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賣鴨脖子的胖哥
「也別客氣了，我們算鄰居，以後會常來的，也別拐子鍋什麼的了，我叫陳天星，叫我十七就行了」陳天星想想也客氣說道。
「那十七哥就不要推讓了，今天我請，我王半月在楚州也認得幾個人，請兄弟們吃個宵夜還吃不窮」這個矮壯漢子哈哈一笑。
「行，那我們就不給月半哥省了？」陳天星也懶得推讓了。
「別月半哥啊？叫我胖子就行了，月半不就是胖嗎？」王半月很豪爽的接連撬開幾瓶啤酒。
「吉慶街的胖子火鍋，精武路的胖丫鴨脖是你的吧？」陳天石也知曉這位並不算胖的王半月。
「陳老闆也知道我？」王半月哈哈一笑。
「我們經常去吉慶街宵夜，自然知道你王胖子的大名，都說你是夠意思的款爺」陳天石也笑了。
「這可不是好名聲，不就是說我好糟蹋錢嗎？」王半月開始倒酒。
「胖哥好交朋友，頗有古風，來，我們先敬胖哥一杯，感謝胖哥的豪爽」陳天星起身舉杯。
王半月喝啤酒如喝水，很快與陳庄的眾人鬧成一片。
「胖哥，別叫什麼哥了，叫我十七，陳十七，十一哥他還要過江回夏口，咱們今天意思一下就夠了，他們都第一次到我這兒來，等會回去還得安排住處，明天我來擺一桌，咱們好好喝一局」陳天星看快十點了，也就想散了場子。
「今天十七沒盡興啊？那個小旅社是我開的，哥幾個不嫌棄去哪兒住就是了」王半月連來幾圈也有點上頭了。
「沒事，我就在放鷹台住，跟胖哥算是鄰居，要不到我哪兒去接著喝？」
「也行，墩子，打包幾個火鍋，咱們繼續喝去」王半月吩咐夜市攤老闆。
陳天星對這個自來熟的王半月也無語，想跟著就跟著吧，不過沒讓扛酒，說他住處多的是。
陳庄的青年八個，陳天星他們哥三個，一直裝斯文的鄭雲國副區長，加上王半月一行十三人去了放鷹台的住處。
「這棟樓是你們陳庄買了啊？我還一直想租過來做旅館呢？」王半月到了地頭前後瞧了下就叫到。
「胖哥想做旅館啊？繼續拿去做啊？」陳天星開門開燈。
「沒錢了」王半月很鬱悶。
「做旅館要多少錢啊？這有七層，可以給你四層，一百多個房間吧，二三十萬弄下就可以開張了」陳天星繼續蠱惑，他下午看著這破爛的樓房也很心塞。
「兩萬我現在都拿不出來，你可以自己弄啊，我給你當顧問」王半月對開旅社很執著。
「我比你還窮，一萬都拿不出來」陳天星擺開桌椅，放上吃食，然後拿出一串鑰匙，交給一個年紀最大的叫陳天東的，不過也就才二十四五歲。
「這是前面樓和後面幾間屋的鑰匙，前面還沒法住人，我今天買了四張床和被褥，你們先湊合一下，明天再去買四張」
「四張床夠了」陳天東傻乎乎說道。
「多的是地方，又不是擺不下，聽我的，你們先去鋪好床，那兒有新毛巾肥皂牙膏牙刷什麼的，那間屋裡有煤氣灶，先燒水洗刷一下再來喝酒，我還有話跟你們說」陳天星徑直安排。
「地方簡陋，胖哥別嫌棄」回到自己的屋子裡，陳天星再次坐下。
「有什麼好嫌棄的，比我的那個狗窩乾淨多了」王半月謙虛。
「老大，你明天去上班么？那你先去我房裡睡，明天帶我一程，我還要去上學呢？」陳天星又跟鄭雲國說話。
「行，給我一套洗漱的毛巾牙刷，這兒給我也弄間房」鄭雲國也沒客氣。
陳天星都懶得動了，讓陳天狗去安置這個鬱悶的JX區副區長。
「那是我結契大哥鄭雲國，國家公務員」陳天星介紹到，在夜市攤里只說了是他大哥。
「國家公務員？哦，國家幹部啊？」王半月一愣，國家公務員九二年才興起，這是國家按照一定的標準和法定的程序，採用公開考試、嚴格考察、擇優錄取的辦法，將符合條件的人員錄用為公務員的制度。
也就王半月算是楚州的官宦世家，不然一般人還不知道什麼是公務員，不過王半月也沒問鄭雲國是省市的還是區縣的，既然這個陳十七沒介紹，他就不用那麼冒失的問。
陳天神從邊上屋裡抱出一箱酒，打開一看，王半月高興了「陳庄大麴，好酒啊？」
「來，胖哥，咱們繼續喝」陳天星開一瓶遞過去。
「你這是想讓我醉倒在這兒了？」王半月笑道。
「怕什麼？都是大男人，那兒有沙發」陳天星指指客廳里的沙發說道，那張沙發很寬大。
「我可是不會客氣的啊？來，走一個」王半月接過酒瓶和一個茶杯，倒了大半茶杯陳庄大麴，怕有一兩多，一飲而盡。
「好酒量」陳天星贊一句，也倒大半杯一飲而盡，然後挑根鴨脖子啃起來。
「剛才你說還要上學？哪個大學？楚州大學？」王半月笑道，這個陳十七看著年輕，應該不過二十齣頭。
「什麼大學啊？水果湖高中」
「水果湖高中？」王半月含著根鴨脖差點噎進去。
「不像啊？」
「你二十了么？」
「我有那麼老么？」
「二十還老？我都快三十了」
「那是你看著年輕啊？我才十七」
「陳十七十七歲？還讓不讓我們活啊？」
「十七就不讓你活了？」
「跟你討論年齡傷人，你這兒準備怎樣弄？」
「給你開旅社你又喊沒錢」
「我現在確實沒錢，早個把月說不定我都給接下來了，但現在我的錢都投在鴨脖子上了」
「投在鴨脖子上了？你在吉慶街有個鋪，在精武路有個攤，這白鷺街也有個攤子，這每天流水好幾萬吧？你還投入什麼？」陳天星來了興趣，扳著手指算到。
「中華路還有個夜市攤，我有四家攤子，每天流水十萬差不離」王半月嘚瑟道。
「難怪你請客不含糊呢？還真是款爺土豪啊？走一個，土豪，咱們做朋友吧？」陳天星做大喜狀。
「少說噁心人的話，你們陳庄人才是土豪，大財主」
「我是非典型陳庄人，我沒錢」陳天星搬把竹椅抱頭躺著。
「你說辭倒是一套一套的，那你等我幾個月，等我鴨脖子走順了就有錢了，到時候我給你這兒弄的花園似的，就叫月半花園旅社」
「等你幾個月？我早餓死了」陳天星翻翻白眼。
「可我現在真沒錢，我還在到處湊錢呢？我在江夏弄了廠子收鴨子做鴨脖子，四個攤子的鴨脖子全從那兒發，還有幾家也會找我要貨，到時候我還會多開幾家夜市攤專門賣鴨脖子，我要讓胖丫鴨脖子佔領全楚州，再去佔領全中南，全華夏」王半月幾杯陳庄大麴下肚，有些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