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諸神契約
護火城最近出現了一些奇特的景象。
城中的居民們每天都會看到幾頭張開翅膀的巨大蜥蜴掠過天空衝上雲海，在城市的上空巡邏和演練。
那些名叫「風蜥龍」的魔獸叫聲格外滲人，它們一開口嘴巴處就形成一陣漩渦。
銳利的后爪自然垂下，爪尖在太陽下折射出光芒，一看就知道可以輕鬆撕裂鐵石，勾起成人甚至車輛。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怪物嚇得護火城之中的人們四處逃竄，只能躲藏在角落裡驚恐地看著天上。
直到次數多了以後，大家都知道這些都是近衛軍團的士兵還有他們的坐騎，也就漸漸習以為常了，甚至還指著天空發出評頭論足的聲音。
「這頭看上去沒有那頭強壯。」
「風蜥龍是吧？你說它和翼魔打怎麼樣？」
「肯定不行，你沒看見翼魔的那個頭，比這個大多了。」
「你看見的是王宮的那個，那是頭活了幾百年的老翼魔了，是第六代王親手抓捕的呢。」
雲海之下。
阿努騎著風蜥龍沖在最前面，後面的幾個蜥蜴人魔騎士也駕馭著自己的風蜥龍夥伴緊緊相隨。
他們保持著相同的間距，相同的速度，甚至相同的動作。
抵達了城外不遠的某個地方之後，他們突然整齊劃一地向下面俯衝下去，然後所有風蜥龍統一張開了嘴巴。
吸氣。
吐氣。
一個個空氣炮砸在地面之上，發出接二連三的巨響，將一片小樹林轟得煙霧繚繞。
護火城的城牆之上，一群人也正在觀看著這一幕，發出驚嘆和議論聲。
「速度非常快，不比翼魔差。」蛇人們發出高呼。
「力量也很強，如果能到三階，或者有幾十個風蜥龍魔騎士，可以輕易地摧毀一座城市，或者快速地殲滅對方的援軍。」有人分析道。
「這什麼魔騎士還有魔獸，看起來很厲害啊，國王陛下！」一些將領也非常激動，如果自己的軍團里出現幾個這樣的魔騎士，那麼不論是偵察、快速打擊或者作為機動力量，都將是非常強大的助力。
城牆上的國王莫拉比看到這一幕也十分振奮，蘇因霍爾最強大的軍團是石魔組建出的軍團，最缺乏的力量便是天空方面的力量。
而現在蜥蜴人魔騎士的出現，正好彌補了這一環。
其實大多數時候國與國之間的紛爭也是通過這些力量來解決，至於更上面的什麼使徒甚至是神靈，基本都是很少出手的。
就算是出手，大多也不是因為國家的利益紛爭，基本都是涉及神明層面的博弈。
那種事情國王管不了，出了事情也不需要他這個國王來承擔，天掉下來自然有神明來擔著。
畢竟這年頭，誰背後還沒有個神呢？
另一邊。
護火神廟前。
牧首門羅帶著華麗的冠冕，手上抓著一根黃金權杖，同樣帶著一群人看著那遠處的蜥蜴人魔騎士。
只是牧首門羅看著這情況臉色並不是很好，突然間他憤怒地指著遠處，扭頭看向身後的其他神侍。
「讓一群蜥蜴人掌控軍團，讓異神的信徒在王城建立煉金塔，讓那些來自荒原的巫靈掌控著我們的法律和法典。」
「這就是我們的國王，這就是莫拉比。」
牧首門羅懶得看下去，轉身回到神廟之內。
「看著吧！」
「他肯定有一天會自食苦果。」
莫拉比王在遭受了門羅的一系列打擊下依舊堅持住了，逐漸地掌握了局勢，甚至還非常頑固地推行著在牧首門羅看來可以說是大逆不道的政策。
不過門羅自己也並不是沒有收穫，他也在這段時間內徹底整頓了蘇因霍爾神廟體系內部的混亂情況，漸漸地鞏固了自己的權勢以及神明在人間牧者之首的身份。
昔日混亂的王權和國度，混亂的神權和信仰，終於在兩個人的手上逐漸完成了過渡和變革。
但是舊的矛盾解決了，新的矛盾也隨即而生。
爭鬥似乎是一篇循環不休的歷史篇章，刻在文明的石碑上，刻在智慧種的血脈里。
一名神侍突然走了過來，送上了兩封信。
