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魔女之祭
「砰~！」
「轟~」
接連幾聲爆炸的聲音，從雷霆城的一個角落裡傳了出來。
幾個身影衝到了天空，然後遠方就傳來了各種神術碰撞的波動；其中一名擅長火焰的煉金師釋放出來的神術，猶如煙花一般在天空之中亂竄。
「放出所有被關押的無辜者，要不然我們不會結束。」
「邪惡的異教徒，雷霆神廟不會容忍你們的放肆。」
「攔住他們。」
「次席大人要來了。」
但是很快，煉金師一方就二死一逃。
這裡畢竟是雷澤王國。
最近雷澤王國上下這樣的事情不斷發生，甚至還有煉金師操控著各種奇特的煉金造物襲擊神廟。
雷霆城之中不時傳來爆炸的聲音，亦或者出現大火將工坊或者天空巨神的禱告堂燃燒為灰燼。
雷霆神廟從打壓伊瓦神廟神侍，逐漸延伸到了那些普通的工坊煉金師身上。
而且這爭端的趨勢愈演愈烈，不斷升級。
雷霆城內外的大半煉金工坊都已經停工，雷澤王國原本將超凡軍團調集到了王國的核心腹地鎮壓這些伊瓦神廟的神侍、異教徒、異信者。
但是因為白塔煉金聯盟調來了兩支煉金軍團到了雷澤王國的邊境，雷澤王國的大部分超凡軍團又不得不調了回去。
因此沒有足夠的力量，來鎮壓住此起彼伏不斷爆發的亂象。
而更讓人擔憂的是。
邊境也在發生著摩擦，白塔煉金聯盟的譴責越來越激烈，甚至有戰爭將要爆發的徵兆。
白塔煉金聯盟質問雷澤王國，要求對方對最近的一系列舉措和法令做出解釋；而雷澤王國則指責白塔煉金聯盟挑動陰謀，而他們絕對不會對他們的武力威脅妥協。
這個局面非常有意思。
雷澤王國自恃有天空巨神的庇護，哪怕白塔煉金聯盟很強大，也會如同之前萬蛇王庭一樣在雷澤王國連續栽幾個大跟頭。
而白塔煉金聯盟還真的不敢發動戰爭，因為使徒奧蘭和聯盟執政官要求絕對不能發動戰爭，因為雷澤王國此刻還真的有神在「庇佑」著他們。
雙方就維持著這麼一個詭異的平衡。
內里亂成一團，邊境劍拔弩張，但是就是沒有人真敢打起來；因為一方太過於稀里糊塗，一方卻又太過於明白。
對於這樣的情況，莉絲身為雷霆神廟的「天空魔女」也是知曉的。
神廟之中。
披著白衣遮擋住曼妙身姿的蛇女也有些苦惱，這樣的情況鬧下去，魔女之祭便一直不能開始。
雖然現在的生活也非常不錯，但是莉絲對於成為真正的魔女的渴望卻越來越強烈。
魔女預選，畢竟還不是真正的魔女。
莉絲看著遠處的權能者之戰，開始沒有多久就已經結束了。
她的眉眼裡有著擔憂，還有對於那些煉金師的厭惡。
為什麼這些傢伙就不肯滾出天空巨神的信仰之地，一定要不依不饒的阻攔神力量的降臨，阻攔自己成為魔女呢？
穿著禮服的侍者上前，畢恭畢敬的站在莉絲身後說道。
「魔女殿下。」
「您想要的畫已經送過來了，現在就放在您的寢宮之中。」
一名畫家獻上了一幅畫，是蘇因霍爾大師布里曼的《失落之國》臨摹作品。
這幅畫的作品的原作是放在護火神廟的一副壁畫，自然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莉絲臉上的擔憂散去，眼中流露出了期待。
「已經拿過來了？」
「快點，帶我過去看看。」
莉絲匆匆來到了自己的寢宮，看到一副寬幅作品已經放在了其中，佔據了牆壁的一部分。
畫的邊角都是雲霞，讓人感覺近在眼前。
頂部是帶著夢幻和神聖色彩的光，讓人感覺遙不可及。
光與雲之間，是一座古老的城市。
她走過去。
隨著不斷靠近，就好像在一點點走進那神聖的光下，走進那夢幻的雲中。
她從未見過這樣華麗的畫作，也第一次看到了雷霆神廟神侍們所說的神的國度究竟是什麼樣的。
透過這幅畫作就能夠感受到這座城市的繁盛，創作者似乎將對於這這座城市的自豪、虔誠、憧憬，全部都畫了進去。
莉絲微微張著嘴唇，眼神里滿是震撼。
「失落之國，神居住的國度。」
「沒錯，這就是天空巨神的國度。」
她立刻回過頭來，問身後的侍者。
「只是……」
「為什麼要叫做失落之國呢。」
侍者想了一下回答：「或許很久很久以前，神與人一同居住在這座天空之國中。」
