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整個神系的撤離
「嗤嗤……嗤！」
刺耳的聲響里，一扇沉重的大門開啟，衝進去大量的魔晶載具和飛行道具，或者是直接御風飛行的身影。
庫爾彌斯沿著寬闊的道路，進入銅色的巨大氣動閘門之內。
可以看到萬能祈願師正在召喚萬能製造機的力量製造這座城市的穹壁，城市裡大量的塔靈正在建立著一座座工坊，魔靈一族的飛艇和魔具不斷地從天空降落又從地上起飛。
一層層建築壘砌在一起，化為了蛋糕一樣的形狀，庫爾彌斯原本已經放棄了找一下往日回憶的打算，卻沒有想到看到了曾經城主府建築，作為了展廳保留了下來。
他看到有工作人員打扮成侍衛的模樣站在大廳的門口，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當年比對方站得像模像樣多了。
在這裡最高層的一座神廟中，他見到了腥紅之神費雯。
費雯一襲紅衣，坐在同樣是鮮紅色的皮質長椅上。
「庫爾彌斯你終於出來了，安麗急得都準備去黃金之鄉找你了。」
似乎是閑聊打趣的話語之後，她開口問道。
「關於魔力之源的問題，你解決了嗎？」
庫爾彌斯：「我就是為這個而來。」
很久以前，魔網與術法女神安麗宣布將各個區域的魔網交給了各國自行運轉，也由他們自行提供魔力，魔網神系負責維護日漸龐大的魔網，因為之前的龐大消耗魔網神系也支撐不住。
從那個時候開始，魔力的問題便成為了限制魔網之城建造的最大問題，你哪怕製造出再多的魔力尖碑，魔力不夠也依舊沒有用。
也就是那個時候，紅藍雙神開始委託庫爾彌斯幫忙解決這個問題。
腥紅女神站起身來，開始認真的對著庫爾彌斯說道。
「雖然魔網自循環城市在盡量帶走更多的人離開，人間各國不斷地加重負擔和運載力，我們之前也知道這個情況，不過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這也導致了現在的問題，每座城市的魔網承受的壓力太大，已經有撐不住的跡象了。」
「現在還能夠勉力維持，將來肯定不能夠這樣。」
「不具備超凡力量的普通人在增多，而職業者的比例反而在減少，以少量的職業者是帶不動那麼大一座魔網自循環城市的，目前完全是依靠過去的底蘊在支撐。」
「而且如果一直是這樣的話，光是維持現狀都維持不住，如何進行發展和前進呢？」
「這個問題要解決。」
庫爾彌斯點了點頭，他開口說道。
「我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魔力就是精神力，是權能者的思維心靈之力進行蛻變之後獲得的力量，依附於神血之上。」
「只要神血還在，精神力消耗過後就會從神月之上慢慢獲得補充，源源不斷。」
「這也是智慧種力量的來源。」
「我們現在獲取魔力的方法，便是將這些可以獲得補充但是沒有消耗掉的魔力儲存起來，儲存在魔力之門內，或者是魔力方尖碑里。」
腥紅女神：「你說這些，難道是找到了另一種方法？」
庫爾彌斯接著說道：「您想過沒有，普通人也有思維和心靈，只是他們沒有辦法將自己心靈的力量具顯化出來，化為干涉現實世界的精神與魔力。」
「因為他們缺少了與生俱來的智慧權能顯性力量，或者說那股力量在他們體內隱藏起來，稀少到難以激活。」
腥紅女神點頭：「智慧的神王將他的力量分給了諸子，隨著血脈的蔓延，自此以後這股力量就隱藏在了所有人體內。」
庫爾彌斯：「所以我一直在尋找一種方式，既然凡人體內缺乏力量將這股力量轉化，那能不能製造出一樣東西，汲取所有人的思維心靈之力轉化成魔力儲存起來。」
他伸出手。
於是他的頭頂上便打開了一片翠綠色的發光通道，通往羽蛇神的黃金之鄉。
「我曾經在荒原邊的托帕國中，和魔靈一族的密西耳遇到了一個煉獄的四階大魔鬼。」
「他們通過凡人的罪惡之執欲製造靈魂石，形成一個圓滿循環的過程，從而獲得近乎永生不死的力量。」
「密西耳從其中得到了想法，製造出了人生改變和選擇影院，完善了他的時光控制機體系。」
「而我，當時其實也是有收穫的。」
