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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章:魔鬼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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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邋遢仙人講完之後,穆伊雪也逐漸領悟到了玉璧的可怕。()若它真的是符文術,那麽它絕對不是隻是用來傳功的,因為符文術幾乎沒有一個沒有攻擊力的。無論是精神攻擊,還是純能,魔法,都勢必給人造成傷害的。


  “仙人,你確定這塊也是符文術?”穆伊雪想了很久,臉色略顯蒼白抬起頭盯著仙人。


  “姑娘,這塊確實是符文術,不過不是為了傷人,隻是迷惑人,讓人在修煉仙訣同時,也在心中種入一個魔念,最終功成之時,也是魔魂破體之日”邋遢仙人表情極度嚴肅的解釋。這一次他沒有任何隱瞞,畢竟這關係著姑娘的命運前途,他不想讓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就此隕落。


  “為什麽,師祖娘娘不會害人的”穆伊雪忽然無法克製的抱頭大哭起來,她哭得很傷心,以至於邋遢仙人還要講述一些玉璧符文壞話也不出口了。


  “師祖娘娘,你刻這塊玉璧的人是女子?”邋遢仙人聞言,忽的一轉身,盯著穆伊雪追問。


  “當然是師祖娘娘,難道你還想汙蔑師祖娘娘的清白?”穆伊雪聲色俱厲的瞪著仙人。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邋遢仙人急忙辯解“我隻是覺著這符文蘊涵的仙力並非出於女子,而是一個男子純陽真力所刻”。


  一句話,立刻惹得穆伊雪從地麵彈射起來,她一臉狐疑盯著玉璧,又轉向邋遢仙人求證“你身上的也是純陽真力?”。


  邋遢仙人點了點頭“這個自然,老夫可是依舊保持處子之身,才會練成如此精純的純陽真力”。


  穆伊雪根本不理睬邋遢仙人剩下得話,她頓時整個都陷入了回憶。


  據宮主,每一代師祖修煉到了仙道功成之日,便會開啟禁地,將自己封閉其內,之後便會脫離,飛升為仙。若是飛升失敗,便會欲火焚身,最後化身為魔。


  自古以來隻有師祖娘娘一人化身為仙,其餘人都化為魔。這也是鳶花宮為何挑選繼承人時,要如此看重資質的原因所在,並且每一個修煉仙術的人必須要六根清淨,一生一世不得入凡塵俗世。便是為了化解魔心,結和邋遢道人講,穆伊雪感覺到一個極度恐懼的陰謀,那便是鳶花宮所有一切心魔產生並非是自製力不足,也不是賦不高,而是這玉璧符文本身。


  可是師祖娘娘可以化身為仙又做何種解釋?穆伊雪忽然想起宮主過一個典故,便是師祖娘娘在閉關之前似乎就預感到了自己要衝破魔劫,她數日失魂,有時竟然目不識人。這樣狀況持續數日之後,師祖娘娘便將自己封閉在禁地,再也沒有出來過。當第二代宮主進入其內時,隻發現了一個被燒成灰燼的人影,由此她們揣測師祖娘娘已經飛升仙人。


  穆伊雪思考到此處,頓時心中最後一絲謎團也揭開,師祖娘娘並未飛升,而是,她為了不變成魔,自己選擇的。


  一念及此,穆伊雪眼睛裏麵充滿了悲傷,她無力抬起頭,盯著那個虛幻玉璧映像,發出最悲涼,最無助的呐喊。


  墨穀。


  海兒手起刀落,一連幹翻五六個美奴,這些被宦海魅惑之後的冥獸,其外貌都已經蛻變成一種醜惡的東西。看得海兒隻想作嘔,因此對於美奴攻擊也並不留手。海兒原本沒想要在墨穀中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隻是他無意間看到一幅畫,那畫中女子竟然是自己的母親,還被十幾隻髒手在她身上撫摸。看到這一幕的海兒,立刻無法壓抑內心怒火,掄起手裏長刀,便衝向那幾個髒髒的美奴。


  一番打鬥之後,那幅畫終於被他從美奴手中搶奪回來,雖然早已破碎不堪,海兒還是十分珍藏的將其收攏,放在一處貼身的位置藏好。


  “沒想到你年紀竟然如此貪戀美色,竟然為了區區宦海一張素描傷我的美奴”就在海兒一門心思揣畫時,從他身後跳出一個身材清瘦的青年,他身著一襲白衣,頭戴方巾,宛如一個風度翩翩的書生。


