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神戰落幕
雲海上的知識神國。
一道影子從雲海之下而來，落在了神國之內。
看上去有些狼狽。
殘破的神話之門緩緩浮現，豎立在了神國的深處。
那身影迫不及待的站在神話國度之內，聲音有些沙啞的呼喊了一聲。
「神國領域！」
「開啟！」
真理與知識之神立刻運轉起了神國的力量，形成一個龐大的結界封印，而其封印的對象赫然就是自己的真理之門。
在知識神國的維持下，神話之門內的力量總算是不再外泄。
做完這一切之後，阿賽也沒有再做其他，而是看向了國度之中的眾多僕從。
台階之下。
大量的幽魂也同時仰頭注視著他們的神明。
阿賽目光快速的移動，最終落在了祂最信任的人身上。
「波里克！」
「調整方向，回愛維爾半島。」
聽上去，聲音有些急切。
幽魂波里克看到這幅情況，看著那門柱折斷大門裂開的真理之門，也沒有再多問。
所有幽魂一同，運轉知識神國。
立刻調整知識神國的方位，隨著雲霧一起飄向遠方。
光影穿梭雲海，隨著風雲一起消失在了大海之上。
阿賽站在真理之門下，可以看到祂的身軀變得若隱若現，似乎極不穩定。
阿賽在思考著一個問題。
魯赫巨怪出現現世之中，這到底是魯赫巨怪自己的意志，還是……。
祂不知道，也無法去問。
祂覺得自己犯了個錯。
祂並不是錯在自己想要利用這次機會封印肖的原罪之門，錯在有著削弱肖之後便可以直接打擊深淵的想法。
而是錯在。
祂想要原罪之門，最後卻沒有成功。
兩人一個想要封印原罪之門，一個想要收回煉獄，怎麼也不肯放手。
最後反而導致局面失控，連他自己也都無法收場。
大戰開始之前還有了選擇的餘地，一旦神戰開啟之後，無論是誰想要抽身都沒那麼簡單了，先抽身的一方必定要吃大虧。
最後的情況完全超乎了阿賽的預料，竟然連魯赫巨怪都出現了。
當然。
這也有肖本身實在是太過於難纏的原因。
這一場大戰，肖得到了智慧真神的第二條道路，但是卻沒有能夠收回煉獄。
阿賽阻止了肖收回煉獄，卻讓肖最後帶著原罪之門回到了深淵之中。
最後兩人在生命主宰的花園之中肆意妄為的舉措，激怒了魯赫巨怪，落得了個重傷逃竄的下場，誰也沒討得了好。
祂們兩個遺忘了。
雖然生命主宰早已不再關注人間，但是這裡依舊是生命主宰的後花園。
祂留下的七位巨神雖然蟄伏於大地之下，卻擁有著難以想象的力量。
眨眼間，知識神國從魯赫巨島黑風暴外層的海域，回到了愛維爾半島之上。
這個時候，幽魂波里克才看向了真理之門下的神祇，出聲發問。
「阿賽神！」
「您……」
幽魂波里克也看出了阿賽的情況不太好，硬抗魯赫巨怪鑽地魔蟲的一擊，當場的重傷還只是表面。
那逸散的龐大力量，還有神話之門上密密麻麻的裂縫。
這可不是知識神國的結界封印住就能夠完事的。
阿賽抬起手，阻擋了波里克的問話。
似乎自己還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已經來不及解釋了。
阿賽拿出了真理封印之瓶，思考了一下。
然後。
打開了燒瓶上的塞子。
扭曲的影子從瓶子之中衝出，阿賽釋放出了裡面的存在。
龐大的火焰星辰出現在了天空，恐怖扭曲的食屍者詛咒之影在天空咆哮。
最後，食屍者詛咒落入了煉獄之中。
而這個時候煉獄之主也出現了。
他手上握著修伯恩之書，掌握著詛咒的源頭。
煉獄一出現在現世之中，立刻就遭受現世法則的驅逐，受到誓約的約束。
被重新踢回到了夢界之中。
連同煉獄之主也一起變得身形搖晃，要消失在現世，但是知識神國的結界立刻擴散，殘破的真理之門釋放出一道光照在了煉獄之主身上。
