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向南
為了配合新軍占據宛城,諜營也在散布胡軫要投降新軍的謠言,再加上王海這些天在城中晃蕩,都知道他是新軍的人,在城中這麽自由,那麽正好印證了胡軫要投降新軍的事情.
如今新軍殺進來了,聽到新軍來了,還有餉錢一百,原本趕過來的西涼軍就遲疑了,因為他們不清楚胡軫是不是真的要投降,如果要投降的話,他們拚命又算是怎麽回事?
事發突然,守軍西涼將士都有些不知所措,況且衝進來的本身就是新軍,而他們一直在投靠新軍的謠言中,此時建了新軍根本沒有反抗的心思,眼看著新軍衝來,耳聽著新軍的呐喊,不少西涼軍就幹脆放下了刀槍,因為他們已經沒有希望了.
有一個就有兩個,就有更多更多,幾乎大部分的西涼軍選擇了投降,即便是還有忠於胡軫的軍士,也隻是拚命的朝城中胡軫所住的縣衙靠攏過去,究竟該不該拚命,還是要看胡軫的.
再說胡軫聽到新軍大軍進城的消息,那是又驚又怒,匆匆從縣衙中出來,卻已經看見不遠處已經有了新軍的戰旗,更有新軍的馬軍,還有很多扔掉刀槍的西涼軍——
看到扔掉刀槍的西涼軍的時候,胡軫的心就已經涼了,他知道軍士們已經不想打仗了.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董卓的死,加行朝廷隊西涼軍的打壓,讓他們已經看不到希望了,而投靠新軍,卻讓他們有了一些希望,這也是為什麽都投降的原因.
遠遠的借著火光,胡軫看見了張遼,上萬兵馬就忽然剩下了身後不過一千多親信,胡軫已經無力回天,心思一瞬間百轉,就在新軍殺過來的時候,胡軫猛地單膝跪倒在地上,遠遠的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胡軫願率所部西涼軍歸順劉悅劉將軍.”
一句話已經注定了一切,本來還帶著殺機的張遼心中一鬆,胡軫能投降最後了,因為胡軫投降就保住了宛城.
“將軍早就希望胡將軍過來幫忙了-”張遼翻身下馬,上前將胡軫攙扶了起來:“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城外還有袁術三萬大軍和呂布的叛軍,互將軍,立刻整頓兵馬,明日隨我去追殺袁術和呂布.”
張遼這是快刀斬亂麻,如果猶豫下去,察覺到宛城混亂地袁術和呂布,絕對會趁著混亂也跟著對城中發動偷襲.
咽了口吐沫,胡軫舔了舔嘴唇,使勁的咳嗽了一聲:“張將軍,如想殺呂布和袁術,為何不讓他們進城,咱們打他們一個埋伏-”
胡軫想的好,如果佯裝混亂,吸引袁術和呂布進城火中取栗,然後打一個埋伏,肯定會有人上當的.
這主意其實不錯,隻是一向穩重的張遼卻擺了擺手:“封鎖城門,胡將軍還是整頓兵馬吧,袁術還是呂布都不會輕易進城的,就算是埋伏也不過殺一些不重要的人,沒那個必要——”
張遼不是沒有心動,而是不敢冒險,不敢去試探胡軫的決心,一旦袁術或者呂布進城,如果胡軫反水的話,那麽張遼就要慘了,甚至在城中脫離都脫離不開,會被生生的耗死,哪怕是打埋伏可能有很好的結果,但是張遼不敢賭。
胡軫楞了一下,嘴唇張合著,最終歎了口氣,顯然也明白張遼是為什麽這麽想了。
隨著新軍接管了宛城,胡軫已經讓西涼軍在城南校場集結,並且答應了讓新軍以一千人入西涼軍軍中,當然隻是以最底層的軍士,最多不過是個什長,但是這已經同化了西涼軍。
胡軫沒辦法不同意,部下大部分的將領都想著投降了,軍士也願意投降,已經由不得他了。
城中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城外的袁術和呂布卻還不知道什麽情況,等斥候發現了新軍的大營幾乎空了的時候,才發現宛城城頭上已經換上了新軍的戰旗,這消息簡直如旱地驚雷一般,打的袁術和呂布外焦裏嫩的。
沒辦法想象,拿下宛城新軍竟然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都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袁術真的懷疑西涼軍到底幹什麽吃的,為什麽他幾次試探,西涼軍都那麽難纏?
