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三葉蟲和始祖魚
蒼茫的大海上，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
普通石魔樣子是兩個石球組成的。
多是深褐色，也有土黃色，質地粗糙且模樣粗獷。
面前這個通體由石頭組成的傢伙很明顯是由一種異常堅固的白色石頭製造出來的，呈現完整的人形，質地細膩而且輪廓分明。
因此，白金號上的所有人都覺得這東西可能和石魔有關，但是怎麼也不敢確認。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遠方不斷地傳來那奇怪的聲音。
「啪！」
「嘩！」
海浪一層接著一層從遠方襲來，源源不斷。
但是海上既沒有起風，如今也沒有到漲潮的時候，周圍也看不到其他的異常。
慢慢地，白金號的船員們就看到遠處一個接著一個「龐然大物」出現了，佔據了眼前的世界。
大量高出雲層的巨型存在排列著前進，帶來的壓迫力是難以想象的。
這一刻。
他們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神明派出了祂的滅世軍團，要將這個世界的所有生命體給抹去一般。
白金號上的所有人都站在甲板上，纏在桅杆上，扶在船舷上。
表情卻是一般地驚駭和獃滯。
直到徹底確認那不是虛幻過後，船上的所有人才終於慢慢回過神來。
「喂，那是真的嗎？」
「哪有那麼大的石魔，還這麼多？」
「這難道是這個世界的新種族？」
「不會是主宰神明座下的僕從吧？」
所有人開始是眺望著那不知道是不是石魔的存在，漸漸地就變成了仰望，因為那些傢伙已經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要逃跑，但是對方不過幾步就已經抵達了他們面前。
那巨型石魔一腳踩下掀起的巨浪，讓白金號差點就在海水之中掀翻。
「不好。」
「穩住。」
「小心掉海里。」
所有人忙不迭的抓住一切能夠抓住的東西，同時目光驚駭的看著那個體型如同神明一般的巨型石魔。
其中，也有幾個人不慎跌落海水之中。
「小矮人」也一把抓住了「娜紗」，兩個人一起抓住了一根繩子，這才沒有直接落下海去。
然而，那巨型石魔卻張開了手臂，朝著白金號抓了過來。
所有人眼睜睜的看著那巨大的手掌一點點遮擋住天空。
這樣恐怖駭人的姿態，別說是他們，哪怕是使徒在這樣的力量下，也會被輕易地被捏成粉碎。
和「小矮人」一起抓著繩子蕩來蕩去的女孩看到了這一幕，也嚇得發出了一聲尖叫。
「不要過來。」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她這樣一喊。
那些巨型生命體竟然真的一個接著一個停了下來，再也沒有了其他動作。
那巨大的手掌就這樣定格在他們的頭頂上，隨著海浪漸漸平息，也一直都沒有動。
「哇，娜紗。」
「你讓它停下的？」
「應該不是吧？」
所有人都看向了女孩，驚訝無比地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而這個時候，船長布里曼卻非常淡定地走了出來，看向了女孩。
「它們好像是來找你的。」
他似乎很確認是這樣的，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
隨後，他話語一轉說道。
「你問它們，它們知道陸地嗎？」
「或者知道水淺的近海，甚至是島嶼都可以。」
以白金號的速度航行了好幾日，連個島的影子都沒有找到，更別說其他的任何線索，再這樣一頭霧水地找下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去了。
他們雖然儲備了不少物資，食物也夠，還可以捕魚。
但是蛇人是不可能只吃魚就能夠活下去的，他們還需要其他的食物，同時也不可能永遠航行在大海上，這就必須要找到陸地。
女孩按照布里曼的話小聲地說了一遍，就看到那些巨型石魔一個接著一個動了起來，朝著遠處走去。
女孩有些猶豫，因為對方根本沒有回話：「這樣算是成功了嗎？」
布里曼卻露出了微笑：「我覺得應該是成功了。」
布里曼伸出手，向下一揮。
下達了命令。
「開船，跟著它們去尋找陸地。」
雖然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置信那個女孩竟然能夠操控這樣的存在，但是也找不到任何其他理由解釋這個現象，只能夠按照船長的命令執行。