「我當時就在想，想要讓魔網之城自給自足，並且能夠自行發展，就必須讓整個魔網之城的體系循環起來。」
「讓城市裡的每一個人的力量都融入城市之中，每個人都在推動魔網之城的運轉，而魔網之城也反過來哺育城中的每一個人。」
「這才是我們想要的。」
腥紅女神聽說過密西耳的那個故事：「大魔鬼芭慕絲，我聽說過她的名字。」
庫爾彌斯朝著上面走去，腥紅女神也跟在他的後面一起進入了他的國度中。
黃金之鄉里生存著大量的魔獸、魔植，密密麻麻的各色植物糾纏成一片夢幻的翠綠叢林，成群的風蜥龍從叢林之上飛過。
可以看到大地之下也有著什麼東西在發光。
那是魔獸和魔植在死後融入分解在大地之下，漸漸化為了礦脈。
魔晶礦脈。
也是主世界魔晶一部分的來源之地。
庫爾彌斯帶著腥紅女神來到了羽蛇金字塔下，二人穿過一個小村莊，他在村莊盡頭的祭壇上拿出了一塊放在柱子上的魔晶。
庫爾彌斯有些欣慰和自豪，這雖然只是一張小小的薄片，一件非常低等普通的道具。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為了製造這樣東西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這是我耗費了多年製造出來的第三代的魔晶，一個思維之力的轉化器。」
「雖然很小，但是卻蘊含著靈性和魔力的至高秘密，我只有在黃金之鄉里借用神國之力才能製造出來。」
「普通人握住它的時候，可以將自己的思維之力注入其中，化為細小的魔力流出。」
「當然，他們誕生的魔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比得上權能者，而且也無法通過修行增長自己的力量。」
「但是大量的普通人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卻可以化為一望無際的魔力之海。」
庫爾彌斯將魔晶交到了費雯的手中，費雯也小心翼翼地接過。
他說。
「這樣普通人不僅僅可以使用魔晶道具，也可以自己提供魔力。」
「而一座城市的人口越多，就能夠誕生出更多的魔力。」
「最終形成一個自洽的良性循環，讓一座城市、一個國度甚至一個世界的魔力網路不斷地運轉下去。」
庫爾彌斯告訴克費雯他的解決辦法，這讓費雯感覺到驚喜。
費雯：「這樣的話魔網自循環城的問題就解決了，甚至多出來的魔力，還可以進行一些外部的開拓，更加積極地改造茲赫翁世界，或者用在其他方面。」
庫爾彌斯問費雯：「在主世界的高天徹底被封死之前，我們到底能夠帶走多少人？」
費雯：「最多一億多人，不到兩億人。」
「如果你的第三代魔晶能夠發揮作用的話，或許我們能夠擴建茲赫翁世界上的魔網自循環城市，再通過光陰列車轉移一批人過去。」
「不過你知道，不可能帶走所有人的。」
庫爾彌斯：「我明白了。」
費雯看出了庫爾彌斯的心思：「你想要留下？」
庫爾彌斯：「我還沒有想好，我還在尋找和觀望。」
費雯搖了搖頭：「你不能留下。」
「茲赫翁世界離不開魔騎士，離不開魔植培育師，居住在那裡的人需要食物，也離不開你的魔晶製造體系。」
「沒有你的話，我們設計出的整個體系將缺少一環，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而這，是諸神完全不能夠接受的。
星界開拓計劃的崩盤不是死人的問題，甚至是整個文明體系崩塌的前兆。
「離開主世界去茲赫翁吧！」
「我和安麗已經商量好了，他們會支持你建立起一個新神系，同時支持你成為靈性權柄的主神。」
「如果你願意，你未來將會成為四大權柄之一的真神。」
庫爾彌斯沒有說話，好像沒有聽到新神系，靈性權柄真神的辭彙一樣。
費雯看著不說話的庫爾彌斯，十分認真地說道。
「我們也想要將所有的人送走，也考慮過。」
「但是如果不能夠帶離所有的人的話，我們就要為未來考慮，不能什麼都要，最後卻什麼都沒有留住。」
庫爾彌斯站在祭壇上，看向羽蛇金字塔下的小村莊。
他點了點頭，陷入了回憶。
「我知道。」
「我只是在想，好像我曾經也面臨過這種抉擇。」
