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節:愛在心口難開
我用手摸了摸小黑的腦袋,感受了一下它的情緒。
我完全能夠明白它現在的想法,就是它很想跳出來收拾這幫王八蛋,不過越是這樣,我越不能讓它跳出來,否則的話,可能一時很爽,但後患無窮。
那天買花時,這個狗老闆被他的母黑背咬傻了,一時沒認出來我,但過去之後竟然對我念念不忘,他***,此時真心希望我能金口玉言,詛咒這幫傢伙全沒有小**。
今天狗老闆是一點也不傻,我想指望逃跑甩開他們是甩不掉了。
除非能真的把這些人全部摁倒在地,狠狠地打上一頓,把他們打怕了,估計以後他們才不會找我麻煩,但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我此時一個人,怎麼可能打過他們這麼多人呢?
隨著我的思考,他們越里越近。
他們手中的黑鷹在從警務室中散發出的燈光的照耀下,也閃閃發著黑色冷光,
這冷光似乎在嘲笑警務室上面的警徽。
他們手中的黑鷹是真的,而非塑料玩具。
如果此時能遇到幾個烈性犬只該多好,比如比特犬,高加索獒什麼的,然後只需要小黑瞪它們一眼,於是面前這些人,一定會被咬個稀爛。
——不過,這是做夢,此時想遇到這些狗,簡直與遇到天兵天將的幾率差不多。
來回跑了幾圈,真的有點累,但這幫傻逼竟然像吃了偉哥一樣,完全不知道累,我真的服了。
不過看著黑鷹漸近,再累也得繼續向前跑。
誰知屋漏偏遇連陰雨,不知哪個不講公德的狗雜種在地上扔了一個香蕉皮,當時就踩了上去,然後哧溜一聲,頓時仰面朝天。
這一下子差點把腰給摔斷,但也顧不上疼,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跑,跑……」
就在我站起身來時,黑鷹已到我身後。
我甚至感受到了黑鷹刀刃的冰冷。
就在我差點放出小黑,準備讓小黑出馬之時,不知誰在我與後面的那群人中間扔了一個大炮仗,「砰」的一聲一個炸響,我急忙向前一步,他們也退後一步。
這個炮仗響過之後,從炮仗內崩出來許多黃豆,向子彈一樣四散開來。
「炮仗裡面裝黃豆?誰搞的,出來!草,怎麼不裝鋼砂?裝些鋼砂還能炸到我們,裝黃豆要炸誰?」狗老闆對這個惡作劇非常生氣,不禁對著四周罵了起來。
沒有人應他。
狗老闆回過神后,一邊指著我一邊對他的小弟繼續說:「別管是誰,兄弟們,先把這個給收拾了!」
進豐的人再次持刀砍來。
我日,到底有完沒完?我正想拔腿繼續跑時,地上突然響起了「素素」之聲,只見一道黃符飄在黃豆中間,那黃豆先是發光,然後迅速長成了一排穿著黃甲的兵,每個高約八尺,手持長矛,排的非常整齊。
撒豆成兵?我暗想,狗老闆與進豐小弟看到這裡,先是吃了一驚,但一時摸不清到底怎麼回事,不到一分鐘,狗老闆又舉起黑鷹說:「愣什麼?進豐天不怕,地不怕,人擋殺人,鬼擋殺鬼,佛擋殺佛!」
就時遲,那時快,聽到狗老闆的話語,進豐小弟沖向黃甲兵,這些黃甲兵手持長矛也向進豐小弟衝去。
這邊是兵,不管是什麼兵,看樣子也是訓練有素的兵,手持長矛的兵。
那邊是進豐小弟,不管他是什麼小弟,終歸是一群烏合之眾,還沒有等他們砍到這些黃甲兵,就被衝散了。
狗老闆此時沒了剛才的威風,我走到他面前,想起剛才的事,憋足力氣對準他的鼻子就是一拳。
第一拳,是他嚇到了路人小朋友花花草草的。
第二拳,是他嚇到了我。
第三拳,是他嚇到小黑的——第一條尾巴。
第四拳,是他嚇到小黑的——第二條尾巴。
……
第七拳,是他嚇到小黑的——第五條尾巴。
第八拳,是他嚇到小黑的——第六條尾巴。
我一邊打一邊說出打他的原因,直到第八拳時停了下來。
雖然拳頭不重,不過也把這傢伙的鼻血打了出來。
我本以為他能說出一些比較狠的話來,比如「你等著瞧!」或者「有你好看!」或者「你得罪了進豐,就等著收屍之類!」的話,但他卻摸了一下鼻子,然後看了看手上的血——張開嘴巴,竟然哇哇地哭了起來:「你把我打流血了。」
這個讓我沒有想到,真的沒想到,他如此奇葩。
進豐牛逼的形象在我的腦海中直線下降,因為這個看上去很牛比的傢伙,其實不過是個孬種而已。
那些小弟早已經跑的沒了影子,這時黃甲兵又成了一地黃豆。
「說說你自己吧,賣個狗還強買強賣?被自己的狗咬了,還要領著人打人?你真狠!」我說。
他用手抹了一鼻子與眼睛,頓時成了一個大花貓,哆哆嗦嗦地說:「我不敢了,饒了我吧,大哥。」
「這不對了,很不科學,進豐不是向來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嗎?怎麼說出不敢的話來?」我不由冷笑道。
稍後,我才明白,聽狗老闆的話語,他是一個小頭頭,但是一個沒什麼本事的小頭頭而已,所以才被進豐去安排到賣狗。
進豐能有生意做就去做,不管是什麼是生意,真正的黑白兩道通吃。
當然有能力的就去大生意處,賺的多點,沒能力的就去小生意處,賺的少點——菜市場賣雞蛋的也有他們的人。
雖然是這樣,但是做生意的手段卻與正常人不一樣,正常人是:不強買強賣,童叟無欺,但是他們卻不,比如北環路邊那些叫賣水果的,去買他們的水果,一但挑了水果,不買就不行;如果與這些小販講價,他直接告訴你,講價可以,但是你要買一斤,就只給你六兩!