接下來，眾人的航行就顯得有目標得多了。
他們在那些巨型石魔的帶領下，一點點前往目標地點。
不過在這段日子裡，眾人也漸漸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們就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一些變化，還有這個世界和之前那個世界的一些不相同之處。
甲板上，一群蛇人有氣無力地在忙碌著。
搬著東西，或者擦洗甲板。
「嘶！」有人一摸身上，竟然直接撕下來了一塊皮，疼得直咧嘴。
「怎麼了？」周圍的人圍攏了過來。
「每天只要在甲板上沒一會，就感覺身上火辣辣地疼，而且越來越嚴重，不知道為什麼，是因為太陽太大了？」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這樣說，一個個展示著自己的身體，大家立刻發現每個人都是這樣。
「我今天也沒做什麼，總感覺喘不過氣來。」還有人說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我也感覺有些頭暈，好像有些暈船。」其他人也立刻說自己也是這樣感覺的。
「開什麼玩笑，暈船？咱們都在船上跑了多少年了？」但是越是這樣，反而越讓人難以置信，他們可是將船當做家的冒險家，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不斷往前，溫度也漸漸變高了起來，也讓人更加難以忍受。
不過他們也並不是沒有任何收穫。
他們的確可以感覺到海水展現出來的顏色在發生著一些變化，潮汐和水流的一些細微特徵。
這一切，也都讓船員們能夠感覺到了自己距離陸地已經不遠了。
因此一些難以忍受的事情，大家也沒有多說什麼。
每個人依舊保持著積極的情緒。
不知道航行了多久，日復一日地看著那些一直往前的巨型石魔們，就好像它們要這樣一直走到天盡頭。
這一天，他們終於看到了有東西露出了水面。
跟隨著那些巨人，他們出現在了一片礁石區。
「快看！」
「石頭，有石頭露出來了。」
「礁石。」
「附近應該有島嶼，甚至是陸地。」
所有人發出了歡呼，離開陸地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哪怕只是看到一塊露出水面的礁石，也足以讓他們歡呼雀躍。
然而。
到了這裡。
那些巨型石魔也不再走動，只是站立在大海之上。
這裡的海水已經很淺了，都淹沒不過他們的腳。
他們猶如頂著天地的巨柱，在太陽下閃耀著光芒。
「它們怎麼不動了？」白金號上的船員們正期待著接下來的畫面，卻發現一切都停下了，感覺很奇怪。
「看這裡的地形，陸地應該就在周圍了吧，應該不遠了。」有人觀察周圍的情況后說道。
「它們不動，那我們就自己去找。」船再度開動了起來。
然而開著船在周圍轉了很大一圈，卻發現周圍全部都是海，只有這裡才有一片小小的礁石。
越往遠處去，大海就越深。
不得已，它們只能再度回到那些巨型石魔旁邊。
船上的人朝著那些巨型石魔大喊：「喂，我們要找的是陸地，不是這裡。」
也有人問娜紗：「它們是不是弄錯了。」
娜紗躲藏在「小矮人」的身後，小聲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它們又不會回答我。」
眾人不明所以，匯聚在了最高層的甲板和船舵之下。
布里曼雙手交疊撐在船舵上，彎著腰看著遠處的巨型石魔，又看了一眼「娜紗」。
之後看向了自己的船員們，開口說道。
「不是小娜紗說錯的，也不是那些巨型石魔弄錯了。」
「或許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這裡就是陸地了。」
布里曼說完后。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布里曼，認為他是不是說錯了。
相比於布里曼的這個答案，他們更願意相信是娜紗說錯了，或者那些巨型石魔弄錯了。
「這裡是陸地？」
「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啊？」
「是啊，船長，這裡怎麼可能是陸地。」
布里曼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對於我們來說，這裡的確不是陸地。」