門羅問：「誰的？」
神侍彎著腰回答：「是城內新建立的織絲煉金塔的主人，還有新任的大法官送來的。」
牧首門羅發出了態度惡劣的笑聲「一個契律師，一個守塔人？」
「他們兩個異神僕從想要見我幹什麼？」
神侍：「或許是因為最近城中許多腥紅女神的信徒想要將他們驅趕出護火城，他們想要找您來緩解一下關係？」
牧首門羅立刻冷笑道：「信仰不同，有什麼好見的？」
「既然蘇因霍爾人不歡迎他們，他們或許就應該早一些離開。」
牧首門羅直接將信扔在了地上，看都沒看一眼。
門羅是一個非常保守，也是非常頑固的信徒，這也是舊時代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特點。
他們對於信仰非常固執，也非常的虔誠，將整個蘇因霍爾的所有都視為腥紅女神之物，容不得別人插手半點。
當然，在自認為虔誠的信仰背後也有著慾望和利益在推動，人的內心總是在受著多種因素在影響，複雜難明。
只是門羅沒有看到，掉落在地上的信件最後面還有著兩個署名。
使徒蘇科布。
使徒奧蘭。
不過估計就算他看見了，估計會越發怒髮衝冠，認為是這些異神信徒在用使徒來威脅他。
阿努在國王的面前完成了今天的訓練，證明了魔騎士的力量，也贏得了讚許。
最終，他帶著所有魔騎士回到了近衛軍團的訓練場。
阿努和一眾蜥蜴人立刻解除了和魔獸坐騎的連接狀態，覆蓋在他們身上的風蜥龍鱗也一點點褪去，露出了包裹在其中的他們。
阿努翻身而下，其他人立刻圍攏了上來。
「阿努統領！」
「阿努統領！」
「族長！」
幾個蜥蜴人也圍攏了上來，詢問道。
「據說國王決定支持你關於新魔葯配方的實驗了？」這一次演練的目的除了是讓國王看到魔騎士的力量，更重要的便是要從國王那裡得到更多的資源和支持。
「風蜥龍已經很強大了，選這個就可以了，還要其他的幹什麼。」有人覺得風蜥龍已經很強大了，有沒有其他的魔葯配方製造出新魔獸，已經不重要了。
「風蜥龍雖然好，但是如果有其他魔獸也不錯。」但是有的人卻覺得要有各種各樣的魔獸，關於整個魔騎士職業體系的探索和完善，也是必須的。
「風蜥龍適合空戰，但是在地面上還是差了一下，地面需要補充一下；而且要是能夠擁有自己的水中魔獸，是不是乘騎狀態下就可以在水裡面呼吸了？這也是很強大的力量啊？」有的蜥蜴人已經開始設想將來了。
幾乎所有的蜥蜴人都決定選擇了轉職魔騎士這條道路，只是目前已經有的轉職了，有的還沒有。
因為這條道路明顯比普通的權能者要強悍得多，一頭生死與共的魔獸可以帶來巨大的戰力加成，擁有的能力也是多變的。
雖然前路未明，但是目前已經證明了至少可以修行到二階後期。
而二階後期的力量對於大多數普通的蜥蜴人來說，這已經最終點了，甚至是不可抵達的終點了。
所以這似乎並不是什麼難以抉擇的事情，閉著眼睛選就可以了。
阿努走到了屋子裡面，坐下來休息了一下喝了口水才說道。
「國王已經答應了！」
所有蜥蜴人都爆發出了歡呼聲，哪怕是那些認為有一個風蜥龍就已經足夠了的。
能夠擁有國王的支持，擁有更多的資源，自然是一件不容拒絕的好事。
阿努抬起了手，眾人也立刻安靜了下來。
隨著帶回了奇迹道具·希望編織袋，參與了剿滅食屍鬼的戰爭，創造了魔騎士的新職業，一系列舉動讓阿努的威望也逐漸抬高，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也漸漸變得尊崇起來。
「國王下令，將石灰鎮建造為石灰城，而且嚴禁所有人擅闖火山森林，違令者將遭受嚴厲處罰。」
「盜竊魔葯和魔獸之人，更是會被判處以死刑。」
「這條法律，將會寫在全新的法典之中。」
這代表著火山森林從這以後將會成為重要的資源之地，還不是普通的礦物資源，而是超凡資源，因此得到整個蘇因霍爾的重視。
