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無端的廝殺(2)
隻是新軍輸了嗎?顯然沒有,這騎兵踩上去,戰馬卻落不下去,差點將騎兵掀下馬去,帳篷裏不知道什麽那麽高,偏偏還那麽硬,成了一個大鼓包,而且不是一個帳篷這樣。
衝進了營地的西涼軍,此時可沒有一點高興勁,隱約的仿佛知道他們上當了,一個個緊張兮兮的。
“不好,有詐——”有人喊了一聲,想要催馬往前衝。
此時最少有百騎衝進了新軍的營地,但是麵對的卻是一個個如同王八殼子的木盾陣,還有成片的鉤鐮槍,戰馬貼不上去,如果這種反應還沒有問題,那麽西涼軍早就不知道被滅了多少回了。
發現了也已經晚了,忽然安見一處木盾陣中,使勁的搖晃著新軍戰旗,而且想起了號角聲,隨即就有人拚命地拉動了繩子,繩子一拽,撐杆到了,失去了撐杆的支持,這些鬆軟的沙土就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轟然一聲開始坍塌,整個營地就好像遇到了一場地震一般。
這樣的坍塌太快了,快到衝進去的西涼軍根本來不及反應,就隨著沙土跌了進去,一時間人的慘叫,馬的嘶鳴,徹底的亂成了一團。
劉悅笑了,西涼軍果然沒讓他失望,有了這些人質,西涼軍可就再也不敢冒險了。
“停下——”後麵還想著衝進來的騎兵將領,不得不拚命地嗬斥著停下來,這已經成了一個大坑,騎兵施展不開,衝進來隻能將自己人踩死,絕對占不到一點便宜的。
西涼鐵騎停下了,眼看著新軍衝出來了幾十個人,背著小圓盾,貓著身子就竄進了大坑之中,開始將掉進去的西涼軍捆起來,一個個被摔懵,或者是砸傷的西涼軍,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就被一個個捆成了粽子。
“準備火油——”劉悅一聲吆喝,木盾陣中就擺出了一個個壇子,裏麵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最少西涼軍聽見的是火油,如果火油扔進大坑裏,那絕對能燒的肉味飄香,幾乎是可以預見的。
將領臉上抽搐著,衝過去到了嘴邊卻打住了,眼看著手下人被抓了起來,卻真的不敢跳入火坑救人,最終也隻能咬著牙喝了一聲:“撤——”
一句話,西涼軍撤了,不得不撤,讓將領頗為無奈。
隨著西涼軍撤走,倒下的西涼軍全都被俘虜了,出去砸死的幾個,倒是有百十多個成了俘虜,被捆成了粽子,和之前的俘虜綁在了一起,不但如此,新軍還繳獲了七八十匹戰馬,可惜有三十多匹戰馬傷了,卻也不能站起來了。
隨著兩邊拉開了距離,劉悅又派出了一個親兵,徑自往西涼軍那邊去了。
雖然恨不得殺了這使者出口惡氣,但是將領不敢,因為自己的部下在劉悅手中更多。
“劉悅讓你來幹什麽的?”將領冷冷的看著親兵,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機。
親兵心中雖然緊張,卻也強作鎮定,隻是遠遠地拱了拱手:“我們將軍讓我來啊轉告你,其實根本不用打生打死的,我們將軍真的是去長安獻寶的,太師也知道這件事,所以麻煩你派人回去請示一下太師,咱們也不用打來打去的。”
將領有些疑惑,盯著親兵看了一會,才有些遲疑的咳嗽了一聲:“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將軍總不會閑著無聊來逗你吧——”親兵撇了撇嘴,忽然間覺得胸間就舒服了許多。
將領倒是沒有生氣親兵的態度,難道劉悅說的是真的?不過看看自己被俘虜的麾下,將領還是猶豫了,從這裏去長安,一來一回就算是快馬加鞭也要五六天,別說劉悅等不等的了,就算是他也等不得這麽久。
“那這樣吧,你讓劉悅把傷員送回來,我這就派人去求證。”將領思索了一下,還是應了下來。
“我會將將軍的話告訴我我們將軍的。”親兵抱了抱拳,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回去。
看著離開的親兵,將領有些煩躁,該死的劉悅這樣要挾他,不過現在沒辦法,悠悠的歎了口氣,也隻能讓軍士們休息,畢竟也是折騰了一夜了。
