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獄中黑幕
“石疤臉”接著給左小山解釋,說他曾經在身無分文、走投無路的時候,把乾坤腰帶當作客棧解決露宿荒效野外的問題。
找個偏僻之所,拉開口子,鑽進去睡覺,開口留著,以防發生意外時好及時出來。
經過他的總結發現,草叢最好,草越茂密,越隱蔽,不被人發現和打擾,可以長夜綿綿睡個舒服覺,一年下來,竟節省了不少開支。
人鑽進乾坤腰帶休息,乾坤腰帶就恢複原狀,三指寬,三尺長,一切都隨著他的複原都變得極其緲小,人也是一樣。
他說他在裏麵,估計也就一個黃豆大小,但自己渾然不覺,仍跟正常人一樣,能說會動,活動自由。
但驚奇的是,新陳代謝完全中止,不用吃喝,也不用拉撒大小便。空氣完全不用擔心,一個腰帶對一個“黃豆”來說,比地下黑市拍賣場還要大,就是進來上百個“黃豆”,十天半個月也不成問題。
左小山問:“你怎麽發現新陳代謝完全中止的?”
“那是一場疾病之後的發現。”“石疤臉”說。
去年,他得了一場疾病,終日昏昏沉沉,身上沒有一絲力氣,不敢露麵尋醫治療,擔心逐日城高級法界法術議會追捕太緊,就躲在乾坤腰帶裏睡覺。
這一睡竟睡了十天,疾病退去,身體逐漸複元,這十天裏沒沾一滴水,竟然不饑不渴。
左小山補充說道:“不吃不喝,當然不用拉撒了。”
前麵,左小山按常理給“石疤臉”送吃送喝,擔心照顧不周,讓他忍饑挨渴。
“以後,不用再給我送吃送喝了。好意我心領了。這樣按時按點吃喝下去,我真擔心有內急的時候,不知道怎麽處理。哈哈。”
“石疤臉”把左小山當成新結識的朋友,也是直話直說,心裏想啥就說啥。
在地下黑市,“石疤臉”聽到他先後和“豹子張”、蒙麵黑袍人交手,才知道左小山深藏不露,法能法術造詣已經到了登峰造極。
幸虧當時上了兩個小鬼頭的當,自動鑽入乾坤腰帶束手被擒,要是真動起手來,自己那點道行豈不讓人家揍得七腥八臭。
在華章副指揮長向孫武指揮長匯報設計捉拿“石疤臉”的時候,“石疤臉”聽得真切。
左小山接受了“石疤臉”的要求,輕聲對他說:“以後有什麽需求,隻要我能辦得到,盡量滿足。”
“石疤臉”連聲道謝,略一沉吟,他告訴左小山另一件事情—他與“豹子張”交往的片斷。他說:“我認為有必要告訴你,畢竟在他身上發現了免死金牌。”
一聽說免死金牌,左小山連睡意都沒有了,他讓“石疤臉”稍等一會,自己翻身起床,燒好開水,沏了兩壺兩茶,一人一壺,慢慢品飲,慢慢聊。
“石疤臉”嘖嘖地品著好茶,講述他與“豹子張”的交往曆史。
“石疤臉”生世淒苦,戀人嫁人,母親病重臥床,隻得再次鋌而走險,盜竊了貪官價值百萬的珠寶首飾,回家盡孝。第二次被捕入獄,一坐就是20年。
心知有罪,在被捕之際,不曾反抗,讓官差不費吹灰之力抓獲歸案。大堂過審,一人做事一人當,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
貪官丟失百萬之巨,又不能聲張,憋在心裏,憤恨全發泄在他身上,大刑伺候,棍棍到肉,皮開肉綻,血肉飛濺,好在命硬,在閻王爺那裏報到幾次都又吊著一口氣悠悠醒轉過來。
貪官擔心堂審出了命案,見“石疤臉”難以活命,就把他丟入監牢,任其死於非命,掩蓋貪汙事實。
天算不如人算,後來“石疤臉”在新來的獄友閑聊中得知,貪官遭到失竊、貪汙一事泄露,並沒有就此收手,反而變本加厲,更加瘋狂斂財,堂審案件收受錢物,冤枉好人,竟被人當夜割去首級泄憤。
“石疤臉”的案件沒有人管了,擱置起來,在監牢之中,躲過了被貪官繼續迫害的危險,揀回了一條命。
命是揀回來了,可刑期依舊。
獄友走了一撥又來了一撥,來了一撥又走了一撥,“石疤臉”就沒有挪過窩。
盼呀,望呀,春天來了,冬天走了。一年一年,從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變成了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大好的青春都消耗在暗無天日而又漫長期盼之中。
在獄中,大半年理一次發,裏麵的犯人個個都是毛發蓬鬆亂奓,胡須半尺多長,好似上古時期的野人。
獄中犯人為獄霸控製,分成大大小小的不同團體,彼此之間相互製衡。
這些罪犯團體都由監獄官差實際控製,經常在官差的授意之下修理鬧事、不聽話、不就範的犯人,以達到某種目的。
所以說,在某些場合,犯人之間的打鬥、群毆都是允許的。
甚至有時候,為了保護獄外某個集團利益、或者貪官,官差授意發起內鬥,置某個犯人於死地,最後犯人之間的內鬥為由,責任全部推卸到死者身上,一了百了。
線索斷了,官方追查不下去,案件就束之高閣,集團和貪官受到的威脅全部解除,繼續逍遙法為,發財做官,什麽都不受影響。
“石疤臉”說,在獄中,他不與人交流,獨來獨往,也沒有人找他的麻煩。
他想,有可能是他臉上的貫通傷疤起了作用,也許太過於恐怖,讓人不敢近前。
或許,傷疤更是一種身份的證明:死過一回的人,什麽都不怕。常言說得好,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在“石疤臉”出獄的前兩年,露了一手,讓全監獄的人意識到,犯人之所以不惹“石疤臉”不是由於那道貫通傷疤。
在那一年,“石疤臉“隔壁監獄來了一位犯人。
犯人極其囂張,把監獄的犯人放在眼裏。搶別人的衣服,霸占其他犯人床鋪,踢翻獄友的飲食,強迫獄友給他揉腰捶背……來到獄中顯然不是為了接受懲罰自新悔過,而是來當大爺,享清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