「只是現在，那裡只剩下神明。」
莉絲聽到這話很開心：「所以我成為魔女之後，那個國度就不再是失落的國度了？」
侍者回答：「應該是這樣的，魔女殿下。」
莉絲看著那幅畫，侍者也就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
突然之間，侍者癱軟在了地上。
莉絲聽到了動靜，疑惑的回過頭去。
她就在自己的寢宮之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被整個雷澤王國和雷霆神廟通緝和尋找的伽美爾。
「是你，你這個瘋子又想要幹什麼？」
莉絲驚恐的後退，靠在了牆壁上，貼在了《失落之國》的仿作之下。
完全沒有了之前上一次看到伽美爾的淡定。
因為最近所有人都在告訴她，這是一個瘋狂的異教徒。
告訴她。
對方的手上沾滿了血腥，他在進行著邪惡的陰謀。
聽人說得多了，她也開始覺得伽美爾心機深沉內心邪惡，和她看到和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樣。
莉絲想要高聲呼喚，但是伽美爾豎起手指頭，她就沒有了聲音。
一個聲音傳入了莉絲的腦海里，伽美爾使用了心靈溝通的神術。
「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上一次伽美爾也是這樣說的，但是莉絲卻更加害怕了。
「我是來你和做個交易的，一場結束紛爭的交易。」
伽美爾這一次沒有說什麼大道理，也不再企圖想要說服這位魔女，說服任何人。
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莉絲在內心大聲呼喊，只是依舊有些色厲內荏，心靈溝通的神術將莉絲的聲音重新傳遞到了伽美爾那邊。
「天空巨神的使徒不會和異教徒做什麼交易，更不受你們的威脅。」
伽美爾走到了莉絲的面前：「你們難道真的想要和白塔煉金聯盟開戰嗎？」
「難道真的想要這場紛爭一直繼續下去，直到真正到無法收場的地步？」
伽美爾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莉絲，別人看她的目光是敬仰，但是伽美爾的目光卻是同情。
他對著莉絲說：「你們其實也想要結束，只是你們覺得不能夠這樣收手。」
「所有人都需要一個理由。」
伽美爾來到了一邊坐了下來，收起了尾巴。
他看著魔女的酒杯，還有寢宮內奢靡得裝飾和日用品。
就知道莉絲早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漁女了。
人是會變的。
伽美爾看著華麗的銅鏡，望著鏡子里自己的身影。
露出了一個微笑，在伽美爾的眼中看來，那只是一個普通的微笑。
但是在莉絲的眼中看來，那笑容邪惡無比。
「不夠虔誠的惡徒伽美爾丟失了信仰，被邪惡的深淵蠱惑，摧毀了魔女殿下的座船，想要引發雷澤王國和白塔煉金聯盟之中的戰爭。」
「一個墮落之人想要引發兩個國家的爭端，想要在災難里取悅邪惡的神祇；至於原本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誤會。」
「這樣的理由怎麼樣？」
莉絲眼中帶著驚恐，還有疑惑。
她認真的看著伽美爾，不敢說話了。
她不知道伽美爾所說的是真的，還是一個玩笑。
伽美爾還貼心的替「天空魔女」莉絲將接下來的事情都考慮好了，
「墮落之人伽美爾的陰謀被天空魔女察覺，最終被魔女殿下殺死。」
「天空巨神的使徒魔女殿下頒布下旨意，解除了這一場誤會。」
「而伊瓦神的僕從經過這些事情之後，已經在雷澤王國難以立足，並且伊瓦神的使徒奧蘭都已經在召喚所有神侍回到日出之地。」
「只要你們釋放出那些因為『誤會』被逮捕的人，這場紛爭就可以結束了。」
伽美爾看著莉絲，這一次他換了稱呼。
「魔女殿下！」
只是他說魔女殿下的時候聽不到任何恭敬，而是一種平淡的直述。
