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無毒不丈夫
“動手——”典韋一揮手,讓人想不到的是,他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一直到了那兩個長隨身前,長隨還在迷迷糊糊的,沒等他們醒盹,典韋就左右開弓,一人狠狠地一拳,就將兩個長隨打昏了。
不等兩人倒下,兩個親兵上來將兩個長隨扶住,然後裝進了麻袋,隨後就正大光明的扛出了造紙坊,不知道多少人看見了。
典韋沒有將人帶回縣衙,畢竟不合適,不過小黃城中倒是有一座快要廢棄的土地廟,平時也沒有人來,典韋直接將人扛到了土地廟裏,然後後幾盆子涼水就將人澆醒了。
剛剛醒過來的長隨察覺到自己被綁了起來,立刻就驚慌了,再看見一個鐵塔一般的壯漢,黑夜中看不清楚模樣,但是卻能感覺到一股殺氣,如何不讓兩個長隨驚慌失措。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一個長隨一臉的惶恐。
嘿了一聲,典韋也不說話,伸手抽出一對短戟,話也不說一句,猛地就朝著長隨的一條腿狠狠地砸了下去,夜靜之時,就好像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下一刻長隨的慘叫聲就響了起來——
“我在聽到一聲,我就砸碎你的腦袋——”典韋隻是淡淡的哼了一聲,就立刻讓長隨住了嘴,哪怕是咬碎了一嘴的鋼牙,卻也不敢再出一聲。
嘿了一聲,滿意的看著兩個長隨,典韋眼眉一挑:“現在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的?”
啊了一聲,兩個長隨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一個個臉上就更加惶恐了:“這位大哥,就是劉老叟花錢雇我們來的,我們就是附近幾個村子的一些青皮,根本不知道是咋回事,收人錢財——”
“那你們就沒用了——”重重的哼了一聲,典韋忽然一把抓住了另外一個長隨的頭,然後猛的一扭,那長隨聲音戈然而止,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隻聽見脖子嘎巴一聲,那長隨就身子一軟,徹底的沒有了氣息。
看著這一幕,一股死亡的氣息充斥在土地廟裏,另一個斷了腿的長隨身子一哆嗦,直接給嚇得尿了,一時間土地廟中彌漫著一股子尿騷味。
一腳踹翻了那長隨,典韋啐了一口:“他娘的,真是個廢物——”
不管怎麽咒罵,那長隨也不在乎,不等典韋詢問,長隨就哭喪著聲音喊了出來:“大哥,我們真的啥也不知道,您要問的話,就問一直跟在劉老叟身邊的兩個人,就是他們花錢雇的我們,而且劉老叟也聽他們的——”
喔了一聲,典韋猛地一戟砸了下去,那長隨聲音也立刻就打住了,既然沒用了,典韋自然不能留他們活口,不然傳揚出去可不好聽。
“走,回縣衙,把屍體連夜送出城埋了。”典韋吐了口氣,吩咐了兩名親兵,便自行回了縣衙。
不說兩名親兵將屍體處理掉,這邊典韋回了縣衙,見到陳宮等人,便將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至於怎麽知道的消息,或者是被綁的人的下落,卻沒有人問起來。
“看來的確是有人指使,我就說這老叟哪來的錢雇的了這麽多人——”陳宮輕哼了一聲,眼中全都是陰霾。
“要不要我去將那兩個家夥也抓來問一問。”典韋甕聲甕氣的道。
陳宮還沒開口,周鈺就忍不住插了嘴:“絕對不行,打草驚蛇不說,到時候就會讓將軍名聲受損的,那樣大張旗鼓的去抓人,真的逼得劉將軍的爺爺做出點什麽,咱們誰也擔待不起。”
“擔待個屁,這老頭就他娘的不是個東西,就他那個孫子是親的——”典韋啐了一口,一臉的不忿。
這話還沒落下,一旁嚴政就咳嗽了一聲:“典將軍慎言,無論如何這是主公的爺爺和弟弟,他們可以無情,但是將軍卻不可以無義,否則叫天下英雄怎麽看主公,這件事處理不好,會讓主公背負罵名的。”
話音落下,嚴政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眼光落在陳宮身上:“陳司馬,不知道主公會怎麽辦?不過我覺得咱們或許可以將造紙坊搬出小黃城,就在主公說要建造工坊區那一片安排——”
陳宮一呆,皺著眉頭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是沒辦法的辦法,這麽做了你讓將軍心中怎麽能放得下——”
顯然陳宮是看明白了,嚴政是想要放逐劉悅的爺爺和弟弟,擺在荒郊野外,那些對造紙坊虎視眈眈的人,絕對會對造紙坊下手的,當然這就需要一些人冒險,比如說楊虎他爹和崔貴。
嘴唇蠕動了幾下,嚴政終究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那麽做也的確是太明顯了。
一時間眾人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一名軍士衝了進來,可不正是那名去送信的軍士,讓眾人都謔的站了起來,一個個緊張地看著軍士。
“如何?”嚴政安耐不住,一把抓住了那軍士的手腕。
軍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時間無法回答嚴政的話,略一遲疑,這才略略平複了一下,咽了口吐沫,從身上掏出來兩封信,然後直接遞給了陳宮,不過嚴政卻看見有一封信上寫著自己的名字。
看著陳宮接過去那封信,嚴政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不快,不過嘴上到底什麽也沒有說。
卻說陳宮接過信,打開來看了一眼,臉色就變得精彩起來,變換了好一會,才悠悠的歎了口氣,然後打量著嚴政的那封信,一時間下不了決心。
“陳司馬——”見陳宮有點走神,典韋終究是按奈不住了,他也看到了那封信上的署名,心中好奇,便打斷了陳宮的思考。
莫說是典韋,在場的如楊虎、楊匡、周鈺等人,哪一個不是一臉的好奇,不知道那信中究竟寫了什麽?
