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救治老叟

  左小山初入丹師行列，學了一些病患者的初步診斷方法，那隻是理論，從來沒有在實踐中應用過。這還是首次，想著自己學藝不精，小心診斷，千萬別出差錯，害了人命。


  從此人的情況來看，應該是處於昏迷狀態。左小山將他扶正躺好，頭枕自己的腿部，從隨身攜帶的小背包裏，掏出水瓶，一點點地灌進去清水，用手袖輕輕擦去嘴角流淌出來的水漬。


  “嗯……”過了一會兒，此人有了反應，動彈了一下。


  “您醒了！”左小山驚奇地叫喚。


  此人想掙紮著坐起身，左小山扶著他，讓他坐直。


  “您餓不餓？”左小山從小背包裏掏出左婉雲塞給她的十幾塊烤米餅，全堆在此人的腿上，還把水瓶也遞了過去。


  大概是真的餓壞了。


  此人撩開尺長的頭發和胡須，一塊塊地往嘴裏塞烤米餅，吃上幾口再灌一口清水，往下順順。


  透過此人撩開的長發空隙，左小山大致看出了麵容。年紀比爺爺都大，臉形瘦小，也許顴骨特別突出的緣故，一對小眼睛，深陷在眼窩之中。


  看著看著，左小山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地方，老叟嘴唇微紅濕潤，並不是因為吃喝體力得到了補充的原因。缺水斷糧昏倒，他根本沒有出現舌頭腫脹、皮膚缺乏彈性的跡象。腿部皮肉的鬆懈，完全符合他這個年齡，不是缺水所致。


  莫非這個老年人也像前麵三具屍骨一樣，是個竊金賊。昏迷隻是釋放的煙霧彈。


  左小山心中疑點大增。


  麵對金山，難免不會有人不動心。前麵三具屍骨的死狀不就是一個財迷心竅、貪財害命的深刻典型麽。


  左小山雖沒有產生占有黃金的心思，可誰保證眼前故意昏迷的老者沒有這種心思。須小心提防才是。左小山在心裏暗暗告誡自己。可覺得這樣想又不太好，太有點小人之心了。


  “請問您今年高壽？”左小山問。


  “93。”老者虛弱地回答，明亮的眼光從發縫間射出，停在左小山年輕幼稚的臉上。


  “娃娃，你多大？”老者問道。


  “今年12歲。”左小山如實答道，“我可以叫您爺爺麽？”


  “嗯。”老者微微點頭。


  “爺爺，您叫什麽名字？”左小山又問。


  “無名。”老者複又答道。


  無名，就是沒有名字。是沒有名字，還是不想說。既然自稱是無名，那說叫他無名爺爺。


  不對。左小山想了一下，好象在哪裏見過這個名字，卻又想不起來。


  “無名爺爺。”左小山說，“這裏陰暗沒有光線，對您身體不好，我扶著您出出曬曬太陽，呼吸新鮮空氣。”


  說完，左小山上前，攙扶起無名爺爺，走出黃金地洞。


  “無名爺爺，您老怎麽在這裏？”左小山問道。


  “娃娃，你不也是在這裏麽。”無名反問左小山，你明知故問。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無名爺爺，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隨口問問而已，你別介意。”


  “嗯。”


  無名爺爺坐在光溜如砥的岩壁根部突起的石疙瘩上，舒心地曬曬太陽。目光卻在長發的縫隙中打量眼前這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


  “娃娃，你是望城繡初級學院的學生，還是個注冊煉丹師？”無名盯著左小山胸前那個白色丹師徽章，然後又抬起瘦長的形如鳥爪的手指了指那徽章。


  “是的，無名爺爺。我現在正讀法士一年級，這學期一完就該晉升法士二年級了。”左小山說道，“忘了給您說我的名字了。我叫左小山，失禮了。”


  左小山突然記起什麽似的，又說：“無名爺爺，你肯定很厲害吧？”


  無名老者伸了伸幹瘦的手指，展示給左小山看，說道：“左小山？你看我快瘦斷筋了，連一兩力氣都沒有了，哪裏看出來厲害？”


  左小山說出了他的依據，無名老者心裏一動。


  圖書館由強大的結界保護，一般的人都無法抗拒結界施加的壓力，不得不放棄進來了的想法。你既然能進來，肯定能抗衡那道結界，沒有強大的法能重級肯定做不到。


  左小山還是個孩子，想到什麽說什麽，根據自己的推測，把老者法能的功底都揭了。


  無名老人嘴角微微一笑，並沒有反駁左小山，而是很好奇地說：“娃娃，你才12歲，又是怎麽破除那個結界的？”


  左小山從口袋拿出左婉雲的香囊，從中掏出一個跟石陣上空一樣紫氣雲湧的靈龍丹，遞給無名爺爺說：“無名爺爺，是靈龍丹幫的忙。”


  無名眼睛亮了亮，像燈炮一樣閃了兩下光芒，將靈龍丹舉在眼前，對著天空轉動觀察，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然後又遞給左小山，不以為然的說：“在哪裏揀的一顆寶石，還有這樣的能耐？”


  左小山見無名爺爺看不上這個靈龍丹寶物，就把它能夠照明、驅毒的曆險都講了一遍，證明這顆偶得的靈龍丹就是一顆稀世珍寶。


  “看來還真是個罕見的寶物！”無名爺爺總算肯定了靈龍丹。


  左小山天真無邪地笑了笑，為別人稱讚自己的東西而高興。


  天已是午，左小山饑腸開始咕嚕嚕地提意見。


  進來了大半天，又和巨鱷群鬥了一些時候，為了逃脫被追食，撒開腳丫子奔跑了一陣子，該餓了。


  左小山帶來的水和烤米餅，為了救無名爺爺都送給他了，現在已經在無名爺爺肚子裏消化得連渣都不剩了。


  “無名爺爺，您在這裏吃什麽？”左小山問。


  “有種水果，紅色的，又酸又甜。在那麵石壁的樹上。”無名爺爺有氣無力地給左小山指了指方向。


  “無名爺爺，您別動，我去給咱們摘一些。”左小山一溜煙跑過去，消失在石壁的背後。


  過了一會兒，左小山抱著鼓鼓囊囊的小包，小步跑了過來，對無名爺爺說：“好多果子，摘了一包。給，爺爺，您先吃。”


  左小山回來時，還帶回了好多種類的藥材和少許礦石。


  趁無名爺爺吃水果的時間，左小山找了一塊光亮如鏡的石板，將各種藥材和礦石都搗成了粉沫和稀爛，調和好，分成若幹份，雙手一翻催動掌火，開始慢慢煉製丹丸。一刻鍾的樣子，六顆增益丹煉製完畢，畢恭畢敬地獻給無名老者。


  “爺爺，這叫增益丹，可以補充體力。你現在太虛弱了，可以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