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人在江湖飄
「你這君王出行怎麼不多帶幾個人?在這吉蘭丹的陰溝裡翻船,不怕被人笑話?」
「我帶了十人,現在只剩下三個了」理查德也有些悲傷起來,都是跟來好些年的手下,有保鏢有秘書,十個人剩下三個,看來也是反抗了一下的。
「節哀,有機會為他們報仇就是了,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
「什麼意思?」
「就是說混江湖的要有隨時死亡的心理準備」
兩人隨意閑聊,解決了內存的雅各布瓦倫堡在其子馬庫斯的攙扶下也回來了,看來精神好些了。
「你讓人準備帶你稀粥,等會給你父親吃一碗,別吃太多,哦,你乾脆去弄一大鍋吧,等會我們也吃點」陳天星就吩咐道。
馬庫斯讓一個保鏢去準備,外面又地跌撞撞跑進來幾人,正是剛才想去投奔吉蘭丹軍的郭華大少。
這位郭家大少臉色蒼白,面色扭曲,似乎見了鬼一樣。
「怎麼啦?他見鬼了?」陳天星問跟著回來的陳喜楷,剛才陳喜楷也出去追他們了。
「外面的死人太多了,而且有不少被機槍給打爛了」陳喜楷也是臉色不好看,剛才衝進來沒仔細看,現在出去看清楚了戰場,在山莊門口南邊的場子上,正吃飯的幾十號綁匪幾乎全軍覆沒,崗樓上的阿狗一挺機槍,蘭博也是扛著機槍從門口衝進來的,幾十號不知所措,剛從礦工轉為綁匪的馬萊人三分鐘不到就全躺倒了。
「唉唉,到那邊去,要吐去門外吐」陳天星見郭華慌不擇路往自己這邊衝過來,就嚷嚷道。
理查德梅隆還比他靠近門口,眼看要撞到了,理查德剩下的三個保鏢就出來一個用手推到郭華。
用力不小,郭華跌倒,但他也有保鏢,還有兩個洋人保鏢,馬上一個人就是一拳還擊過來。
理查德的保鏢正窩火呢,兩人就打起來了。
「真是吃飽了沒事幹,阿狗,分開他們」陳天星有些氣惱,蹲在陳天星後面抽煙一直沒有存在感的阿狗便起身過去。
沒見他怎麼用力,一手抓住郭華保鏢的肩頭就給甩到一邊了。
比阿狗還高一個頭的洋人保鏢就像一個小娃娃毫無還手之力。
理查德的保鏢也是拳擊高手,看的也是眼神一凝。
「都閑著沒事幹是吧?去把那些死人給埋了」陳天星就怕這些剛脫困的人質鬧事,這些人質可都不是等閑之輩,幾乎人人有保鏢跟著,雖然脫里綁匪掌握但也被困在這個荒山野林中的莊子里,都憋著氣呢?所以他親自來大堂坐鎮就是怕內訌。
「那是我的保鏢,怎麼能去干那骯髒的事?」理查德也不滿說道。
「你們真是笨,讓你們去埋死人,又不要你們親自去挖坑,哪兒不是還有二三十號俘虜嗎?讓他們去挖坑」陳天星沒好氣說道。
「也是,看著死人晦氣,你們去抓幾個人去清理下」理查德也就揮手讓自己的保鏢去幹活。
「你們也去」陳天星又吩咐郭華他們的保鏢。
郭華起身不理會,沒跑的李二公子和李熙彤倒是吩咐自己的保鏢去配合一下監督俘虜幹活。
「等等,你去領頭,.……嗯,俘虜有點多,你的明白?」陳天星又喊住理查德的保鏢。
理查德的保鏢不明所以。
理查德倒是若有所思,盯著陳天星問道「你是怕我們離開后,那些俘虜鬧事?想藉機全乾掉?」
「要有好生之德,再說了殺俘不祥,……但如果想逃跑反抗,被誤殺了就是他們咎由自取了」陳天星呵呵笑道。
但理查德愚蠢的保鏢還是不知所措。
「有逃跑的直接擊斃,沒逃跑的也要製造機會讓他們逃跑,明白了嗎?」陳天星對這個看起來惡狠狠的保鏢直接吩咐道。
理查德的保鏢看著笑意吟吟的陳天星,心頭一寒,趕緊出門去尋找那些俘虜。
「你這還真是夠狠的,你這行為在華夏叫做什麼來著?要當碧池還要立牌子?」理查德就嘲笑他。
「你沒事研究這些俗語做什麼?我是給你出氣好不好?他們幹掉了你的七個人,總得發泄一下是吧?」陳天星依舊笑呵呵,再看看港都的一夥公子哥。
陳天星剛才是用英語說的,這些公子哥的英文比華夏普通話還溜,自然聽得懂,都對這個笑著殺人的少年有了深刻認識。
郭華剛受刺激,胃裡繼續痙攣,跑到一邊又哇哇吐起來。
李中凱和李熙彤頭皮發麻,趕緊回到一個角落裡坐下休息。
陳喜楷倒是習慣了,姬子玉和馬庫斯都覺得理所當然了。
於是山莊內開始時有時無的響起槍聲,李熙彤嚇得面色蒼白,捂起了耳朵。
「我去看看車輛情況」姬子玉嘆口氣出門。
綁匪在山莊里有不少車輛,悍馬吉普和轎車大卡車都有,剛才陳天神他們開了三輛吉普去狙擊來犯的吉蘭丹軍,還有不少。
陳天星點點頭,繼續閉目養神,理查德也不說話了。
大堂內陷入寂靜,港都的一夥公子七八人在個角落,陳天星和理查德梅隆還有瓦倫堡父子在中央坐著,還有一個角落也有四五個不知道來自哪兒的人質,白人黃種人都有。
山莊里還不時響起幾聲尖利的槍聲,屋內的人已逐漸麻木的適應了,但接著遠處響起幾聲沉悶的聲音,像夏日的驚雷。
陳喜楷和馬庫斯憂慮的背著步槍到門口查看,十一月的東南亞夜晚的天空碧空如洗,清涼很舒適,但遠處時不時冒起的火光提醒屋內的人們,他們還身處險境。
陳天星仍然端坐養神,墨鏡在昏暗的燈光下反著光,看樣子似乎睡著了,阿狗在他椅子後面靠著坐地上也似乎沒有聲息。
理查德雖然也心裡煩悶,但仍端著一個白瓷碗時不時喝口水。
幾個港都的公子都還是二十來歲,看陳喜楷去了門口,也忍耐不住了,七八人到了屋外仰望北方黑黢黢的山巒,一個小時前還是人質的他們很是心驚膽戰,那個方向的戰況可是關係他們今夜是否能存活,吉蘭丹軍就是從那個方向來的,等看到山莊內同夥的慘狀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發狂。
一個多小時后,清理完山莊的保鏢們都回來了,三十幾人全站在屋廊下看著北方,無人嘈雜,都怕打破這山莊的夜晚靜謐。
已過十點,北方的山林已經安靜下來,但依然無人回屋。
「粥煮好了沒有?」陳天星突然說道。
沒人回答他,這可是有關眾人生死存亡的時候,還有心思惦記著吃食?
「我去看看」馬庫斯帶著兩個保鏢去廚房。
「雅各布,感覺餓了吧?」陳天星用瑞典話問一邊的雅各布瓦倫堡,這個老爺子剛才也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兒。
「是有點」雅各布也不過五十多一點,突然的打擊和驚嚇,還有常年的胃病均讓他很憔悴,先前陳天星給他按摩了一通,現在也只是眼神有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