真理與知識之神藉助知識神國這片特殊的界域，臨時留住了祂。
「等一下。」
就在剛剛，阿賽掌握住了煉獄之主的生死。
祂甚至可以奪走煉獄之主的一切。
但是阿賽想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放棄。
祂要的不是現在的煉獄，現在的煉獄也沒有任何作用；就算奪走了其所有的力量，對於阿賽自身也並沒有太大的增益。
祂要的是成為神話的煉獄，一個能夠將深淵將原罪之神死死拖住的存在，一個能夠成為肖大敵的煉獄。
祂看中的是煉獄的潛力。
哪怕煉獄之主一個人不能夠成為肖的大敵，肖的其他敵人也會讓煉獄成為肖的命門。
煉獄之主看著真理與知識之神，又看向了周圍的神國僕從。
阿賽開口對著煉獄之主說道：「亞弗安！」
對方卻回答：「我是煉獄之主，不是亞弗安。」
「真理與知識之神！」
煉獄之主提醒了一下真理與知識之神，他很不喜歡別人稱呼他亞弗安這個名字。
阿賽突然愣了一下。
祂此刻狀態很不好，急切之中在條件反射之下就喊出了亞弗安這個名字。
而煉獄之主的反應也讓祂突然聯想到了什麼。
讓祂聯想到了自己。
就好像無論阿賽怎麼否認祂就是安霍福斯一樣，在別人的眼中祂就是安霍福斯。
祂認為曾經的罪孽與自己無關，祂認為自己和安霍福斯截然不同。
祂認為自己就只是阿賽。
但是。
沒有人會在意祂是怎麼想的，所有人的眼中祂就是安霍福斯。
每個人都堅信著，祂看似正常的面孔下，一定有著一個瘋狂到難以想象的影子。
「煉獄之主！」
阿賽並沒有堅持什麼，改換了稱呼。
祂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狀態越來越差了，但是在此之前還是有些事情和東西要布置，於是祂立刻連忙說道。
「接下來原罪之神肖會沉睡一段時間，他將會對外界的許多事情失去掌控，曾經布置的後手也無法快速的回應。」
「就比如你。」
「他無法在這段時間內干擾你，控制你。」
「所以你登臨神話的機會到來了，這也是你唯一的機會。」
「你如果不能在這一次的機會之中登臨神話，那麼下一次就是你毀滅的時候，連同你的煉獄一起。」
阿賽絲毫沒有多話。
祂將一本書遞給了煉獄之主，這個擁有著和亞弗安一模一樣面孔的生命體。
書的名字叫做。
《人造人和永生形態》。
如果《智慧之路》是半神的秘典，那麼這本書就是神話道具的聖經。
煉獄之主拿到了這本書之後，神話的門檻對於他來說就徹底消失了。
煉獄之主拿到了這本秘典，開口說道：「一次機會，已經夠了。」
他又看向了真理與知識之神：「不過，你為什麼要幫我？」
阿賽搖頭：「我不是幫你，我只是不想讓肖變得更強。」
「你也不用感謝我，估計你也不會感謝。」
「但是你變得越強，我就越願意看到。」
「甚至希望看到你能夠收回深淵，讓肖無處可逃的那一天。」
煉獄之主明了了。
知識神國放開了領域，煉獄之主立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消失在了人間。
這個時候，阿賽才看向了波里克。
「波里克！」
波里克上前：「阿賽神！」
祂開始對著波里克說起了自己的情況。
「這一次我和肖都遭受了重創，肖要進入沉睡。」
「而我，也是這樣。」
幽魂波里克：「沒有其他辦法嗎？」
阿賽看向了門柱斷裂，大門裂縫密密麻麻的真理之門。
「力量的消散還在其次，只要耗費時間就可以積累；但是權柄出現了問題，就是難以想象的後患。」
「所以必須進行沉睡，修補自身的真理之門和力量。」
幽魂波里克：「阿賽神，您要沉睡多久？」
阿賽：「不會太久，這個紀元不是上一個紀元，我也早已成為神話，不用再走智慧之路。」
