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出事了
隨手抓過一塊毛巾,劉悅擦了擦臉上的鮮血,劉悅哼了一聲:“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老子沒想到蕩陰時真他娘的窮,庫房沒錢也就罷了,糧庫竟然啊還沒有糧食,你說我這五六百弟兄吃啥喝啥,要是他們餓壞了,到時候我也管不住他們,一旦亂了套,就怕會洗劫李家——”
這個李家家主倒是知道,便已經知道了劉悅的打算,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還是積極的應了下來:“劉大人,我李家存糧頗豐,願意以三百石糧食支援劉大人所屬部下。”
喔了一聲,劉悅眼眉一挑,輕輕地吐了口氣:“剛才我免了蕩陰百姓今年的稅賦和徭役——”
說到這就不說了,隻是讓李家家主去品,細品——
嘴角抽搐著,劉悅太他娘的狠了,不過一想到院子裏的那兩具屍體,李家家主就又沒了脾氣,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呀。
“李家自然第一個響應劉大人,如今蕩陰天災人禍的,為了百姓,李家願意也免了今年所有的租子,另外再拿出一百五十石糧食供大人賑災所用。”李家家主果然已經年老成精,一下子看透了劉悅的意圖,為了李家也就咬著牙應承了下來。
劉悅笑了,沒想到李家這麽懂事,不過這一笑臉上的血跡斑斑,怎麽看也像是獰笑,卻沒有一絲歡喜的樣子,讓李家家主心裏直打鼓。
既然李家上路,劉悅也不為己甚,從來劉悅都不是滿嘴仁義道德的偽君子,李家存在遠比滅掉作用更大,雖然很討厭李家的囂張跋扈,但是劉悅卻不得不承認,李家對蕩陰的影響。
“那倒是好得很,從現在蕩陰就是我的一畝三分地,李家主,我這人看不慣別人比我囂張,明白嗎?”劉悅嘿了一聲,也不和李家主說什麽大道理,但是這樣說的分量更重。
李家家主心中一哆嗦,忙將腰彎的更厲害了:“明白,在大人這一畝三分地上,就隻有劉大人的聲音,隻要大人說往東,李家絕不敢往西,大人說打狗,李家決不敢攆雞——”
“好得很呀——”劉悅笑的越發的得意,但是眼中卻沒有一點笑意:“我需要蕩陰百姓多起來,不管以前什麽樣,但是以後你們李家給我好好看看大漢律法,我這人一說起殺人來就手癢癢。”
沒有什麽比這個更直接的,李家家主心裏直抽搐,不過卻不敢多說一個字,劉悅擺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怕殺人,而且李家主還不能不信,因為劉悅已經殺人了。
“李家明白,絕不網劉大人失望。”李家家主很堅決的回應著。
“好,明白就好,我這人就喜歡明白人——”劉悅哈哈一笑,謔的站了起來:“典大哥,咱們走。”
典韋應了一聲,站起來就跟著劉悅往外走,沒有絲毫的遲疑,劉悅一動,親兵們也就跟著往外走,沒有絲毫的眷戀。
“劉大人,您留下來吃頓便飯吧——”李家家主楞了一下,趕忙追了出去,一邊小跑一邊吆喝著。
“不了,我怕我喝了酒在忍不住想殺人——”劉悅的聲音從前麵傳來,登時打住了李家家主的話。
呆呆的好一下,李家家主張紅就是不敢在挽留,隻是遠遠地喊了一聲:“劉大人慢走,李家保證不讓劉大人失望的——”
劉悅終究是走了,留給李家的是一片的狼藉,讓李家家主不由得歎息了一聲,臉上寫滿了肉痛,心疼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李家從今往後的存在,想象從前一樣滋潤是不可能了。
“家主,張三和瘸子死了——”老管家一臉悲憤的站到李家家主身後。
嘴角抽了幾下,李家家主深深地吐了口氣:“埋了把,準備三十金,沒加都送過去,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能寒了人心。”
能成為李家家主,自然心機和眼光都有,越是這種時候,就一定要拉攏人心,否則李家就真的完了。
“諾——”老管家應了一聲,歎了口氣,輕輕搖著頭轉身離開了,去處理那兩具屍體,畢竟人死了不能總放在家裏,至於給他們辦喪事更不可能,多給點錢就不錯了。
隨和劉悅等人的離開,李家一些重要的人就三三兩兩的出來了。。
“家主,這個姓劉的瘋了吧——”李家的四爺憤憤不平的啐了一口。