「這樣在所有人的眼中，您魔女的身份更加無可動搖了，你挽回了一場即將可能爆發的戰爭，指引這個國家走上了正確的道路。」
「您守護了天空巨神的信仰，守護了祂的信仰之地。」
「所有人都將讚頌您的美名。」
伽美爾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內心，莉絲心動了。
他起身來，走過了魔女的身邊。
「這樣。」
「這一場紛爭就徹底結束了。」
伽美爾也不怕莉絲不會這麼做，哪怕這位「天空魔女」不這麼做，那位雷霆神廟的首席神侍以及國王陛下，都會將他所說的一切都變成真的。
因為現在整個雷澤王國也感受到了來自於內部和外部的巨大壓力，正在想辦法找一個解決的辦法，但是卻又卡在那裡不能夠放手。
而現在，伽美爾就是最好的台階，一個直接給他們送過來的梯子。
雷澤國王緩解了壓力，首席神侍驅逐走了伊瓦神的信仰，魔女殿下鞏固了她的身份。
這可真是一場完美的共贏。
伽美爾抬起頭，看著那副《失落之國》的仿作，注視著那雲海深處的國度。
「而殿下您，也可以前往……」
「你信仰的神之國度了。」
莉絲這個時候突然問伽美爾：「你覺得我是魔女嗎？」
伽美爾仰頭看著畫，背對著莉絲。
他沒有說是或者不是，而是反問了莉絲一句。
「到了這一步。」
「你還可以不是嗎？」
「你能接受，自己不是魔女嗎？」
莉絲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伽美爾突然動了。
伽美爾深吸了一口氣。
驟然拿出了那把殺死老神侍的匕首，他手指發顫，然後臉色一橫，便直接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他倒在了寬幅畫作之下，佝僂著腰不斷的掙扎，像是一個大蝦。
他用力了抽出了那把匕首翻過身來，躺在了牆角，喘息了幾下就沒有了氣息。
「啊！」
莉絲還是第一次見到死人。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更無法理解伽美爾的所作所為。
從她的視角看來，伽美爾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只能驚恐的發出尖叫，不斷的後退，後退的時候還碰到了那把染血的匕首，她嚇得聲音變得更大了。
外面的人沖了進來，立刻就看到這一幕。
「保護魔女殿下。」
「有襲擊者。」
有人將伽美爾的屍體翻了過來，在場的人立刻認出了他的身份。
「是他？」
「是那個伽美爾，那個在幕後玩弄陰謀的傢伙。」
「魔女殿下您殺死了他，殺死了這個惡徒。」
「天空魔女」莉絲很久才平靜下來，她看著周圍之人的議論紛紛，還有那望著自己的奇特目光，不明白還沒有真正成為魔女的莉絲是如何殺死伽美爾的。
這個時候，她站了出來。
「他不是什麼煉金師，他是個被深淵誘惑墮落的邪惡之徒。」
「他想要挑起雷澤王國和白塔煉金聯盟的戰爭，還想要蠱惑我。」
「幸好我提前察覺到了，於是便藉助神的力量殺死了這個邪徒。」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看著「天空魔女」莉絲的眼神徹底變了，所有人虔誠的匍匐叩拜在地上。
「這一定是天空巨神的指引。」
「魔女大人感受到了神明的意志。」
「深淵的邪魔，在神之使徒的目光下無處躲藏。」
——
雷霆城之中議論紛紛。
因為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從神廟傳了出來，並且已經被確認了。
那個玩弄陰謀挑起紛爭，那個阻擋魔女之祭的人，竟然是一個被深淵誘惑的邪徒。
任何不好的事情只要加上深淵的名字，似乎就覺得不奇怪了。
雷澤王國的人將伽美爾，這個邪惡的屍體掛在了刑台之上，看上去恐怖無比。
這樣的情景似乎又更加坐實了，他就是一個深淵邪惡之徒的身份。
「原來這個伽美爾是個深淵邪徒。」刑台之下人們對著那屍體指指點點，有恐懼，也有興奮和好奇。
