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器魂
囚徒雙臂微微上揚,整個人已經踏足在龍頭之上。他身形微微下壓,一雙陰冷的目光盯著巨靈族人:“可敢與我一戰?勝,放你們進去”。
巨靈族人昂頭凝視了他一眼,冷哼道:“戰便戰,誰怕誰?”,他一步邁出,渾身泛起一圈圈銀白螺紋。
兩束無比碩大的銀白色氣流衝向虛空,接著巨靈族人身上泛起一圈圈銀色螺旋體。就像是堅固的盾甲,讓此時巨靈族人整個意氣勃發,遠看之下宛如一尊戰神般拉風。
麵對著呈現出先氣勢的巨靈族人,囚徒眸光更加陰冷,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弧度,他手臂一甩,人已滑至虛空。他渾身黑氣茵茵,就像是一個魔王般俯瞰下方。在他腳下那條蜿蜒盤旋的黑龍,更加肆無忌憚的吞吐著蛇信,陣陣寒風襲來,令人有股窒息的恐懼感。
梯度內,無數螺旋早已坍陷,隻有一片虛空還在兩側梯度撐起。囚徒和巨靈族人彼此駕馭著各自的螺旋氣勢,衝向那片虛空。
轟!巨靈族人身軀快速回旋,兩側的先氣勢,宛如兩隻延伸出去的翅膀,在虛空滑動,猶如刀刃般在囚徒臉頰一晃而過。
對此囚徒視如無睹,他陰沉的眸光殺意湧現,枯幹手掌用力朝著黑龍眉心一扣,接著他身軀就被黑龍騰空而起的黑霧籠罩,那就像是無數條霧氣形成的黑色漩渦。伴隨著黑煙在虛空內肆虐,囚徒也邁步朝著千丈虛空內一步步踏去。
虛空千丈,對於道法尊者也隻是一步之遙。二者在幾個起落之間就已經彼此相遇。雙方氣勢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了交錯。
就在這時,煙霧也劇烈竄起,一隻巨大黑色龍頭,呲出獠牙,一口向著銀色閃電吞噬下去。
轟!
銀色閃電和黑龍相互衝擊在一起,此時再也無人可以看清楚他們的本體交戰,隻是看到一條蜿蜒衝出黑霧銀色閃電,它就像是一道道劍痕,將黑霧撕裂,可是很快又被重新彌合。
大概過了一刻鍾,伴隨著濃烈煙霧潰散,囚徒原本消失的身形再次浮現,他手裏此時已經多了一根法杖。此法杖也是龍形,和他施展出來大龍印有幾分相似之處。法杖柱頭顏色呈現紫色,龍獸則是純黑色。就像是一條黑龍盤旋在上麵。
巨靈族人手臂一晃,柱頭黑龍噴出濃烈紫霧,接著他踏步走出虛空,將手裏的法杖拋空。
一道詭異的氣勢從虛空彌漫出來。
巨靈族人心中一驚,他先感知內,似乎感知到了一個螺旋體正在朝著自己壓迫下來。
就在此時,虛空呈現出一條虛幻龍體,它竟然是以四元螺旋體方式呈現出來。
它身軀已經突破了維度,在梯度之間纏繞著。
看到這,巨靈族人才明白,他手裏的不是普通法器,而是一把道器。
麵對著道器,巨靈族人也沒有十足把握,他手裏果核一揮,迎著那條道法螺旋衝殺過去。
此時巨靈族人先氣勢形成的雙翼已經猶如兩股旋風般從他手臂席卷而出。
借助著先氣勢,果核原本灰暗的表麵,現在也變得光彩翼翼。隻可惜這隻果核並不能吸收任何道法,它隻能憑借自身的硬度來攻擊。也就是它隻有物理傷害,卻沒有法術傷害。在和道法尊者級別強者對陣時,沒有道法攻擊是很吃虧的。畢竟道法攻擊力遠勝於物理攻擊。
巨靈族人也知道果核的弱點,但是他絕不會輕易放棄,他將速度加快,他要借助於速度來提升果核的攻擊力。
轟!
