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我心裏有數
劉悅見到三兒的時候,已經是在長社了,大軍匯合,進駐長社,戰爭的陰雲在長社頭頂上徘徊著。
得知劉寵竟然棄了陽夏,帶著家眷逃走了,劉悅冷笑了幾聲,便再也不去考慮劉寵了,走得了還回得來嗎,這樣也好,自己在陳國更沒有了掣肘,當然前提是要擋得住袁術的進攻。
“休整一日,明日出發趕去襄城——”劉悅將劉寵拋到了腦袋後麵,所有的心思都開始集中在了袁術身上,這場仗已經開始了,他趕到了長社,袁術也已經兵進舞陽,另一路是張勳率領的一萬兵馬攻朗陵。
“諾——”中將應命,便各自下去準備了。
即便是在長社,親兵營好還是很快的弄出了一個沙盤,根據所知道的信息,盡量的讓沙盤更真實。
“襄城怕是無法抵擋袁術兩萬大軍——”張遼皺著眉頭,因為是他駐紮襄城,來抵擋袁術的進攻,但是襄城他了解過,雖然比長社大了一些,哪怕是比長社大了兩倍還要多,哪怕是有人口一萬五千餘,但是那道不過丈八的城牆,卻擋不住大軍的進攻。
沒有人指責張遼,因為誰也沒有辦法。
“可以將床弩全都帶過去,一百五十張床弩能殺一殺袁術大軍的威風。”嚴政皺著眉頭,雖然這不是辦法,但是卻是他唯一能做的。
“那管什麽用——”典韋輕哼了一聲,殺傷幾百人起不到任何作用,因為那是兩萬精銳。
撇了典韋一眼,嚴政有些不悅,咳嗽了一聲:“那又怎麽樣,典將軍,你倒是說說個主意。”
典韋不說話了,他要是有主意早就開口了,還等到嚴政在這裏嘲諷他。
徐晃沉吟著,將手落在了一出山穀:“將軍,可不可以從這裏偷襲袁術,以燒掉他們的糧食為主,如果沒有了糧食,那麽袁術大軍時間一久就不攻自破了。”
“對,糧食就是破局,而且要趕在襄城之戰之前,所以——”劉悅吐了口氣,眼睛眯了起來:“文遠,明日一早,你就率軍趕往襄城,老嚴,你還是駐守長社,給咱們留一個退路——”
頓了頓,又轉向了徐晃:“公明,你將你的人馬交給文遠,你隨我去偷襲袁術,正如你說的,就在這裏。”
手指著哪一處山穀,劉悅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這山穀叫做斷頭穀,地勢險惡,無法施展開大軍,所以袁術一定會派先鋒來試探的,公明,到時候你和典大哥就在這裏一定要給我殺敗先鋒——”
“諾,將軍放心——”徐晃和典韋齊聲應道,這是要硬碰硬呀,不過卻是典韋最喜歡的方式。
長長的吸了口氣,劉悅眯著眼睛看著沙盤,好一會才眼眉一挑:“我會率領親兵營去燒毀糧草,到時候把火油多給我一些,我要讓袁術長長見識。”
眾人都是一呆,一個個麵麵相視的,就帶著一個親兵營,劉悅這是要行險呀。
“兄弟——”典韋都忍不住開了口:“你可不能冒險,不如我隨你去吧。”
隻是劉悅搖了搖頭,長長的籲了口氣,嘿了一聲:“你們放心,我又不是去拚命,我已經趕製了二十多個可以載人的飛燈,我這一次就是要試一試飛燈的性能——”
劉悅眯起了眼睛,所謂的飛燈就是後世的熱氣球,也是孔明燈改進而來,沒有什麽太大的技巧,劉悅自從找到了煤炭,就已經能改造飛燈了。
現在飛燈上有一個吊籃,吊籃可以容納五個人,劉悅偷偷的實驗過幾次,效果差強人意,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隻能隨波逐流,而不能控製方向,不過暫時還是可以用的,隻需要選擇好了方向就行。
劉悅就是打算用飛燈給袁術一個驚喜,因為飛燈可以跨越那一片山區,而且居高臨下,不用了袁術軍接觸,就可以在空中投擲火油,將袁術的糧草物資都給燒了。
正因為飛燈簡單,製造起來並不複雜,所以到現在為止,也隻有親兵營知道怎麽紮製,甚至也隻有親兵營能夠接觸,別人都接觸不上,甚至就連典韋等人也不甚了了。
親兵營絕對是劉悅的心腹,而且都是劉悅的崇拜者,無論是了劉悅有意還是無意的,都已經給親兵營洗了腦,加上親兵營的優越感,最大限度的保住了劉悅的機密。
飛燈並不難研製,所以劉悅更要保密,保證隻能在親兵營的手中使用,哪怕是因此多死很多人。
“那將軍可要小心——”張遼鬆了口氣,就擔心劉悅不管不顧的冒險,劉悅可是新軍的魂,如果劉悅要是有點閃失,新軍就沒魂了。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劉悅哈哈一笑,拍了拍張遼的肩膀。
