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命運多舛
左手臂上那塊巽卦烙印發紅,隱隱作痛。
這已經是第二次做這樣的夢了,每次夢中的場景幾乎相似,自己像個孤魂野鬼遊蕩在廢城之中,遭到亂七八糟生物的襲擊。
每次夢醒,那塊巽卦烙印由暗轉紅,伴隨著輕痛。
左小山想,難道夢境與這個巽卦烙印彼此感受,存在某種神秘的聯係。
聽老人講,常做惡夢,是身體有病的征兆。左小山不相信這種解夢說法。
以前做過夢,也有類似的惡夢,雖然醒來夢境忘得差不多了,但仍殘存一星半點,可從來不會做重複同一夢,更不會重複同一個夢境。
左小山雖然不相信夢,卻想信這不什麽好現象。
從沒有跟人提及過這個夢。夢,連自己都不太相信,別人更是當著笑柄四處傳播,非旦幫不了自己,還會惹來麻煩。
天還沒亮,窗外依然黑幕四合。隔壁各個房間裏傳來錢滿貫等室友的輕微呼吸聲。
左小山沒有了睡意,腦子裏回想著那個糾纏自己的惡夢,殘存的零星記憶片段沒頭沒尾,支離破碎,怎麽也還原不了完整的故事情節。
思緒像朵沒有根的雲,在想象的空間四處飄蕩。
佝僂著身子,拄著烏木杖,緩緩挪動腳步的爺爺,完成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中氣十足,雙眼精光四射,警覺靈敏,猶如一頭獵犬,在望繡城裏小心甄別周圍任何有可疑的人員,走起路來穩健快捷,身板硬挺。
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爺爺真實的麵貌、原本的樣子。爺爺生活在偏僻的山村,卻身懷高強的法術,與左青山等人甘於平凡,從事與世無爭的農牧業生產,他們是去意已決、歸隱山林,還是韜光養晦、玉韞珠藏、身藏重任。左小山一直傾向於後者。
黑龍灣陳家鐵匠鋪立世三百餘年,每百年遭遇一次上古神獸襲擾,鐵鋪的所有鐵器皆讓神獸吞噬一盡,唯獨留下存有餘火的火爐。陳家三遷住址,躲避神獸,無論搬遷何處,都沒有用,神獸照例出現,吞噬鐵器。為何隻盯著陳家,而不騷擾其他鐵匠鋪,難道陳家的鐵器就像不良餐飲店悄然於茶肴之中投放罌粟粉一樣引人上癮吸引回頭客。
一群野狼,在夏秋之季違反常規,走出深山老林,到村中為害村民與牲畜,在“主人”的指使下,驅趕緊不走,人來它走,人走它來,與村民兜圈子,尋找不知什麽神秘物品。
天淚湖一向平靜,撒網打漁,洗澡濯衣,給望繡城十萬人家帶來生活的便利。可曾幾何時,湖裏出現了屍毒魚怪,屍毒從何而來,屍毒魚怪又有多少。上次搜索未果,遭遇屍毒魚怪群,姚溪月險些喪命。望繡城封鎖湖區,官兵巡邏,封堵道路,現在情況發展成什麽樣子。
丹霞山區,好端端的景區,突然來了一群屍毒豺狗群,圍而不攻,伺機而動,想活活困死他們師生一行遊人。豺狗雖為群聚動物,群體圍獵動物為食,可從來不敢襲擊人類。為何這次竟如此執著,死死盯住這群師生不放。
屍骨在石洞被發現,一枚紅色法師徽章掉落在腐朽的衣服灰土裏,全身上下的骨頭不少一根,沒有一處斷裂的痕跡。難道是一位和他們師生一樣的倒黴遊客,在經曆風沙肆虐和糧斷水盡之下,活活餓死在荒涼的丹霞山洞裏。葬身在色彩斑斕的世界,算不算是一個完美的歸屬?
萬千條蝮蛇從何而來。它們原來就居在丹霞山穀,是旅遊的師生侵入了它們的家園,騷擾了它們的清夢,讓它們感到了威脅,才聚集圍攻他們。如果沒有靈鷹的及時想助,帶來萬千鳥兒大開殺戒,他們師生恐怕也像那位無名的法師一樣暴屍山穀,淪為蛇糞。
趙公權在回城的路上遇刺,險些死於非命。蒙麵黑袍人為何屢次三番五次針對望鄉城法術初級修煉學院。初次在學院門口埋伏,後又在望繡城熙攘人群中一閃而沒,再又在學院四周山林活動,一人自盡,另一人逃脫。最後又在赤焰城深巷擲鏢行刺趙公權。多虧丹師議會各位長老合力救治,才揀回一條小命。蒙麵黑袍人,都來自“不問原因”殺手組織,真的是隻顧掙錢,不問事由隻受雇殺人這麽簡單,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神秘圖書館,結界強大,連自己崇拜年輕有為的陳臨風法師免強進去,卻無法抗拒書頁上的法能拒阻帶來的頭暈目眩,不能正常翻閱一頁書籍。
而自己無意撞破破除法術結界的秘密,僅憑一顆靈龍丹輕鬆進入其中,誤打誤撞地進入鳥兒王國,製止了一場百年鳥蛇大戰,換來了永世的和平。
從中無意間聽到白羽說自己天生就能聽懂鳥語獸語,自從獲得一枚鳥兒王國之印記,自己正常說話,靈鷹等鳥獸都能不經過二次的語言翻譯轉換就能聽懂,一聲令下,像遵從國王之令一樣恭敬堅決。
學院地下深處的洞穴,易怒發狂的人猿,為法界禁錮,已經有多少年了。他發起的攻擊,無意間幫了自己一個大忙--順利渡過了修真關隘。金城氣海修真關隘怎如此凶險,和別的修煉同道完全不是一回事。就沒有破解之法?
那個從人猿擊碎的牆洞裏發現的巽卦銀片,是人猿有意為之,還是無意,怎麽砸在牆上的那一重拳,偏偏砸到藏物之處。巽卦銀片,看似銀片,實質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遇然即融,進入體內,又從體內冒出,在左臂內側烙下一個印記……
左小山就像過電影一樣,腦子裏飛快地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奇聞怪事一一過濾一遍,發現自己的生活竟如此的怪異、凶險。
這就是我的命運?
一個巨大的問號定格在腦海裏。
早晨起床的喧嘩像山溪裏的泉水在春意融融的暖陽下破冰湧動,掀起了春之序曲的悅耳鳴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