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一頓酒逢紀又喝多了,但是逢紀的話卻讓公孫瓚動了心,占據了幽州之後,公孫瓚卻並不滿足,幽州是苦寒之地,實在是無法擴張軍隊,麵對冀州不動心是假的,但是強行攻打隻能讓天下聲討自己。
但是逢紀給的理由不錯,討伐董卓,天下人說不出毛病,即便是有人猜到他的目的,但是這些話說不得。
逢紀被架了下去,再一次謔的爛醉如泥,不過該說的都說了,而且成功的勾起了公孫瓚的興趣,可以說袁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送走了逢紀,公孫瓚和鄒丹、嚴綱依舊喝著,但是話題卻落在了冀州上。
"袁本初必然有把握拿下冀州,所謂都有機會絕對是個騙局-"鄒丹看的很透徹,如果沒有極大的把握,袁紹會為他人做嫁衣嗎,而且還讓逢紀來送了一個出兵的理由.
袁紹是傻子嗎?顯然並不是的,他收下有逢紀這等人物,又怎麽會看不透公孫瓚的威脅,還會巴巴的跑來找公孫瓚,這本身就說明問題了.
"我覺得鄒太守說得對,袁本初什麽人咱們都知道,那可不是一個厚道人-"嚴綱也皺著眉頭,肚子袁紹品頭論足的.
公孫瓚聳了聳肩,輕輕的吐了口氣:"袁紹當然沒憋著好主意,無他,不過是借我之手給韓馥施加壓力罷了,韓馥是袁氏門生,這一層關係永遠擺脫不了,而且韓馥性子偏軟,袁紹隻怕是正在算計韓馥,而且就差我這一腳了-"
說到著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輕哼了一聲:"不過袁紹好算計,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咱們進攻渤海郡."嚴綱舔了舔嘴唇,眼中精光迸射:"袁紹遠比韓馥威脅大得多,如果拿下渤海郡,咱們就有了跳板-"
"名不正言不順,將軍三思,卑職倒是以為,可以發聲討伐董卓-"鄒丹沉吟了一下,將心中的的想法說了出來:"隻要咱們起兵,拉上袁紹,那麽董卓為了安撫咱們,必定會給咱們升官,若是到時候挾持了特使,咱們可以從大義上總督冀州,在慢慢將冀州從袁紹手中搶過來."
呆了一下,公孫瓚眼睛就亮了,不由得叫了一聲好:"說得好,就不怕董卓不就範,袁紹算計,那倒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後,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鄒丹精神一振,咽了口吐沫:"既然將軍已經定了下來,那這樣吧,咱們還是派人去長安,想辦法遊說朝中大臣,能按照咱們的意圖行事才好."
"這倒也是,隻是要派誰去呢?"公孫瓚撓了撓頭,心中琢磨著自己的手下人.
"我倒是有一人舉薦,便是田楷此人."鄒丹微微而笑,隻是拱了拱手:"我與田楷多年故交,隻是舉賢不避親,若是要達成將軍的想法,還非此人不可."
公孫瓚點了點頭,到也沒說什麽,心念轉動:"那就以田楷為別駕,我為他準備錢財,然後去一趟長安,你看看什麽時候讓田楷見我一麵,我還有些事情要交代."
"諾,我這就派人去將田楷叫來."鄒丹鬆了口氣,總算是將田楷推出來了,也不負朋友一場.
個人有個人的算計,袁紹謀取冀州,便有了逢紀出使公孫瓚,而公孫瓚想要總督幽州和冀州,就派了田楷去長安,可以說想進了辦法,究竟誰更棋高一著?
第二天田楷就出現在了獷平,與公孫瓚不知道密謀了什麽,之後帶了不少錢財就往長安去了.
又等了一日,公孫瓚才回複逢紀,說自己答應袁紹了,不過要求袁紹與他一起呼應,一起討伐董卓,不然這場交易不作數,到時候袁紹別後悔就行.
得了公孫瓚的回複,逢紀鬆了口氣,便辭別了公孫瓚王渤海郡而去.
隻是回到渤海郡的時候,這才知道袁紹和韓馥已經打了起來,說起來這件事還是武猛從事趙浮搞的鬼.
當初趙浮奉命屯兵在渤海郡邊上,這是韓馥嚇唬袁紹的,隻可惜袁紹根本不在意,該做什麽的做什麽,沒有絲毫的遏製占領冀州的想法.
對於韓馥的命令,趙浮斟酌了幾日,終於就找到了一個機會,他讓手下兵卒去渤海郡的城池中國,穿著冀州軍的衣服,然後吃飯不給錢,甚至去勾欄院都不給錢,在城中沒少惹麻煩,自然就驚動了守軍.