蜥蜴人們也不斷地點頭，這也替阿努他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他們之前一直擔心因為這些問題引起巨大的衝突和不可緩和的矛盾，魔葯和魔獸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
「接下來我們和火山森林那邊的聯繫必須更加密切了，我們需要將我們的實驗和成果傳遞迴去，也需要他們那邊提供我們魔葯種子和抓捕魔獸。」
「他們那邊會一步步好起來，我們這邊也會一步步好起來。」
「諸位，咱們這一步目前看起來是走對了。」
阿努喘了口氣，接著說道。
「但是國王陛下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我們以後還必須將近衛軍團改編成徹底的魔騎士軍團。」
「近衛軍團將會調集來一批權能者，我們也要幫他們轉職成為魔騎士。」
蜥蜴人們立刻表達出了不同意見，甚至發起了爭吵。
「將進階魔騎士的方法教給其他人？這怎麼可以？」
「這東西可是我們的東西，不能夠就這樣交給他人。」
「如果我們不交，就是徹底和莫拉比王翻臉了。」
「但是我們交了，他們和我們翻臉了怎麼辦？」
阿努這個時候說道：「我已經想好了，會幫助新來的權能者轉職成為魔騎士。」
「魔葯種子是庫爾彌斯大人製造的，沒有庫爾彌斯大人的力量，沒有魔葯種子，誰也沒有辦法成為魔騎士。」
「所以他們需要成為魔騎士，就離不開我們。」
「但是我們也不會完全將所有的東西都給他們，關於風蜥龍的魔葯配方，我們絕對不會外傳。」
「只要擁有這兩樣東西，我們就有了立足之地。
阿努的威望還是有的，他的一席話決定了接下來的事情。
其實還有一部分原因阿努並沒有說出來。
魔葯的力量蘊含著庫爾彌斯的特性，所有轉職魔騎士的存在以後必定會受到部分影響，不論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
這對於羽蛇庫爾彌斯來說，是一件好事。
——
近衛軍團訓練場。
清晨剛剛到來，整個近衛軍團的士兵都非常激動。
因為他們的統領阿努決定將晉級魔騎士的方法傳給他們，雖然這其中大部分士兵並沒有那個資格成為魔騎士，但是看到蛇人也能夠成為魔騎士，就好像能夠聯想到自己也可以一樣。
在國王莫拉比的大力支持下，在一次次地嘗試下，第二種可以被操控的魔獸還有魔葯組合配方出現了。
「壓制住它。」寬闊的訓練場內，所有人圍著一隻剛從籠子里放出來的野獸追逐。
「吱吱吱吱！」其立刻被抓住了，發出吱吱的聲音。
「不要讓它亂動。」這是一隻喙頭獸，長得賊眉鼠眼的，兩隻牙齒外露，看上去就像是只長著硬皮的大號老鼠。
「小心一點，別讓它鑽地面跑了。」一名蜥蜴人隊長大喊，似乎聯想到了之前的畫面，這個小東西給他們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一旦跑了可就真的不好抓了。
「鑽什麼地面，它還沒成魔獸呢！」另一個蜥蜴人沒好氣地說道。
一名蛇人跟隨在阿努的身邊，慢慢來到了訓練場的空地中央。
所有人都看著阿努，或者說是他身後的蛇人士兵，露出羨慕的眼神。
阿努開啟了儀式，將喙頭獸徹底控制住了，然後跪在了地上祈禱。
今天剛好是月初，金字塔那邊也應該在舉行著豐收祭祀的儀式。
「偉大的羽蛇神庫爾彌斯。」
「月初之日，日升之時。」
「您的意志將伴隨著太陽的第一縷光降臨。」
「請您接受我們的供奉，願您能夠早日歸來。」
祈禱結束之後，阿努拿出了一株悉心培育的魔葯植物。
魔藥水晶蕨。
