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十八章：無法掌控
“道長，稍安勿躁，我不是沒說不出兵嗎？隻是現在時機未到而已”赤焰宗長老也不敢逼迫太甚，畢竟自己還在人家地盤上。
“哼……你分明有意拖延時間.……你每日喝酒玩女人，這就是等待時機嗎？”清水道人實在無法忍受對方無恥嘴裏，便毫不留情麵指責道。
“喝酒，玩女人，這也是一種排解壓力的方式，你想，我身上肩負著八宗聯盟生死存亡，這樣巨大責任，放在誰身上也不會好過吧”赤焰宗長老似乎打定主意胡攪蠻纏，任由著清水道人發火，他卻始終一副無賴嘴臉。
“你？”清水道人被氣得麵色鐵青，卻也無力反駁，他說得沒錯，現在整個八宗聯盟安危係於此人身上，不然他也不會如此低聲下氣來祈求他。
赤焰宗長老似乎吃定這一點，便是老奸巨猾以各種理由推脫，這樣危局之下，他更加無可取代了。
“你也要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現在不出兵，等著羅刹兵攻陷清水宮之後，你還能逍遙多久？也隻不過淪為別人屠刀下的亡魂而已”清水道人似乎看透了赤焰宗長老心思，才憤恨著說道。
“此言何解？”果然，一語中的，赤焰宗長老收斂起那潑皮嘴臉，目光灼灼盯著清水道人。
“你難道不知道，九幽和殺神殿嗎？他們已經從西南方位拿下了三宗百分之八十領域，再加上羅刹兵兩界，八宗已經去了六成領地，若再失去清水宮，我們八宗還有何險可固守？到時三方勢力形成合力，圍剿之下，你我都是刀下之鬼而已”清水道人這一番話，立刻便讓赤焰宗長老拋棄心中僥幸，他老眼眯起，心中快速盤算著。
良久之後，他猛地抬頭，精芒迸射地盯著清水道人：“不知老夫出兵，你們清水宮還有多少兵力可為支援”。
清水道人微一沉吟道：“最多五萬人，不過這其中還有一部分內宮禁衛”。
赤焰宗長老嘿然一笑道：“這都什麽時候，還留著那勞什子禁衛作甚，都給老子上戰場，清水宮不能丟，不然八宗滅亡之時，已經迫在眉睫了”。
看來他已經被清水道人那一番話點醒了，在超級位麵，清水宮地理位置很重要，恰好是貫通八宗樞紐咽喉，若是此處被打通之後，那麽八宗聯盟勢必要遭受三方同時夾擊，再也沒有任何轉圜餘地，到時他們要麽一戰決生死，要麽就要舍棄超級位麵進入虛空漂泊。
對於這些已經在超級位麵生存上千年的家族，怎麽會選擇後者，於是赤焰宗長老才會不顧一切守護清水宮。這一戰不僅僅是守護清水宮，也是守護他們自己最後生存之路。
赤焰宗長老之前之所以要耍無賴，目的就是要保存實力，等待著機會登山再起，可是若身後時懸崖峭壁，他便無路可退，那麽短暫幾天歡愉，對於他來說，便沒有任何意義。
“來來，牛鼻子老道，我們細細斟酌下，這一戰該如何打？”赤焰宗長老拽著清水道人手臂，將其按在椅子上。此時赤焰宗長老已經沒有了剛才傲氣，反而十分謙遜的態度盯著清水道人。
赤焰宗長老很清楚這牛逼子，在清水宮中，也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尤其是善於戰爭謀略。若不是他之前有守護清水宮內衛職責，恐怕早就取代赤焰宗長老，來當這個主帥了。
赤焰宗長老也無比相信其軍事才能，便主動向其請教戰略。
清水道人雖然還在生氣，可是事關整個清水宮生死存亡，他個人感受便可以忍耐，他陰沉麵頰坐下之後，長籲一口氣才解釋說：“我曾經分析過你之前幾次戰意，以及最後那以少勝多，逆轉一戰，我得出一個結論”。
“什麽結論？”赤焰宗長老無比真誠眼神盯著道人。
“結論是，若不是羅刹兵自己有其弱點，你們連一成勝率都沒有”清水道人十分不客氣的說。
被清水道人一語道破，赤焰宗長老難免有些麵子掛不住，老臉微紅，可是他卻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自己所率領的軍隊，確實不是羅刹兵對手，若不是幾次羅刹兵自己出現煌靈氣勢減弱的跡象，他們也不可能取得最後那一次逆轉之戰。
