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食鐵神獸
約摸一刻鍾，腹部痛疼如絞，法術氣息亂竄，如同上千股水流在體內衝撞。左小山跪在地上，頭頂在地上，屁股朝天，雙手抱住腹部，抵擋那來自身體的車裂劇痛。
鼻腔腥氣外湧，嗓口發甜，“噗……”一口鮮血衝出口腔，噴灑寒潭邊緣。左小山倒地昏死過去，一動不動。
溫熱的氣流拂過臉麵，癢癢的。左小山有了感覺，趴在地上沒有動彈。身上沒有痛感，他暗中攥緊拳頭握住使勁，力量回到身體，體內沒有任何異樣，腹部脹痛之感消失。
左小山睜開眼睛，朝那溫熱氣流來源張望。一隻玻璃杯口大的黃色眼睛就在臉前，相距不到半尺。食鐵獸……那對眼睛屬於它的。左小山意誌渙散，泥一樣癱倒在地，連睜開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溫熱的氣流來自於食鐵獸拳頭大的鼻孔。有了意識之後的左小山覺得那股氣流腥臭異常，好像死魚腐爛的味道。這些氣味已經不是問題了，內心的恐懼讓他沉入無底的黑暗之中。他不禁瑟瑟發抖。
食鐵獸這時翻了一下身，脊背靠了過來，緊緊與左小山靠在了一起，還壓住了他的一隻手，堅硬支棱的鱗甲硌得左小山背痛。左小山的持續抖動絲毫沒有引起食鐵獸的注意。
手壓在食鐵獸的背脊之下，左小山一直強忍著酸痛。實在忍不住了，一點點地往回抽。食鐵獸往起抬了一下脊背，左小山趁機拿回了手。
左小山心裏的恐懼減弱了一些，身體不再打戰了。他和食鐵獸睡在一塊，食鐵獸竟然沒有把他成夜宵給活吞了。
“食鐵獸隻吃鐵，不吃肉？素食主義者？”要想吃他，他在水中苦守幾天，又昏死岸邊，吃他上千次的機會都有了。左小山慶幸能活到現在，他認為肉類不在食鐵獸食譜裏麵。這是最能夠解釋的原因了。
左小山悄悄地長出一口氣，緩緩坐起來。食鐵獸也翻身趴在地上，側過頭看著左小山，並有任何行動的意思。食鐵獸的每個動作，左小山都得注意，否則……
那對玻璃杯口大黃色眼睛全放在左小山身上，就像看著自己的繈褓一樣看著他。
左小山緩慢抬起一隻手，抹了把緊張過頭而引起麻木的臉。食鐵獸還是看著他。他又端坐起好，盤腿吐納，專心調息。食鐵獸還是看著他，就像一個孩子在看商店櫥窗裏擺放的一個人偶玩具，一動不動，看得入了神。
法能運行一個周天，全身通暢無礙。似乎自己已經度過了90重法能修真關隘了。
想到這裏，他雙掌一翻，兩團紅色跳躍的火苗出現在手掌心裏。內焰由10根紅色火線組成一股中央聖焰，外焰4條紅色火線，外焰的色彩更加鮮豔，明顯不同於內焰。
剛才左小山隻是下意識在起作用，引起了身體上法能的反應，卻把身邊一個龐然大物給忽視了。他收回掌火，仍舊發現食鐵獸像剛才那樣看著自己，沒有動彈一下。根本沒有要攻擊他的意思，溫順得跟家養的貓咪一樣乖巧趴著不動。
“迷霧勝境，氣味至上。”難道自己身上的氣味變成跟它一樣了，食鐵獸把自己當成他們家族一員。左小山想著落入水後，食鐵獸的前後反應完全相反。
那問題就在水上，這水讓自己變了味。想到這裏，腦子劃過食鐵獸在水裏拉屎的一幕。自己在他的屎尿盆子裏泡了幾天，從裏到外應該都變了味了。左小山坦然了，恐懼感也慢慢消失。
左小山試著用手摸它那背脊上有棱的鱗片，指頭接觸的地方，如同岩石般堅硬。食鐵獸仍是一雙黃眼看著他，享受著他的撫摸。
他的膽子一點點壯了，雙手在食鐵獸脊背上順著支棱的溝槽往前摸。食鐵獸閉上了眼睛，左小山的撫摸像具有魔力，能夠撫慰這一個大塊頭的殘暴的心靈，讓它安心地睡去。
左小山完全確定食鐵獸沒有惡意。他站起來，圍繞食鐵獸轉了一圈，發現他的腹部下麵壓了兩片光滑的鱗片，輕輕抽出來，使勁彎折，手一鬆，鱗片就恢複原狀，沒有留下一絲折痕。
左小山雙手使力，企圖撕開鱗片。這時的左小山已是90重級的法能，雙手使出的力道重達上千斤，竟然不能把一張鱗片怎麽樣。
“這可是全寶貝。”左小山將兩個鱗片裝進背包，占為己有。
想到深潭的寒氣有助於提升法能重級，左小山貪念一起，放下背包，放心大膽地走入水中，針刺般的寒冷迅速攫住身體。左小山浮在水中，開始運功調息。睡意再次襲來，他又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腹內又有強烈的氣息湧動。左小山走上岸，打開背包，拿出幹糧，就著飲水，一口口地吃著。一旁一雙玻璃杯口大的黃色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吃。
左小山像喂狗一樣，丟給食鐵獸一塊。食鐵獸張嘴接住，直接吞了下去。左小山發現他剛才丟過去的是塊幹肉。
“它吃肉！”左小山心裏閃過一絲害怕，馬上又歸於平靜。“氣味相同，我們是同一個家族。”
吃飽喝足，左小山又走進水潭，提升法能。
迷霧勝境，沒有黑夜。至少，左小山沒有遇到過。
沒有黑夜，時間就不起作用了。
左小山在深水潭裏連續又泡了十多次。不能按天算了，沒有黑夜，按天計時已經不存在了。
體內湧動的法術氣息越來越強，但是翻滾一陣子就消失不見了。如同天上的的烏雲密布，一陣狂風過來，雲全部被吹走，湛藍的天空重新出現在頭頂上。
有一次，左小山又催出了掌火，中央紅色聖焰被一團紅色的外焰包圍。由於外焰的紅色火線增加到了6根，外焰全部變成了紅色。過了一會兒，內外焰完全融合一起，成了一團紫色聖焰。
法能100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