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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五章 殺豬

  王忠建已經躺倒,常將軍也正被四爺爺給拉著一條龍呢?

  六十二歲的四爺爺陳福英,將五十二歲的常將軍給灌的臉色赤紅,就差最後一碗酒了。


  果然,最後一碗酒下肚,常將軍心有不甘的縮到桌底。


  八叔陳應餘九哥陳天然十哥陳天勒十五陳天胥也跟幾個勤務兵勾肩搭背,差多到了歪倒的時候了。


  李敢和張平原倒是無人理會,李敢是開始就說自己是陳天星的師侄,是陳庄的人,主動去挑釁王忠建他們,張平原則是態度很低調,嘴巴也是甜的發膩,陳庄的人也就放過了他倆。


  而替長官擋酒的幾人,像紅湖府的折衝府都護李軍已經在耍醉拳了,紅山縣的武裝部長已經被扔到房裡床上了。


  「你們陳庄真是個土匪窩,這從八歲的小娃娃到八十歲的老太太都不是好惹的」四師兄李雲棠也是衣冠不整,口舌發顫。


  連老壽星大奶奶都來走了一圈,也是七八杯酒水下肚。


  「我還沒開始呢?」陳天星笑道。


  「免了,留我一個活口吧」四師兄求饒。


  陳天星看著滿座的醉漢,想想也就饒了他們。


  晚上楚晨雪和遲英兩個是在四姐陳天香的閨房裡休息的,早上剛蒙蒙亮就被凄厲的豬叫聲給吵醒了。


  兩人睡不著了,爬起來梳洗一下,大伯娘在廚房裡煮著紅米粥,喊兩人就著野韭菜粑粑吃早點。


  「大伯娘,八姐什麼時候回來啊?」楚晨雪和陳庄的一幫子人都熟悉,她在紅山也有七八年了。


  「說是今天下午到家,慢點吃,天還早呢?我讓天菱帶你們玩」大伯娘笑眯眯說道。


  「好啊,昨天怎麼沒見到九姐啊?」


  「那個丫頭半夜回來的,還說是偷跑回來的」大伯娘無奈說道,九姐陳天菱是國家舉重隊的集訓隊員,曾獲得亞洲輕量級女子青少年組冠軍。


  正說著,一個矮壯的少女進來,看到楚晨雪就哈哈笑著過來舉起她,口裡直嚷嚷「小雪,怎麼廋了?」


  「你這瘋丫頭,放下我」楚晨雪一口熱粥還在嘴裡呢。


  兩人嬉鬧一陣,就拉著遲英出去看殺豬。


  外面天還沒有大亮,但東邊的天空已經亮紅了,外面空氣是潮濕的,青草綠葉上都有露珠,山坳上霧氣繚繞,雞鳴狗叫,夾雜幾聲待宰的豬兒嚎叫,亦有不少陳庄的人走動,卻沒有車沒有機器聲,好一派山村閑適晨光。