雖然說是要幫助蛇人成為魔騎士，但是魔葯種子，如何培育魔葯，這些細節蜥蜴人都有所保留。
阿努將魔藥水晶蕨捧著，放到了身旁的蛇人面前。
指揮道。
「將它餵給你將來的夥伴，認真去感受它的心靈。」
「因為從今天以後，你和它將共享一份智慧，化為一個整體。」
蛇人非常認真地接了過來，剛剛那祈禱和儀式，讓他的表情也忍不住變得莊嚴肅穆了起來。
喙頭獸聞到了魔葯的香味，還有那智慧神血的味道。
每一個無智的野獸，都在渴望著智慧的力量，那是他們進化所追求的終點。
吃掉了魔藥水晶蕨，喙頭獸表情立刻變得獃滯了起來。
沒有多久它就在地面上打起滾來，體內散發出一陣陣超凡波動。
喙頭獸的體型變得越來越大，牙齒越來越鋒利，硬甲一樣的表皮變成了土石一般的顏色。
與此同時，它也開始陷入瘋狂。
阿努立刻大喊：「上去。」
「將你的精神烙印在它的魔晶之上，讓它的血脈和你共震。」
蛇人立刻進入了儀式術陣內，所有動作和流程按照阿努所說的去辦。
最終，魔獸穿地獸誕生了。
蛇人激動地操控著穿地獸，駕馭自己的魔獸夥伴奔跑在訓練場之中，發出歡呼。
新魔獸的速度不算快，但是卻充滿了力量感。
其衝到了訓練場邊緣，穿地獸一躍而起，撞在了地面上。
它直接穿透了地面朝著地下鑽去，沒有多久后又從上百米外鑽了出來。
「喔！」
士兵們激動極了，覺得這東西太厲害了。
穿地獸再度出現在地面之後，又突然忍不住地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音，在場的普通士兵頓時感覺腦袋一陣空白，半天才回過神來。
新的魔獸擁有鑽地、還擁有心靈震懾的能力。
這兩種力量都可以說是十分有用，屬於實用的能力。
「非常厲害。」
「真的很厲害。」
「阿努統領，您的魔獸還有魔騎士的力量，實在是太厲害了。」
蛇人操控著穿地獸來到了阿努面前，向他表示感謝。
阿努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說道。
「珍惜你的夥伴。」
而這個時候，國王身邊的一位侍者來到了阿努的身邊，告訴他。
「阿努統領。」
「國王要見您。」
阿努立刻轉身下達了命令：「所有人休息一下，等我回來。」
緊接著他便跟隨著侍者，一起去面見國王。
就在剛剛，兩個特別的人物來到了護火城。
兩個擁有神之形的存在。
一個自萬蛇王庭而來，一個從日出之地而來，但是卻在同一時間於護火城的門外見面。
見面之後兩個人也沒有絲毫意外，而是並肩徑直地走向城內。
蘇科布第一個開口說話了：「魔靈之神那邊，你已經告訴這位神明了嗎？」
奧蘭說：「我寫了一封信，魔靈之神說祂知道了。」
蘇科布：「知道了是指……」
蘇科布想說，這也太模糊了，但是如果說這話的是一位真正的神明，他又不敢多說什麼了。
奧蘭補充了一句：「魔靈之神應該會同意的，諸神契約對於魔靈之神來說也是有益的。」
「唯一有難處的，是腥紅女神這邊。」
「蘇因霍爾太大了，人口也是最多的。」
「腥紅女神是這個紀元第一個蘇醒的神明，祂的信仰也最為廣闊。」
「因此這件事情對於祂來說，或許並不是一件必要的事情。」
蘇科布又問：「所以？」
奧蘭搖了搖頭：「所以我也沒有把握說服腥紅女神，腥紅女神自身是神明。」
「前些日子伊瓦神以神諭告訴我，在南邊感覺到了晉級神話的波動，就來自於血之國，慾望之神猜測可能是腥紅女神的妹妹。」
蘇科布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腥紅女神的妹妹？」
「這也是一位神明？」
奧蘭也不清楚，只能說：「神諭是這樣的。」
蘇科布停下了腳步，表情有些震撼：「這樣說起來，蘇因霍爾有兩位神明？」
