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下手勢
他們有法能支撐，體質異於常人，行程速度很快。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就到了天淚湖畔的淩波樓。現在不到吃午飯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打算進去休息用飯。可錢滿貫還是讓他們在路旁等上片刻，他像一條魚似的滑進淩波樓一樓大廳。過了一會，他拎著一個竹製大食盒出來了，裏麵還往外冒著熱氣，熱氣香味濃鬱，讓人食指大動。
“你拿這蟹黃蝦蓉雙鮮小籠包，想要幹什麽？”紅臉二長老胡鐵山畢竟見過世麵，聞了聞食盒裏飄出的味道，就斷定是淩波樓的美食一絕--蟹黃蝦蓉雙鮮小籠包。早上明明吃過早餐了，這前後才一個多時辰，這饞貓又餓了，故而發問。
錢滿貫舉了舉食盒，對他們說：“我們幹活，肯定會錯過午飯時間，這叫有備無患！”
胡鐵山知道自己誤會了錢滿貫，立即改口稱讚：“還是你想的周全，我們隻顧趕路，還真沒有想到這一層。”陳臨風法師也是麵露笑容，表揚錢滿貫心細如發。左小山卻在想，蟹黃蝦蓉雙鮮小籠包？上次興昌票號所有人錢福堂盛情款待他們師生，席上沒有上這道小吃，不知道味道如何，這香味真讓人受不了！
紅臉二長老帶著他們沿著湖堤往前又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這才止住。
這裏位置偏僻，少有人煙，在這裏入水搜索，不會輕易被人發現。望繡城沿岸巡邏的隊伍，隻在有人居住的地方巡邏，這些荒無人煙的地方，從來不來。來了也沒有必要。沒人。左小山在心裏暗生敬意，紅臉二長老胡鐵山考慮全麵，連這些細微的地方都想得這麽細致。
遠處，淩波樓隻剩下一棵樹大小的輪廓。
行程中間，左小山發現錢滿貫跟女孩子似的，每走一段路，隨手揪下堤邊的草杆，看也不看，聞也不聞，隨手就丟在路上。
他們下到堤內的沙灘上。胡鐵山招呼他們圍圈蹲下，似乎要安排秘密事情，不願意讓人聽到。其實站在這裏，大聲喊叫，也一樣沒有人。
胡鐵山說：“在水下，光線弱，水草多，視線受阻，交流不暢，必須用手語和姿體語言來表達，及時向同伴發出信號，才能知道隊友的情況。現在，我們就來學學這方麵的知識。”爾後，胡鐵山又補充一句，專指左小山、錢滿貫二人，“你們兩個都必須學會。”他們二人點點頭。他沒有要求六長老陳臨風，看樣子他們以前配合過，彼此熟悉這一套無聲交流的語言。
“單掌向前指，表示前進。”
“雙手交叉，表示停止前進或者此路不通。”
“舉起拳頭，表示確定和完好、好了的意思。”
“雙臂彎成環狀，表示圍攏或者包圍。”
“雙拳上下交錯擺動，表示快跑、轍退之意。”
“發現情況，則用單掌捂住一隻眼睛。”
“單掌抹過脖子，表示攻擊。”
“數字表示多少用豎起的指頭表示，一根手指表示一，二根表示二，以此類推。當數量多到數不過來的時候，則是張開五指，不斷地晃動。”
……
紅臉二長老胡鐵山教了很多手語和姿體語言，講一個就比劃給他們三個人示範。左小山、錢滿貫跟著學，很快都掌握和學會運用了。陳臨風像個監工，注意力放在他們兩個學生身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比劃學習，是否正確領會各種手語和姿體語言的要領。
學完手語，紅臉二長老胡鐵山又說：“水裏保持隊形很重要，關係到隊伍分工、配合問題，也要學習和熟悉。否則隊友脫離了隊伍，失去蹤跡都不知道。”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隔行與隔山。左小山想，不學習，真要是遇到了不想遇到的情況，就抓瞎了。
“單臂橫向劃一，隊伍保持縱向一字形，前後人員跟緊。”
“雙臂左右平伸，隊形保持橫向一字形。”
“單臂虛空劃三角形，隊伍成錐形；左右劃八字形，則成雁隊形；雙臂成環，表示隊伍包圍，和手語表示一個意思；單臂劃十字，表示隊伍所有人員靠攏，成背靠背隊形。”
……
紅臉二長老確認兩個學生都掌握了，不再解釋和比劃了，告訴大家原地休息一會兒，就從從眼前一片水域下水開始搜索。
這時，錢滿貫將一邊的食盒提過來，從側麵抽開籠屜，又掀開覆蓋在上麵的一層灰色的油紙，露出裏麵的蟹黃蝦蓉雙鮮小籠包。小籠包子都盛在白瓷盤裏，旁邊還擺放著一雙筷子、一個盛著少許蘸料的瓷碟。紙張已被食用油浸透，透明發亮。小籠包子已經涼了，不再冒氣了，但香味仍舊濃鬱。“開飯了。”錢滿貫笑著對大家宣布。大家重又圍攏一圈，盤腿坐在沙灘上，開始享用淩波樓的美食一絕--蟹黃蝦蓉雙鮮小籠包。
蟹黃蝦蓉雙鮮小籠包，一層9個。上下一共4層，每層盤、筷、蘸料齊全。錢滿貫給每人都分了一層，大家都開始蘸著醬料品嚐起來。左小山第一回吃，一口下去，差點連舌頭都一起吞下去了。那味道好到天上去了，學院夥食根本沒法跟它比。
小籠包子太少，隻是打了牙祭。左小山想，回頭再去淩波樓好好吃他一回，上他十籠八籠，一次吃個夠。上次錢滿貫父親款待，他們兩個獲得的獎學金還沒花一個子。這次出門，左小山將獎金全帶在身上，以備一時之需。這下，找到了花錢的路子了。
下水前，胡鐵山打開他帶來的那隻包袱，分別取出四套防水服。防水套上身沒有頭套，類似一件正常的皮外套，下身一直連到腳，是一個整體。上下身護水服凡是有開口的地方都有拉繩，可以收緊，防止水滲進去了。胡鐵山和陳臨風自行各拿了一套，在身上大致比試一下，看看長短，都自行地穿戴起來。
胡鐵山邊穿護水服邊要求兩位學生學著穿戴。他和陳臨風法師穿戴停當，又一人幫一個，給兩位學生幫忙穿戴，仔細拉緊繩子，甚至用一根指頭去戳挑那些開口處，試試鬆緊合適程度。
胡鐵山帶頭走進水裏，水淹沒了他的腰際，又停下來，轉身對兩位學生說：“記住兩點。一是把避水丹放在護水服裏麵，避水丹在水裏會自動發揮作用，會在人的身形周圍形成一個避水圈，將人與水隔開，人可以自由呼吸和說話。隻要不被水泡著，避水丹就不會溶化，一直存在。二是驅毒丹的用法是含在嘴裏，防止外毒侵入。嘴裏的溫度會將驅毒丹慢慢溶化，直到完全消失。如需要，再含一顆。隻有發現屍毒怪物時才需要，平時在水裏行走，無異常情況則不需要使用驅毒丹。”交待完畢，胡鐵山一點點地走向深水，一點點地消失了。
左小山、錢滿貫越聽越新奇，趕緊跟上，準備體驗兩種丹丸的神奇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