「但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這裡或許是最接近陸地的存在了。」
布里曼目光直直的看著這個世界，然後幽然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淹沒在大海之中。」
眾人一片嘩然，然而布里曼卻從船上走了下去。
他踩在海面上，來到了一塊礁石上。
布里曼伸出手，從礁石旁的淺水裡抓起了一隻蟲子。
黝黑的甲殼，還有短小的足。
布里曼看了那蟲子良久，似乎終於確定了什麼，他再度伸手，從海里抓出了一條魚。
他就這樣，一隻手握著一樣東西，回到了甲板上。
「奇怪的蟲子，你見過沒？」
「還有我們經常吃的那種怪魚。」
「船長看這個東西做什麼？」
布里曼卻慢悠悠地說出了那蟲子的名字：「三葉蟲。」
然後看向了另一個：「還有，始祖魚。」
二者。
一個是三葉的開始，造物主結合智慧之王的力量和那些海里的三葉蟲，製造出了最初的第一批沒有顯性權能力量的三葉人。
而始祖魚，則是蛇人一族跨越億萬年往上的最古老祖先。
這兩個平平無奇的東西，卻似乎分別可以代表著第一紀元和第二紀元的關鍵。
布里曼怎麼也沒有想到，跨越了那麼多年，還能夠看到昔日早已逝去的古老物種，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讓他感覺到了一些激動。
如果三葉蟲和始祖魚都能夠出現的話，三葉人是不是也可以重現。
船員們聽到了布里曼竟然知道這個怪蟲和另一隻怪魚的名字，也感覺非常好奇。
「三葉蟲？」
「那是什麼？」
「什麼是始祖魚。」
「但是，這和我們尋找陸地有什麼關係。」
布里曼抬起頭，看向了其他人。
「這是只存在於上一個紀元的古老物種，是這一個紀元絕對看不到的存在。」
最後，布里曼告訴他們。
「這裡，應該是一個類似於太古時代的世界。」
在場的不少人在船長布里曼暴露了三葉共生者的身份之後，也了解到了一部分關於太古時代的信息，知曉關於這個紀元之前還有著另一個紀元的事情。
但是在此之前，他們想象之中的那個神明種的時代應該是擁有一切的時代。
神明種在至高神明的庇佑之下，擁有一切且肆意地揮霍著一切，那是一個人間天國的時代。
神與人同居於大地，神恩賜最古者一切。
「這裡是？」
「太古時代？」
「神明種的紀元？」
所有人回望著看向了這個世界。
看不到陸地和生機，就連那大海也顯得原始和蠻荒，貧瘠得可憐。
太古時代，竟然是這樣的？
這和他們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樣。
「呼呼！」
太陽落下，海風陣陣。
浪潮變得更劇烈了，而眾人看著那被夕陽染紅的海面，原本積極且光明的心一瞬間也隨之覆蓋上了一層陰霾。
「這就是神創造出的另一個世界，一個一無所有的世界？」
「太古時代？」
「什麼都沒有。」
「這難道就是生命主宰吹響號角以前的世界，大陸和世界都沒來得及從海底升起？」
「那麼太古時代的神明種到底是如何存在下來的？」
「完全靠的是，神明的恩賜嗎？」
所有白金號的船員都變得惶恐不安。
沒有什麼事情，比沒有陸地這件事情更讓人害怕的了。
這個時候，就再度需要船長站出來了。
他敢告訴所有人這個事實，就代表著他也想出了一些應對辦法。
「擔心什麼。」
「我們可是白金號的冒險者，我們的生存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況且，我們雖然不可能比得上主宰神明吹響號角，就能重塑世界。」
布里曼嘴角揚起，說出了自己的辦法。
「但是……」
「神明還是留給了我們一些東西的。」
「沒有陸地，我們就造一座陸地出來。」
布里曼看著那些高大的巨型石魔，這些龐大如同神魔一樣的傢伙。
說是讓他們創造一個大陸出來有些誇張了，但是如果依靠他們的話或許就能夠造出來一個他們的容身之地，還是比較輕鬆的。
接下來。
那巨型石魔一個個走了過來，動用自己的力量，將那地面一點點抬高。
慢慢地，造出了一片可以容納他們的地面。
原本周圍的一大片礁石區域，逐漸的匯聚成了一座大島嶼。
就這樣，他們從船上走了下來，準備在這裡建造一個棲息地。
「沒有木頭，怎麼建造房子？」
「挖個洞吧，暫時只能這樣了。」
「或者用石頭搭建房子。」
眾人似乎漸漸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想要接著去尋找陸地。
