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吸血蝙蝠

  左青山雙手虛空輕壓，大家明白，半蹲下身子，一動不動。一會兒，蛇群紛紛盤下身子，又糾纏一堆。左青山雙掌直立，反複往前推送，大家又輕輕地往後移動。


  姚溪月退到安全距離雙手合掌向大家道歉，說是想到一件事，一高興忘記在蛇窩裏了。


  大家一笑了之。靜等她說想到了什麽。


  大家看著她。她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子了，突然成了關注的中心，有些不太適應。


  她指了指左青山腰間正在發光的靈龍丹說：“村長姚向天不是說過，這種丹通靈，具有照明、避水、驅毒等功能，夜能照明，入水能呼吸、毒物聞見味道自動回避遠離麽，不是剛好派上用場了！”


  是啊！咋把靈龍丹給忘了。經姚溪月一提醒，大家的眼睛轉向左青山腰間熠熠生輝的靈龍丹。


  “靈龍丹照明功能有目共睹，其他功能有待發現。”胡鐵山長老說，老村長姚向天也隻是聽說，並非親眼所見，至於其他功能也不敢打保票。胡鐵山適時提醒。


  “那就試試。”陳臨風法師提議。大家隨聲附合。


  左婉雲剛才打濕的長裙已經換下，係在包帶上晾。她把長裙解下來，從前麵撕過的地方，一根根地往外抽線，抽出一股合在一起，搓成線繩，幾股線繩擰在一起，就成了一條細繩，細繩結在一起，成了一根長條的繩子。她又伸手從左青山腰間紗布長出來的地方橫向一撕，巴掌大的一塊紗布落在手中。她把這小塊紗布當成包裹，將從腰帶裏拿出來的靈龍丹包進紗布，用那條新搓的長細繩把紗布紮嚴實，成了流星錘一樣的物件。


  左婉雲把做好了的物件，交給左青山。左青山慢慢後退，向蛇群靠近。左青山將靈龍丹一寸寸地往下放，借助坡度向蛇堆滾去。


  纏繞一堆的群蛇騷亂起來，紛紛爬向遠處，躲避靈龍丹。


  眾人一見，不由自主地高興起來，紛紛稱讚靈龍丹的神奇。


  七人先後溜下來，圍著靈龍丹站成一圈，麵朝外，分別對著高度警惕、隨時發起攻擊的群蛇。


  左青山手持靈龍丹，輕聲指揮眾人，保持現狀，慢慢移動，整體向洞中深處。


  人群移到到哪裏，哪裏的蛇群都爬開，讓出一條道來。毒蛇不甘心被騷擾，“噝噝噝噝”地群體向整體移動的人群發出威懾，纏繞在突出石柱的群蛇也是紛紛躲避一旁，靈龍丹的氣息讓它們感到不舒服。


  終於出了蛇窩。左青山重新把靈龍丹係回腰間，繼續一人在前探路。


  左婉雲收回細繩，在這深洞裏，什麽東西都不能丟，說不準關鍵時候就派上了用場。


  水聲越來越大，已經有點瀑布的氣勢了。


  前麵山洞收窄，又分出了洞口。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向左的洞口較小，僅能鑽進去一個孩子，由於比右邊的山洞地勢低，小溪從中流走，發出轟轟的響聲。山洞又向下鑽，地勢越來越陡峭，水流直接飛落而下。向右的山洞較為寬敞，有兩間房間那麽大，沒有水，也沒有以前那些突出的石柱，地麵上隻是遍布大大小小的卵石、石塊。眾人選擇向右進發，小石子被踢得亂滾，骨骨碌碌亂響。


  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兩位女生走不動了。左小山和錢滿貫也麵露疲憊之態。另外幾個大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胡鐵山招呼大家休息、打尖。


  大家打量這個山洞，看著看著發現了問題。頭頂上倒懸著成千上萬的蝙蝠。蝙蝠比外麵的要大上十倍，如同母雞大小。一個個露出尖牙利齒，不安地蠕動，顯然受到了騷擾，情緒緊張。


  眾人不由自主地向左青山身邊圍攏。左青山低聲吩咐大家盡量動作要輕，千萬不要發出聲音。大家仍按照通行蛇窩的辦法，圍成圈，一點點向裏移動。


  腳下的細石太多，踩上去“哢嚓”響成一片。“嘩”一隻蝙蝠飛起來。“轟”“轟”“轟”蝙蝠一隻接一隻飛起來，瞬間整個山洞所有的蝙蝠都飛動了，在山洞裏旋轉，發出像飛機一樣的巨大轟鳴聲。


  “趴下。”左青山低吼一聲。所有的人都頭頂頭地趴在涼冰冰的石子上。


  蝙蝠旋窩越轉越低，幾乎貼著他們的頭頂上掠過。他們的露在帽子外的發絲、衣角都被強烈旋轉的氣流帶起來。蝙蝠“吱吱吱吱”地亂叫，左小山這一次沒有聽出來這些蝙蝠在交流什麽。


  上一次，在蛇窩裏，左小山的異乎尋常的聽覺也對群蛇失靈了。


  左小山不明白，為什麽出現這種情況。難道這山洞具有屏閉功能？

  蝙蝠始終在頭頂上盤旋，不肯停歇。可能是畏懼靈龍丹的緣故，不敢落在人的身上。


  左青山招招手，大家把頭頂在一起。左青山大聲地說：“一時半會兒，蝙蝠不會停下來。我們隻能爬行了。千萬別站起來，別說蝙蝠把人撞殘，就是掀起的氣流都能把人抬走。”


  左青山等前麵人調整方向，頭前腳後，一下一下地往前爬。頭上的蝙蝠旋轉著跟隨眾人移動。移動了五六十米，蝙蝠吼叫沒有離天半步。


  人人手上都帶著傷，血跡斑斑。尖利的石子，讓他們在爬行時付出了很多。


  身後的石頭上殘留的血跡，吸引了一群群的蝙蝠貪食。它們擠成疙瘩，互相撲打。有的被打出血來，其他蝙蝠一轟而上，撕咬受傷蝙蝠，一副副帶著血跡的骨架掉落下來，摔得粉碎。


  爬行不是辦法。他們又圍成一圈商量對策。


  “看我的。”左小山發現了蝙蝠嗜血的特征，準備投其所好。


  左小山翻過身來，仰麵朝天，提雙掌凝氣，向著身後遠處的空中推出，口中喊道“金蛇狂舞”，兩股指頭粗的法氣化成兩條金色，扭動身子在蝙蝠群裏轉圈，一批批蝙蝠受傷出血，掉落地上，周圍一堆堆蝙蝠蜂踴而上，爭食同類。洞內傳來更大更淒慘的叫聲，讓人心中發怵。


  左小山在雙掌斃殺狼頭領的時候，用過這招，左婉雲見過。另個三外學生沒見過，看到左小山雙掌發出的金黃色法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怪物！”錢滿貫佩服得低喝一聲。


  眾人明白過來了，殺死大量蝙蝠，誘使他們爭食。小分隊好趁脫身。


  他們解開救生繩，左青山收起繩子。胡鐵山作出如下分工：一會兒，大人都向身後發出法術，盡可能多地殺死更多的蝙蝠，吸引更多的蝙蝠爭食，孩子們立即起身向前跑，迅速離開此地，左小山、錢滿貫斷後保護。大人在後邊殺邊退，保證眾人安全。


  他們在地上分成兩拔，大人頭朝後，孩子頭朝向，都在聽從號令，蓄勢待發，做著百米短跑的起步姿式。


  “開始！”地上的人群彈跳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