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吉水河
“張將軍,將軍他們回來了——”清晨的舞陽城外,斥候快馬而回,一臉興奮的高喊著,徹底的叫醒了舞陽城。
正在巡查的張遼聞言精神一振,從城牆上朝下張望著:“將軍他們傷亡如何?將軍沒事吧?”
“將軍沒事,一些皮肉傷,估摸著回來了五六百人——”斥候說不太好,但是大概還是能估摸出來的。
五六百人?張遼眼中閃爍起了光彩,深吸了口氣,擺了擺手:“快把城門打開,立刻讓城中福順樓安排酒宴,另外給歸來的弟兄們準備早飯,一定要最好的,用上半片肉——”
話到這裏,張遼吐了口氣,眼神閃爍著:“對了,將所有的鼓和號角都找過來,等將軍回來準備擂鼓,將軍一定是大勝而歸——”
能回來五六百人,證明劉悅肯定殺了不少人,而且大勝而歸,不然隻怕劉悅回來不幾個人,況且如果不是大勝,袁術能讓劉悅回來?
一時間舞陽城中熱鬧了起來,大清早的福順樓就開始準備酒宴,要為劉悅和典韋、徐晃三人接風洗塵,而另外一邊,已經開始準備早飯,即便是大清早的,也燉了菜,還將半片豬肉放上了,能活著回來的弟兄都是功臣,理當吃的好一些。
果然,差不多一個多時辰之後,到了辰時的時候,劉悅才率領五六百騎兵,帶著一身的傷痕和疲憊趕了回來。
雖然很疲憊,但是戰旗獵獵,新軍依舊將腰板挺得筆直,隊形整齊,依舊軍容鼎盛,隻是沒有衝起來,而是緩緩而行,他們是真的累了,拚殺了那麽久,有這麽遠趕回來。
“擂鼓——”張遼擺了擺手,登時間鼓聲響了起來,隆隆的鼓聲回蕩在舞陽城城門口,讓人精神一振。
張遼迎了出來,單膝跪倒在城門口,遠遠地宏聲道:“末將恭迎將軍得勝歸來——”
單從這氣勢上講,劉悅就肯定是勝了,不然軍士們不會將腰板挺得筆直,哪怕是一臉的疲憊也遮掩不住那種興奮,這隻有勝利之後才有的興奮。
“哈哈哈——”劉悅心中暗讚,卻配合著張遼哈哈大笑起來:“文遠,我這一次斬殺南陽軍兩千多,還抓了袁術的一員大將橋蕤,更將袁術的輜重糧草燒了很多,關鍵是我就在袁術兩萬大軍眼巴前,殺得袁術都快哭了——”
劉悅聲音洪亮,能讓城上的新軍都聽得見,勝利的消息讓所有人都是一陣振奮,兩萬大軍帶來的壓力就消散了很多,這就是劉悅的意思和打算。
聽著劉悅說得高興,城上的軍士們也都跟著笑了起來,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張遼明白劉悅的意思,自然也就順著劉悅給軍士們打氣,起身微微一笑:“有將軍在,自然會勝的,不然為什麽都管將軍叫做常勝將軍。”
哈哈一笑,劉悅一擺手:“弟兄們,今天好好的休息,咱們進城,文遠,給弟兄們多準備一些酒,犒勞犒勞他們——”
“諾——”張遼應了下來,便著人去準備了。
等吃飽喝足,劉悅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也不的擔心袁術會趕過來,不說被自己打了一場,袁術肯定會小心翼翼的,短時間肯定趕不過來。
第二天一大早,劉悅站在城頭上,眺望著遠處,心中又開始轉動起來,雖然袁術吃了一虧,但是也還有一萬六七千人,對於舞陽威脅還是很大。
對於守住舞陽,劉悅也沒有太大的把握,這裏不是小黃,一旦打起來,百姓們也不會支持新軍,僅僅這一點就要占用很大的一部分軍力來雲不送物資,另外就是潁川郡太守程嵩——
到現在為止,劉悅派人去陽翟送信,結果到現在自己都從斷頭穀回來了,送信的人卻還沒有回來,如果不是出了意外,就是程嵩將人扣下來了。
程嵩不懂的打仗,但是卻瞧不起劉悅,如果不是袁術氣勢洶洶的,程嵩怎麽會和劉悅有什麽瓜葛。
舞陽原本應該和陽翟互為犄角,劉悅在舞陽屯兵三千,程嵩在陽翟屯兵五千,如果配合好了,袁術根本就過不去,但是現在看來,程嵩也未必會和他配合。
“將軍,斥候來報,袁術距舞陽城也隻有七十多裏了,也就是說後天的時候,怎麽就要麵對袁術的大軍——”張遼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劉悅身後,張嘴就是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喔了一聲,劉悅吐了口氣,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程嵩還是沒有回信嗎?”