隻是張遼卻怎麽也放不下心,劉悅要是發起瘋來,張遼也是無可奈何。
大體戰術就這麽定住了,至於細節都需要到時候在完善,眾人說了一陣,眼見著時間不早了,劉悅一揮手,眾人也就各自下去安歇了。
一夜無話,這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劉悅起來的時候,大軍已經開始集結了,以張遼麾下三千人為主力,趕往襄城,以嚴政為後隊,駐守長社。
整整一千騎兵戰旗烈烈,典韋和徐晃一馬當先,劉字大旗下,劉悅衣甲整齊。
“出發——”劉悅親手一揮戰旗,大軍隨機出發,不過劉悅餘典韋徐晃等人已經先行快馬而出,一時間鐵蹄陣陣,打破了這個早晨的清靜。
“主公一定要保重——”身後依稀傳來了嚴政的聲音,劉悅高高的舉起手,使勁的揮了揮,也不知道嚴政有沒有看到。
嚴政還真看到了,不得不說嚴政的眼力是真的好,望著大軍離去,嚴政長長的吐了口氣,卻又不得不留在長社,自己這位主公可是威風日盛。
他已經越來越看不透劉悅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隨著劉悅越來越多的事情成功,嚴政有時候總覺得劉悅已經幾乎與一個神棍,仿佛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就連趙普和黃生那種人物,在劉悅麵前,如今也隻能彎下腰,不是因為劉悅的權力,而是真正的服氣了,劉悅到底懂得多少?
劉悅很張狂,但是嚴政覺得那是理所應當的,少年得意,文治武功都是一流,這天底下能比得上自己這位主公的,可能還真的沒有。
而讓嚴政最無法說的就是劉悅的那種同化別人的本事,但凡是和他呆的久了,就肯定會被劉悅所影響。
嚴政對劉悅從心裏有一種畏懼,並不是因為劉悅的心狠手辣,最少劉悅的心狠手辣在嚴政看來,這才是成大事的根本,六月真正讓人畏懼的是劉悅的威風,那種俯視一切的威風。
這種威風在嚴政看來,是因為劉悅不斷的在塑造自己,將他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永不落敗,一個無所不能,一個愛兵如子,一個已經成為神話的——神人,之所以不說人,那是因為人也已經不足以概括劉悅了。
這一切張遼典韋他們或許沒有發覺,因為典韋也好,張遼也罷,他們都高高在上,和底層的軍士接觸的少了一些,而嚴政需要負責訓練新兵,所以才知道的更多。
從根本上說,還是因為親兵營的存在,這些劉悅的親兵,不斷的分配出去,成為什長,以隊長的身份統禦三十人到五十人不等,最好的也不過是個屯將,那還是需要很多的功勳,但是劉悅卻已經從親兵營分出去了四十多人。
四十多個先從親兵營分出去的人,分散在新軍七八千大軍之中,絲毫不引人注意,但是其影響卻是很深遠的。
其一,這些親兵必然是劉悅的心腹,因為從一開始他們就被打上了心腹的標簽,無論是他們自己還是別人,別把他們看做劉悅的心腹,哪怕是一個人隻管著三十人,這些秦兵如今也能管著一兩千人,而這些人絕不會背叛劉悅,卻又分散在所有的新軍隊伍中。
其二,這些人還會不斷的說劉悅的好,劉悅的仁義,哪怕是劉悅這是隨便和他們打一聲招呼,也夠他們說的心潮澎湃,不斷的神話劉悅,因此軍隊中才會有更多的崇拜者,劉悅有意識地這樣做,將新軍打造成鐵板一塊,而這樣做的好處卻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新軍的強悍。
這就是劉悅掌握軍隊的手段,這一點或許張遼他們都沒有發現,也或許發現了也不會有人提及,但是嚴政知道,一旦被新軍同化,任何軍隊都幹不起風浪來,任何想要背叛劉悅的人,下場都會很慘。
新軍的戰鬥力很強悍,除了因為本身的訓練,除了新軍的夥食很好,另一個原因就是有這些親兵分散下去,他們願意為劉悅死戰到底,這就是心腹。
所以嚴政還是看得到希望的,袁術兩萬大軍攻打舞陽,劉悅也有五千兵馬,另外加上潁川郡程嵩的五千潁川軍,誰勝孰負還真的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