「愛維爾半島和魯赫巨島上有著我的大量巫靈，他們會幫助我修補神話之門，彌補我缺失的力量。」
波里克沒有任何廢話：「阿賽神，您要叮囑我一些什麼？」
阿賽告訴他：「全力幫助蘇科布，他能夠成為半神的話，我將會以神系之主的身份醒來。」
「這才是我們的未來，也是最關鍵的事情。」
波里克表示明白了，望著阿賽點了點頭。
而阿賽則朝著搖搖欲墜的真理之門內部走去。
門內散發出光芒。
將阿賽的身影徹底淹沒。
原本散發著光芒的古樸神話之門，一瞬間變得暗淡了下來。
無數道鎖鏈憑空誕生，糾纏在了真理之門上，將其死死鎖住。
波里克帶著所有的僕從幽魂趴在了地上，面朝著真理之門跪下。
「掌握真理之神，書籍與知識的主宰，永恆輪迴的阿賽神！」
「我們會一直期盼和等候著您的歸來。」
——
另一邊。
煉獄之主被現世法則排斥，被深淵誓約所束縛。
最終回到了夢界之中，不過這一次坐標和上一次又完全不一樣了。
原本變得暗淡的火焰星辰，重新燃燒起了熊熊大火。
煉獄之主穿過虛空，重新坐上了他的王座。
他一手拿著《修伯恩之書》，一手拿著《人造人和永生形態》。
修伯恩之書是由修伯恩編撰的記錄諸神隱秘的秘典，而另外一本書煉獄之主就不知道是誰編撰的。
但是。
其上的內容卻讓人覺得震撼無比。
尤其是這本書竟然將智慧的力量，分為了靈性本源、智慧意識、慾望人格、知識記憶四個部分的方法，堪稱是洞穿了智慧的奧秘。
煉獄之主不能夠理解，什麼樣的存在能夠寫出這樣的書。
「是哪一位天生的神明吧！」
煉獄之主自己覺得，只有神明才能夠如此清晰的看穿智慧的秘密。
凡人怎麼可能寫得出這樣的書呢？
但是翻完了這本書之後，又覺得不太對勁。
編寫這本書的角度並不是從上至下的，而是從下至上的。
以一個凡人的角度，來描寫永生的形態是什麼樣的。
以凡人之軀，創造出一個神明。
不對。
用這本書上的內容來說，應該是一個永生的人造人。
但是一個永生的人，那還是人嗎？
哪怕是高傲的煉獄之主，此刻也被徹底驚到了。
他翻來覆去的看著這本書，似乎想要從上面找到創作者。
「這到底是誰寫的？」
「一個凡人，竟然想要創造神明？」
煉獄之主突然想起了什麼。
曾經亞弗安見到了幽魂波里克，波里克帶著他觀看上一個紀元的隱秘。
其中有一段話就說過上一個紀元的諸神之戰起因，就似乎和這書裡面的內容有著某種關聯。
當時幽魂波里克說道。
「真理與知識之神阿賽曾經製造出的邪惡之物，名為瓶中小人的邪神。」
「阿賽神以為自己製造出的是一位神話，一個擁有著和他一模一樣的記憶，一模一樣意志的另一個神明。」
「他的確觸碰到了真理的秘密，卻沒想到自己製造出來的是一個怪胎，而他自己也在邪神出現的那一刻進入沉睡。」
「邪神誕生了，災難降臨於這個世界。」
煉獄之主念出了另外一個名字。
「安霍福斯。」
似乎就是阿賽神的另一個名字，所以這本書就是真理與知識之神寫的？
煉獄之主似乎觀看到了真理與知識之神阿賽的另一面，其似乎並不像蛇人想象之中，像祂的信徒所信奉的那樣簡單。
「深淵與真理！」
「諸神和最古者！」
「神話和安霍福斯！」
煉獄之主說了一段常人看上去完全聯繫不上的話，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良久后。
煉獄之主終於放下了《人造人與神話形態》這本書。
很多事情離他太遠，也過去了太久，想太多沒有什麼意義。
他現在要做的，是變得更強。
通往更高的門已經打開了，但是接下來還是要一步步走。
經過了這一次的劇變，他有了一些改變。
肖的一個小小的算計就讓他差點丟失了一切。
雖然他最後沒有丟掉生命，也沒有丟掉煉獄。