  “貪戀美色?”海兒聞言,猛地轉身,冷厲眼神盯著青年“我要你為剛才的話道歉”。


  “嘿,子口氣挺大,道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白衣青年自喉結內發出一連串桀桀怪笑。


  “拔出你的劍”海兒臉色變得異常陰沉,一直盯著白衣青年,用力握緊了刀柄。原本海兒動手絕不會跟人打招呼,隻是眼下他需要維護母親的尊嚴,必須做得光明磊落。


  “嘿嘿”白衣青年冷哼一聲,根本不予理睬。他衣袖一甩,便有幾道氣勁衝出去,化解美奴的困鎖。


  海兒再也沒有遲疑的理由了,他手臂一揮,長刀出鞘,化作一道明亮的電光射向白衣青年。他從迷林走出一直進入黑森林,其間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狩獵,因此磨練一副十分精煉的獵殺術,他一出手,便是決殺。每一招都直接去向白衣青年要害之處。


  開始白衣青年還不以為然的躲閃幾招,畢竟一個隻有四階冥獸戰力的子,還不足以傷及自身。可是再和黑瘦少年交錯了幾招之後,他才發現黑瘦少年的厲害之處。那便是他的出招幾乎沒有章法,但是每一次出招都以最為簡潔的方式攻擊敵人要害,攻其不備出其不意。短短數次攻擊,便讓青年驚起一頭冷汗。


  好狠辣的決殺術。白衣青年堪堪躲過刺入脖頸一道,極度恐懼眼神盯著麵前黑瘦少年。他曾未見過如此善於殺戮的招數,更沒有想到自己五階冥獸戰力,會被一個四階的子逼得如此狼狽不堪。


  白衣青年就地翻滾了一圈,避過這決殺一式之後,便起身,眸光閃爍盯著黑瘦少年,緩緩自懷中拔出一道明晃晃玉尺,那是一把足有丈長的兵器,無縫無刃,卻給人一種異常危險的氣息。


  白衣青年手肘一甩,頓時泛起一圈圈銀白色光環,每一道光環都會產生重疊波動,波紋相互碾壓,就像是水流一般湧向海兒。


  咦?

  好熟悉的能量波動。


  海兒在白衣青年剛剛舞動玉尺那一瞬間,便清晰感知到了那如水一般波動。


  那波動能量竟然隱藏著一股熟悉的氣息,海兒自對這股氣息就無比熟悉。


  尤其是和母親一起對戰修煉時,他便時常會感受到它。


  海兒實在無法忘記母親的味道,尤其是在經過數百年的別離之後。他更加迫切想要擁抱母親,不過很顯然,不是眼下這一把玉尺所散發的能量。


  海兒已經感知出,那股熟悉的宦海波動,正是源自白衣青年手中的玉尺。


  海兒不清楚這個玉尺究竟和母親有什麽關係,不過他還是不想正麵和玉尺作戰。於是他便身形一晃,踏破虛空,身形便閃爍在空間中消失。當他再次呈現,已經站在了白衣青年的身後,他冷漠眼神盯著白衣青年,毫不遲疑的一刀斬落。這一刀正中白衣青年的肩甲,迸起一片血光。


  白衣青年慘叫一聲,連退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形,可見海兒這一刀力道多麽強大。


  白衣青年嘴角微微抽動,用左手按住了流血的肩甲,右手從懷裏摸出一枚療傷丹藥服下。


  接著白衣青年抬起頭,憤怒的眼神注視著海兒。他的目光中除了殺氣,還多了一絲懷疑。他無法相信,自己唐唐一個五階冥獸戰力,竟然會被一個四階戰力打傷。


  雖然受傷了,白衣青年卻並不畏懼海兒,因為他覺著海兒剛才得手有些僥幸,是借助於一種奇妙的身法,突兀衝破了他的氣勢場,這才造成了他反應慢了一步。


  白衣青年這一次十分心的將能量波釋放出去,覆蓋了整個方圓百丈距離內。這樣無論海兒在任何一個角度偷襲都無法成功。


  對於白衣青年氣勢波動,海兒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注視在他手中玉尺之上。剛才他在接近白衣青年一瞬間,幾乎是和玉尺擦肩而過的,當時他故意射出一絲宦海靈識探知,竟然在玉尺身上得到反饋。那也就意味著,那玉尺確實和宦海有些關係。並且極有可能是宦海貼身使用的物品。