他們覺得，世界怎麼可能沒有陸地呢？
怎麼可能沒有樹木，沒有那叢林。
他們覺得。
在那遙遠的地方，一定有著沼澤湖泊和叢林綠海，能夠看到萬獸奔騰在河流兩側。
船長布里曼也沒有阻止，而是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就這樣，船上的人分成了兩批。
大副「樹人」帶著這一批人，在一天清晨出發前往遠方。
他也是堅信遠方有陸地和繁茂豐饒世界的一員，此刻其充滿信心地說道。
「船長，我們會找到陸地的。」
船長布里曼點了點頭，對著他們說。
「我等著你們好好地回來。」
船在朝陽下一點點遠去，新建立起的島嶼上，所有人朝著那海帆揮手。
一切都井然有序。
看起來，似乎暫時解決了問題。
但是此刻。
他們還不能明白，太古時代真正的殘酷。
——
島嶼上。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一眾登島的蛇人感覺自己的狀況越來越差，各種各樣的問題頻出。
「總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全身都不舒服。」
「皮膚好疼啊。」
「你的身上是怎麼回事？怎麼爛了這麼大一塊？」
問題漸漸出現了。
那怪異毒辣的陽光下，越來越多蛇人身上出現了不適應的狀況。
而另一方面，光只吃魚這種事情，蛇人是辦不到的。
隨著一些重要的物資耗盡，食物種類的缺乏，人群里各種病症不斷出現。
有人身體浮腫，有人眼睛變得模糊，有人身上甚至長出了爛瘡，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癥狀。
而且帶來的一些巫葯也漸漸耗盡，並且無法補充。
哪怕是權能者也是如此，沒有成為使徒的智慧權能者，身體和普通人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二副「小矮人」看著自己通紅的手臂，還有日漸腫脹的手指，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和總結，他逐漸地發現了一些問題。
「有問題，這太陽有問題。」
「還有，這裡的空氣也和原先的世界不一樣，也有問題。」
「這裡的海洋，這裡的大地，這裡的生物。」
「全部都有問題。」
白金號的二副立刻回到了聚集地，召集了所有人。
男男女女聚集一堂，「小矮人」定下了一系列規矩。
「不要隨意去曬太陽，所有人出去，都必須將自己裹住或者遮住太陽。」
「還有，不要吃任何魚以外的任何東西，這裡的東西對我們的身體可能都是有毒的。」
「所有出現的異常情況，全部都向我和船長稟告。」
說完，「小矮人」嚴肅地看著所有人。
「大家。」
「這裡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我們對於這裡一無所知。」
「我們必須要了解它，然後才能在這裡應對各種問題。」
布置完一切后，「小矮人」來到了洞穴深處，一個掛著燈用帆布圍著的角落。
在這裡，船長布里曼正在思考和寫著什麼，那桌子上還擺放著三葉之種。
「小矮人」來到了這裡，看向了布里曼。
剛剛他說的的確沒有錯，他們的確對於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但是面前的這位船長，應該是知道的。
「小矮人」本想好好地說話，但是因為最近的一些情況實在太過於嚴峻，他一開口就帶上了一些情緒。
「船長，太古時代連太陽都是這樣的嗎？」
「您知道嗎，我們竟然連在太陽底下生存的資格都沒有。」
說著說著，他有些委屈。
「偉大的布里曼船長，作為最古者的您。」
「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們呢？」
「情況太惡劣了，然而我們束手無策。」
布里曼抬起頭，告訴「小矮人」。
「很抱歉。」
「主宰神明的玻璃缸開啟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樣的世界。」
「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太古時代的太陽竟然是這樣的，因為第一紀元沒有蛇人，陸地上也沒有任何最古者和魔怪之外的生命體。」
「我只知道，那個時候的陸地沒有除我們之外的生命，更沒有植物。」