奧蘭只能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二人都沉默了，這下可不好弄了，對方的優勢太大了，而他們成功的可能性也會降低。
但是既然過來了，總得嘗試一下。
兩人一路來到了王宮前，宮廷之中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他們要來，早早等候著他們。
華麗寬闊的大廳里，莫拉比王看著兩位來客。
「我是蘇因霍爾之王莫拉比，兩位使徒為何而來到護火城？」
這兩個可不是普通人物，也不是普通的使徒。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可以說是代表著神明的意志，不能不讓人生出各種猜想。
蘇科布用凡人的禮儀對著國王說道：「莫拉比王，我是前來感謝您讓契律師進入這個國家。」
奧蘭則點頭示意：「守塔人是我的追隨者，我一直都希望能夠將這種力量帶給這個世界的每一個地方，感謝您，蘇因霍爾之王。」
莫拉比王起身，因為他也不敢接受這兩位使徒的禮節。
「兩位太客氣了。」
「是我需要守塔人和契律師的協助，是我應該感謝二位將你們的追隨者送到了我的面前。」
稍微弄清楚了二人的來意之後，莫拉比王也鬆了口氣。
至少不是帶著問題而來。
他立刻命人展開了宴席，原本莫拉比還想召集貴族們來開一個舞會，用最隆重的方式歡迎兩人，但是卻被二人拒絕。
他們說不喜歡太喧鬧的方式，只是前來感謝他。
使徒蘇科布和使徒奧蘭和莫拉比王攀談了一番關於守塔人和契律師的話題之後，蘇科布突然看了看四周，問了一個問題。
「聽說庫爾彌斯的繼承人，一個名字叫做阿努的人在國王您的麾下，可否讓他過來？」
莫拉比王：「您也認識他？」
使徒蘇科布說：「庫爾彌斯是我的好友。」
國王立刻命人召來了阿努，這個蜥蜴人一進來就看到了兩個神之形的存在坐在大廳里，頓時目光一直，半天沒敢挪開。
神？使徒？深淵之王？
腦海里立刻浮現出幾個名詞，然後將神話里的存在和二者一一對應。
蘇科布這個時候站了起來，並沒有因為阿努奇怪的模樣而鄙夷他。
「阿努？」
阿努抬著頭看著對方：「您是？」
蘇科布告訴他：「我是蘇科布。」
阿努在滿腦袋的身影之中終於找到了對應的答案：「使徒蘇科布？我聽老師提起過您。」
阿努又看向了另外一個人，奧蘭微笑著說道：「我是奧蘭。」
阿努整個人都有些緊張了起來，他沒想到面前是這兩位使徒當面。
蘇科布看出了他的緊張，只是讓他加入了宴席，接下來就是兩位使徒和國王陛下的談話，阿努反而成了一個小透明。
阿努一個勁地在下面吃東西，吃得快要撐得打嗝。
而這個時候，兩位使徒和國王的對話終於結束。
蘇科布和奧蘭告辭離開，國王開始挽留他們，但是二人說還有極為重要的事情。
國王沒有辦法，只能將他們兩人送到了門口。
但是二人將要跨門而去的時候，卻一同看向了阿努。
蘇科布面帶微笑：「我們要去做一件事情。」
奧蘭指著阿努：「你也應該跟著過來。」
阿努坐在長桌下面，迷茫地指著自己：「我？」
兩位使徒一同點了點頭。
阿努不知所措的跟著兩位使徒離去，不明白讓自己跟著是要做什麼。
反而是國王莫拉比在他們離開之後，終於明白了什麼。
「不是來找我的？」
蘇科布和奧蘭的目的明顯是來找阿努的，至於見一面莫拉比王反而是順帶的事情，感謝他所做的一切。
——
奧蘭揮手，天空之上一塊飛行魔毯落下。
蘇科布、阿努、奧蘭一同坐了上去，飛行魔毯朝著遠處飛去。
一路上阿努依舊都表現得很拘謹，像是一塊木頭。
他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問，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問出。
