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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矛盾

  西涼軍猛的爆發出一陣喊殺聲,洶湧上來,這邊公孫瓚也不敢怠慢,忙領著白馬義從往前衝殺,一時間混戰在一起,隻是廝殺片刻,徐榮已經護著呂布擺脫了劉備三人,往虎牢關而去。。


  不說公孫瓚感謝劉備,遠處劉悅站在馬車上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由得感歎,關羽張飛果然都是猛將,古人誠不欺我。


  “兩人都是好功夫——”典韋和張遼都有些感慨,

  劉悅點了點頭,卻又輕輕的搖了搖頭:“別管他們,文遠,明日一早,你就打起並州旗趣去為丁刺史報仇,去關下叫罵,讓典大哥隨你應付呂布,也該咱們去露露臉了。”


  “諾——”張遼等的就是這一刻,劉悅這話一出口,張遼精神就是一振,抱拳應了一聲。


  且不說劉悅安排,呂布和徐榮撤回了虎牢關,兩人所部損失不小,不過袁術所部損失更大,不說被殺的一兩千人,還有兩三千人死於混亂,甚至有人被活活踩死的,讓袁術大營一片慘淡。


  雖然呂布沒有能殺了袁術,但是被突破了大營,南陽軍士氣也有些低迷,這一仗將袁術真的打痛了。


  看著狼藉的大營,袁術的臉都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了,想要發火又不知道朝誰發,這心裏那叫一個堵得慌。


  “該死的呂布——”袁術咒罵著,真有心讓人去殺呂布出這口惡氣,但是一想到呂布的武勇,袁術心中就是一滯,自己麾下哪有能敵得了呂布的將領,莫說打贏了,就是能打他幾十回合的都沒有,

  這種憋屈外人無法體會,袁術差點咬碎了一嘴的鋼牙。


  不過劉悅能體會他這種憋屈,差點被呂布一箭射死,卻無法出口惡氣,這滋味可絕不好受,袁術如此心高氣傲的人怎麽能受得了,隻怕今晚上就別想睡覺了,劉悅正是因為這個才讓張遼和典韋去叫陣的。


  卻說這一夜無話,雙方白天打了一場,晚上不可能在偷襲了,畢竟都有防範,誰也不會傻到再給敵人機會。


  本以為經此一役,關東諸侯總是能消停一些,卻不想這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忽然有一軍高舉著並州軍旗,上書一個丁字,便到了虎牢關下,當先一名大將,對城上喝罵起來:“呂布你這不為人子的畜生,當初刺史大人待你不薄,你卻殺了刺史大人,今日我要為刺史大人報仇,呂布你給我出來受死——”


  叫罵的當然是張遼,身後五百新軍,也是劉悅押上了所有。


  張遼的叫罵自然有人去稟告呂布,被人從被窩裏叫起來的呂布聞聽有人自稱並州部將,來為丁原報仇的,當時臉色就陰沉下來了。


  “叫罵的是什麽人?”呂布寒著臉,眼中殺機懵動。


  “是去河北募兵的張遼——”親兵回稟,同出並州軍,親兵對張遼也算是認識,自然知道是誰。


  嘴角抽搐了幾下,呂布哼了一聲,眼中殺機更盛,啐了一口:“好你個張文遠,這是要踩著我在天下英雄麵前出頭,我呸,真當我呂布好欺負,來呀,給我準備戰馬,我要出去見一見張文遠。”


  兩人本事舊識,與並州軍中多有接觸,呂布知道張遼的武藝不凡,雖然不及自己,但是也能和自己廝殺一番,不過三十招之內,呂布就有把握斬殺張遼。


  “將軍你不吃飯了?”親兵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一聲,這大清早的,都還沒吃飯呢。


  “吃不下,給我準備好戰馬即刻出城,不殺張文遠我也吃不下去。”呂布哼了一聲,吃不下去是真的,張遼打著並州軍報仇的旗號,這簡直就是在惡心自己,呂布那還有心情吃飯。


  隨即,呂布穿好了衣服,抓起方天畫戟,出門親兵已經準備好了赤兔馬,呂布也不去和徐榮商量,便自顧自的朝東門而去。


  “開門,我要去殺了那張文遠——”到了城門口,呂布大喝了一聲,方天畫戟幾乎要砸在城門上。


  此時樊稠也聽聞了叫罵的事情,趁著飯還沒沒有好,便上了城牆,正張望著關下叫罵的人,就聽見呂布的喝罵聲,心中便是一陣煩躁,自己為虎牢關守將,呂布卻什麽也不和自己商議,說打開城門就打開城門,這眼中置自己於何地,心頭不由的有些火起。