布里曼皺著眉頭，陷入了思考。
「或許，普通的生命就是因為這不一樣的太陽光的原因，才無法出現在陸地。」
「而陸地上的植物，也因為這陽光而始終無法誕生。」
布里曼不明白，從第一紀元到第二紀元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
至高神明到底做了些什麼，才讓叢林遍布陸地，才讓千萬物種遍及世界。
但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他不可能像擁有至高神明那樣塑造世界的偉力，也不可能讓這個世界一瞬間跨越一個紀元。
「小矮人」看著布里曼的眼睛，明白他說的是真的。
但是越是如此，他越感覺茫然。
「所以。」
「樹人他去找什麼陸地和森林，擁有其他物種的繁茂世界，完全是不可能的？」
「因為在這樣的太陽底下，什麼也不能孕育出來。」
「小矮人」看著布里曼，不斷地搖著頭。
「這不是找不找得到的問題，而是根本不可能誕生。」
這是一個類似於太古時代的殘酷世界。
太古，三葉人的太古時代。
而他們。
是蛇人。
布里曼雙肩垮了下來，慢慢地靠到了椅背上。
臉色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眼神卻露出了一絲變化。
「知道太古的人總以為，那是天上天國。」
「但是那些人並不知道，當我們這些最古者來到第二紀元的時候，當我們第一眼看到了那繁茂的綠海叢林，看到萬獸齊奔於大地時候的震撼。」
「那個時候。」
「我們才是那個，以為自己來到了人間造物神國的人。」
布里曼站了起來，拍了拍「小矮人」的肩膀。
「別這麼絕望，這只是猜測。」
「或許等到船回來的時候，他們真的找到了充滿綠意和生機的大陸呢？」
「小矮人」鬆了一口氣，此刻他無比地希望，布里曼的猜測不會被證實。
看到「小矮人」的表情，他彎下腰用無比肯定的語氣說道。
「不用擔心，我是你們的船長。」
「不論出現什麼問題，我都會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目光隱隱看向了自己的桌子上。
——
這一天。
白金號終於回來了。
島嶼邊緣，可以看到一艘船穿過那緩緩走動的巨型石魔之間，停靠在了岸邊。
布里曼收到消息后，立刻帶著人在這裡迎接他們。
海岸上的蛇人拉著布，擠在布下面看著遠處，可以看到他們幾乎每個人都多多少少出現了一些問題，狀態萎靡。
而船抵達之後，下來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還沒等布里曼開口，就有人忍不住喊道。
「大副，怎麼樣？」
「找到了嗎？」
「陸地，充滿生機的大地？」
所有人無比渴望，對方的回答是肯定的。
但是大副「樹人」一路而來，一句話也沒有說道。
直到來到了布里曼的面前，這位船長開口問道。
「有什麼收穫嗎？」
大副「樹人」才開口回答，他搖了搖頭。
「沒有，什麼都看不到。」
「沒有陸地，什麼都沒有，海里也什麼都沒有。」
「我們一無所獲。」
大副「樹人」臉色很是難看，不知道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其他的原因。
「船長。」
「這裡原始荒蕪得，就好像完全不適合我們這樣的生命生存一樣。」
「這樣的世界，真的能夠容納一個擁有智慧的族群，容納一個真正的文明嗎？」
此時此刻，他的猜測真正得到了證實。
布里曼吐出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以開玩笑一樣的口吻說道：「這就是太古時代，我們的太古。」
布里曼轉過身去：「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們所擁有的唯一之物，就是神的恩賜。」
這話一出。
在場的眾人都臉色蒼白。
連最古者沒有了神明的眷顧，都難以在這樣原始蠻荒的世界生存下去。
他們這些脆弱的蛇人，該如何在這片殘酷的大地上生存下去。
但是這個時候，布里曼再度開口。
「不過這一次。」
「我們不會放棄，我們會靠自己的力量去改變一切。」
布里曼不再回頭，堅定地朝著前面走去。
「曾經的我們不敢賭上一切，起碼在這個虛無的世界。」
「我們可以鼓起……」
「那虛無的勇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