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遊逛黑市
吃過飯,他們師生六人又走上街麵,繼續往前逛。
“哎喲!”小貫被人撞在肚子上,肚子剛剛胡吃海喝地塞滿了,肚皮都撐得溜圓,哪能經受得撞擊,當即捂著肚子坐蹲了下來。
撞人者是個小男孩,一身乞丐打扮,比剛才小月幫助的兄妹倆要大上兩三歲,和左小山的年齡相符。
小乞丐不停地點頭哈腰賠禮道歉,轉身一溜煙跑走了。
過了一會兒,小貫痛疼過去了,慢慢站起身來,嘟嘟囔囔地罵道:“小乞丐,瞎了狗眼!”
眾人勸了勸,接著往前走。
接連碰了兩次小乞丐,他們師生專門留意起乞丐這一類人。在牆根、廊簷、台階、街角,行人必經之地,都有蓬頭垢麵、破衣爛衫的群體存在。在這個地下黑市,他們以討為生,寄生於此,群體不在少數。尤其小乞丐居多。
他們有的蹲在牆角,翻開褲腿,撩開衣襟,露出髒乎乎的身體,在衣縫裏就著太陽抓蚤子,發現一個,兩個指甲蓋相對,用力一擠,“叭”輕微的爆響,乞丐露出開心的笑來,有的更絕,直接咬著衣縫線,一點點地往前捋,“叭叭”的爆響成了他們滿心期待的仙樂。
還有的乞丐,坐在街角乞討,麵前放著一隻破碗,身旁擱一根竹棍。路過之人,扔下一枚銅版,連忙點頭致謝。有的置路人施舍於不顧,擺好行市,直接側臥街邊,任行人施舍,他睡他的,不作任何表示。
左小山在心裏琢磨,走遍天下,乞丐幾乎都是這種裝扮,碗用於討食飲水,竹棍用於驅狗防身,如同弓箭一樣成了標準搭配,成為一種職業的象征。
他們走過一條街,又走過一條巷,在地下黑市隨意閑逛,打量著店鋪的人員、顧客,以及在街頭匆匆行走的路人。
他們的目的不是逛街購物,而是在碰運氣,希望遇到他們正在尋找的逃犯。
“注意!”先生低聲提醒一眾學生,“前麵的黑衣人。”
同學們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打量著前麵將全身都罩在黑袍裏麵的人,看不出身材和模樣。剛才從一家商鋪出來,在他們前頭大步往前走,行色匆匆,似乎急著趕路。
左小山輕捅了一下左婉雲,使了一個眼色,伸手搶了左婉雲腰間的香囊,就往前跑去。
“別跑,站住!”左婉雲大聲喝斥,追趕左小山。
其他人不明白他們兩人在玩什麽鬼把戲,隻裝著與他們無幹,繼續走自己的路。
“你來呀!追上就給你!”左小山高舉香囊往前跑,連逗著後麵氣急敗壞的左婉雲。
“你給我站住,小心回去告你去!”左婉雲加快步伐,連跑邊威脅前麵的男孩。
街上的路人停了停腳步,臨街商鋪的夥計也伸出頭來,看一對兄妹在街上鬧騰,男孩欺負女孩。
那位黑衣人也滯鈍了一下身形,警惕地往身後望去,看清了情形,又埋頭走自己的路。
兩個胡鬧的兄妹超過了黑衣人。
“再跑,我就不理你了。”女孩賭氣了。
“來呀,你抓我呀!”男孩拐過馬路,往回跑,一頭撞在黑衣人身上,跌倒在地。
“你沒事吧?”黑衣人俯身拉起男孩。頭罩裏一位五十多歲男人的臉,臉上並沒有傷疤。
“沒事。”男孩的視線從對方臉上轍回,“對不起,撞著你了。”
“長眼睛幹啥,這麽寬的路,還撞上了人,我真服了你!對不起,我替弟弟向你道歉!”女孩上去拍打男孩身上的灰塵,滿口的責怪,還不忘向黑衣人賠禮。
黑衣人轉身離開,任憑兩個孩子鬧去。
男孩衝著後麵跟上來的師生搖搖頭。
錢滿貫上前悄聲問:“不是逃犯,是不是‘不問原由’殺手組織的蒙麵黑袍人?”
左小山同樣搖搖頭,隻顧低頭拍打衣服上的灰塵,嘴裏卻沒有閑著。“不是。裝束不一樣。這人隻是穿了一件連頭的黑袍,和‘不問原由’組織殺手衣著布料質地不同,殺手都有一塊麵罩遮著臉,此人沒有麵罩。”
“你倆演的挺像。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孟海濤悄聲評價剛才左小山左婉雲的臨時演技一流。
他們倆不置可否。從小在山村玩耍,這樣的場景隨時都能來上一段兩段,都不帶排練的,一個眼神就夠了。
姚溪月心裏酸溜溜的,希望剛才和左小山一起演戲的是自己。明知他們兩人是兄妹關係,心裏還是產生排斥情緒。
認錯了人,空歡喜一場。
先生在前,一幫學生在後,沿著街道四處遊逛。
越往前走,離城鎮中心越遠,街麵商鋪越來越少,民房增多。這應該是出城的方向。
民房都比較破舊,建設的時期較早。有的房屋院牆倒坍缺口用木棒堵住,有的牆壁裂開大口子中間塞著茅草擋風,有的房頂完全塌掉,隻剩下光禿禿的幾堵土牆……
“這是貧民窟?”孟海濤看著眼前的破舊房屋,向同伴求證。
“富人肯定不會住這種白天聽風聲、晚上看星星的房子。”左婉雲說。
“我們更窮。”錢滿貫說。
“你?”同伴大瞪著睛眼,一齊逼視這個家財億萬的少東家。
“呃……都不帶這樣的。”錢滿貫感到了同伴們的敵意,忙分辯說,“我們還天當房,地當床,睡過獅子窩。”
“切!”同伴集體從牙齒縫裏發出一個爆破音。
他們轉身準備往回走。天氣已晚,得找旅館過夜了。
“不許哭!再哭打死你!”
在他們右側,靠近城牆根的地方傳來厲聲喝斥,同時還伴有小孩的啼哭聲。
沒有人吩咐,他們集體朝那個方向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