「我就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背後肯定有陰謀，沒想到竟然是深淵教團。」深淵誕生的歷史相比於那些古老的神話很晚，但是許多人或許不知道那些神話，卻必定知道臭名昭著的深淵。
「這群邪惡之徒，竟然將他們的魔爪延伸到了我們這裡來了。」提起深淵教團，所有人都心生恐懼。
在魔女的命令下，大量因為紛爭被關進監牢之中的神侍、煉金師、工坊主、商人、異信者被放了出來。
但是他們立刻就被驅逐出了雷霆城，不允許再留在雷澤王國。
這些人經過刑台之下的時候，厭惡憎恨的看著伽美爾的屍體。
「呸！」
「信仰不堅定的墮落之人，竟然僥倖夠成為神的僕從。」
「都是這個傢伙，才讓我們這麼多年的辛苦全部沒有了。」
「深淵當真是無處不在，到處作惡。」
深淵做過各種各樣的邪惡之事，挑起過各種各樣的災難和紛爭。
但是這一次。
他們很想表示真的沒有。
夜色漸漸黑了下來，夜晚吹過刑台，輕輕撼動那沉重的屍體。
木頭架子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在夜色之中顯得驚悚至極。
突然間，一縷縷火光從屍體之內散發了出來，奔向了遠方。
城外一個遙遠的小鎮，山坡上一個身影靜靜站立。
奧蘭站在這裡，手裡握著一朵銀色的神秘之花。
只會開在慾望與煉金之神國度的花——慾望之杯。
遠方几縷火焰穿過夜空而來，落在了山坡上。
奧蘭似乎在歡迎對方歸來一樣。
「回來了。」
奧蘭舉起了慾望之杯，那火焰就融入了慾望之杯中了。
慾望之杯立刻發生了變化，好像有著一個影子在銀色的花杯之中扭曲蠕動，最後花杯之中慢慢亮起了光芒。
伽美爾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茫然的看向了周圍的一切。
最後，他看到了奧蘭。
「奧蘭大人，我怎麼會在這？」
「我活過來了？」
奧蘭告訴伽美爾：「你並沒有活過來，你失去了身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已經死了。」
「我用神明的慾望之杯留住了你的人格，又提前複製了你的大部分記憶，不過我對記憶的操控並不好，至少目前看起來並沒有出錯。」
「伽美爾。」
「你因為缺失了很多東西，你以後可能永遠無法成為一個正常的人。」
「哪怕是我，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伽美爾突然想起來了奧蘭在他臨走的時候，刻意看了一下他的神契之燈，估計在那個時候的奧蘭就感覺到了他可能會死，在提前做準備。
「原來在那個時候，您就已經知道我想要做什麼了？」
奧蘭：「我有些感覺，只是沒想到你會用這樣的方式。」
「你用我上一次教給你的方法，躲過了雷霆神廟的結界破綻，繞過了所有人的視線。」
「你想過沒有，如果對方彌補了這個破綻呢。」
上一次奧蘭用意識引導伽美爾，讓其順利的進入到了神廟深處。
伽美爾：「他們不是使徒，怎麼能看得懂使徒的技巧。」
奧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因為一切已經發生了，不可再改變。
奧蘭成功了，雖然也付出了無比慘痛的代價。
「伽美爾，你結束了這一場紛爭。」
「只是你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成為了一個邪徒。」
「沒有人會感謝你所做的一切，所有人都將咒罵、唾棄、憎恨你。」
這對於一個信徒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伽美爾沉默了，良久后他的聲音從慾望之杯里傳了出來。
「但是最後的結局還不錯，是我想要的。」