反而變得更加強大了。
但是這一切，也讓煉獄之主的緊迫感變得更強了。
和真理與知識之神所說的一樣，他如果不能夠抓住這一次機會成為神話的話，那麼就沒有下一次了。
王座上。
煉獄之主站了起來，召喚出了巨大的暗影。
煉獄之主控制著詛咒之影，要將其和這顆火焰星辰徹底融合為一體。
他的聲音傳遞在火焰星辰之上，沿著夢界遠去。
「煉獄和詛咒是一體的。」
「煉獄就是詛咒的起源。」
「煉獄就是那些被詛咒者的噩夢。」
「煉獄就是那些觸碰禁忌之人的歸宿。」
他的聲音呼喚著詛咒和煉獄，將二者徹底熔煉。
「我賜予煉獄詛咒之力，給予萬靈暗面詛咒的力量。」
「我乃煉獄之主。」
「掌控詛咒之源的存在。」
食屍者詛咒的龐大力量化為灰黑色的煙霧，在火焰星辰之上繞了三圈。
最終。
火焰星辰之上隆起一處巨大的黑色石台。
那石台很長很長，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巨大的餐桌。
在這「餐桌」之上，出現了大量的食材。
仔細看過去，那竟然是一個又一個蛇人的透明影子。
「怎麼回事？」一個又一個的墮落的食屍者浮現，出現在了那石台之上，祂們是從食屍者詛咒的身體內部放出來的，大部分都是曾經跟隨於瑟羅的邪惡之徒。
「我怎麼會在這裡。」這些食屍者之間互相之間大部分都認識，此刻一個個露出驚恐的表情。
「火，到處都是火。」石台下火焰燃燒，將黑色石台烤得發紅，將那些食屍者焦烤得皮開肉綻，痛苦不堪。
「好燙，好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黑色石台之上，所有的蛇人在哀嚎。
「煉獄，這裡是煉獄。」也有人驚恐的認出了這裡是哪裡。
而石台的一端，一個龐大的影子緩緩浮起。
恐怖的食屍者詛咒之影坐在石台的另一頭，就好像飢腸轆轆的食客。
暗影不斷地扭曲，漸漸的變得真實，最後變成了一個慘白色的人影。
「嗚~」
巨大的身影發出了餓獸一般的聲音，叉起了黑色石台之上的食屍者。
「啊！」
所有的食屍者發出驚恐的慘叫，但是沒有人能夠逃出石台，逃出這恐怖的煉獄囚牢之中。
一個個食屍者在驚恐之中，被叉起塞進了詛咒之影的大嘴之中。
他們被食屍者詛咒之影吃掉，嘗試那被吞噬的極致痛苦，但是卻不會就這樣死去，最後還會出現在石台之上。
一次又一次重複，直到其徹底消散。
此時此刻。
詛咒之影和煉獄二者已經合二為一了，落入了煉獄之主的掌控之中。
他擁有了完整的食屍者詛咒，他想要以詛咒之力圓滿自身，作為將來登臨神話的權柄的想法已經初步成型了。
接下來。
他要開始積累力量，為衝擊神話做準備。
——
深淵之中。
原罪之神肖在現世之中遭受重創，恐怖的巨神觸手從現世之中探進來，整個深淵都在其恐怖的形態下瑟瑟發抖。
其一擊，就將代表著死亡和災難的原罪之門給打散了架。
深淵之中的邪惡王者一個又一個望著這前所未有的場景，無數的深淵魔物目瞪口呆。
在他們的記憶之中，就從來沒有見到過原罪邪神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刻。
也從來沒有想過，號稱神明的存在竟然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這些深淵之王一個個驚恐的看著那從現世探進來的恐怖觸手。
其中。
也有人扭頭望向了深淵的最深處。
原罪邪神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現在處於最虛弱的階段。
在深淵之中。
除了色慾之王梅爾德，就沒有一個真正忠於原罪之神肖的存在。