  “呂奉先,此時不宜打開城門——”樊稠站在城牆上,冷冷的看著呂布,一個殺了義父求榮的東西,還真拿著自己當人物了。


  “樊將軍,我不想和你多說,打開城門——”呂布從城門前望著樊稠,臉色陰沉的嚇人,眼神冰冷,流轉著殺機。


  隻可惜樊稠看不到,或者說作為西涼軍,作為董卓的心腹,根本瞧不上這種賣主求榮而來的外來戶,即便是看出呂布發怒,樊稠卻依舊不懼,因為在虎牢關,並州軍隻有三千鐵騎,而且在關裏騎兵還施展不開,沒有了騎兵的優勢,這三千兵馬卻又如何是五萬西涼大軍的對手。


  至於呂布個人的勇武,樊稠也承認,但是虎牢關中五萬大軍,西涼軍更是百戰精銳,呂布再厲害,還能一個人殺的了五萬大軍不成。


  一直以來憋的怨氣,此刻樊稠冷冷的看著呂布:“將士們早飯都還沒有吃,這時候出關殺敵,戰死的將士們兩個飽死鬼都當不了,呂奉先你可為將士們想過,你眼中可還有這些將士。”


  樊稠不是蠢材,當然不會這時候找一些說不過去的理由,打定了主意不開門,但是理由卻是如此的高大上,張嘴閉嘴都是將士們,說到底是在分化呂布和並州軍的關係,這絕對是誅心之言。


  若是平時呂布也未必會和樊稠較勁,畢竟呂布不傻,殺一個樊稠不難,但是氣候要麵對董卓的怒火,呂布若說沒有顧忌那才是假的。


  話是這麽說,但是今日不同,張遼的出現,確實揭了呂布的傷疤,將呂布心中一直覺得最不願意讓人提起的東西,徹底的又給扒了出來,宛如一把刀狠狠地在呂布的心上剜了又剜,又在上麵撒了不知道多少把鹽。


  麵對著樊稠冷冷的嗬斥,呂布心中翻騰著怒火,不斷地衝擊著理智,臉色陰晴不定,望著樊稠的眼神殺機迸現,咬著牙重重的哼了一聲:“樊將軍,我最後在敬你一回,開城門,我要出去殺個痛快,否則——”


  臉上泛起一絲譏誚,樊稠嘿了一聲,眼眉一挑:“呂奉先,你可有軍令?虎牢關不是你家的,也輪不到你說了算——”


  隨著樊稠亮色的變幻,早有樊稠的親信暗中調度兵馬,在城牆上刀槍所指,一時間殺氣森森,隻怕不下數千人麵對著呂布和不多的並州軍,這樣的氣勢即便是久經沙場的並州軍,也都一個個暗自心驚,下意識的聚在一起。


  “將軍——”身後傳來了高順的聲音,有些遲疑有些略略的不滿:“切莫發怒,將軍何不去找徐將軍。”


  呂布重重的哼了一聲,卻並不理睬高順,眼光望著城上的樊稠,心中不斷地變幻著,忽然啐了一口,猛地抽出青銅劍,隻當做標槍猛地擲出,沒等樊稠反應,狠狠地就砸在了樊稠身邊的樊字大旗上,隻聽哢嚓一聲大旗當中折斷——


  這一劍若是砸在樊稠身上,樊稠哪還有命在,也是大旗折斷之後,樊稠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心中一驚一怒,驚得是呂布的手段,怒的是呂布的態度,折斷大旗不就等於打了他樊稠的臉麵。


  “呂布,你要造反不成?”也虧得樊稠久經戰陣,即便是如此也不曾退去,依舊在城上逼視著呂布,不過已經做好了準備,真要是呂布敢動手,樊稠也不介意殺一個賣主求榮的東西。


  眼見雙方勢成水火,這就要克製不住動手了,呂布臉上青筋暴起,方天畫戟已經橫起來,眼中殺機宛如實質,下一刻就要殺上城頭。


  再說樊稠臉色不變,但是一隻手已經抬了起來,所有親信兵戈皆備,槍尖指向呂布,隻要一聲令下,數千人便會殺奔過去。


  “幹什麽呢?”遠處忽然傳來了徐榮的喊聲,寂靜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來,片刻徐榮隻穿著一身小衣就衝了過來:“你們要幹什麽?同室操戈,太師能饒的了你們,都忍一忍——”


  徐榮的出現讓兩人終究沒有爆發出來,樊稠寒著臉,冷冷的看著呂布,呂布毫不遮掩眼中的殺機,但是終究沒有走出那一步,因為誰都明白,真的打起來對誰都不利,誰也沒有好處。


  “徐將軍,你我一起在太師手下效力多年,軍無令不行,這道理不用我再多說一遍吧,西涼軍能橫壓匈奴和西羌,憑的就是軍令所指,刀兵所向,若是誰想如何就如何和,那咱們西涼軍可就亂了套了——”樊稠冷冷的解釋著,並不覺得他做的哪裏不對了,兵無令不行這本是根本,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還怎麽打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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