“慎言——”李家家主猛地打斷了四爺的話:“我告訴你們,從這一刻開始,誰要是敢不稱呼劉大人,敢有絲毫的不敬,那就別怪我將他驅逐出李家,現在李家正在風口浪尖上,可經不起一點風浪了,都別給李家找麻煩。”
眾人臉色都是一滯,就有人歎了口氣:“這位劉大人好大的殺性,家主,也幸好他隻是來敲打咱們的,看來咱們李家以後就要縮著腦袋過日子了。”
李家家主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剛才本來是想殺殺劉大人的威風的,隻是沒想到劉大人親自動手殺人了,我就知道惹不起,所以劉大人說的事情都應承了下來,否則李家還要死不少人——”
“家主,真的要給劉大人糧食?”有人舍不得,畢竟那是幾萬斤糧食。
“你們以為呢,劉大人來張了回嘴,如果合不上,估計著又要人頭滾滾的了,不但要給,還要多給,這樣吧,各家多出一點,湊十萬斤糧食,既然要讓劉大人滿意,那就做到最好,另外在準備萬金給劉大人充當軍資——”李家家主也是豁出去了,劉悅是真的嚇住了他。
啊了一聲,就有人舍不得了:“這麽多,家主,劉大人不是說不要錢嗎?要不少給點——”
“劉大人說什麽你也就聽聽——”李家家主哼了一聲,臉色陰沉著:“你們也不想想,劉大人已經盯上李家了,如果不能改變劉大人的想法,那李家安早晚還有一劫,你們以為劉大人為什麽今天親自動手殺人,他就是告訴咱們,他可以滅了咱們李家——”
“他要是敢滅了咱們李家,咱們在外麵的人饒不了他——”有人還是不服氣的叫囂著。
掃了那人一眼,李家家主一臉的嘲弄:“那又如何,這位劉大人名聲遠播,據說每戰必往前,也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如果沒有膽子敢和南陽袁太守撕破臉,又怎麽敢和自己的上司撕破臉,劉大人這就是一條過江龍,咱們必須小心應付著才行,不然李家大劫將至。”
說完,眼光掃過每一個李家的人:“從今天開始,凡是李家的人都給我小心著,出了門笑臉對人,不說打不還手,但是遇到事情隻能去縣衙告狀,誰要是敢和從前一樣囂張跋扈,可別怪出了事李家顧不了他,都是後被劉大人拿來殺雞儆猴,死了可是白死的,懂了嗎?”
到底大都是聰明人,一時間沉默了,李家家主說的不錯,劉悅新來肯定要找人殺雞儆猴,李家已經做了一個猴,現在還需要幾隻雞來震懾,誰要是不開眼那麽就是那隻雞。
劉悅到底敢不敢滅了李家,這一點誰也拿捏不定,但是劉悅卻敢在李家殺人,最少殺李家旁支的子弟和殺護院沒有太大的區別,這一點那些旁支子弟都明白,所以他們一個個老老實實的低著頭,絕不敢去試一試劉悅的刀快不快。
隻是李家家主卻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李家的子弟囂張慣了,那些旁支還罷了,但是幾個正房的可沒有那麽多顧忌,更不可能一下子改的過來。
且不說其他,到了第二天,李家才準備好了糧食和錢財,還沒有來得及送過去,結果就出事了。
說起來也是事不湊巧,雖然李家家主下了命令,但是卻擋不住家中子弟,當天晚上,就又按耐不住的兩個正房的孩子溜了出來,不為了別的,是因為他們答應了翠紅樓的頭牌姑娘要去捧場的。
去勾欄院也是小事,劉悅絕不會理睬這些。
卻說著翠紅樓的頭牌梅花姑娘,可謂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據說是曾經的豪門出身,隻是家中敗落,這才操了這種賤業,不過卻終日裏戴著一方麵巾,就是不想以真麵目示人。
捧場這種事也都是小事,花點錢對於李家無所謂,隻是喝多了酒的李家子弟,借著酒勁卻執意非要看看梅花姑娘的真容,哪怕是翠紅樓的老板娘都阻止不了。
不過梅花姑娘的客人可不止李家子弟,李家子弟喝多了,自然別人也有喝多的,眼看著有人要冒犯梅花姑娘,就有一個大戶人家的子弟站了出來,擋在了梅花姑娘麵前,和李家子弟爭吵了起來。
這種爭風吃醋的事都是小事,往日裏打破頭都是正常的,甚至就連囂張跋扈的李家都不會為了這種事去找人麻煩,畢竟有點丟人現眼,翠紅樓的老板娘都看慣了,隻是誰也沒有想到,李家子弟爭吵之時,隻是隨手推了那人一把,那人一個站立不穩就才能夠樓梯上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