「我們總沒有辦法兩全其美，我們總是在選擇。」
他發現自己似乎又陷入了一個怪圈，又開始了那重複的選擇。
該選擇誰？
又該放棄誰？
只不過上一次他的選擇是，該選蜥蜴人，還是去選蛇人。
而這一次更加殘酷，是選擇離開這個世界的蛇人，還是選擇留在這個世界的蛇人。
他說。
「我們可能做對了，我們的理由也無可挑剔，但是被放棄的人會原諒我們嗎？」
「我們有資格被對方原諒嗎？」
「除了一句我很遺憾，似乎什麼也都做不到也說不出了，但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他看著那空無一人的村莊，不知道是對那些剩下的人說的，還是對曾經居住在這裡的那些蜥蜴人說的。
而費雯聽到庫爾彌斯的話，也一時之間張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有沉默無言。
——
茲赫翁世界。
外面黃沙漫天，一片荒蕪。
魔網自循環城裡卻長滿了各種植物，這裡的一切規劃僅僅有條，居住在這裡的蛇人、翼人和蜥蜴人都已經有些熟悉了這裡的生活，許多人甚至都已經忘記了主世界的模樣，而那些二代三代四代在這裡長大的孩子就不用說了。
不過最近也爆發出了一些問題，普通人很難在魔網自循環城裡找到工作。
臉上包紮著一塊布的翼人青年蹲在蛋糕狀城市二層的階梯上，看起來有些憤憤不平，又有些憂愁。
來到這個城市之前他是一個郵差，不過到了這個城市之後他的工作沒有了，另一個人搶走了他的工作，他為此還和對方打了一架，差點被執法隊抓住。
他知道，魔網自循環城市不需要那麼多郵差，需要的是能夠代替一部分超凡職業者的魔晶道具操控師。
但是翼人青年並不會操控魔晶道具，更買不起魔晶卡這種操控魔晶道具必須要有的昂貴之物。
「該怎麼辦呢？」
翼人青年在城市裡晃蕩，但是很快就有朋友跑了過來將他喊了回去，並且一臉興奮。
「快點回去，城市大廳正在發放魔晶卡，所有人都可以報名領取一張。」
「先到先得，後到就要等了。」
翼人青年：「你沒做夢吧，哪有這種好事？」
他的朋友是個蛇人，說話的時候很用力：「真的！」
翼人青年將信將疑地跟著朋友一起來到了城市大廳，就發現這裡已經擠滿了人。
魔網自循環城真的開始發放一種全新的魔晶卡，而且是每人一張，綁定在他們的靈上。
這張卡也相當於他們以後在魔網自循環城裡的身份證明，同時也是將來的工作必需之物。
城市大廳的政務官正帶著一批人，對著他們講解這種魔晶卡和之前的魔晶卡的不同。
「這是第三代魔晶卡。」
「更強大的魔晶，讓普通人也能夠運用魔力的魔晶，讓你不用續費的魔晶。」
人們聽完發齣劇烈的爭論聲，還有不可思議地呼喊。
「真的嗎？」
政務官：「看到魔晶卡上面的數字了嗎？」
他邀請了一個人上前，讓他抓住了那魔晶卡，那魔晶卡直接漸漸融入了他的手背上。
隨後，就看到魔晶卡上的數字開始緩慢地跳動，雖然非常緩慢，但是的確在增長。
「哇！」
「這是什麼魔晶卡？」
「自己漲數字的啊！」
「這樣說豈不是不動也有錢嗎？」
魔晶和魔力這種東西對於魔網自循環城是非常重要的，對於那些魔晶道具操控師來說更是不可或缺的，也等同於金錢。
不過這種最低級的魔晶卡上限很低，也就是魔力儲存的數量很低，一旦達到數額不趕緊用出去就無法再進行儲存了，而是直接溢出消散。
但是這可是免費發放的，所有人都激動不已地上前，踴躍地報名想要拿到屬於自己的那張魔晶卡。
翼人青年一直排隊到晚上，才終於拿到了那張薄薄的晶體卡片。
走在路燈上，他興奮得不得了，一旁他的蛇人朋友也是這樣。
翼人青年將卡展示給了朋友看：「真的，真的魔晶卡啊！」
朋友也將他手臂上的卡遞了過來：「看，上面的數字真的在漲。」
朋友充滿幻想地說道：「這樣的話，將卡里的魔力賣掉的話，是不是什麼都不用做就有錢了。」
翼人青年算了一下，打消了朋友的夢想：「勉強夠你餓不死，還是最差的那種；擁有魔晶卡對於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之後就可以去找一份魔晶道具操控師的工作了，人生就完全不一樣了。」
