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 車上演出
萬馬奔騰是七十年代的著名二胡曲,是表現邊疆戰士策馬揚鞭英姿的,節奏明快,激昂鏗鏘,姬教授幾個老者都忍不住拍起巴掌來,可是還跟不上節奏,陳天星明顯的像彈吉他一樣的手速快。
陳天星在大巴座椅走廊里來回走動,歡快的樂曲感染整個車內,快結束時有時揉弦模擬一陣烈馬嘶鳴,惟妙惟肖,令人叫絕。
「怎麼樣?想不想跳舞了?」陳天星問大夥。
「你這是怎麼拉的啊?那聲音還真像馬叫,教教我」李天傑就點頭,還央求道。
「這是技術,沒有天賦是沒用的,李哥,你還是好好的去演員那有前途的職業吧?」陳天星傲然說道。
「十七君,我能摸摸你那二胡嗎?怎麼拉出來的曲調跟我以往聽得不同?」RB女演員中山忍柔聲說道,聲音酥軟入骨。
「好啊,來,我教你怎麼演奏」陳天星立刻遞過二胡。
「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李天傑不禁罵道。
「李哥,你們這些中年大叔都out了」陳天星傲嬌說道,李天傑六三年的,今年三十四了,歲數正好是陳十七的一倍。
「來,年輕人,咱們比劃一番?」李天傑身邊的世界搏擊冠軍周曉利就勾勾手指頭。
「好啊,來,六六六,五魁首」陳天星就伸手捏個拳訣,周小利愕然,眾人鬨笑,陳天星這是酒桌划拳法。
「謝謝十七君,可能我沒這方面的天賦,拉不出調門」中山忍把二胡交還給陳天星。
「沒事,常加練習就可以了」陳天星不以為意。
「陳十七,剛才的曲風太歡快了,我們要聽文靜點的?」那邊程霞就又叫到。
「你還文靜?程大記者若能文靜兩分下來,我保證追你的男人從揚子江一橋排到二橋」陳天星像個節目主持人四處亂竄。
「二胡還是慢點習慣些」幾個教授也說道。
「二胡的快節奏的本來就沒幾首曲子」陳天星說道。
「那你寫兩首新曲子啊」楚晨雪突然哼哼道。
「對啊,陳十七大才子,來兩首新曲子,我們錦時少年只唱自己的歌,這是誰說的?」錢小慧也笑道,她看了陳天星他們那場演出的錄像帶。
「我讓新哥去幫忙拿錄像帶的呢?拿到了沒有啊?」陳天星就想起來了。
「當然拿到了,我帶著呢?不過你來首沒聽過的歌曲我才能給你,大夥說是不是?」錢小慧還帶節奏。
眾人自然起鬨。
「好吧,還是二胡曲,給大夥來首沒聽過的,這可是我的成名曲」陳天星就笑道。
「你還有成名曲?你什麼時候成名的?」程霞嘲諷道。
「我三歲就行走江湖,江湖人送諢名二胡小王子,你們不知道啊,只要我大爺爺竹板兒那麼一打,我這二胡一響,那是聽著落淚,聞著傷心,那硬幣紙票就如雪片般飛到我碗里來」陳天星嘚瑟。
「飛到你碗里去?那不是要飯嗎?」李天傑就笑道。
「不,我們叫賣藝,賣藝不賣身的賣藝,我說真的,你們別不相信,我來一曲如果你們不落淚我不收錢」陳天星就笑道。
「我們不要聽悲傷的,要聽舒緩點的,輕柔點的,帶點小傷感就行了」楚晨雪卻一邊嚷道。
「對啊,好好的悲傷什麼啊?我們要聽柔情的」遲英也喊道。
「好吧,保證讓你們聽了第一遍還要聽第二遍,開始啦」陳天星到車前方,抱著二胡向眾人一拱手。
「各位鄉親父老,今日初到貴寶地,承蒙老少爺們賞臉,我現在就現丑了。我們行走江湖的講究一個義字,一不偷二不搶三不靠xx黨,我們走南闖北,吹拉彈唱。不求名,不求利,只求一碗飯,一斤糧。老少爺們,您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今兒我們不光賣藝,我們還賣膏藥,實不相瞞大夥,我是個郎中。吹拉彈唱只是個副行,業餘愛好;
我們賣什麼膏藥,我的膏藥是祖傳秘方,採用奇珍良藥,配製而成:有鹿茸麝香、虎骨熊膽、牛黃狗寶、龜血馬腦、蟾蜍珍珠、珠砂雄黃、薄荷冰片、人蔘紅花、當歸川芑、枸杞桅子、乳香設葯、章丹甘草、還有蜂蜜香油,一百多味藥材,調製而成。
如有生大背瘡、腰瘡疤、對口瘡、人面瘡、連瘡、瘺瘡、掉頭瘡,你莫來著了,無論有名無名什麼惡瘡,只要把兄弟膏藥貼在患處,驅毒拔膿、化瘐止疼、換上三次,保你好了。」
陳天星噼里啪啦一陣說辭,清脆利落,快似老會計的算盤珠碰撞,入耳卻毫不打結,唬的滿車人一愣一愣的。
「喲,你這真還是一個跑江湖的啊?可我沒長瘡啊?就是腿疼」姬院長他們就笑道。
「這位爺們說了,俺不生瘡,而是腿疼、腰疼、胳膊疼、肩膀疼、脊樑疼、筋疼、全身疼,恁郎來著了,把兄弟膏藥貼在疼處,它能舒筋活血,追風祛寒,活絡止痛,立見奇效。又有人說:俺這是婦女經血不調,赤血帶下,血虧血崩,久婚不孕。老年人半身不遂,全身癱瘓,跌打損傷,四肢麻木,恁郎來著了,用了兄弟的丸藥,可以就藥到病除,妙手回春。還有的仁兄說,以上所說的病,都沒有,俺就是胸悶漲飽,食欲不振,渾身酸懶,四肢無力,神疲體倦,失眠多夢,腎虧腎寒,陽萎早池,婚久不育,恁郎來著了,你吃了兄弟的丸藥,三至五付,開胸順氣,食量大增,精神百倍,全身有使不完的勁,你的太太會高興萬分,準會給你生個又白又壯的大胖小子……?」
「呸,誰生大胖小子?趕緊唱你的小曲兒」姬院長又笑罵道。
「好的,蒼山高,馬上飆,貼了屙尿丈多高,買一包送一包,貼不完可以打犒犒;咱們言歸正傳,咱在家行十七,靠雙腳和雙手走遍天下,初來貴地,給各位姑娘大爺叔叔嬸嬸哥哥姐姐先生小姐們斗膽來一曲,不好聽您罵我,好聽您買我兩副膏藥,咱們不拖不欠,不沾不黏,現在就開始了」
陳天星又是蓮花落般一通說辭,終於拉響了手中的二胡,開始卻是幾聲刺耳的弦響。
「不好意思,試試音」幾個女人正準備出聲喝罵,就聽到一段聲音像從幽遠的古代飄來,帶著書卷氣卻聲音平和圓潤,不像一般二胡聲音那般凄厲悲哀,一下子就攝住聽眾的心神。
隨著樂曲深入,一副古時候的畫卷逐漸展開,荒村野廟,盛世傾頹,卻纏綿悱惻,柔情繞指,頗具古韻。
車內只有嗡嗡的發動機聲音,陳天星嫻熟的拉動琴弦,到了後半段嘴裡還有節奏的念念有詞,哼哼唧唧,好像唱著雨紛紛,草木深,我聽聞什麼的,似乎在呢喃,配合樂曲別具風味。
最後琴聲隱去,車內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