“不過最後一戰，你們也打出了氣勢，至少，你們比之前戰力要強大數倍，在麵對著數十倍於己的敵軍，還能逆轉翻盤，這本身就是一個戰爭史上奇跡了”那清水老道，打一巴掌又給一個甜棗，弄得赤焰宗長老，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不知該是高興，還是悲傷。
“清水老兒，你就別消遣老哥了，你就說，我現在出去有幾分勝率吧？”赤焰宗終於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這也是他遲遲不敢出兵的原因所在。
“你在這一月內，除了喝酒玩女人外，還是做了一些事情的”清水道人似乎是故意的，特意加重了喝酒女人，不過赤焰宗長老那張臉皮，早已油潑不進，豈能為他所影響情緒。
清水道人幹咳一聲，接續道：“比如，你總結出羅刹兵那一戰許多練兵煉膽的方法，並且在新兵中不停強化這種隻要後退便會被斬殺的威懾手段，確實讓那些平時隻知道享受，或是以勢壓人的家夥，終於感知到戰爭殘酷性，他們比之前聯盟軍有了很大提升”。
說得這，清水道人又稍微一頓，“可是他們畢竟不是出於本心的凶猛，就像是以火來驅趕羊群衝擊餓狼，它們雖然被火焰逼得不得不正麵餓狼，可是它們始終還是羊，短暫衝鋒還行，時間一久，便會受不住那種高強度獵殺，就會潰不成軍”。
又被清水道人一語中的，赤焰宗長老這一次麵色濃重起來，他當日之所以采取這種練兵方式，目的就是要在短時間內衝破重圍，隻為自己脫身，根本沒有想過什麽後麵的事情，這樣才使得他可以孤注一擲，然而眼下卻不同了，這些兵不僅不可以孤注一擲，還是自己依賴的後盾，若是再失去他們，他赤焰宗長老便真正變成了孤家寡人了，到時這些平時和顏悅色的老家夥，會毫不猶豫對自己下手的。
赤焰宗長老思緒良久，才衝著清水道人一輯倒地說：“還望道兄指教迷津”。
此時他連稱呼都變了，可見他內心是多麽恐懼這個問題。
清水道人眯起老眼，略顯意味深長的瞥了對方一眼，說：“羊之所以為羊，那是因為它們沒有獠牙，沒有鋒銳爪牙，如果給羊群也賠上這些東西，豈不變成一群狼，一群足以撕裂一些敵人狼群”。
赤焰宗長老聞言，深深皺起眉頭，無奈歎息一聲說：“若是可以，我還能這麽煩憂嗎？羊畢竟是羊，即便是給他們腳上綁上利爪，嘴上鑲嵌上獠牙，它們也照樣不會使用啊”。
這也是赤焰宗長老最為難之處，他曾經想要以換裝備來提升軍隊戰力。可惜那些修為平平，又缺乏戰鬥信念的家夥，拿著新裝備變得更加不堪，甚至連之前戰力也沒有。
“哈哈”清水道人聞言，卻禁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道兄為何發笑”赤焰宗長老被他笑得有些丈二和尚。
“我笑赤焰兄，真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啊”清水道人擊掌而起，從左側拿出一把飛劍。又拿出一件鎧甲。
“這飛劍乃是地靈階，可是他們卻隻有開靈階，以開靈之力去催動地階靈器，豈不自找苦吃”。
他手臂一甩，那幾把赤焰宗長老打造的靈器便丟下地麵，接著清水道人跨步走向一處機濶。伸手按住，用力一轉，頓時岩壁開啟，展露出一個神秘空間。
赤焰宗長老一臉狐疑地跟隨著他沿著一條石碣走下去。
當他們站在一處龐大地下密室時，清水道人才緩緩轉身，隨手一扯，頓時一個黑色屏障便消失不見。之後展現出幾萬件泛著黑色氣息的兵器。尤其是在這私密空間內，那氣勢竟然讓赤焰宗長老都感覺一絲寒意透骨。
“你這是什麽？”赤焰宗長老不明所以，在他看來這些兵器，似乎連自己打造品階都沒有。
“這就是獠牙，利爪”清水道人麵露得意之色，伸手抓起其中一根箭矢丟給了赤焰宗長老。