“這封信是將軍寫給嚴將軍的,你們就不要看了。”猶豫了一下,陳宮遲疑著將信遞給了嚴政,這話一出口,嚴政就知道這封信劉悅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然接過來也不當人麵打開,隻是揣進了懷裏。
正當眾人鬱悶的時候,忽然聽陳宮咳嗽了一聲:“典將軍,勞煩你明日一早,領兵五百屯與匠造營,並且集合匠造營所有的力量,隨時準備打仗——”
不知道怎麽回事,陳宮忽然就提及了打這一場仗,讓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典韋還是應了一聲。
等典韋話音落下,陳宮有目光掃愛過楊虎和楊匡:“楊將軍,揚縣尉,勞煩你們各自統領所部,集合城中的力量做好防備。”
“諾——”楊虎和楊匡不敢怠慢,趕忙應承下來。
一時間氣氛緊張了起來,卻又聽陳宮歎了口氣:“周鈺,立刻開始籌備物資,通知匠造營,這些日全力製造箭矢等——”
這是要打仗了,周鈺心中吃了一驚,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下來。
這種氣氛下,眾人各自散去,便各回了營地,當夜,典韋就領五百軍去了匠造營,哪裏也是新軍重地,有典韋這五百軍,加上匠造營本身就是軍屯,其中能戰者近千,加上這五百軍,以匠造營如今一丈半的城牆,城上上百支床弩,還有各種如拋石機等武器,更有火油和糧食儲備,即便是被圍三個月都不是問題。
不單單是匠造營,就連小黃城當夜也緊張了起來,城上開始加強巡邏,以五百新軍為骨幹,以一百衙差為輔助,還有城中軍屯近千,外加城中百姓協助,整個小黃便宛如戰爭的機器一般開始運轉。
但是卻隻有陳宮和此時剛剛回到大帳的嚴政知道為什麽要這麽緊張。
大帳之中,嚴政看完了信,隻是一臉的苦笑,難怪主公要將信交給陳宮,原來主公是這個打算,可謂是養賊自重的典範。
不過嚴政知道,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當夜,嚴政就悄悄地離開了小黃城,畢竟已經證實了劉悅的爺爺和弟弟,絕對是有人指使他們,至於是什麽人,或許並不重要了,幾天的功夫相信陳宮他們能搞得明白。
從小黃城出來,嚴政就一路去了太行山脈之中,然後悄悄地找到了幾個黃巾眾的渠帥,至於嚴政酒精和這些人說了什麽,或許隻有他們知道,當然這一切嚴政絕不會讓他們和劉悅有關係,從頭到尾,就沒有提過劉悅的名字,所作所為都是嚴政與太守府一些人的私怨。
而此時的張邈,卻還在雒陽城中,不過正如劉悅所預料的,殺進了雒陽城,那麽接下來究竟該如何,各路諸侯紛說雲雲,有人主張西進,以孫堅與曹操、公孫瓚為主,但是有人卻提出了散去,因為糧草快沒有了,此去長安,後勤拉長,到時候糧草輜重供應不上,那是必敗無疑。
說起輜重糧草,袁紹就很苦惱,因為是聯軍,各路諸侯征集糧草不一,而且路途有遠近,導致眾人並不積極,所以如今糧草幾乎耗盡,但是新征集的糧草根本運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