  三個女生順著人流到村西頭的陳家祠堂,屠宰場也在哪兒。


  陳家祠堂前已經有不少人了,數頭豬被四蹄捆著扔在一旁,陳天星帶著人在一輛帶氧氣管的運送活魚的車上卸魚。


  陳天燕帶著人在壘土灶,大嫂三嫂四嫂帶著一幫子女人在前面的池塘石階上洗刷盆子碗碟。


  「十七,給我們也派點活計」九姐陳天菱就喊道。


  「九姐,你們到那邊幫忙搬材火」陳天星就站在車上吩咐道。


  三個女孩子去祠堂牆邊堆著的木材堆,把這些劈成小胳膊長的木材搬到八哥壘好的灶邊。


  五叔已經開始在放大鍋,陳錫洪帶著幾個小毛孩在點火。


  「錫洪,去我車上找找,有幾壺汽油的,直接用汽油點火」陳天星又喊道,陳錫洪就跑了過去。


  一會兒,陳天東開著拖拉機突突的來了,車上是一口大缸,不一會,又有幾輛拖拉機開過來,都是大鍋或大缸。


  陳天星卸完一車的活魚,跳下來,到祠堂里搬出一根木杠,和阿狗他們不一會就搭起四個木架子。


  「怎麼還沒開始殺豬啊?」遲英有些好奇,對這個場面很是稀罕。


  「水還沒開了,這開水是脫豬毛的」楚晨雪解釋道。


  四爺爺這時候也牽來兩頭牛。


  「啊,還要宰牛啊?」遲英更是驚訝。


  「是吧,你媽媽她們來了」楚晨雪看到昨天的那輛大巴說道。


  昨晚陳錫豫開著楚州大學研究所的大巴送教授們和陳佳尚一眾明星回紅山賓館休息,但一眾人聽說今天一大早要殺豬,都有興趣來看看場面,一大早都睡眼朦朧的起來,早餐都不吃就讓陳錫豫帶過來了,幾個攝像師還帶了攝影機,楚州大學的資源環境學院也有架攝像機此刻也被扛來。


  「你們是拍素材還是好玩啊?」陳天星無語。


  「這是民俗啊?你們殺豬有沒有儀式啊?」賈教授就喊道。


  「什麼民俗儀式啊?殺豬沒見過啊?」陳天星嘀咕道。


  「先燒幾張紙吧」四爺爺就拎著煙袋說道。


  一個半大小子到祠堂里拎出一提黃表紙,四爺爺湊到烈火熊熊的土灶里點燃,到祠堂牆角和池塘一角點燃。


  「今年陳庄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全靠列祖列宗和老天爺保佑,後天是陳家長媳八十大壽,借良辰吉日,備好三牲,祭祀祖宗和土地爺爺,感謝上蒼庇佑」四爺爺還念念有詞。


  四個腰圓膀粗的大漢擺好四條板凳,也在板凳一旁插上三炷香。


  「吉時一到,各家將孩童帶走,請豬上案」一個屠夫喊道。


  一陣鞭炮聲響起,不過很快就完了。


  陳天星帶著阿狗阿神,陳天燕帶著陳錫洪陳錫武,陳天石和陳天胥也帶著幾人,各自抬著已知大限快到了,嚎叫的更是慘烈的肥豬上板凳。


  「不看了吧?」遲英有些不忍,把頭埋到遲麗院長背後。


  「你吃的時候念兩聲阿彌托福就行了」汪芳就笑道。


  阿狗按住豬頭,陳天星按住豬身子,陳天神按住豬屁股,屠夫拍拍豬頭,放好一個木盆到地上,再摸摸豬脖子,拉開弓步,膝蓋頂住豬後頸,左手扳住豬下巴,右手提起殺豬刀,對準豬頸輕輕一送,長驅直入…白刀子刺出,又迅速拔出來,豬血抽水機噴水般射出來,正好落到盆里。


  紅刀子在血盆上抖一抖,屠夫放開手腳,凳子上的肥豬嚎叫兩聲,腿腳抽搐,慢慢癱軟無聲。


  「天池哥好刀法」陳天星就贊道。


  「年紀大了,殺不了幾年了」屠夫陳天池就笑道。


  「讓我試試」阿狗很感興趣,就央求道。


  「有沒有把握啊?」屠夫問道。


  阿狗點頭,屠夫就把刀遞給他。


  阿狗的手法還利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不到兩分鐘就又一頭豬被送到開水缸里,陳天池用水漂澆水,準備刨毛。


  八頭豬八個大水缸,二十分鐘不到就泡滿了白生生的死肥豬了。


  「殺牛的師傅呢?」四爺爺問道。


  「老牛頭身子骨不好,我來吧」陳天池就說道。


  「要不還是我們兄弟來吧?」陳天星看看頭髮也花白的族兄陳天池說道。


  「你們可以嗎?好吧,利索點」四爺爺看著興奮的提著長刀的阿狗,搖搖頭說道。


  一頭大水牛全程看到了殺豬的過程,此刻在樹下團團轉,知道自己的命運也馬上到了要終結的時刻。


  陳天星也到一旁插上三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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