嘴唇動了動,張遼臉上也隻是泛起了一絲苦澀,輕輕搖了搖頭:“這位程太守隻怕沒有和咱們合作的意思。”
重重地哼了一聲,劉悅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那就派人去告訴他,如果明日看不到我拍去的信使,那麽後天我就放棄舞陽城去攻打陽翟。”
張遼一呆,嘴唇張合,卻最終還是應了一聲,他知道劉悅可不是說著玩的,這麽說就敢這麽幹。
“我這就安排人去——”張遼籲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搖著頭,自己這位主子可不是好欺負的,程嵩扣了人就等於打了劉悅的臉,劉悅肯定會撕破臉皮的,對於劉悅來說,根本就不用顧及那麽多,大不了是潁川郡丟了。
正當張遼要走的時候,劉悅卻又咳嗽了一聲,伸手指著城西幾裏外的吉水河:“文遠,派人去把吉水河上的木橋給我拆了,另外——”
說到這頓了頓,眼中閃爍著光彩:“吉水河水流湍急,你派人去上遊十裏外,多砍一些樹木,就堆在河邊上,等命令過去,就推入河中,最好是能把木頭固定到一起,越大越好,到時候用繩子固定在水中,一刀切段繩子——”
張遼眼睛亮了,不由得讚了一聲:“將軍高見,末將怎麽就沒有想到——”
劉悅斜了張遼一眼,嘿嘿的笑了一聲:“文遠,你可有點變了——”
張遼越來越會說話了,是真沒想到還是其他有原因,劉悅不相信張遼一點準備也沒有,隻是有些話不能說盡。
跟著哈哈的兩聲,張遼也沒有著腦,心中盤算著劉悅剛才所說的,顯然自己隻讓人拔掉了那座木橋,就顯得手段有些粗糙了,在上遊囤積木頭,等南陽軍渡河的時候,忽然順流而下,肯定能毀掉南陽軍搭建的浮橋,而且還要死一些人。
吉水河不算寬,但是三四十米還是有的,而且水勢湍急,深的地方也有一丈多深,絕對能淹死人,沒有木橋想要渡河就不容易了。
如果等浮橋盡毀,到時候留在河這岸的人,自己如果能想辦法吃掉,對於袁術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將軍,如果半渡而擊的話,該如何用最短的時間滅掉河這岸的敵軍?”張遼有些事情一下子想不到,或者說沒有把握,打埋伏這是劉悅最擅長的,張遼更擅長排兵布陣。
望著吉水河,劉悅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腦海中卻已經開始模擬這片戰場,如果等南陽軍先鋒過來之後,就衝斷南陽軍的浮橋,到時候隔著河,袁術卻無法支援,要對付這些敵人,就必須短時間內殺光他們。
“用火車和床弩——”劉悅冷冷的嘿了一聲,眼中殺機萌動,腦海中已經開始旋轉著那種畫麵,先用床弩挫敗南陽軍的士氣,隨即火車衝上去擠壓南陽軍的生存空間,將絕大多數的敵人逼下河,然後——
“還有多少火油?”劉悅吐了口氣,吉水河不知道能淹死多少人,但是大多數的人可能死不了,總不能讓他們遊回對岸去吧,隻要火油足夠,就能來一場火燒吉水河,想想都覺得讓人心裏激動,不知道袁術看到這場麵會是什麽感想,但是一般的軍士絕對是士氣大跌。
張遼沉吟了一下,眼眉一挑:“我已經收攏了城中的火油,另外加上從長社運來的,應該有三大桶幾百斤吧。”
“夠了,到時候傾倒進河裏,然後點燃火油——”劉悅冷笑著,眼中殺機越盛:“另外讓上遊的弟兄,木頭要兩次放下來,一切等消息。”
“諾——”張遼應了一聲,心中不免讚歎,劉悅果然辦法多,而且狗很辣。
隨即,按照劉悅所說的那樣,派人在上遊去砍樹,這一天一夜二百多人能砍多少樹,隻要舍得下力氣,一二百棵還是有的,這麽多樹足夠衝毀浮橋的。
而另一方麵,兩匹快馬掛著新軍的旗幟,快馬加鞭的朝著陽翟而去,不過這一次劉悅不是去和程嵩商量的,而是要敲打程嵩的,這老小子可不地道,自己第一次派去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那肯定是被扣下了。
劉悅從來不忍這口氣,程嵩真以為有五千軍,而且有袁術大敵壓境,他就可以打壓劉悅了嗎?
程嵩想的簡單,又想讓劉悅賣命,卻又怕劉悅來一個鵲巢鳩占,所以一直到現在,程嵩卻沒有和劉悅聯係過一次,更沒有給劉悅過一點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