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長公主
本來劉悅並不想惹是生非的,畢竟他眼中根本沒將這些文人騷客看在眼裏,但是卻沒有想到,他不想惹事,卻還是有人招惹他,正等得心煩意燥到時候,忽然有人輕喝了一聲:“劉將軍,我們一些文人相聚,這裏可不是你的戰場,你又何必來湊著這個熱鬧。”
呆了一下,謔的睜開眼睛,目光循著聲音望過去,就看見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正坐在二十幾步外,正一臉不平的看著自己。
“你誰啊?”感覺的出來對自己的針對,劉悅挑了挑眼眉。
青年輕哼了一聲,仰著頭一臉傲氣的道:“我是黃韜,家父黃婉——”
黃婉?劉悅有點茫然,還真的想不起黃婉是什麽人,更不會知道這個黃韜是什麽鬼。
“你是想讓我滾蛋?”劉悅自嘲的笑了笑,難道自己長著一副好欺負的臉。
“你一個帶兵打仗的將軍,又何必非要和我們混在一起,你可懂得詩詞歌賦,你可懂得——”黃韜滔滔不絕起來,張嘴閉嘴的之乎者也,但是很明顯,黃韜根本看不起當兵的。
好笑的看著黃韜,劉悅活動了一下脖子,衝著黃韜忽然就啐了一口:“少他娘的說這些屁話,帶兵打仗的就不懂了,就隻有你們這些文人騷客懂嗎——”
話音落下,朝著黃韜嘿了一聲:“既然你這好麽認為,那咱們比一比如何,誰退了誰是狗生的,你就說敢不敢吧?”
守著這麽多人,黃韜又自爆了家門,那還怎麽忍得了,黃韜哼了一聲:“誰不敢,要比當然比詩詞歌賦,隻要應題,難道我還會怕你了。”
要比詩詞歌賦,劉悅哈了一聲,想都不想,咳嗦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來了,我這裏有一首歌曲——”
話音落下,略喘了一口氣,劉悅及時一揮手,心念一轉便唱了起來:“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
之所以選擇這首歌,實在是劉悅覺得這首歌最能表達出將士的豪邁之情,雖然劉悅嗓子不太好,但是還是有種深沉的意外,自然也是別有一番情趣。
“來,該你的,我是以自己的身份唱的,你也來一首吧。”黃韜還在懵糟中,根本想不到還有什麽能夠唱出來的,偏偏劉悅故意刺激黃韜。
黃韜臉色一滯,心中有點慌,隻是臉上拚命地不願意帶出來,故意的仰著頭,重重的哼了一聲:“唱曲不過小道爾,我不屑於——”
“少他媽的廢話,我讓你說比什麽。”劉悅很瞧不起這種人,其實本來是懶得搭理這種人的,不過此時閑著也是閑著,劉悅可還真的沒有慣著別人的習慣。
“粗鄙——”黃韜一臉不屑的看著劉悅,那種優越感躍然臉上。
瞪了黃韜一眼,劉悅卻是不怒反笑,嘿了一聲:“瞧我們當兵的粗鄙,這倒不錯,整天死人堆裏活命,那還有什麽斯文可言,總不能讓我們去和死人說什麽之乎者也,不過話說回來了,我們在粗鄙,卻是比你這連啊粗鄙之人都不如的廢物要強得多吧。”
“你——”黃韜臉色登時漲紅了,要和劉悅耍威風,那還真的是找錯人了,劉悅根本就是個混不吝。
“你什麽你,不然這樣吧,咱們就在這裏,當著所有人的麵,你找一個人出題,然後後咱們各自即興一首詩,讓大家評判,你覺得怎麽樣?”劉悅似笑非笑的看著黃韜,心裏說不出的古怪。
什麽叫做欺負人,劉悅絕對是典型,劉悅可是有兩千年的積累,人家黃韜才是真才實學,不過黃韜沒事找事,那也怪不得劉悅打臉。
劉悅來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找賈逵,當然如果能順便數收攏一些人才還是更好的,但是像這樣瞧不起自己的,劉悅也不會搭理他,一個連自己都瞧不起的人,還指望這種人能幫自己不成。
見黃韜發呆,劉悅撇了撇嘴,哼了一聲:“別裝傻,你就說敢不敢吧,要是不敢,那還不如回家看孩子去呢,跑這來丟人現眼——”
“誰——誰說不敢的——”黃韜色厲內茬的喊了一聲,還真的多少有點心虛,畢竟是即興作詩,黃韜也不過五分把握。
“那好,這裏你熟悉,你找個人出題,隨便找。”劉悅懶懶散散的靠著小樹,根本不拿著當回事,這種自信壓得黃韜心裏直打鼓,隻是被逼到了這份上,黃韜卻是欲罷不能呀。。
猶豫著,眼光在人群中打轉,終究落在了黃韜的至交好友周乾的身上,望過去,周乾點了點頭,自然周乾心中有數。
“周兄,就麻煩你了。”黃韜鬆了口氣,朝著周乾抱了抱拳。
“恭敬不如從命,兩位,那我可就出題了——”周乾上前一步,臉上帶著笑容,眉宇間流轉,輕咳了一聲:“那就以詩會為名,這也算是切題,如何?”
