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後手
喊殺聲在天亮的時候就慢慢地結束了,即便是還有參存下來的曹軍,在發覺到已經沒有希望的時候,也選擇了投降,新軍也給了他們機會,當然太更多的人是因為被捆成粽子的曹仁而投降的,主將被俘意味著全軍失敗。
??曹仁已經麻木了,隻是閉著眼睛等死,從破城的那一刻,曹軍就已經注定失敗了,因為曹軍分散在全城各處,麵對的永遠是優勢兵力的新軍。
??肅清了曹軍的劉悅,領著騎兵回到了睢陽城,大略統計了一下戰果,這一仗損失一百六十多個弟兄,其中包括親兵營的二十多個弟兄,損失箭矢無數,兵器盔甲若幹。
??不過戰果是巨大的,俘虜了曹仁先不說,斬殺七百多曹軍,俘虜六百多人,逃了五六百人,最重要的是,繳獲了曹軍近十萬糧食,以及箭矢兵器一大宗。
??劉悅有些苦惱,勝利是好的,但是這些糧食該怎麽辦?
??睢陽不能久守,因為一旦消息傳回去,曹操隻有兩種選擇,一是不顧一切的攻下已吾城,依靠袁術的支援,二是返回睢陽,從新疆睢陽拿在手中,不過以劉悅對曹操的了解,加上袁術這種人的了解,曹操最有可能的是折回來拿下睢陽,如此一來,劉悅就要在曹操趕回來之前離開。
??曆一個曹操必須回來的原因就是因為劉悅,劉悅是新軍的主心骨,隻要拿下劉悅,就等於拿下了新軍,而劉悅在睢陽,隻要圍住了就算是勝利了,完全可以來一場圍點打援。
??所以曹操多半會回來,因為無外乎兩個結果,一則是圍住劉悅,然後試探進攻,找機會拿下睢陽,二則是劉悅棄城,曹操不費吹灰之力拿回睢陽。
??而劉悅根本久沒有考慮守住睢陽的這個可能,他琢磨著該怎麽處理糧食,十萬斤糧食真的不少,一萬大軍還能吃二十天,如果燒掉的華著實有些可惜了。
??“讓弟兄們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帶上俘虜,帶上糧食,然後從睢水回寧陵-”劉悅吐了口氣,懶散的靠在大椅上,腦篩中卻在拚命的轉動,無數念頭在腦海中碰撞著。
??手下諸將都是一愣,他們明白劉悅的一絲,如今天寒地凍的,走睢水就是從冰麵上走,他們有爬犁,運送糧食物資都不是問題,而且力氣活還有俘虜,隻是-
??“將軍,如果走睢水的話很有可能會和曹操遭遇-”有人忍不住說除了猜測,這的確是很有可能的。
??曹操去攻打已吾,但是此時也才到寧陵地界,等消息傳回去,曹操如果回來睢陽,那麽必然走睢水,雙方就很有可能會遭遇上,萬一遭遇上的話,敵眾我寡,新軍依舊隻能避其鋒芒。
??“怕什麽,咱們都是騎兵,難道曹操敢隻領著騎兵追上來,隻要他敢,我倒還高興了——”劉悅冷哼了一聲,一臉的不屑,如果到了寧陵地界,自己就能匯合其餘的一千騎兵,從睢陽離開的時候,劉悅就會有信鴿給另外一千騎兵弟兄下令,一旦匯合,曹操在騎兵上不占優勢,曹操那謹慎的性格,就絕不會冒險。
??“派人監視好曹軍動向,我還要給曹操一點驚喜——”劉悅嘴角放棄了冷笑,顯然已經有了想法,眾將也就不在多說什麽,因為一般這種時候,劉悅都是有了計劃。
??“諾——”眾將應了一聲,便各自下去做準備了。
??眾人走後,劉悅有些疲憊了,就在府衙照了一張軟塌休息了一下,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不過大半的弟兄也都是這時候才醒來的,此時正在準備晚飯,正好吃過之後反而省了一頓。
??隻等吃過飯,劉悅就恢複了精神,這才有了心思,便徑直去了府衙的牢房,如今曹仁正關在哪裏。
??曹仁如今已經被鬆了綁,隻是又被帶上了鐐銬,還有軍兵看押,至於其他的倒是沒有為難,晚飯還吃上了肉腥,也沒有人打罵,這也是因為劉悅有交代。
??劉悅到了大牢的時候,曹仁已經躺在草叢裏睡了起來。
??“曹將軍——”劉悅咳嗽了一聲,打量著草氈上的曹仁,倒也能平淡的對待,心性還不錯。
??聽到喊聲,曹仁睜開了眼,原來人還沒有睡著,他也是剛吃過了飯,循著聲音望過去,就看見劉悅站在火光下,正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
??“曹將軍,好久不見了。”劉悅淡淡的問了一聲,眼眉一挑:“沒想到如今這般境地見麵,我來隻想問曹將軍一句話,想死還是想活,死我不強求,活我絕不多話,若是將軍願意,我必然以國士待之——”