不知不覺得天已經亮了,宛城平靜了一夜,沒有聽到喊殺聲,沒有聽到爆炸聲,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要不是那一聲巨響,可能袁術都發現不了。
天才蒙蒙亮,張遼就下令做了一件胡軫沒有想到的事情,按照王海所說的,張遼下令給西涼軍發一個月的軍餉,同時登記花名冊。
這一點是和劉悅學的,這是為了快速的同化降兵,降兵投降之後,絕對心裏很緊張,對前途擔憂,心神不安,而發一個月的軍餉,也就意味著承認了他們的身份,不但能安撫軍心,更能刺激軍士們的戰意。
上百人同時發錢造冊,很快就能將西涼軍整頓好,拿到了餉錢,西涼軍果然都眉開眼笑了,從心裏承認了新軍的身份,如果這時候就算是胡軫再有別的心思,隻怕打不風你的西涼軍也不會在跟著他反叛了,軍士們有種簡單的理解,拿誰的錢就給誰賣命。
胡軫一直看著張遼操作,不知不覺姿態放得更低了,張遼穩妥,但是心思深沉,手段強硬,根本不留給他機會。
徹底沒有了其他的心思,胡軫卻必須等到見了劉悅,才能安排他的身份,張遼隻能讓他暫代西涼軍。
卻說城中如火如荼的,袁術卻不敢再待下去,天亮之後,吃過早飯,立刻下令大軍拔營,虧了昨日已經收拾了一下,今天也隻是用了半個時辰就已經準備妥當,大軍悄然向東而去,根本不理睬呂布。
此時最鬱悶的莫過於呂布,原本宛城在胡軫手中,呂布還有希望奪過來,但是忽然間張遼入駐宛城,一時間宛城的兵力到了三萬多人,而且張遼向來穩重,想要從張遼的手中奪過宛城,呂布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眼看著袁術拔營,呂布按奈不住,親自找到了王鍇。
說起王鍇名聲不顯,但是此人卻著實有些妖,因為此人是一個道士,呂布行事多多依仗與他,其人有急智。
卻說呂布急匆匆的見了王鍇,也顧不得廢話什麽,隻是急咧咧的問道:“軍師,如今袁術撤退,張遼占了宛城,咱們又該如何?”
又該如何?王鍇遲疑起來,片刻一甩浮塵:“溫候,袁術靠不住,張遼兩萬大軍到此,劉悅都沒有出現,想必是在潁川南下攔截袁術的,隻怕這一次袁術也是凶多吉少,如此看來,溫候南下還有一線生機——”
話音落下,便從懷中掏出三塊龜甲,猛地朝上一拋,隻等龜甲落下,王鍇楞了一下,隨即麵色湧動:“溫候,若是能盡早去南邊,便有一線生機,完了怕是要有麻煩。”
呂布遲疑了一下,咬了咬牙,知道他已經沒得選擇了,用力的點了點頭:“那就往南去,去投奔劉表——”
王鍇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沒有說出話來,心中苦笑著,所謂一線生機,絕對不是應在劉表身上,這一次呂布生死未卜,王鍇都不看好呂布,隻是這番話不能說罷了。
看著呂布匆匆離去的背影,王鍇皺起了眉頭,眉宇間有些糾結,原本呂布也是有大氣運的人,但是自從離開長安,王鍇察覺呂布的氣運不在了,而且呂布已經有了一層死氣。
“哎,看來應該走了,呂布的氣運已經用盡——”王鍇吐了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要說起氣運,倒是那劉悅的氣運華蓋,我要不要去投奔劉悅——”
呂布不知道,就連他最信任的軍士,此時也已經有了背棄他的心思,人心向背,呂布已經離著敗亡怕是不遠了。
也幸好呂布不知道,隻是忙著整頓軍務,趁著張遼還在整頓宛城,呂布便悄然拔營,奔著南邊而去,隻是此時無論是糧草還是輜重,卻都已經不足,如果在補充不上,又或者在找不到落腳之地,已經開始渙散的軍心,哪怕是呂布也無法凝聚到一起。
不說呂布向南,奔著新野而去,再說此時劉悅從葉縣往博望而來,一路輕裝簡騎,竟然在九龍灘和袁術就遭遇上了。
雙方的斥候撞到一起,隻是遠遠躲開,心中便都有了顧慮,於是各自朝前一探,便發現了大隊人馬,便趕忙回去稟報。
卻說袁術聽到有大隊騎兵,便知道是劉悅趕到了,心中雖然憤恨,但是卻立刻下令繞路,並不和劉悅接觸,此時袁術更想回去汝陽郡,等糾結好人馬,再來收拾劉悅。
隻是劉悅卻沒有打算放過他,聽到斥候來報,眼中不由得炸開了一道精光,和典韋一對視,二人不由得笑了。
“立刻快速追擊,親兵營,立刻趕去袁術前進方向組裝飛燈,其餘人等準備火炮——”劉悅舔了舔嘴唇,始終覺得親兵營不夠用的,哪怕是如今親兵營已經擴軍到了五百之數,卻依舊覺得不夠用。
“諾——”親兵們應了一聲,便有百十人從大隊分散出去,奔著東南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