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張繡(2)
不說張濟吃飯休息,這邊張繡回了軍營,雖然躺在床上,但是卻胡思亂想著,不時地在心中冒出典韋和劉悅的名字。
眼見著天色就要黑下來了,忽然有人敲響了屋門,便聽見屋外有人吆喝了一聲:“小將軍,我把飯給你打回來了。”
說話的正是雷敘,這個從祖曆追隨他來的小將,武藝雖然一般,但是卻是張繡為數不多的嫡係心腹,與張先號稱張繡的哼哈二將,見張繡錯過了飯點,便打了飯給張繡送來了。
喔了一聲。張繡甩了甩頭,將胡思亂想驅逐出來,猛地翻身而起,頗有些煩惱的過去打開了屋門。
“小將軍,你這是咋了?是不是不舒服?”雷敘隨口問了一句,下午的時候看見張繡還是很精神的,怎麽做這一會就無精打采得了。
“嗨,別說了,這不是城外新軍來了嗎,聽說來的是典韋,更有劉悅,我就想和是不是去試一下新軍的底細——”張繡無奈的搖著頭,悠悠的歎了口氣:“我倒是想要去試一試新軍的厲害,就是叔叔有交代,著實不敢冒險。”
話音落下,雷敘哈了一聲,眼眉一挑:“小將軍,這有何事,以你之能,當可得勝歸來,隻要贏了,將軍又有什麽可生氣的,況且此去有沒有危險,最多不過是有輸贏而已。”
“這倒也是——”張繡沉吟著,卻又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正拿捏不定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麵有人喊了一聲:“小將軍,我打了一壺好酒,咱們好好喝幾杯,是不是雷敘這小子也在小將軍這裏。”
聞聲張繡就笑了,這是本家張先,同樣是自己的心腹,自然笑著迎了出來,看見張先拎著一壺酒,幾步外就能聞到一股子辛辣味,另一隻手還拎著一塊醬牛肉和蠶豆,笑著就走了進來。
“啊——小將軍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鬱鬱寡歡的?”張先有點莫名其妙,畢竟之前看見張繡可是精神十足呢。
“這不是城外來了新軍,素聞新軍將領典韋一身武藝天下無雙,與飛將呂布共尊天下,又聞新軍主帥劉悅,更是兵馬嫻熟,一身計謀無出其右,所以我想去掂量掂量典韋和劉悅。”張繡一臉的憋屈,隻是憤憤的哼了一聲。
張先一呆,連忙擺手道:“小將軍,這大可不必,贏了沒好處,輸了有壞處,人家新軍有通關文書,咱們何必去找麻煩。”
張繡冷哼了一聲,大為不滿的瞪了張先一眼,輕哼了一聲:“那我可不甘心,張先,你鬼主意最多,說說該怎麽辦?”
“小將軍,我都是餿主意,小將軍要是問計,不妨去問一問賈詡。”張先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可不敢攢等張繡出去,不然到時候有點閃失,張濟可饒不了他,幹脆推給了賈詡。
說起賈詡卻是有些本事,賈詡字文和,涼州姑臧人,本是牛輔軍中的謀士,後來與牛輔有怨,便投了張濟,以軍司馬在張濟軍中,此人向來足智多謀。
說起賈詡,張繡雙他那也亮了,對賈詡頗為佩服,自然被點了點頭,伸手抓過張先手中的酒壺,直接灌了幾口,借著酒勁,猛地翻身而起,一把抓起蟠龍槍,便大步出了門口。
卻說著賈詡來了不久,當時也無戰事,便在城中安頓下來,每日裏讀書,倒也逍遙自在,張濟又待他寬厚,好吃好喝的,俸祿也不少。
這一日正一個人自斟自飲,一盤牛肉,一盤蠶豆,一個人正是微醺之際,變忽然聽見了張繡的聲音:“賈先生,你可要幫我出一個主意。”
啊了一聲,賈詡放下了酒杯,無奈的搖了搖頭,朝著門口望去,便看見張繡推門進來了。
“小將軍要不要一起用點?”賈詡舉了舉杯,隻想著岔開話題。
“我就不喝了,賈先生,我想去城外正好典韋劉悅較量一下,隻是叔父有令,我不敢輕易出城——”張繡說著,一臉期許的看著賈詡。
賈詡沉吟著,微微的眯著眼睛,好一會才歎了口氣:“也罷,我給你寫一個帖子,你去找張將軍,他自會讓你前去的。”
賈詡吐了口氣,自顧自的取來了毛筆和絹布,便寫了一個帖子,張繡湊過去,卻原來是請張濟拜會劉悅,以劉悅為新興,此人盤踞陳留一帶,頗有勢力,而且如今隻因為身份,勢必為諸多豪強惦記,如今較好與劉悅,他日便有好處,隻需要一個姿態,卻不需要劉悅在不在。
寫好之後,賈詡將帖子遞給了張繡,便自顧自的開始喝酒了。
張繡雖然有些猶豫,卻還是拿著帖子直奔張濟住處,去的時候,張濟已經想要休息了,聽了張繡的聲音,便出來開門,看見張繡手中絹布,就不由得一陣頭疼,自己這個侄子哪裏都好,就是太年輕氣盛了。
“叔父,這是賈先生的帖子——”張繡和獻寶一樣,雙手捧著帖子,一個勁的偷偷地打量張濟的臉色。
揉了揉額頭,張濟瞪了張繡一眼:“又是你去纏著賈先生吧?”
