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六章：雲海上的神降之城
兩億五千萬年前。
赫尼爾王朝已經傳承了數代，三葉人正處於鼎盛和危機交錯的時代。
鼎盛來自於奇迹之力賜予的豐饒資源，危機是邪神的陰雲一日勝過一日的籠罩在所有人頭頂上。
這一天看起來很普通，至少它在史冊里沒有留下任何值得銘記的東西。
但是這一天又具備著非常重要的意義，因為它決定了三葉人的命運和幾位下一個紀元成為半神的人物的未來。
一個老邁的三葉人從海邊的斯坦城離開，來到了正處于波雲詭譎之中的安霍城。
「看過畫上面的人沒有？」士兵們跑過街道，四處搜查著某位通緝犯的下落。。
「這是一個邪惡之徒，一個手上沾滿了鮮血的邪魔，看到他之後一定要報告給我們。」城牆上的通緝令下，一個三葉人大聲宣讀著。
「這麼多的懸賞？」人人抬著頭，為那賞金而心動。
「阿賽？你聽過這個名字沒有？」人們看著通緝令上那個普通的青年，此前他們大部分人從來沒有聽說過對方。
「好像是聖安區那邊一個挺有名的偵探，前不久不是因為殺人被抓起來了嗎？」有人倒是聽過，但是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一個小人物能夠擁有這樣高的懸賞。
巴羅並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他的主人曾經就是整個暗河地區的實際掌控者。
這裡明面上是赫尼爾王朝治下的城市，實際上整個暗河地區早已經淪為了邪神的魔土。
城裡到處貼滿了通緝令，還有人沿街發放。
士兵凶神惡煞的推開一間又一間房屋，四處尋找著那個名叫阿賽的人物。
通緝令上面是一個年輕人的畫像。
那人帶著禮帽穿著禮服，手上杵著一根黑色的手杖。
甚至上面還標註著對方的特徵。
右眼失明，一條腿殘疾。
聽上去。
好像是一個非常好對付的角色。
一個瞎眼瘸腿的傢伙，這賞金不是隨便拿。
就看哪個「幸運兒」能夠找到對方了。
這便是滿城躁動的原因，所有人都在爭當著這個「幸運兒」。
不過巴羅卻知道，這些人不可能找到對方。
但是他的主人肖可以。
巴羅打扮的普普通通，看上去就和街道上出門採買的貴族奴僕差不多，他進入城門並沒有多久，就看向了一處普普通通的小樓。
巴羅臉上浮出了屬於老年人的那種直白的笑容，有著孩子一樣的單純，卻又有著歲月的沉澱。
他喊來了街頭的一個小孩子，從懷裡拿出了一些錢和一塊普普通通用布包著的石板。
石板露出一角，上面有著神秘的文字和符號。
「孩子！」
「將這個送到那戶人家。」
孩子的眼裡只看到了亮晶晶的錢幣，對那布包著的石板絲毫不在意。
石板本身沒有意義，有意義的是刻在上面的智慧之路。
那是凡人通往神話的階梯。
孩子高興的拿著錢，興奮的抬起頭。
「就這麼簡單？我就可以拿這麼多錢？」
然而老者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孩子只能抓了抓頭，走向了街道的另一頭，他推開了那扇命運岔路的大門，將石板交給了開門的青年。
「這是一個老爺爺讓我給你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
巴羅親眼看著阿賽在短短時間就破解了神話的秘密，並且找到了肖花了半輩子，才找到了瓶中小人的弱點。
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殺死了邪神座下的真理主祭祀，奪走了真理之門。
這一幕。
哪怕是年老的巴羅也看得熱血沸騰，這位老僕人注視著那屹立在安霍城上的真理之門大聲說道。
「真的是厲害啊！」
「安霍福斯。」
這份來自於王權血裔家族的天賦，加上無與倫比的才情。
巴羅甚至在想。
如果不是薩莫家族沒落了，王權血裔時代被第二代聖徒斯坦·蒂托和赫尼爾聯手終結。
他生來便是一位王子殿下，他會做到什麼樣的地步？
他是不是能夠改變王權血裔家族的命運？
不過不論如何。
他都是這個時代最閃耀的存在。
接下來的一切，就如同肖所設想的一樣。
真理賢者費雯帶著斯圖恩圍攻聖山,在安霍福斯的轉生者阿賽的絕命一擊下,號稱永生神明的邪神被徹底殺死。
那邪惡而肆無忌憚的瓶中小人最後在絕望和解脫之中死去。
它的瓶子被打破,也終於獲得了自由。
而因賽神跨越時光，離開了這個紀元。
神棄時代到來了。
老僕巴羅來到了神降之城，參與新王的繼位大典。
雖然已經奪回了聖山,但是希因賽都城還是留在了神降之城這邊。
這個時候的巴羅他已經徹底老得不成樣子了。
和他一起在這裡聚會碰頭的，還有他的兩個孩子。
他們兵分三路有著不同的使命,終於在此刻再會。
巴羅站在擁擠的人潮之中,目光看著王宮之前被真理賢者費雯親手帶上王冠的新王。
