜端到一半兒的時候,張義的鼻子動了動,仿佛這才聞到自己麵前的香味。


  “嗯,果然很香啊。這都是什麽菜啊,我怎麽從來沒見過。”張義猛吸了一口氣,感受到鼻腔裏麵充斥著菜香,滿足的喟歎道。


  池掌櫃一聽他說這話接著就死死的盯著他。


  張義現在總算感覺到池掌櫃的不同之處了,他有些疑惑地看著池掌櫃,似乎不明白為什麽這人這樣盯著自己,但是池掌櫃卻並沒有給他解釋什麽,而是一直緊緊的盯著桌子上那些菜,以及正在往這邊走過來的季月安手中端著的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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