當那箭矢被他握在手心時，赤焰宗長老麵色大變，他顫抖著手臂，呢喃道：“這，這是禁術”。
清水道人此時眸光變得閃爍，冷笑一聲道：“何為禁術，那隻不過去古人為了壓製異己的手段，現在我們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什麽禁術不禁術的，隻要能反敗為勝，便是正途”。
此時赤焰宗長老才看清對麵這個清水道人，原來在他那溫文爾雅的麵孔之下，竟然隱藏著一個如此可怕的靈魂。
要知道上古時代禁術之危，比起邪靈也分毫不差。
那是一群擁有很邪門法術的人，無人知曉他們來曆，他們時而化身為魔，時而化身成妖，有時還會以巫，靈呈現。總之他們沒有具體形態，卻擁有著可以讓神魔都為之畏懼的神秘禁術。
他們那些禁術可以封印在兵器內，也可以封印在人體內，甚至還能封印在法術中，因此那種無孔不入禁術，讓人防不勝防，以至於上古時代，仙魔兩道一起開始殲滅禁術。也正是這一戰，才最終使得八宗結為聯盟，最終禁術被擊敗，卻無法被滅絕，隻能將其封印在其中之一的宗門內。隻是這一切都是古老傳說。就連赤焰宗長老自己也不相信，這禁術真的封禁在八宗內。
可是眼下這一切都證明了，禁術是真實存在的，還有當年禁術之戰，也是真的。
赤焰宗長老顫抖著手臂，一絲絲青色螺旋正在沿著他手掌心鑽進體內，一瞬間，他思緒停滯，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感知。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才恢複意識，此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再禁地內。而是站在一處軍訓場。他手中還握著那根黑色箭矢，可是在他腳下卻多了幾十具染血的屍體，還有對麵那一雙雙驚愕眼眸。
赤焰宗實在想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便轉向身側的清水道人。
“主帥，這些人敢於違逆你的軍紀，便是死有餘辜，主帥軍紀嚴明，屬下佩服”誰知清水道人卻不解釋，反而向他躬身施禮。
見狀，那些將領也紛紛向其躬身施禮，一瞬間，整個軍訓場上，跪拜一片。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當赤焰宗長老拽著清水道人走出一段距離後，他才迫不及待揪住了他脖領追問。
“主帥別急眼，我並未做什麽，你剛才隻是觸發了它其內隱藏著禁術而已”清水道人伸手指了指他掌心的那根黑色羽箭。
“禁術？”赤焰宗長老微眯著眼睛，回想起之前在禁地看到一幕。
“不說，這禁術可以控製人行為？甚至還會做出很恐怖的事情？”。
“沒錯，這也是禁術被人詬病的原因所在”清水道人微笑著點頭。
“不過若是再戰場上，那些士兵都悍不畏死，又擁有禁術助力，豈不猶如鑲嵌了獠牙和利爪的狼群”。
清水道人一句話，立刻讓赤焰宗長老陷入沉思。
“但是這禁術可有危害？”不過他始終還是保持一份清醒的，不然也不會攀爬到赤焰宗首席大長老的地位。
“危害，剛才你已經體會到了，那就是在觸發禁術時，你無法預知後果”清水道人表情淡然道。
“什麽？你是說，剛才連你也無法掌控？”赤焰宗長老，剛才以為一切都是清水道人在搗鬼。
“當然無法掌控，不然也不會被稱之為禁術，不過經過我多年試煉，發現人在禁術狀態下，會激發潛意識內一些東西，比如你會去懲罰那些犯錯的士兵，隻要能準確定位一些意識，我們便可以達到想要效果了”清水道人雲淡風輕說出這一番話，卻聽得赤焰宗長老雞皮疙瘩都暴起了。
他竟然不是初次在使用禁術，還在私下以人來做試煉。一想到這，赤焰宗長老就不有著心中顫栗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