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瘋子之名
此時典韋反應過來,發覺了一旁的箭矢,心中又驚又怒,不由得雙眼一瞪,喝了一聲,猛地用力一拽,雙手鬆開了被掰斷的胳膊,隨即就雙手合攏,已經扣住了刺客的腦袋,喝了一聲,猛地朝中間撞去。
‘啪’的一聲,就好像兩個西瓜撞在一起,耳聽見一聲脆響,兩顆腦袋撞在一起,在巨力之下,登時間像是西瓜炸裂,紅白之物飛濺,見了典韋一身。
另一邊已經得手的親兵,看到一幕,也是一個個緊張起來,原本簡單的事情,一旦和刺殺混雜在一起,也就沒有了克製,那小賊也是倒黴,偏巧這時候醒了,醒了就醒了,還張嘴罵了一句:“王八蛋,敢管爺爺的事——”
隻是話未說完,就看見了兩個刺客都生生撞死了,心裏一哆嗦,便再也說不下去了,當然也沒有機會說下去了,親兵一個個抽出了兵器,有人一個箭步,一劍刺在了小賊前心。
啊的一聲慘叫,小賊恐懼了,自己就是偷了個錢袋子,怎麽就當街殺人了,早知道打死他也絕對不會往這邊跑的,隻是現在說什麽也晚了。
“殺人了——”一聲聲的驚呼登時響徹了大街上,新人們登時亂了套,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遠離著劉悅他們,短短瞬間已經咋愛劉悅身邊形成了一片空地。
原本剛跑過來的那個丟了錢袋子的女子,看見這一幕雙腿登時發軟,一個趔斜就跌坐在地上,嚇得花容失色。
“這娘們肯定也是同謀——”有的親兵喝了一聲,大步朝著女子走去,殺機迸射,沒有絲毫的遲疑。
女子嚇壞了,全身顫抖著,一股尿騷味彌漫開來,生死之間,女子忽然喊了一聲:“小姐救我——”
話音未落,就聽見有個女聲高喝了一聲:“住手,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人,這裏是長安城,無故殺人你們——”
循著聲音望過去,不遠處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正從人群中擠過來,可惜行人要走,她要過來,卻是相當的艱難。
隻是第一眼,劉悅就知道這女子身份不簡單,雖然一身普通的羅裙,甚至全身上下也隻有一個簪子算是首飾,但是骨子裏卻透著一絲貴氣,這是長時間居人上養出來的氣質。
“住手——”察覺到不是刺客,刺客絕不可能有這種氣質,劉悅還是喊了一聲,不然這些親兵可不管這些。
短劍就在剛才那丫鬟的頭上頓住了,再晚一下,這丫鬟就要香消玉損了。
也隻有劉悅的聲音才可以讓已經紅了眼的親兵們克製住,即便是如此,一個個也是弓著背,全很繃緊,隨時隨地的準備廝殺。
“你們放開杏兒,我們和刺客沒有關係,不過是恰逢其事——”擠過來的女子隨口說著,氣虛喘喘的擠出了人群,對著劉悅作了一個萬福:“你們可見過這麽膽小的刺客——”
“你是什麽人?”劉悅懶得理會是不是刺客,他所關注的是女人的身份。
女子遲疑了,輕咬著嘴唇,卻終究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臉上變得苦澀起來:“我的身份不方便說,還請多多見諒。”
喔了一聲,劉悅倒是更加好奇了,如果是那個王公大臣家裏的小姐,自然沒有不可說的,呃——從這女人的動作上,劉悅看得出來這女人未經人事,自然不可能是誰家的夫人,所以隻能是小姐,而為這種雍容之資,更絕非是一般人,其身份肯定不一般。
“連身份都不說,你怎麽讓我相信呢?”劉悅懶洋洋的回應著嗎,上下毫無顧忌地打量著女人。
女人不管是誰家的小姐,說真心話,模樣長得一般,著實說不上多麽俊俏,隻是青春的氣息,看上去多了一絲靈動,當然女人也不難看,中等還要偏上一些。
被劉悅打量的有些不悅,女人輕輕的哼了一聲,吐了口氣:“你不是已經相信了嗎,又何必為難我。”
哈了一聲,劉悅聳了聳肩,一陣哈哈大笑,擺了擺手:“走吧,這兩個女人不是刺客,隻是倒黴被刺客臨時利用了,走吧。”
氣質這玩意絕非是一朝一夕的可以培養出來的,劉悅相信這女人不是刺客,就是因為氣質。
有了劉悅的發話,親兵們才放過了兩個女人,隻是還是小心的盯著,一直等著劉悅去遠了。
望著劉悅向西的身影,女人幽幽地歎了口氣,隨即露出深思的模樣,長安城裏如此膽大妄為的人,女人還沒聽說過,敢當街殺人,而且心安理得的,除了西涼軍,難道還有其他人不成,隻是如果隻是普通的西涼軍將領,卻又有什麽人如此大的手筆當街刺殺,這顯然是臨時起意的,竟然還有這種規模,可見背後的刺客是多麽的厲害,而能抵擋這種刺殺的人,又怎麽會簡單得了。