兩人一起走在路上，不斷地研究著自己的魔晶卡。
「你說這數字是怎麼漲的，就不能漲快一點嗎，是不是有人領到的魔晶卡不一樣，能夠漲得更快？」
第二天。
翼人青年一大早就出門了，他開始有些擔心，害怕這種特殊的魔晶卡是不是能夠用在魔晶道具上。
不過找工作的過程很順利，他憑藉著自己的魔晶卡找到了一份穹壁儀式術陣修復師的工作，會飛的天賦和魔晶卡的魔力讓他很契合這份工作。
他拿著髒兮兮的破舊魔紋雕刻機，當個寶貝一樣愛不釋手地撫摸著，經過簡單的培訓后，他便在一名職業者的率領下飛向天空之中的穹壁，做著維護的工作。
他們按照圖紙將出現了磨損的儀式術陣紋路重新修復，同時檢查著穹壁的各個角落。
正式工作第一天的夜晚，他激動得睡不著覺。
「魔晶道具。」
「修復穹壁！」
「這種事情，我竟然也能做。」
他還是第一次使用真正的魔晶道具，而不是搭車或者用魔晶道具製作出來的東西或者食物這種方式，更是第一次感受魔力從自己的手臂流淌向魔晶道具內部的那種感覺。
恍惚間，他好像感覺自己也是一名超凡職業者。
越來越多的三代魔晶卡被發放了下去，這也是一次對於整個魔網自循環城文明體系的迭代更新，因為每一張魔晶卡的發放，都代表著一個能夠使用魔晶道具工作的人出現，也讓魔力循環多出了一截。
而且因為三代魔晶卡的特殊性，這些人操控魔晶道具的方式更直接，也更類似於超凡職業者。
這讓他們能更進一步替代，原本只有超凡職業者才能夠做到的時候。
而這個過程中。
也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那些領到魔晶卡的人，他們在睡夢之中思維和心靈活躍的力量會化為精神力溢出向魔晶卡，而這個時候，一些奇異的生命體會感應到這種波動，從夢與真實的邊緣偷竊他們的力量。
那些懶惰，又想要不勞而獲的睡魔會潛入他們的意識和思維的邊界，將他們孕育出的力量偷走。
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一個超凡職業者發現了這個秘密，睡魔這種原本不為人所知的存在一瞬間變得臭名昭著起來。
甚至。
其惡名漸漸地超越了曾經歷史里的食屍鬼。
翼人青年的朋友就被偷過，他當時破口大罵。
「你殺了我都可以，但是不能偷我的錢。」
翼人青年笑得樂不可支。
「你這也太誇張了。」
然後，他也碰到了睡魔。
嗯。
他覺得朋友說得很對。
不過這些問題並沒有影響什麼，隨著魔力的來源多了一大塊，魔力的資源也漸漸變得充足，魔晶道具操控師也翻著倍往上漲。
原本的自循環城開始擴建，各個大型魔網自循環城在城市的外沿又建了一層看上去像是游泳圈一樣的建築物。
這些地區的重力場覆蓋是不穩定的，有些地方甚至沒有重力場覆蓋。
但是這些問題也可以通過時常進入重力場覆蓋區域來解決，更重要的這些新城區的建立，可以讓魔網自循環城容納更多的人口了。
表現在外的是。
通往茲赫翁世界的列車，也變得頻繁了起來。
一艘艘列車從魯赫巨島、愛維爾半島、光明之地和巨龍之地出發，穿過月亮車站抵達茲赫翁世界。
新一批的人接著奔向茲赫翁，在主世界掀起一陣浪潮。
——
門推開。
渲染開彩色的光芒。
伽美爾離開人間的雷霆城，前往高天之上的愛情與婚姻之神的神國。
穿過傳送門前往神國的路上，他看到了強烈的風暴在蔓延，那風暴直接干擾了傳送通道的運行，差點將他拋入到傳說之中的夢界陰影之中。
伽美爾跌跌撞撞地從傳送門走出，站在了高天之上。
他看向神國的四周，可以看到風暴已經從三面圍攏了過來了。
「都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高天之上的風暴越來越嚴重了，煉金神系已經要斷絕和主世界的聯繫了。
哪怕祂位於靈界，哪怕高天之上依舊還保留有煉金神系的其他神話留下的兩座神國作為樞紐。
伽美爾從神國進行中轉，於是便到了靈界之中的永恆之國，在花海之中覲見了慾望真神。
「伊瓦神！」
「最近神國和人間的聯繫越來越出問題了，許多儀式直接崩潰不能用，大量的煉金工坊直接停止運行。」