「又一位希因賽之王啊！」
「可惜。」
「智慧之王已經不在了,王權早已失落，連神明都已經離去。」
他注視著希因賽之王的王冠,那上面有著一塊寶石。
那是肖的智慧之石。
肖的智慧之石被安麗製造成了一件神術道具，鑲嵌在了這一代赫尼爾王的王冠之上，用以保護這位王者,同時也守護著希因賽。
在他的身後,兩個兒子一言不發,也毫無表情。
猶如兩個木偶人。
巴羅回過頭看了兩個人一眼,和煦的笑著問道：「已經製作好了嗎？」
兩個兒子互相對視了一下，然後對著巴羅點頭。
「已經成功了。」
巴羅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那就好！」
「那就好！」
這位老者接著回過頭,參觀著這場盛大的典禮。
觀摩著這屬於三葉人最後的巔峰榮光。
「我是撐不到下一個時代了，就讓我跟隨著三葉人最光輝的時刻，一起謝幕吧！」
巴羅的長子忍不住問道：「一切都會終結嗎？」
老僕巴羅跟隨於肖多年,他有著超越常人的高位視角，知道一些常人所不能知曉的事情。
「我們的一切都來自於因賽,我們習慣了索取。」
「當偉大的因賽神厭倦了我們的貪婪無度之時，便是我們走向滅亡的時候。」
「我們沒有創造未來,我們只是在享受著神的恩惠。」
「怎麼會不走向終結。」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又多說了一句。
「如果將來。」
「有一天我們之中有人也能夠成為神明的時候,當我們自己也能夠創造奇迹的時候。」
「那時的我們或許就能夠真正立足於這個世界。」
這個我們，並不是指的是巴羅和他的兒子。
而是三葉人。
巴羅的次子點頭，若有所思：「所以，神的離開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我們可以真正的，去創造屬於自己的奇迹？」
巴羅的長子：「我們之中有人能做到嗎？」
巴羅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可惜！」
「機會已經錯過了。」
「我們在神的賜予下沒能創造出奇迹，在沒有因賽的時代，就更不可能了。」
「我們所處於的時代,便是因賽給凡人最後的機會。」
「抓不住，就永遠抓不住了。」
巴羅嘴裡雖然說著可惜，但是他的聲音里沒有惋惜。
他的視線看向高台，目光已經穿越了時光。
他縱覽著三葉人的歷史,看著三葉人一次次得到和失去，一次又一次的錯過機會。
但是他知道，在將來的某一刻一定會實現。
「奇迹之所以被稱之為奇迹，就是因為它是凡人無法創造的。」
「但是！」
「我們是智慧之王的後裔，我們之中總會有哪個幾個人繼承了神的力量、智慧、天賦，做到凡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們在最後的時刻，抓住了最後的機會。」
「雖然現在我們看不見。」
「但是在久遠的將來，在下一個紀元。」
「現在的因，都會結成將來的果。」
「抓住了最後機會的人，都將會越過神與人之間的天塹，抵達永生的盡頭。」
巴羅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做到，但是他相信自己的主人一定能夠做到。
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繼位大典上，人們歡呼雀躍。
典禮進入了最高潮的時刻。
巴羅卻逆著人潮離開。
當他看到了那王冠之上的寶石，心中計劃的一部分就已經落下了。
他臉上又露出了那屬於老人的笑容，直白而帶著睿智的感覺。
「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會逝去，除了一樣東西。」
「神話之力。」
「它是因賽賜予三神的權柄，是我們繼承於智慧之王萊德利基王的血脈，它永遠不會消失。」
「它們是神的一部分，擁有著真正的永恆。」
巴羅一步步走過人群，走上了寬敞的街道。
「人會因為慾望而背叛！」
「人會因為歲月而遺忘！」
「人會因為衰朽而死去！」
「但是，道具不會。」
他好像是在說那頂王冠，但是巴羅的兩個兒子知道他同時也在指另外的東西。
巴羅的小兒子：「如果這樣的話，當初因賽神為什麼不創造一個由道具組成的世界呢？」
巴羅回過頭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對他這天真的話語發出了大笑。
「因為那是因賽！」
「我的孩子。」
「祂可以創造一切，祂是賜予一切的造物主。」
「祂不需要任何回報。」
「祂不需要什麼道具，祂創造我們，只是因為祂可以。」
「祂給予我們一切，不是需要我們做什麼，只是因為憐憫。」