“好,就以詩會為名——”黃韜立刻就應了下來,想的都有些迫不及待。
到不是黃韜多厲害,而是昨日兩人在一起吟詩作對的時候,黃韜就詩會寫過一首詩的,今日隻需要拿出來即可。
“牡丹之名遍長安,以詩會友尚自然,但若詩句驚漢宵,天下鴻儒盡相談。”隻等話音落下,黃韜隻是略作遲疑,就已經將昨日的詩句念了出來。
黃韜是司空黃婉的二子,司空可謂是位高權重,自然有人願意擁護他,話音方落,就有人使勁的拍掌叫好,著實助漲了黃韜的威風。
劉悅卻是沉吟著,以詩會為名,這個周乾還真的是刁鑽,隻是黃韜一張嘴,劉悅就知道兩人鐵定是早就串通一氣了,這詩也是早就做好的,此時不過是拿出來而已,根本做不得數。
不過如果爭辯這些,倒也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心念一轉,無數念頭蜂擁。
忽然一首詩詞上了心頭,微微灑然一笑,劉悅自然改了一些,便張嘴而來:“長安歌吹風流,雨過永和,月滿西樓。幾許年華,三生醉夢,六月涼秋。按錦瑟佳人勸酒,卷朱簾齊按涼州。客去還留,雲樹蕭蕭,河漢悠悠。”
話音落下,劉悅長嘯一聲:“這才是詩會的本意,天下才俊各展風流,幾許年華,猶如一夢,就在這六月微涼——”
這話未說完,忽然聽到身後有人擊掌叫好:“妙,劉將軍這詩詞新穎,如此流暢,寓意深刻,宛如高山流水一般唱響,世人都知道劉將軍善謀,已經埋沒了一身的武藝,沒想到更是埋沒了將軍如此大才——”
循著聲音望過去,劉悅就愣住了,說話的是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裙的女人,隻是帶著麵巾看不出模樣,不過這女人總是給劉悅一些熟悉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長公主——”一時間在場的眾人都給女人見禮,原來這就是長公主劉穎。
劉悅目光轉了一圈,略略站直了身子,朝著劉穎拱了拱手,隻是有些敷衍的招呼了一聲:“長公主——”
長公主仿佛聽不出劉悅的敷衍,依舊興致很高,高聲道:“我自幼喜詩詞,翻遍了天下的精品,這種流體的詩詞確實少見,卻又著實美奐,而且如此極短的時間,劉將軍能夠寫出一首詩詞,可見劉將軍的本事怕是還不止於此——”
“長公主刮獎了,這不過是小道爾——”劉悅並沒有激動,長公主的誇獎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這位長公主明顯的有些刻意的抬高自己,這天底下沒有白吃的飯,天知道長公主怎麽打算的。
“小道?”長公主一愣,不由得一陣悵然,悠悠的歎了口氣:“將軍說的是,天下人管天下事,民以食為天,治理天下才是大道,唯獨可惜妾身一介女流——”
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位長公主怎麽感覺要盯上自己了,此時談什麽治理天下,是不是有些想多了。
“治理天下也不是我等會武夫所想的,悅隻是一個縱兵馳騁沙場的莽夫,著實不懂的這些,怕是讓長公主失望了。”劉悅退了一步,意思表達的很明白,並不下那個和長公主有太多的牽扯,因為這位長公主總是給劉悅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在長公主麵前,劉悅就好像小白兔一般。
長公主呆了呆,正要說話,卻不想從拐角處忽然傳來了一陣鶯鶯燕燕的聲音:“怕是要來晚了,長公主都到了——”
隨著聲音傳來,二十多個女子從接口轉了出來,說說笑笑的,相互挽著手,蓮足輕移,便已經到了長公主身邊,這些女人的到來,也就打斷了長公主的意思,也徹底的打破了之前劉悅和黃韜的僵局,此時黃韜被劉悅打擊到了,隻是帶著頭不敢說話,縮在周乾身邊,已經是認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