「甚至連職業者的轉化，塔靈的轉化都受到了干擾。」
伽美爾沒有說該怎麼做，他只是一點點說出了問題。
「就在剛剛我經過傳送門，傳送通道也直接差點崩潰。」
「風暴從四面八方湧來，高天上的神國軌道能夠運轉的地方越來越小，需要不斷地調整位置進行躲避，而有的時候甚至無法進行躲避。」
伊瓦點了點頭。
伽美爾一直等待著伊瓦神說話，但是伊瓦神卻一直沒有給予回答。
伊瓦神表情沒有變化，但是伽美爾似乎能夠感覺到他有些為難。
不過伊瓦明白，不論他回不回答，有些事情是他所改變不了的，哪怕他是真神。
最後，他還是下定了決心。
他告訴伽美爾。
「讓所有剩下隸屬於我們的職業者都轉化成為塔靈，然後合力將雷霆城建造成魔網自循環城，帶著我們所能夠帶走的所有。」
「離開這個世界吧！」
永恆之國的銀色花海之中。
伽美爾行禮之後回答：「我明白了。」
他轉過身朝著前面走去，但是走到慾望的河流旁邊時，卻突然停下腳步。
伽美爾其實就是來尋求這個答案了，因為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所有人都可能被徹底關在主世界之中，再也不能離開。
但是當神系之主伊瓦神真的下達了這個決定，並且由他去進行執行的時候，伽美爾突然感覺到有些難以接受。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去，又如何面對雷霆王國剩下的那些人。
伽美爾正準備離開，伊瓦的聲音再度傳來。
「順便去見一面冥界之神。」
「告訴他，我願意支持他的計劃，讓他在冥界之中建立一個魯赫巨島吧！」
「知識神系的永恆之國需要的慾望之杯種子我可以給他，讓他為每個願意跟著他離開的人建立一個和曾經一模一樣的家，一模一樣的世界。」
伽美爾扭過頭來，就看到伊瓦神望著他慢慢說道。
「那些曾經信仰我們和歸屬於我們的人，既然我們給不了他們未來，就讓他們選擇另一個未來吧！」
「告訴他們，這不是背信，是我們放棄了他們。」
「是神……對不起他們。」
伽美爾驚訝的看著伊瓦神，最後露出了一抹微笑。
「謝謝您！」
——
雷霆沼澤。
一輛輛列車從四面八方湧來，車上的人眺望著盡頭處的雷霆城和無邊無際的湖泊。
「快看，那就是自循環城。」車上的人都是以家庭為單位的。
「我們要去星界了嗎？」有孩子問。
「是的，我們要乘坐浮空城在星界之中旅行六七年的時間，便可以到茲赫翁世界。」母親帶著哭腔安慰道。
「另一個世界，哇，我們還能夠看到神國嗎？」孩子卻沒有感覺到傷心，她還覺得非常期待。
「是的，當然可以看到，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星界神話文明的一部分了。」父親摸了摸孩子的頭。
碼頭上，一艘艘蒸汽船靠岸，大量提著箱子背著包的人化為人海朝著魔網自循環城裡面湧入。
天空之中。
密密麻麻的魔靈飛艇到來，投下了一顆顆圓球。
可以看到一位位披著銀色罩衣的塔靈帶著自己的提燈、尖塔，或者直接化為煉金工坊落下，融入這座塞進了一千多萬人的超大型城市，也是有史以來帶走最多人的魔網自循環城。
漫天的銀色罩衣之影不斷落下，就好像下起了雨一樣，令人震撼。
因為全世界的塔靈都來到了這裡。
世界上第十七座超大型魔網自循環城離開了。
他們離開前環繞著海邊轉了一圈。
人們從天空看到了昔日的日出之地，繁華的日出之地沿海全部荒廢，留下了一片斷壁殘垣，那座最著名的伊瓦神提燈雕像連同其所在的城市一起不見了。
夜色下，缺了一塊又一塊的燈火匯聚在一起，照亮往日繁華的白塔聯盟。
最後，才前往天空之梯。
高天上。
兩座神國迎接著他們，將其安置在了魔靈浮空城之上。
護衛跟隨著一同離去。
自此日出之地、雷霆沼澤、萬蛇平原和另一座大陸上所有的煉金師也跟著一起消失了，慾望與煉金神系成為了第一個徹底從主世界撤離的神系。
煉金師、守塔人和藥劑師種種職業，也成為了一個傳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