奧蘭告訴伽美爾：「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或許將來我可以找到其他的方法。」
奧蘭從山坡一直走到了最頂上，看向了雷霆沼澤的深處。
月色朦朧，雲霧繚繞。
天底下大大小小的湖泊和叢林綿延向遠方，最遠處如同大海一般寬闊的水面倒映著月光。
「伽美爾。」
「你想不想看一看，這一場鬧劇最後到底是什麼樣的結局？」
——
雷霆沼澤深處。
銀魚島。
曾經這座島上有一個繁華的漁村，出產著風靡貴族餐桌之上的銀魚，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一夜之間荒廢了。
後來雷澤王國崛起，這裡被改造成了一處祭祀天空巨神的地方。
天空巨神的信徒們在這裡建起了一座宏偉的祭壇，長期還有著神侍駐紮在這裡，每一年這裡都會舉行大型祭神的典禮。
只是雷澤王國崛起的時間並不長，相比於其他國家來說。
因此。
這個國家許多地方依舊保留著蠻荒和部落的特點，這些習俗甚至還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的時代。
他們之中有人是潘斯的後裔，有人是阿爾西妮的後裔，甚至還有愛維爾人。
最終卻在這裡融合為了一個民族，自稱為雷澤之民。
這一天，祭壇再一次開啟。
火焰熊熊燃燒，祭壇下的廣場上站滿了人，而島嶼邊停靠著幾艘重新建造的魔女座船。
祭典結束之後。
船就從這裡出發，前往神的國度。
將神選中的魔女殿下，送去神的國度。
人群之中。
有國王陛下，有首席神侍，也有著「天空魔女」莉絲。
他們身後跟隨著諸多貴族，雷霆神廟的神侍。
還有那些被選中的，即將跟隨著「天空魔女」一同前往神之國度的僕從們。
國王陛下激動不已，他無比渴望著能夠壯大這個國家，建立一個超越其他國家的偉大王朝。
而想要做到這一步，就需要無比的強大的助力。
「魔女之祭就要開始了。」
「首席。」
「我們將迎接來神的庇護，再也不用畏懼日出之地和萬蛇王庭。」
至於蘇因霍爾，對方和雷澤王國距離得太遠，從來就算不得雷澤王國的威脅。
站在國王陛下身旁的雷霆神廟首席神侍，這個時候也虔誠的匍匐在了祭壇之下。
「神一定會感受到我們的虔誠，感受到我們所做的一切。」
他匍匐在了地上，聲調突然變高。
其高聲呼喊著。
「偉大的天空巨神啊！」
「請接收我們為您的獻禮，也請您永遠庇護我們和這個國家。」
篝火之下。
大部分人跟隨著首席神侍和國王陛下一同匍匐在地，與此同時神聖厚重的音律響起。
「天空魔女」莉絲身著盛裝，看上去如同聖女降臨人間。
她的身體嫵媚動人，但是表情聖潔嚴肅。
蛇女扭動著腰身，慢慢來到了篝火之下，其伴隨著音律而起，展現著最美麗的姿態和舞蹈。
在莊嚴肅穆的樂曲之中，在僕從們的讚美詩吟唱之中。
開始了獻祭之舞。
「叮噹！」長發發尾的鈴鐺甩動，發出清脆的聲音，打在薄紗這擋不住的優美線條上。
「嘩嘩！」揮手，手上的金環也跟隨著發出碰撞的聲音。
莉絲一點點登上斜坡，一點點的來到了祭壇之上，和那衝天火焰無比的接近。
但是她卻感受不到灼熱，只有溫暖。
匍匐在下面的人望著祭壇上的火焰，好像感覺到了冥冥之中有偉大存在的意志正在關注著這裡，關注著他們。
他們期盼的看著篝火和祭壇，渴望著神的回應。
國王陛下想要藉助神的力量建立偉大王朝，首席神侍希望從此真正得到神明的認可，貴族們想象著神明的恩賜是什麼樣的，僕從們也想象著雲海深處的國度是如何的繁華和富庶，那裡有著人間所不能享受到的一切。
就連舞動著身姿的「天空魔女」莉絲，此刻也臉色微紅，陷入種種幻想之中。
所有人想象著他們將會獲得什麼。
因為他們是如此的「虔誠」，神明當然不會吝嗇賜予。
這座祭壇似乎並不是信仰之地，更像是一個和神明的交易所，他們在用信仰和神明交換著自己所求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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