虛空一片銀白光束迸射之後,兩道光影從中心向著兩側彈射。下麵的人看不清楚他們是否受傷,但是巨大的梯度威壓已經令交戰雙方都紛紛躲避。就連大白蟲此時也撐起了那雙羽翼,像個鬥篷般遮蔽在梯度上方。
虛空內,囚徒臉頰微微抽搐一下,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巨靈族人手裏的巨大果核。他搞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麽東西,竟然連道器都無法破開其硬度。並且這東西還能阻擋部分道法攻擊,使得最終射中巨靈族人身上的道法光波減少了五成。
巨靈族人手臂微微收攏,身上無數道傷痕正在逐漸消耗他的先之力。紫色法杖攻擊不僅是道法,其內還隱藏著一股詭異的腐蝕能量。
那股詭異能量恰好可以壓製住巨靈族的先氣勢。
巨靈族人摸出幾顆丹藥吞下去,但是手臂和腹出依舊傳來一陣陣刺疼。他知道眼下必須盡快結束戰鬥,不然拖下去,隻會讓自己更加處於劣勢。
巨靈族人用力一揮手裏的果核,腳步踏出,身形猶如一道電光衝向虛空。
這一次,巨靈族人將所有的先氣勢都用在了速度之上,他剛才已經測試出果核對於速度承受力。
隻要速度足夠快,果核會以堅固的表麵形成一圈熱力屏障,就是憑借這道屏障,抵住了囚徒一半的道法衝擊。
火紅色的光幕在果核正前方形成,那是一種時空被極度擠壓,扭曲形成的一道時空能量場。其亮度足以和恒星相媲美。
對麵的囚徒雙手之間紫色龍頭法杖快速旋轉起來,他眸光變得更加陰冷。他嘴角泛起一抹詭笑,這就是他每次殺人之前必做表情。
囚徒將手裏法杖一推,一道紫色煙霧衝出虛空,接著一圈圈道法螺旋呈現在梯度內。
這一次沒有龍形,但是卻出現了一個鬼魅的幽靈,他就像是巨人般雙足踏在兩個梯度之間,他披頭散發,渾身長滿了紫色條紋。他臉頰隱沒在虛空內,看不清楚。但是他那雙龍目卻異常清晰。
器魂?沒想到這隻道器竟然誕生了自己的器魂。
巨靈族人也是來自於四級超能文明,自然知道許多道器的傳。其中擁有器魂的道器最為稀有,也隻有那些高等文明的大族才可以擁有這種級別的道器。
器魂究竟是什麽,世人很難清楚,有人是道器經曆千萬殺戮之後,吸收了死者的靈魂,凝聚而成。有得,是道器和主人之間的意識聯係最終讓它吸收了主人的意識體才具有的器魂。
總之至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超能文明可以判定器魂來曆。
當然就連法杖擁有著囚徒也不知道器魂的來曆,法杖是他們攻破魔神殿時,從一個魔將手裏繳獲,當時他隻是看著這隻道器和自己修煉大龍印有些相似之處,這才取之,作為自己的武器。
當他把這把道器煉化之後,竟然發現其內還隱藏著一隻器魂。隻是這隻器魂很是孤傲,根本不受囚徒指揮,也從不和囚徒感應交流。這讓囚徒很是無奈,但是囚徒卻不會輕易放棄收服器魂,他帶著道器找到了第二命,希望借助於主人的道法來降服這隻器魂。
第二命將法杖丟進地陰泉內煉化了十幾日之後,將其取出交還給囚徒
器魂還是未真正煉化,但是它卻在第二命的煉化之下屈服了,和囚徒定下了契約,那就是他隻為囚徒出手六次,六次之後他將不再遵守契約,誰也不能勉強他。
囚徒自然很不樂意接受這樣的契約,但是這已經是器魂最終妥協了,不然他就會選擇自毀,到時甚至連道器本體也會破損。
囚徒迫不得已隻能接受了器魂的契約,對於器魂答應出戰這七次機會,囚徒一直十分珍惜,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輕易施展出來。可是現在麵對著巨靈族人和四方族將士的頑強抵抗,囚徒準備施展一次器魂出戰的機會。
這也是他主動邀請巨靈族人單挑的緣由。
看著器魂釋放出來之後,所擁有的強大威勢,囚徒內心又湧起一絲悔意。他開始覺著用器魂一次出戰機會來對付區區一個道法尊者,實在有些不值得。