“此人會是什麽人呢?”歎了口氣,女人搖著頭,一時間卻是想不到頭緒。
不說女人如何,對於劉悅來說,這根本就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了,根本不需要在意,依舊朝著回春堂而去。
劉悅走後隻是一會的功夫,長安城的護軍就有人領著幾十人殺了過來,眼見著地上的屍體,隨即朝著劉悅離開的方向追去,一時間氣氛緊張起來。
其實劉悅已經算就知道了護軍肯定會來,畢竟這裏是長安城,無論什麽情況,一旦出了人命,特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那肯定是要有個說法的,不過劉悅倒是不擔心,畢竟董卓不發話,想要明目張膽的對付他可沒那麽簡單。
眼見就要到了回春堂,甚至劉悅都看見了回春堂的牌子,便聽到身後有人高喊著:“站住,否則格殺勿論——”
速度倒是挺快的,劉悅眯了眯眼睛,臉上掛著笑,隻是籲了口氣,緩緩地轉過身來,就看見一群西涼軍追了上來,一個殺氣騰騰的——
“站住,某乃典韋,爾等想要幹什麽?”猛地典韋站了出來,抽出了雙戟,怒視著趕來的護軍。
原本興衝衝的護軍們,猛地聽見典韋的名號,就有人反應了過來,趕忙停止了腳步,沒等衝到跟前,護軍們就一個個的停了下來,望著典韋都有些遲疑。
典韋之名,在西涼軍中可以說大名赫赫,能敵呂布,殺人無數,關鍵是前幾日還在城外斬殺了趙政。
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護軍們不知道該怎麽辦?
“原來是典將軍,那麽這位一定是劉將軍了,末將長安護軍屯騎尉張忠,參見兩位將軍——”護軍的將領深深的躬了躬身,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著張忠這麽給臉,劉悅也不為已甚,拱了拱手:“正是劉悅,張將軍,可是為了那邊的死人來的,就那是一些刺客,剛才想要在大街上刺殺我,你若是去問一問周圍的人,應該是有人看見的,所以我才當街斬殺了他們,留著也是禍患,指不定咬出朝中哪位大員,你說是不是?”
張忠一呆,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劉悅說的倒是實情,留下活口的話,萬一吐出哪位大員,反而不美了,滅口是最好的選擇,隻是畢竟是當街殺人。
看出了張忠的顧及,劉悅哈哈一笑:“張將軍,不用為難,我劉悅來長安一則是朝貢天子,二則是拜望太師,不會輕易離開的,我的大營就在東市口,你一打聽就知道了,如果有什麽問題,你可以去東市口找我,不過張將軍最好還是回去問一下,我這才進了長安城,就被人刺殺,好歹有個說法吧?”
啊了一聲,張忠呆愣了一下,不由得苦笑起來,話說起來簡單,有沒有說法也不是他張忠說了算,但是張忠更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今日無論如何帶不走劉悅的,就自己著幾十號人,隻怕未必能留得住典韋這等猛人。
今日如果拿人的話隻能是自取其辱,張忠心中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朝著劉悅一抱拳:“劉將軍,末將聽您的,等我回去問一問,看看上麵是什麽意思,反正末將不願意和劉將軍為難,還請多多諒解。”
如此不但留了個人情,而且還不用冒險,張忠算是想明白了,大不了回去把自己的屯騎尉摘掉,總好過在這裏送了命要好。
說罷,張忠拱了拱手,猶豫了一下,隻是深深的鞠了一躬:“劉將軍,若是上麵不肯的話,或許到時候末將不得不去,還請將軍手下留情,到時候扣了我就行,末將絕不敢有什麽想法——”
哈哈一陣大笑,劉悅抱了抱拳:“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張將軍這份情誼劉悅記下了,慢走不送。”
說到這,張忠也隻能告辭離去了,來的快去的也快,卻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來,留下劉悅等人待了一會,鬆了口氣,便走進了回春堂,這一幕早就讓回春堂的人看得清楚,此時劉悅進來,更是不敢稍有慢待,生怕惹惱了這位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