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怨靈巡邏
他身體乏力，但心裏明白。他把手伸進懷裏，那裏有幾個丹丸瓶子。丹丸瓶從來都是隨身攜帶，不往背包裏放，以應對不時之需。
懷裏有固元丹、避毒丹、止血丹等丹丸瓶子，都裝在一個布包裏麵。他掏出布包，想從中拿出一粒靈聰丹，用來醒腦。
可手放在瓶子上時，他意思到在這昏暗的黑夜，要想從一模一樣的瓶子裏準確拿到想要的丹丸，是多麽的不易。
他解開衣袍，左手把衣襟向右拉，與身形形成一個半環狀的小小空間，右手喚出紫色掌火，進行照明，來分辨丹丸瓶子，同時不讓火光泄露出去。
怪事發生了。掌火竟越來越旺，由兩寸高的火焰一點點地長高，三寸，四寸，似乎有氣體助燃。
火焰差點燒著了衣袍，左小山趕緊收了。他再次亮起了掌火，細心觀察，一如從前，掌火與外界的氣體呼應，一點點地生長，越燒越旺。
這種現象左小山在桃花仙師傅的煉丹房遇到過。他在利用掌火煉丹丸，錢滿貫在調和火油。火油油氣揮發，濃度越來越高，都被左小山的掌火吸收燃燒掉了。他的掌火大得嚇人，差點把桃花仙師傅的煉丹房給點著了。
能夠促使掌火興旺燃燒，隻有借助外界的氣體。在這空曠無垠的草地，哪裏來的助燃氣體呢。
屁股下麵的一塊草地長時間承受重量，以一種覺察不到的速度下降。當發現它已經低於地麵時，地上的泛著腐爛氣味的黑水悄無聲息地漫上來了，浸濕了左小山的屁股。
左小山輕輕而又費地往後挪，那塊草皮已經浮在水裏了。“咕咕嘟嘟”的氣泡從地下深處冒出來，無聲地破裂。
“莫非……”左小山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裏了。
為了證實他的想法，他在雙手做好準備，一手亮起掌火，另一隻手彈向掌火，一粒火星如同流螢朝那小水窩裏飛去。火星像禮花一樣突然綻放，一小片火焰剛好圍著水窩燃燒。左小山揮手滅掉火焰。一點一滅，皆在瞬間。
左小山驗證完畢，明白了不該拿靈聰丹，而是取出一粒避毒丹含在嘴裏。
輕淡而又清涼的香氣在口腔彌漫，迅速擴散到鼻腔、大腦和全身，左小山感覺身體越來越清爽，頭可以自如抬起扭頭，厭厭欲睡的感覺消失了。
“中毒！”左小山站起來，腿部的力量又回來了。他明白，剛才體力不支跌坐地下的原因就是中了沼澤不明氣體之毒。
還好，未有深入沼澤之地，自己躲過了一劫。
沼澤原來如此可怕，不僅處處都有吞噬生命的深不見底的陷阱，悄悄集結的怨靈大軍，連看不見摸不著的氣體都存在危險，一呼一吸之間，不知不覺著了道，癱倒在地。
除了自己想到和親身遇到的危險，前方還有什麽在等著我呢。
左小山收拾好物品，整理完衣襯，化氣成劍，禦劍飛行，朝沼澤中心飛去。
盡管沒有月光，但黑夜之下的草地還是能夠分辨出不同的地貌。水窩、水潭灰白，隻是麵積大小不同而己。草地漆黑一團，邊緣彎彎曲曲。水潭中直立的物體，細長，隨著左小山的移動位置變化而變化。
漸漸地，左小山無聲滑向迷幻沼澤中心區域。
突然，左小山停止飛行，懸停在十米空中。
下麵傳來聲音。兩個聲音交替起伏，從遠而近。左小山從上而下觀望，看不到任何的東西，目光所及全是漆黑一團。從他們對話判斷，這是兩個巡邏的怨靈哨兵。
“首領，今天瘋了不成，逮著誰咆哮誰？”一個男聲問道。聲音從左小山的斜下方響起，估計牙齒掉落嚴重，說話跑風。
“迷幻客棧觀察哨沒了，頭領等於瞎了一隻眼睛。能不生氣嗎？”另一個男聲給同伴解釋。
左小山一聽，談話內容和他們有關，悄悄地在空中跟蹤他們，想偷聽更多的談話內容。為了更加保險，左小山又往上升了5米左右。
“綠頭蠅，消息可靠嗎？昨天是誰巡邏值班，難道沒有發現情況？”聲音跑風的怨靈顯然不知道迷幻客棧被毀之事，進一步向被稱為“綠頭蠅”的怨靈確認。
“都說八百遍了，我不叫綠頭蠅。我死之前頭栽進綠漆缸了。”“綠頭蠅”強調了他頭上綠色的來曆。
估計不止一次跟其他怨靈重複解釋過這個問題，顯然很厭煩其他怨靈叫他“綠頭蠅”。“昨天巡邏兵躺在草堆裏睡了一天，今天早上才發現迷幻客棧沒了。”
“那他們要倒黴了。”說話跑風的怨靈起了同情心，言語中暗示著頭領的殘忍。
“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可憐！”“綠頭蠅”提醒說話跑風的怨靈，別走昨天巡邏兵的老路，說話語氣像個巡邏小頭目。“做人做個好人，做怨靈也要做個好怨靈。我們一定要盡職盡責。”
“瘴氣彌漫，進來就中毒，有進無回，連個鬼影都沒有。別太認真，巡邏一圈，趕緊交班。”說話跑風怨靈並不樂意出來巡邏，也不認同“綠頭蠅”的盡職盡責的提議。
左小山才知道，他進到迷幻沼澤的邊上，呼入少量瘴氣，以致於出現頭暈乏力輕微中毒跡象。原來是瘴氣在做怪。
“迷幻客棧沒了，前麵我們不用去了吧？”聲音跑風的怨靈征求同伴的意見，急著想往回轉。
“頭領一時還沒有調查清楚是誰毀了迷幻客棧，暫時沒有新建的意思。”“綠頭蠅”說，“好吧。我們往回返。”
左小山心裏偷著樂了。正愁找不見怨靈老巢，正好有“人”免費帶路。
“以前也沒有見過頭領對迷幻客棧這麽重視過。毀了就毀了唄，大不了再建個新的，至於咆哮得整個營區都在顫抖麽！”聲音跑風的怨靈不太滿意頭領的態度，認為它小題大做，發神經。
“不知道，可不要胡說八道。”“綠頭蠅”好言相勸同伴。
聲音跑風的怨靈一聽同伴話中有話，不由得來了精神。它追著“綠頭蠅”問道：“難道另有隱情，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