可是器魂一旦被召喚,就無法再被收回。隻能任由著它出戰,打敗對手之後,器魂才會自己回到道器內。
器魂氣勢還在梯度內膨脹,四周的道法威壓幾乎都被他攝走。以他為核心,形成一個巨大的道法威壓漩渦。
此時那個虛空虛影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他腳踏梯度,姿態是一種半蹲狀態。他紫色的頭發就像是海底珊瑚般垂直落下,他眸光來回掃視著虛空。
忽然!整個梯度都在劇烈搖晃,那個虛影竟然從虛空站起來,他的身軀之龐大,幾乎可以遮蔽整個虛空。
他臉頰還是被紫色頭發遮蔽,但是可以依稀看出那是一張十分幹淨的人臉。
他的兩隻眼睛泛起一抹紫色光暈,他的雙臂緩緩向著梯度內伸下來。那感覺就像是要給地麵人一個重重擁抱。
也就在此時,整個梯度內威壓增強,強大的梯度威壓,使得眾人紛紛運轉體內道法抵抗。就連那些虛體陰兵也都紛紛退出了梯度之外,他們竟然也無法抵抗這種恐怖的威壓。
大白舒展著雙翼,嘴裏發出汩汩的奇怪叫聲,它此時似乎也很難受。如若不是它替眾人抵住了大部分的威壓,恐怕此時地麵數十人早已變成一堆肉醬了。
身在虛空加速的巨靈族人,隻感覺自己身軀被一點點從光幕內推出來,直到他感覺自己速度被壓製,一股強大的威壓正在擠壓他的先氣勢時,他才昂起頭,看到了對麵那隻巨大無比的手掌。
那絕對不是人的手掌,像是一種怪獸爪子,但是他確實很靈活,尤其那些指甲十分敏銳跳起一條條螺旋體顯得那麽靈敏快捷。
巨靈族人此時已經無法去判斷形勢,隻能硬著頭皮,舉起巨大無比果核,用力朝著怪爪掌心砸去。
轟!一股強大的道法波動,巨靈族人的果核擊中了器魂的掌心。伴隨著氣勢波動之後,巨靈族人感覺到自己手裏的果核被什麽力量禁錮了,他無法將其收回。
巨靈族人立刻拔身而起,此時他看到一隻巨大的爪子已經握住了果核。它正在以指甲向著果核內部深深扣下去。
那些尖銳的指甲猶如一把把尖刀在果核表麵劃出吱吱吱響聲。可是果核卻沒有任何損毀,甚至連表皮都未留下一絲痕跡。
一聲驚歎發自虛空內,接著一雙巨眼俯瞰下來,他凝望著果核,嘴角連續抽搐了幾次,竟然以一種十分空洞鬼魅的口氣:“五元物質?沒想到神界已滅,本護法還能親眼看到太古之物”。
巨靈族人也是一臉啞然,他沒想到器魂竟然擁有人類的意識,還能話。他感覺似乎自己的宇宙觀被徹底顛覆了。
他也更加癡迷器魂究竟在宇宙中是以何種狀態存在的。他沒有物質形體,也沒有靈之虛體,但是他卻可以像真實人一樣存在。
開始巨靈族人猜測器魂和超感第二命有些相似之處。可是第二命必須借助於人體才可以生存至於傳中巫靈,魅靈,鬼靈,幽靈,其本身也都是一種四元虛體而已。他們雖然可以脫離物質,但是他們本身還是以四元構造真實存在的。
可是器魂卻沒有任何四元構造,也不存在物質本體,這才是讓巨靈族人無法判斷其準確的形態的原因。
但是此時巨靈族人也顧不得去思考這麽多,他現在時刻都處於器魂的威壓威脅之下。隻要器魂將梯度威壓從果核移開轉向自己,巨靈族人頃刻就會被擊潰。
可是器魂卻對果核產生了濃厚興趣,他不停朝著果核釋放梯度威壓。
看到器魂如此怪異舉動,令囚徒也是一臉愕然,他怒目盯著器魂:“你在做什麽?難道你想違背契約?”。
器魂並不理睬囚徒,還是一個勁的對著果核釋放梯度威壓,它隻是以一種空洞聲音道:“對付他們你的陰兵足以,我隻負責對付這隻果核,還有它”。
他完,用手朝著地麵一指,他所指的位置,正是大白。
也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大白有了預感,在器魂指向它的一瞬間,它竟然渾身劇烈顫抖起來,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似的。
巨靈族人無奈長歎一聲,他對大白性情早已絕望了,他牙根就沒敢指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