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惡搞和嚴謹
「但你的解說太黑暗了,這讓以後的孩子們怎麼讀這些名著?上次你批判三國演義,給周瑜和曹操翻案就不說了,這次拿西遊記下手就太黑心了」周教授他們也批判道。
「我倒覺得十七說的沒錯,西遊記本來就內涵豐富,各種解讀各有差異,但還沒有紅學那麼複雜,十七這麼一攪和,對研究西遊記的熱度提高倒是有幫助」饒清逸大師到底是心胸開闊,從另類的角度誇讚陳天星。
「是啊,十七的解讀很有深度,比電影里的惡搞好多了,就是你給他安排了戀人不說,還是三角戀,比那個生活秀還狗血」查天庸教授支持陳天星但也提出批評。
「咱們是做學問的,惡搞的那就不說了,你十七是在深度解讀,但你也要嚴謹一點啊?孫悟空談戀愛?豬八戒還是深情王子,白馬是小龍女還暗戀唐僧?你究竟想哪樣啊?」顧教授痛心疾首。
「我這是把取經四人組給人性化啊?哦,他們是妖精,但也有七情六慾不是?咱先不說別的,你們說豬八戒和嫦娥,我的悟空傳裡面叫阿月,就是想避免來個三角戀,嫦娥可是后羿的老婆,讓他當第三者就更狗血,哦,豬血了」陳天星解釋道。
「你寫豬八戒的情事我懶得說,你把一個石猴寫成渣男是何道理?」周教授他們也指責道。
「咱們先說豬八戒跟嫦娥啊?人人都認為那是豬八戒好色,自不量力追求美女,是高攀了;其實你們想想,嫦娥是什麼地位?那就是一個凡身成仙的低階神女,在天宮中也就是一個舞女的角色,最多是個表演藝術家,能有多高地位?比什麼三公主七公主他們的地位低多了,七仙女收她做婢女都丟了身份;豬八戒是什麼身份?天河水軍的天蓬元帥,在天宮裡手握重兵的御林軍大頭目,玉帝的頭號親信,就連托塔天王和二郎神都是不帶兵的,他們倆只有家將,有事就徵召他們,給他們配兵,打完了就遣散回家;你們說天蓬元帥的地位高不高?就想一個都護府的大都護,他們去追一個卡拉ok廳的領班,你們說誰高攀誰?」陳天星先把水給攪渾了。
一眾教授無語看著他,想反駁卻找不到證據。
「你也不能把一個美猴王說成好色之徒吧?嚴謹和惡搞你要有個度」有人強詞奪理。
「咱們再說孫悟空,他好不好色?先說他的身份吧,石猴出身,字型大小齊天大聖美猴王,但那是猴中的王子,西遊記里寫他身穿金甲亮堂堂,頭戴金冠光映映。手舉金箍棒一根,足踏雲鞋皆相稱。一雙怪眼似明星,兩耳過肩查又硬。挺挺身才變化多,聲音響亮如鐘磬。尖嘴咨牙弼馬溫,心高要做齊天聖。怪眼硬耳咨牙尖嘴,美到哪兒去?說他美是說他的盔甲美好不好?說好聽點,就是有氣質的一隻猴子」陳天星繼續辯駁。
「至於說他好色,那我就請教各位,西遊記裡面有幾個地方寫他說早不幹那事了」
「一次是烏雞國王在井裡窩了三年需要起死回生,悟空縱筋斗雲只入南天門裡,不謁靈霄殿不上鬥牛宮,一路雲光徑來三十三天離恨天兜率宮中。才入門,只見太上老君正坐在丹房中與眾仙童執芭蕉扇搧火煉丹。他見行者來時,即吩咐看丹的童兒各要仔細,偷丹的賊又來也。行者作禮笑道,老官兒,這等沒搭撒。防備我怎的?我如今不幹那樣事了。這句話好解釋,是說他不偷仙丹了」
「還有一次是唐僧被紅孩兒抓到火雲洞,悟空沒辦法來到普陀山求觀音出手降魔,觀音裝了滿滿一瓶五湖四海水,悟空拿不動,菩薩走上前將右手輕輕的提起凈瓶托在左手掌上道,悟空,我這瓶中甘露水漿,比那龍王的私雨不同,能滅那妖精的三昧火。待要與你拿了去,你卻拿不動。待要著善財龍女與你同去,你卻又不是好心,專一隻會騙人。你見我這龍女貌美,凈瓶又是個寶物,你假若騙了去,卻那有工夫又來尋你。行者道,可憐,菩薩這等多心,我弟子自秉沙門,一向不幹那樣事了。悟空這裡說的那樣事是啥事呢?」
「孫悟空管花果山的猴子有時候叫小的們,有時候又叫孩兒們?他是不是有後代?既然有後代那他就不是純陽之身,書上還有描寫,孫悟空變成牛魔王的模樣去騙芭蕉扇,跟鐵扇公主溫存,連內衣都解開了,還呆了不少時日,你們說他們孤男寡女的有沒有做點別的?」
陳天星越說越不像話了,但把幾個老學究老教授們給問啞巴了。
「我說你看西遊記怎麼盡研究這些情節?你該找個女朋友了」顧教授鬱悶的抱怨。
「那我跟你說點深刻的,孫悟空是道教還是修行者?豬八戒是天蓬元帥,沙和尚是捲簾大將,他們在天宮的道教系統里都有官職,自然是道家的,一個正宗佛家的唐玄奘帶兩個半道家的人去取經?你們說怪不怪?還有龍馬那是龍宮的太子,也是道家的;咱們再說一個重要人物,太上老君,這個人物跟玉皇大帝比,在道家系統里誰的地位更高?吳承恩是明朝人,明朝的朱元璋是和尚出身,但他對佛家可不友好,他的子孫里對道家的長生不老更熱衷,吳承恩會不知道太上老君比玉皇大帝的地位更尊崇?他為什麼把這麼一個重要任務寫的那麼狼狽不堪?還有,孫悟空是妖精不錯,他的的師傅菩提老祖,有人說那是如來的大弟子,應該是佛家人物,他給孫悟空取名字也是按佛家的習慣給取的;但他確是道家打扮,道家的法術,儒家的行事做派,很得中庸之道的精髓,這個佛道儒三教合一的人物教出孫悟空這麼一個徒弟,還不讓他報自己的名號,究竟為何?」陳天星就跟他們討論帶帶你深刻的東西。
「所以你在悟空傳里就解釋這是一段陰謀,一場賭局?」饒清逸替他總結。
「我就那麼一說,我也不知道,我雖然是修行者,但我們雍仲苯教信奉的是自然神,沒有這麼多嚴苛的體系,這些體系都是帶有人性化的,說到底,天庭和靈山的體系就是人間的朝廷和宗教體系映射」陳天星不願意背鍋。
「你把個悟空傳寫的熱血沸騰,臆造一個賭局來解讀西遊,卻並不是你本心想宣講的教義,你這就是胡攪蠻纏是吧?」饒清逸分析陳天星的寫作意圖。
「我就是根據現在青少年的心裡寫了一個悲情的反抗英雄,誰愛解讀成什麼樣子都隨他去」陳天星不以為然。
「你的這本書還要出版的,我怕到時候罵你的人不少」顧教授就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