  一想到這,海兒便暗中拿定主意,一定要將玉尺完整無損奪過來。隻要是宦海的物品,海兒絕不會讓他落到外人手裏。


  青年自然不清楚海兒打算,還以為他真得被自己逼得束手無策,節節敗退。於是便步步緊逼,甚至將海兒追到一處絕地。


  此時白衣青年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那表情似乎已經在品嚐勝利的果實。他將海兒逼到峭壁旁,玉尺高高舉起,牛奶一般波紋便一圈圈衝向海兒。對此海兒隻能硬抗了,畢竟他此時已經無路可退。


  當那些波紋穿透海兒的身軀時,他立刻有種想要呐喊的衝動,因為他明顯感知到母親宦海的氣息。


  也就在此時白衣青年手臂掄起,玉尺散發出最耀眼的強光。沒錯白衣青年想要施展最終必殺技,墨穀的斬魂術。


  玉尺泛起的光波,此時已經濃烈的覆蓋了整個方圓,此時白衣青年臉上笑意越來越濃稠,他已經猜到了黑瘦少年下場,便是和身後那些美奴一樣,成為自己一個新的奴隸。到時他會讓他為自己做最肮髒醜惡的事情。


  這便是白衣青年心中惡趣味,也是他絕對不允許有人在墨穀中敢於對抗自己的權威。


  白衣青年便是墨玉的大哥,墨龍。他注定要成為墨穀的繼承人的,和墨玉不一樣,他為人深沉老練,又頗有心機,因此他對於墨穀的掌控,以及權柄都很重,這也是一個身為墨穀繼承人所必備素質。


  自然魔龍並不知道海兒真正的來意,即便是他知道,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在墨穀中挑釁他權威的人存在。


  海兒置身於波動之中,卻沒有那種驚濤駭浪的感覺,相反,他還覺著十分舒服,就像是母親用手在輕拂他的衣衫。


  海兒甚至不舍得打破這種狀態,讓他盡情享受一番,然而下一刻,他卻不得不做出反擊。


  他無奈一轉身,從懷中摸出一隻時間幽靈,他隨手朝著對麵一拋,下一刻,時間似乎產生一絲短暫停止,等待白衣青年意識到之後,他的身軀已經置身於一種時間反噬狀態,這感覺十分難以揣摩。


  墨龍眼睜睜看著自己丟出的玉尺重新逆轉回掌心,並且還將一股波動能量反推回來。還有他身軀也在向後滑動,幾乎是時間逆向行走,四周的景物都在向自反方向旋轉。白衣青年不清楚自己遭遇了什麽,不過他很清楚這一切都和黑瘦少年有關係。他意識到危險,立刻不顧一切拔升起來,可是他的力道剛迸發出來,便引起時空逆轉,他整個人就像是失去彈力的皮球,鄭重砸向地麵。


  就在白衣青年不甘心的想要再次反抗時間逆轉時,一隻烏黑色的大腳丫子,正好踹在他的臉上。接下來他便被人托起,一拳接著一拳,雨打沙灘般狂揍一頓。當他整個人像是破篩子一般落地時,他喉嚨一鹹,一口血劍噴濺而出。


  當他勉力抬起頭,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眸正好貼在他的麵前,那瞳孔深處似乎隱含一個恐怖的惡魔,正在一點點瓦解白衣青年自信心。


  最後白衣青年無力低下了頭,他目光呆滯的盯著地麵,痛哭失聲。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一個從來都不承認失敗的人,這也是他甘於以墨穀繼承人身份自居的底氣,然而此時此刻,他的所有底氣都被海兒打掉了,他內心中隻剩下了無盡的憂傷和痛苦。那種從至高處跌下的落差感,讓他無法麵對失敗的自己。


  對於白衣青年如此懦弱的表現,海兒並不因以為然。白衣青年在他眼中,隻是一個獵物。對於獵物,獵食者是沒有任何情感可言的。自然獵殺便要有獎賞,那麽玉尺便歸海兒所有。他拿起玉尺放在掌心,細細感知其內隱藏著宦海氣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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