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我擔著
五月二十一大清早,五千騎兵輕裝在小黃城外已經準備好了,五千人五千匹馬也聽不到嘈雜,隻有好戰馬輕輕地敲打著地麵,為了出發做著準備.
輕輕的吐了口氣,劉悅騎著馬從城中出來,眼光始終落在一身戎裝的董白身上.
董白臉色看上去好多了,聽紅姐說,這兩日董白每天都會吃五頓飯,為的就是盡快的恢複身體,讓自己好有精力為爺爺去報仇,還堅持每日活動,最少到了今天不會動不動就頭暈了.
心中還是心疼董白,不管董卓這人好壞,但是對待董白確實無話可說,那是真的疼愛.
一夜之間,董白就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這種打擊一般人承受不了的,更何況還不能立刻去報仇,等待的日子每一天都是一種摧殘,董白卻沒有找劉悅吵過鬧過,甚至沒有催促過,但是董白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
“駕-”董白沒注意劉悅在想些什麽,眼見出了城門口,便使勁的催動戰馬,讓戰馬小跑起來,到了騎兵跟前.
騎兵都是劉悅的心腹,他們需要的隻是劉悅的命令,根本不會去關心為什麽去打這一仗,他們隻是知道,劉悅要打便打,因為他們的將軍衝在前麵.
隻是誰也沒想到,董白到了跟前,卻忽然翻身下馬,猛的跪在了五千騎兵麵前,而且是納頭便拜,用盡力氣喊了一聲:“董白叩謝諸位將士,願為我董白報殺親之仇——”
一開始將士們都沉默著,因為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們也不需要董白的感謝,因為他們是為了劉悅而戰,但是董白是他們的主母,此時跪在他們麵前,如果說心中真的沒有一點感觸那是假的。
“願為主母死戰。”有人反應的快,立刻高喊了一聲。
隨著喊聲,將士們都反應過來,一時間喊聲衝雲漢:“願為主母死戰——”
幾千人一起喊,整個小黃城都要震動了,所有人都知道要為董白去報仇了,但是心中也明白,其實將士們還是為劉悅而戰。
“凡有戰我必前——”軍心可用,劉悅在喊聲漸漸沉寂下來的時候,猛地有喊了一聲:“凡我新軍弟兄,隨我殺——”
“凡有戰我必前——殺——”將士們都高呼著,震天動地,隨著劉悅將董白拉上馬,隨即騎兵悍然朝著南邊而去。
因為糧草輜重都是從潁川郡調度,所以騎兵都是輕裝簡騎,不過步卒卻已經提前集結在了潁川郡,甘寧已經開始整軍了。
即便是輕裝簡騎,但是從小黃出發到舞陰,也整整用了兩天的時間,還是騎兵沒有耽誤的關係。
而就在此時,袁術和呂布已經聯合在一起,對宛城發動了進攻。
如果以宛城的城牆,抵擋袁呂聯軍並不難,但是胡軫卻想不到,呂布竟然帶來了一種東西,那就是從董卓那裏搶來的飛鳶,殺了董卓之後,飛鳶的製作工藝就流落到了呂布手中,如今袁術答應拿下宛城就讓呂布駐紮,也就是說這裏以後就是呂布的地盤了。
沒有找落得呂布急需要一個地盤站穩腳跟,接連叫罵了幾日,又和袁術軍進攻了兩天,但是卻依舊撼不動宛城的城牆,呂布就按耐不住了,終於還是決定將飛鳶拿出來。
不過呂布也怕被人學去這種技術,所以也學著新軍搭建了帳篷,但是呂布卻不知道宛城之中還有劉悅的親兵王海。
這些日子王海是看明白了,胡軫雖然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他,但是卻絲毫沒有投靠的打算,這讓王海心中有一些生氣,不過即便是這樣,王海也沒有消沉,而睡在尋找機會,每天都會上城牆觀察敵情,甚至打仗的時候也會在一邊看著。
這天王海如往常一樣上了城牆,從城牆上張望著,看過袁術那邊,並沒有發現什麽情況,但是走到呂布那邊的時候,一眼看到了遠比一般帳篷高一倍的帳篷,當時就是一懵,第一個感覺就是飛燈是不是被人泄露了,一時間死死的盯著,結果從上午到天快黑的時候,帳篷依舊不見動靜。
如果是飛燈的話,那麽就不會顧及是不是白天,呂布肯定更想要白天動手,所以王海猜測著,這應該不是飛燈,那應該就是飛鳶,如果是飛鳶的話——
心中一動,王海遲疑了一下,便大步朝著胡軫的住處去了。