??“你死心吧,我與大人同宗,又怎麽可能投降你。”曹仁臉上帶著一絲的不屑,劉悅就不該問這個話。
??嘿了一聲,劉悅吐了口氣,眉宇間的笑容越發的古怪:“同宗怎麽了,親兄弟還能效力兩處,依舊戰場上分勝負,更何況隻是同宗同族——”
??曹仁不以為然的嘿了一聲,不等劉悅說完,就打斷了劉悅的話:“別費心了,我不怕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若真的惦念曾經的那點情分,不妨給我兩壺好酒,臨死讓我喝個痛快也解解饞。”
??聳了聳肩,劉悅沒有再多說什麽,輕輕點了點頭:“那倒是小事,我也就不勸你了,這樣吧,一會我讓人每天給你兩壺好酒,不過你也不要給我找麻煩,我會帶你會寧陵,就用你做誘餌讓曹操上當——”
??啊了一聲,曹仁謔的坐了起來,目光陰鬱的盯著劉悅,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劉將軍,我一直以為你是英雄,你——”
??“想說我手段被鄙視吧,打仗本來就是這樣,無所不用其極,這與道德無關,曹將軍,隻怕這件事由不得你,就算是你的屍體我一樣也可以利用,你信不信?”劉悅一臉的淡然,好像和說一件在普通不過的事情。
??這番話讓曹仁竟然無話可說了,嘴唇動了動,也不過是苦笑了起來,幽幽地歎了口氣,隻是心中卻活泛起來了,自盡肯定不會,不過曹仁也不會這麽老實的讓劉悅當做棋子。
??本來還想著試探一下劉悅的口風,隻是沒想到這話說完了,劉悅竟然轉身就走了,根本就不給曹仁機會。
??從大牢出來,劉悅吐了口氣,回頭看了看大牢,有些事情真的由不得曹仁,嘿了一聲,抬腳朝著關押曹軍降兵的大營走去,心裏麵琢磨著。
??再說不多遠,前麵便是降兵大營,和曹仁相比,這些降兵可就沒有那麽好的待遇了,從早上到現在隻有一頓飯,還是隻能吃六成飽,不過對此曹軍降兵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但是再怎麽預料,肚子也還是餓得慌。
??劉悅沒有走進降兵大營,而是在大營門口的一間屋子裏坐了下來,還讓人點上了火盆,隻等屋裏暖和起來,然後讓人準備好了一壺好酒和蠶豆,然後自斟自飲起來,卻又安排軍士們去提一個降兵出來。
??一個三十來歲的降兵被推到了劉悅所在的屋門口,門外寒風凜冽,好像刮骨的鋼刀,吹的人從骨子裏冷,而屋內則是溫暖如春,降兵畏畏縮縮地,感覺到屋子裏的好,甚至於被酒香吸引,但是卻有裹步不前,因為他知道,這間屋子裏進去了肯定不會有好事。
??但是進不進去卻由不得降兵,隻是猶豫著,就被一把推了進去,屋裏除了幾個親兵冷漠的看著他,防備他暴起傷人,就隻有一個年輕的將軍在自顧自的飲酒,濃濃的酒香味讓人垂涎欲滴。
??“喝點?”劉悅笑了,扭頭看著那降兵。
??身子一哆嗦,降兵不敢和劉悅對視,使勁的搖著頭,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小兵了,像劉悅這種大人物無緣無故的怎麽可能請他喝酒,這種禮賢下士往往意味著天大的風險。
??劉悅沒有強求,隻是嗬嗬的一笑,眼眉一挑,抬手自己喝了一杯,隻是打量著降兵:“你叫什麽名字?”
??“小——小人秦陽——”降兵縮著脖子,加著小心回答著,生怕語氣不好聽了,都會引來殺身之禍。
??喔了一聲,劉悅依舊自斟自飲,隻是隨口問著:“家是哪的?家裏還有什麽人?”
??“小的泰山郡奉高縣的,家裏還有老父母和婆娘,還有三個孩子——”秦陽不敢隱瞞,況且他不認為劉悅會難為他的家人,實在是沒有必要,他一點用處都沒有,更沒有一點價值。
??點了點頭,劉悅吐了口氣,忽然扭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家裏混不下去了,這兩年收成不好,又加上黃巾賊霍亂,不好混吧?”
??雖然不知道劉悅啥意思,秦陽還是點了點頭:“是,家裏快要揭不開鍋了,這才出來當兵,好歹混口飯吃。”
??回答的依舊小心,秦陽想不到劉悅是什麽意思,隻是他在小心,劉悅既然把他找來,卻終究還是有事情的,秦陽話音落下,便聽見劉悅悠悠然的說了一句話:“你想不想掙錢?一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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