雖然肖也從來不需要祂們的忠誠和信仰。
原罪邪神肖感覺頭暈目眩，自己的意識似乎都失去了寄託，要消散在虛空之中。
但是很快，他就強忍著那要被虛空吞噬的沉睡感，在墮入黑暗的邊緣將自己的原罪之門給拉了回來。
祂撐著骸骨長桌，來到了長桌的另一頭。
「吾乃原罪之神。」
「駕馭一切原罪，吞噬一切原罪。」
「原罪之門，追尋吾之所在，以吾為坐標。」
「歸於萬靈之暗。」
原罪之門的上半部分框架，以及散落虛空的基台。
一瞬間全部都感應到了原罪邪神肖的呼喚，好像被一股強大的引力鎖定，朝著深淵之中落了下來。
深淵之中的魔物蠢蠢欲動，一個個站了出來。
這個時候。
血肉星辰上的肖站了出來，從高處俯瞰向整個深淵。
「嗯？」
只是一聲輕哼，就好像寒冰一樣凍住了所有人，整個深淵的時間都好像凝固住了，再也沒有人敢動彈一下。
哪怕如此虛弱的祂，但是只要祂存在一刻。
只要祂還醒著。
深淵之中就沒有人敢直面於祂。
一瞬間，整個深淵都安靜了下來。
肖收回了目光，祂從來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
祂看向了人間的魯赫巨島，。
「生命主宰的後花園，看起來是真的了。」
肖搖了搖頭。
「主宰神明不在乎！」
「神的信徒和從者卻會維護著祂不在乎的荒廢花園，維護著花園裡的沙塵。」
「期盼著，有朝一日祂還能夠再度降臨。」
魯赫巨島還是不一樣的，這裡有著太多的隱秘，這裡有著太多的神祇。
肖調轉目光，看向了魯赫巨島之外。
在那裡，還有著更加廣闊的世界。
他又抬頭望向了星空。
在哪星空之外又是什麼樣的呢？
這個世界沒有盡頭，也沒有極限。
擁有極限的只是人，人無法想象這個世界的廣闊，就好像上一個紀元的人無法理解下一個紀元在兩億五千萬年後，那已經超越了祂們對於時間盡頭的想象。
不過。
也正因為如此，也正因為擁有著如此多的未知。
所以才讓人期待。
肖並沒有沮喪，或許他本身就沒有這種情緒。
祂甚至還覺得這一次他得到了不少。
祂找到了智慧真神的第二條路，也將目光從深淵、從狹窄的魯赫巨島，看向了世界之外。
「時代在往前。」
「這個紀元，是諸神的紀元。」
「那麼？」
「諸神的時代，盡頭和終點又在何處？」
祂凝望著遠方，腳下的血肉星辰在劇烈的蠕動。
永無休止的黑雨越來越劇烈，化為劇烈的風暴。
原罪之門從外界降臨，落向了血肉星辰。
如同流星墜入地球。
血肉星辰將其全部吞噬，納入了內部核心。
而原罪之神肖也就這樣，一點點跟隨著一起沉入深淵核心的血肉星辰之中。
而骸骨長桌上的陶瓷小人這個時候急了，它追向了肖大喊著。
「神！」
「您怎麼啦？」
「您不能拋下我啊！」
肖低下頭，抓住了陶瓷小人。
不過肖卻沒有帶著陶瓷小人一起陷入沉睡，而是伸出手到另一邊。
放開了它。
任由它跌落人間。
不斷下墜的陶瓷小人臉上露出了驚恐，它不明白原罪邪神這是在做什麼。
「神？」
「不，不要拋下我。」
原罪邪神屹立在黑暗之中，聲音傳入了陶瓷小人的腦海里。
「我已經安排好了，你的任務。」
肖轉過身，不再看陶瓷小人。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下一次醒來的時候，我將開始衝擊神系之主的神位。」
血肉翻滾，將神話之門連同原罪邪神的身影一起吞掉。
肖融入了血肉星辰。
開始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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