“新軍王海求見胡將軍。”到了胡軫的將軍府大門口,王海就被看門的軍士給攔住了。
軍士們自然認識王海,但是卻沒有人去通稟,一個什長站出來,似笑非笑的咳嗽了一聲:“王兄弟,我們胡將軍正在和一些將軍們研究明天的戰術,實在沒時間見你——”
這都是扯淡,王海皺了皺眉頭,臉色也耷拉了下來:“既然如此,那就代我告訴胡將軍,就說今夜呂布必然會偷襲,如果不能及時防範的話,那麽破城的可能性還挺大的——”
的確是挺大的,王海就沒有故弄玄虛,隻是話音落下,看看一張張似笑非笑的臉,這種警告並沒有引起軍士們的在意,一個個反而和看傻瓜一樣看著王海。
“希望你們不要自誤,等我再見胡將軍的時候,我一定會告訴胡將軍的,到時候隻要沒有人後悔就行。”說多了也沒用,胡軫肯定是有交代,並不想麵見他,王海不傻,這一點還能看得出來。
隻是卻依舊沒有引起眾軍士的注意,隻是話到此處,王海知道說再多也沒有用了,這些軍士根本就不相信他,更不會相信呂布偷襲,畢竟袁呂聯軍那天不整出點動靜來。
心中驚怒,王海寒著臉離開了,隻是望著已經開始黑下來的天色,心中有些焦急,煩躁之餘有回到城牆上,心中琢磨著飛鳶的特性,即便是呂布有了飛鳶,但是也必須在高處起飛,自然宛城西邊的一座小山就是最好的選擇,就不知道呂布的人訓練過沒有,飛鳶可不是隨便誰都能玩的起的。
慢慢的心中有了打算,王海甚至沒有回去吃飯,而是就在城牆上盯著。
夜色漸黑,宛城西北方向,那座不知名的小山上,呂布的人已經將十架飛鳶抬了上來,每架飛鳶上都有一大罐火油,還有劍和盾,為了偷襲西門做準備。
“弟兄們,就靠你們了——”呂布抱了抱拳,用力的點了點頭,仿佛在肯定這些軍士的付出。
軍士都是呂布的死士,能成為死士的當然是心腹,沒有人說話,隻是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即,趁著夜色飛鳶在夜空中劃過——
但是事情並不如呂布所想的那麽簡單,飛鳶這東西是西藥經過練習的,這樣貿然投入,軍士們根本掌握不了技巧,雖然大部分還是能飛上天的,但是才一起飛,就有一個軍士一頭從山崖上栽了下去,六十多米的高空掉下去,結果可想而知,連一聲慘叫都沒有傳回來。
才起飛不久,又是一個軍士一個操作失誤,就從天上掉了下來,結果也不用去看,根本就沒有活路。
再說飛著飛著,有兩個軍士就因為操作失誤,竟然不知不覺得脫離了大部隊,怎麽也調整不過來,朝著北邊飛去,一時間不知道去了哪裏。
真正能衝到跟前的就隻有六個人,他們卻不知道,就在此時,王海睜大了眼睛,在城頭上使勁的望著西邊的天上,飛鳶不是一點也發現不了,隻要你小心的注意著,還是能看出輪廓來的。
宛城不能破,王海知道這一點,不然等將軍來了,再想搶奪宛城可就不容易了,所以宛城最好是在胡軫手中。
“我用一下床弩——”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麽,王海湊到守軍的跟前,想要借用床弩。
但是很可惜,床弩這東西不是長矛,守城的軍士寒著臉搖了搖頭,卻沒有借給他,如果不是胡軫有命令,估計著此時一腳就給踹下去了,什麽都敢借,床弩可是最重要的武器。
借不到床弩的王海並不著惱,遲疑了一下,忽然快不從城牆上竄了下去,如果呂布的人想要破城,重要的不是殺人,而是打開城門,那麽就要守住城門就行。
呂布大軍沒有動靜,最少王海沒有發現,這也就是說呂布的目標就是西城門,所以王海隻要守住西城門就行,但是無論王海怎麽磨嘴皮子,守城的軍士顯然比並不相信王海,也沒有人願意相信會有敵人摸進來。
王海試圖讓城門洞子裏的軍士都醒過來,但是卻僅僅是叫起來了兩個人,還是因為這兩個人膽子小。
“該死的——”王海咒罵了一聲,眼光所過,猛地一個箭步,也不管守軍怎麽想,一把從城門口堆放的幾壇子火油上搶了一壇子,沒等軍士們攔住他,王海就衝到城門洞子裏,往地上倒起了火油。
“你要幹什麽?”軍士又驚又怒,幾支長槍都指著王海。
王海冷冷的,將火油倒完了,有指了指城門口的柴火:“弄點柴火過來,我擔心會有敵人強行要開城門,又準備怎麽也好過沒準備,真要是胡將軍責怪下來,自然是我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