張繡一陣嘿嘿的幹笑,撓了撓頭,眼神開始飄忽,卻不肯承認。
打開帖子,看著賈詡的意思,張濟倒是沉默了,雖然賈詡沒有明說,但是張濟也知道什麽意思,西涼軍中也不是一團和氣,若不是有董卓壓著,隻怕西涼軍各部也會打成一團,郭汜、李傕、樊稠、李蒙、牛輔等,哪一個也不是善茬子,一旦有什麽變化,勢必會有麻煩的。
因此賈詡隻是建議張濟找一個外援,如果是老牌的豪強,未必會看得起張濟,那麽劉悅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手中有軍隊,有實力,但是卻礙於身份,在關東諸侯之間,便顯得有些寒酸,如果張濟願意交往,那劉悅絕不會拒絕,因為劉悅也需要外援,兩邊是同病相憐。
張濟點了點頭,心中沉吟著,掃了張繡一眼,看著張繡幹巴巴的樣子,不由得啐了一口:“既然賈先生如此說,我變許你一回,你且去備上厚禮,代我去拜會劉悅,記住了,對劉悅一定要恭謹,至於典韋——”
“侄兒明白。”張繡雙眼一亮,嘿嘿的笑了,便衝著張濟抱了抱拳,徑自下去做準備了。
這倒不是張濟不重視劉悅,而是誰都知道劉悅不在,張濟自然不願意親自去拜會,所以也就許了張繡。
再說張繡備了厚禮,便帶著雷敘和張先出了鄭縣,徑自往新軍營地而來。
新軍自然立刻發現了張繡,便有人立刻回報典韋:“典將軍,有一彪人馬奔著咱們來了。”
喔了一聲,典韋謔的站了起來,一擺手,親兵營立刻在營中暗暗結成軍陣,任何時候都能頂上去,防備著西涼軍的進攻偷襲,畢竟他們之中,不少人手中也有西涼軍的人命。
典韋不懼,隻是立於大營之中,等待著西涼軍的到來。
張繡領的人並不多,也不過百十人,而且沒有帶兵器,反而是抬著箱子什麽的,也隻有張繡等人還拿著兵器,顯然不是來打仗的。
“某張繡,驃騎將軍張濟的從子,奉我叔父之命,特來拜會劉將軍——”張繡麵無表情的喝了一聲,他也知道劉悅不在,正是要借此找典韋的麻煩,來掂量掂量典韋的武藝如何,是不是如傳說中的一樣。
“我家將軍身體有些不舒服,已經安歇下了,就不方便招待你了,不過張將軍的盛情我家將軍肯定心領,還請張將軍勿怪——”典韋拱了拱手,人之以禮比還之以禮,自然也客氣了許多。
不過還是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張繡聞言,卻是眼珠子一瞪:“某代叔父來了,自然要見一麵劉將軍,還請典將軍通稟一聲。”
典韋嘴唇動了動,心念轉動,朝三兒擺了擺手:“去看看將軍怎麽樣了?”
三兒會意,便去了也大帳之中,片刻回來了:“這位小將軍,我家將軍已經睡下了,是在抱歉,我沒忍心吵他,還請小將軍體諒。”
深深地一躬到地,三兒自然不怕放下身段。
可惜張繡是不肯善罷甘休的,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一旁張先怕張繡發怒,反而壞了事情,趕忙咳嗽了一聲:“典將軍,我們來的不巧,沒想到劉將軍不舒服,隻是我等來了,這禮物又不能帶回去,不如就留下——”
說到這話音忽然一轉,嘿了一聲:“城中有一名神醫張郎中,我這就去請來,給劉將軍看病——”
說著,碰了碰張繡,咳嗽了一聲,張繡也聰穎,忙招呼人去城中請人,其實誰都隻知道,劉悅根本就不在營裏,典韋肯定不可能讓張繡進去,不然就暴露了實情了,那對劉悅可絕不是很好事。
典韋有點發懵,張繡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如果郎中來了,自己不讓進的話,那豈不是不識抬舉了,隻是典韋肯定不能讓進,那就必須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比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