阿努張開了幾次嘴巴，最後又合上了。
蘇科布看了出來，頓時笑了起來。
「不要擔心，並不是什麼壞事。」
蘇科布的話很溫和，再接上他和庫爾彌斯的關係，讓阿努有些緊張的情緒緩和了下來。
蘇科布接著說道：「我們這一次過來，本來是要找庫爾彌斯做某件事情的。」
「不過庫爾彌斯目前陷入沉睡不能夠回應，但是他之前已經答應過我們。』
「而阿努你現在作為庫爾彌斯的繼承人和代言人，就只能由你來了。」
阿努：「我們是要去做什麼？」
蘇科布說：「去見腥紅女神。」
阿努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因為對方說的實在是太過於隨意。
將去覲見一位神明說得如此輕描淡寫的，估計也只有這兩位使徒了。
阿努平息了一下混亂的思路，終於問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問題。
「所以我們要去血之國嗎？」
阿努的聲音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他還從來沒有去過真正的神明的國度，
前面一直駕駛著魔毯的奧蘭，這個時候回過頭來說了一句。
「腥紅女神並不在國度之中，祂如今正在人間。」
「蘇科布代表真理與知識之神和未來的契約之神，我代表伊瓦神和未來的幸福之神，而你代表著羽蛇庫爾彌斯。」
「我們分別代表諸神和神選，去覲見這位古老而強大的神明。」
阿努被這一連串的神名給徹底繞暈了頭。
「你們……」
「兩位使徒大人，您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蘇科布和奧蘭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笑了起來。
「我們想要讓諸神之間簽訂一份契約。」
阿努追問：「什麼契約？」
蘇科布說：「一份關於信仰不再劃分界域，所有神靈都可以在所有國度，自由傳遞信仰的契約。」
「蘇因霍爾、白塔煉金聯盟、萬蛇王庭、荒原巫國、雷霆王國以及遙遠的另一個世界上的國度。」
「都將會因為這份契約打開枷鎖，所有人都能夠找到真正適合自己的信仰。」
「巫靈、契律師、煉金師、守塔人、魔靈甚至是你的魔騎士，每個職業和信仰都能夠在世界的每個角落找到適合自己的位置和歸宿。」
他最後認真地告訴阿努：「羽蛇庫爾彌斯作為預備神明的一員，他也應該是契約的一部分。」
奧蘭也開口說道：「想象一下，一個國家之中擁有所有神明的力量和信徒。」
「巫靈製造捲軸，煉金師製造道具，契律師掌管法典，守塔人擴大工坊。」
「這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阿努張大了嘴巴，他已經震驚和緊張到說不出話來了。
這事情已經徹底地超乎了他的想象，讓他的大腦如同死機了一般。
他的大腦里現在滿是這樣的吶喊。
「啊？」
「嗯？」
「什麼？」
「我在哪裡？」
「我要去幹啥？」
我只不過是被國王召見來吃了頓飯而已。
兩個聲名赫赫的神選、強大無比的使徒，就這樣拉著我飛上了天。
然後告訴我，說要代表一群神明或者是即將成為神明的存在，締結一個將要影響整個魯赫巨島甚至是魯赫巨島之外的諸神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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