如果不是冀州軍太囂張了,或許城中的郡兵也不敢太過分,更不會直接抓人,但是這幾個兵卒吃了霸王餐也就罷了,哪怕是勾欄院不給錢這也是小事,卻當街打了趕過去的郡兵,自然就被郡兵收拾了,然後關押了起來.
事情不大,當地郡兵也就是抓起來關機了大牢,甚至沒想關幾天,但是這就是趙浮想要的.
就在鬧事的幾個軍士被抓起來之後不過半晌,趙浮就有了動作,當天就偷襲了埠城,隨即攻克埠城,並將消息送回了韓馥哪裏,並且聲稱是渤海郡的人先動手抓的自己的人.
消息傳到袁紹哪裏,不管是為什麽,但是已經被人打到了家門口,袁紹也不可能沒有動作,當機以剛剛投奔過來的聚義為大將,對埠城發動了進攻.
袁紹不得不為,因為這關乎到臉麵的事情,不打都不行.
鞠義也很給力,領了五千兵馬到了埠城,相比趙浮軍還少了一倍,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鞠義就是敢攻城,以手下羌人好漢為主力,配以強弩,就在下午發動了進攻.
鞠義很張狂,這種那個時候發動進攻,這是明擺著欺負人的,畢竟趙浮守城還有上萬人,這時候攻城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鞠義沒有任何的花哨,就是身先士卒,用撐杆將自己送上了城牆,憑著一把長刀在城牆上站住了腳跟,隨機羌族的那些漢子都殺了上來,根本不怕死,竟然生生在城牆上站穩了腳跟.
趙浮不是不想將人趕下去,但是殺過去的人根本不是鞠義的對手,不但沒有能將鞠義趕下去,反而死傷慘重,也隻是在鞠義身上留下了一個口子.
不但鞠義武藝厲害,趙浮手下就沒有人是鞠義的對手,那些兵卒更不是羌人的對手,鞠義的八百子弟兵個個都是不要命的主,繞是趙浮手下是冀州精銳,但是也扛不過羌人以命換命的打法.
僅僅半個時辰,城門就被打開了,隨即雙方在城門口展開了廝殺.
冀州軍不可為不精銳,但是麵對鞠義,終究是倍殺開了城門,殺的冀州軍士氣大跌,被鞠義殺進了城中,很快冀州軍節節敗退,最後被趕出了埠城.
不是冀州軍不拚命,但是鞠義的子弟兵太不要命,此消彼長,鞠義的手下都跟著鞠義拚命,而趙浮卻因為自感不是鞠義的對手,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和鞠義廝殺的打算,隻是他這一退,卻是上行下效,變成了全軍潰退。
將乃兵之膽,趙浮就敗在了這一點上,因為他不敢拚命,而鞠義就是來拚命的,自然手下兒郎也跟著拚命,羌族兒郎本就是善戰而玩命的,自然不怕拚命,更有鞠義每戰比衝鋒在前,更是讓兒郎們不要命。
上萬大軍竟然被鞠義趕出了城了,狼狽潰逃,這讓趙浮又羞又臊,真的沒臉見人了。
退回廣川的時候,趙浮上萬大軍隻剩下八千多一點,可謂是慘兮兮的,隻是這樣被趕回來,趙浮心中怎麽能甘心,略作計較,一封求援信便去了鄴城。
按照袁紹的安排,鞠義奪回埠城也就可以了,但是袁紹卻想不到,鞠義竟然玩起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的把戲,奪回了埠城之後,直接越過修縣,竟然主動朝廣川進發,卻是打著奪取廣川的念頭。
鞠義並不怕趙浮有多少人,因為他知道趙浮畏死,既然怕死就不敢拚命,而他鞠義最不怕的就是拚命。
至於為什麽打廣川,鞠義就一句話,來而不往非禮也。
原本雙方還能相安無事的,但是在趙浮和鞠義的亂來之下,韓馥和袁紹不得已打了起來,甚至出乎他們的想象。
卻說鞠義一路追到了廣川,這一次是趙浮防守,鞠義也不敢像是埠城一般,直接不顧一切的衝殺,因為廣川是韓馥的地盤,對於韓馥鞠義也有些顧忌。
“在城外十裏紮營,咱們多派幾個斥候,盯住了冀州軍——”鞠義吩咐著,眼中不斷地閃過一些念頭,嘿了一聲:“帶我去叫罵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攻城,如果有的話——”
隨即,鞠義便領著幾十個親兵,快馬來到了廣川城下,對著廣川城就罵起了趙浮的祖宗十八代,就怕趙浮不生氣。
但是趙浮不敢賭,趙浮可是有上萬大軍的,自己和趙浮兵力相差懸殊。
鞠義到了城下,隻在百步之外,對著城頭上高喊起來,隻是讓冀州軍趕緊投降,以他鞠義的名聲在外,自然隻能選擇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