就這樣,幾乎像明搶一樣,但是如果舉報他們,就等著進豐找你麻煩吧。
我突然想起,曾佳不知道與進豐是否有聯繫,她也在北環做舊貨生意。
如果真有的聯繫,那就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想到這裡,我決定問一下曾佳,於是就讓狗老闆走了。
但沒想到,狗老闆走了沒多遠,突然之間說了一句:「你等著,我們堂的兄弟不會放過你的,今晚只是一個警告。」
聽到這裡,我馬上叫道他:「你們堂是什麼堂?」
「叫桃園堂!」
我想走到他身邊詳細問一下,卻不想他也跑的無影無蹤了,草,剛才還是很威風嗎?
回頭我又看到了地上的黃符,上面符雖然不認識,但是這符的文字走向,卻明顯是葉子暄他daddy的手跡。
他一直關注著我嗎?為什麼?
我不由向四周看了看,房頂上,房根邊,路人,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於是我對著四周說了一聲:「多謝壯士搭救!」然後離開了這裡,在一地黃豆的背景中,深藏功與名。
桃園堂,名字不錯,不過卻沒想到竟然收了這種垃圾,我一邊想一邊又回到剛才的小吃攤。
小吃攤老闆看到我,不禁愣了一下問:「你是人是鬼?」
「什麼意思?」
他上下看了看我說:「有影子,嗯,是人。」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他笑了笑說:「我想進豐追你,你應該不會回來繼續吃了,但沒想到還要吃。」
「放心,我沒事。」
「可是,可是,我是怕你連累我啊!」小販老闆終於說出了實話。
「相信我,沒事的,剛才那些事已完美解決。」我說道:「再給我弄條小魚。」
等小販煮小魚的時候,我拿出了手機,給曾佳打了個電話,開門見山問她是否認識進豐的人。
她笑了笑說:「認識啊,怎麼了,子龍大師?」
「怎麼,你也是進豐的人?你是哪個堂的?」
「沒,我在北環與西環交界處做生意,我一偷二不搶,進豐不要我。」她繼續笑道:」子龍大師,你怎麼突然之間問起這個?」
我便把剛才的說了一遍,然後對她說:「小心進豐的的人。」
「我沒事,請放心。」曾佳說:「另外,子龍大師,如果你需要幫忙,可以直接告訴我,尤其是錢方面的,不是問題。」
「多謝曾老闆,不過我不需要,我吃飯了,有空再聯繫。」
稍後掛了電話,將那條小魚給小黑吃了之後,就向302走去。
在回到樓上之前,看到大龐二龐在門口處吃大排擋,不禁暗想,這兩傢伙,果然是幹了幾天活,有錢了,開始奢侈了。
走到姣兒門前時,我敲了敲她的門,看她是否回來。
門打開了,確實是姣兒。
她看了看我,不禁笑道:「子龍大哥,你好!」
「好啊,姣兒,前幾天回家了嗎?」
「沒錯,我公司的同事在這裡住了。」
「她給你說什麼沒有?」我不由問道,心中迫切希望那個妹子能把我送花的過程告訴姣兒。
「她沒說什麼,就是住了住,然後就走了,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前兩天見到她,不認識,所以問問。你現在回來,就好了,我還以為你被牆壁上那張臉抓走了呢。」
「沒。」姣兒笑了笑。
看到她的笑,我更加堅定要儘快拿到幽冥靈珠,交給二皮臉。我其實心中有很多話要說,也很想說給姣兒聽,但是說出來卻是:「沒有就好,我回去了。」
姣兒笑了笑,關上了門。
站在門外,我不禁恨恨地跺了一腳:趙大龍啊趙大龍,你怎麼這麼笨?平是不是挺會說的嗎?怎麼一到緊要關頭,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