這一夜安穩的過去了,到了第二天一早,劉悅就派人來說讓將領把傷員接回去,將領也沒有遲疑,派人將傷員拉了回來,意外的是,劉悅不但送了兩輛大車,還給傷員做了處理,一些人打上了夾板。
這讓將領心裏好受了許多,也就派出了人手往長安而去,隻是心中已經相信了劉悅的說辭。
“快馬加鞭五天來回——”將領這樣回複劉悅:“劉悅,五天後回來,如果有太師手諭,這一路你可以隨便通行,如果太師沒有手諭,到時候在分個你死我活。”
快馬加鞭的確需要五天的時間,劉悅不等也要等,這沒得選擇,否則一路上西涼軍的關卡重重,總不能一直殺過去,要是那樣的話,到不了長安,他的親兵就要死光了,他還去長安幹什麽。
既然要等,將領領著鐵騎後退,在五裏外紮營,雙方各自安頓下來,不過斥候不斷地刺探著對方,生怕有所意外。
那些被俘虜的人當然安不能放,利用現有的營寨,劉悅又重新修整了一下,用沙土堆起了營牆,並且架起了哨塔。
整整三天很快過去了,雙方跟相安無事,不要說西涼鐵騎,就是劉悅和典韋都放鬆了警惕。
劉悅真的以為就等下去了,最少要等到派去長安的人回來才能見分曉,但是卻怎麽也沒有想到,雖然他想相安無事,但是那位將領卻始終沒有真的放棄,隻是在等時機,也是在做準備。
三天的時間,將領讓部下準備了上百根的滾木,還有收集來的火油,以及草氈子,其實早兩日就準備的差不多了,但是將領始終忍著,就等著劉悅鬆懈下來,一直等到了第三天過去,眼見著第四天的淩晨到來,才忽然一聲令下,以至於西涼鐵騎都沒有想到這一次的進攻。
以上百鐵騎,兩人兩馬抬著一根滾木,然後朝著新軍的營地衝來,馬銜枚,蹄裹布,醜時三刻,就開始了一場奔襲。
說真的,劉悅也沒有預料到這場偷襲,幸虧他小心慣了,即便是已經過了幾天,即便是在等消息,但是劉悅還是每天夜裏催著十多名弟兄外出刺探,小心的戒備著西涼鐵騎的動靜。
但是人總是會疲憊的,而且這好幾天過去,哪怕是劉悅一再囑托,斥候還是不可避免的懈怠了,這是人之常情,特別是這樣漆黑的淩晨,恨不得伸手不見五指,這種時間,斥候都開始困倦了。
隱隱的馬蹄的震動,終究還是驚醒了一個斥候,瞪大了眼睛,卻看不到遠處的動靜,隻是感覺到了地麵的震動。
“不會是有敵人吧?”斥候自言自語了一聲,撓了撓頭,將身子伏下,用耳朵貼在地麵上,隱隱的震動聲越來越大,這裏離著營地已經隻有二裏了,前麵的人就沒有發現嗎?
猶豫著,斥候想起了劉悅的話,寧可錯了不能錯過,劉悅絕不會因此而責備誰的,因為錯了影響不大,最多沒睡好覺,但是錯過了,可能就要死很多人——
“不行,我還是通報一聲,免得真的是敵人。”斥候看不到,也聽不到太大的動靜,卻能感覺到震動,因為馬隊就離著他不遠。
從腰間摘下號角,斥候猶豫了一下,然後猛地吹響了號角,低沉的號角聲打破了夜色的寧靜,悠悠的傳出了很遠。
立刻營地就警覺了起來,這是戒備的號角聲,帶啊標著有情況不明朗。
但是哨兵也不敢遲疑,立刻就敲響了銅鑼,徹底的打破了夜色的寂靜,也驚醒了沉睡中的新軍將士。
謔的睜開眼睛,劉悅一骨碌爬了起來,隨手抓起衣服,一邊穿衣一邊往外跑,一隻手還抓著長刀,出來就遇上了光著膀子的典韋,夜色有些涼意,但是典韋卻毫不在乎。
“怎麽了?”典韋和劉悅對望了一眼,大聲的喝問了一句。
“不知道,剛才斥候有號角響了——”哨兵應了一聲,使勁的眺望著遠處,卻根本看不到什麽。
“不要慌不要亂,各就各位——”劉悅喝了一嗓子,聽到他的聲音,原本還有些混亂的親兵們,此時開始安定下來。
三步快過兩步,劉悅就上了寨牆,遠遠地眺望著,同樣看不到什麽,但是卻能感覺到微微的震動。
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輕哼了一聲:“放箭——”
管他是不是有敵人,先射一輪再說,大不了就是浪費一些箭矢,劉悅冷冷的吼了一嗓子,隨即一打手勢:“舉盾——”
剛剛穩定下來的親兵們,立刻結成了十人一組的小隊,三個舉盾,三個持弩,四個挺著長槍,梯次形成軍陣,又環繞著劉悅形成一個大陣。
震動越來越大了,劉悅吐了口氣,心中已經明白了什麽,暗哼了一聲:“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