言外之意，只有造物主創造生命是不求回報的，祂對於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贈予。
祂不是擁有一切，而是超越於一切之上。
而凡人不行。
其他神明也不行。
三個人一直往前走，最後站在了街道的盡頭，不遠處是港口和大海。
巴羅沐浴著海風，良久后回過頭來。
「我很高興你們完成了任務，不過接下來。」
「我們該各自去完成最後的計劃了。」
「因已經種下，剩下的需要等待，等待它開花的那一天。」
「我的孩子們。」
「這是我們和主人的約定。」
巴羅布置下了最後的任務，他看著兩個孩子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深邃無比。
眼神里沒有任何情緒，但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感覺到可怕。
巴羅的長子：「這個期限是多久？」
巴羅：「直到主人成為神的那一天。」
巴羅的長子：「如果我們等不到，我們的後代也等不到呢？」
巴羅：「那就讓它們代替我們一直等待下去。」
「永遠的……等下去！」
——
第二紀元。
光明之地。
杜瑪雖然最終還是沒能知道巴羅是誰，但是她卻能夠感受到神靈的部分情緒。
那一幅幅生命演化的場景，並不是什麼歷史文明的記載，而是神一次次降臨於這個世界，而無法真正歸來的烙印。
億萬年間。
祂早已厭倦了這永無止境的靈性輪迴。
她的母親以為神需要的是獻祭，神無法蘇醒過來是因為缺少了某樣東西。
但是她知道：「不是缺少。」
「是遺失了。」
杜瑪看向了門外，凡人世界遙遠的另一角。
在蛇人的記載之中，那裡有著一座如同州陸一般的島嶼。
上一個紀元的一切，曾經失落的一切。
全部都遺落在了魯赫巨島之上。
如果神曾經遺落了什麼東西，那麼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在那座島上。
她想要找到神遺失的東西，也必須前往那座島。
想到這裡。
杜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懼。
她曾經穿越過大海，想要前往蛇人記載的魯赫巨島，看一看蛇人所崇信的存在諸神的國度是不是真的。
然而她還沒有看到魯赫巨島，就被那無邊無際的黑色風暴給嚇退了。
在黑風暴中。
她看到了吞噬世界的魔神之影，還有滅世一般的號角聲。
「那裡是生命主宰創造的世界。」
她也終於明白，神與神也是不同的，甚至神與神之間的差別，比神與人之間的差別還大。
而那滅世號角代表的，是一位能夠創造大陸和生命的神明。
而在其之上。
還有一位屹立與世界和群星之上的存在，真正的造物主。
最終。
杜瑪又一次拿出了那個金屬方塊，這一次化成的不再是單個的銀翼金屬飛龍。
而是散落成一個個只有巴掌大小的飛龍，成群的環繞在杜瑪的身旁。
杜瑪將它放入人間，讓它們前往蛇人歷史中的起源之地，諸神所在之所。
「化為我的眼睛。」
「去看一看那諸神所在之地。」
杜瑪看著它們穿過通道，飛向人間。
雖然不知道其中又多少能夠抵達目的地。
但是只要有一個能夠穿過風暴之海，抵達魯赫巨島便足夠了。
——
造物神國。
金字塔神殿。
因賽神不在，夢境主宰希拉正站在收拾桌子上的東西。
祂手指抬起，各種各樣顯得有些雜亂的東西擺放整齊。
再一揮手。
那些盤子、箱子、罐子裡面的東西也自動補齊。
不論是因賽神還是生命主宰莎莉，祂們倆都不是那種喜歡收拾東西，將一切擺布得僅僅有條的神明。
經常會將神殿里弄得一團糟。
而這個時候，神殿開闊的窗戶前突然亮起了彩光。
彩虹樹的樹洞里出現了一個通道，亮出了另一頭的場景。
那是生命主宰的生命神廟。
生命主宰正在樹洞的另一頭興奮的看著希拉，高興的朝著希拉揮手。
「希拉！」
「看見我了沒？」
「我要過來了，要過來了。」
而在生命主宰莎莉的身邊，站著一個委屈巴巴的林中仙女。」
「正是那個喜歡到處跑的聖拉菲爾。
希拉也看到了，祂立刻說道：「不可以！」
「莎莉，不可以欺負仙女們！」
聖拉菲爾立刻委屈的點了點頭，漂亮的眼睛認同的看著夢境主宰。
彷彿在說。
希拉大人說的很對。
希拉很認真的告訴莎莉：「莎莉！你鑽進去會把仙女的樹洞給撐破的。」
「啊？」
「這樣啊！」
莎莉有些失望，但是最終放棄了從樹洞里爬過來的打算。
祂看著一邊的仙女聖拉菲爾：「仙女們好弱，你要認真變強，直到有一天讓我也可以鑽樹洞。」
「知道不！」
仙女一臉委屈：「唔！」
聖拉菲爾昂著小腦袋，她不知道到底要變得多強，才可以讓莎莉爬樹洞。
沒有多久。
莎莉就坐著熱氣球來到了金字塔神殿，祂又來蹭希拉的魔鏡看了。
夢境主宰希拉和生命主宰莎莉湊在一起，兩個人看的是凡人世界一些新奇的東西。
偶爾希拉還會將那種東西當場用奇迹之力變出來，兩個人一起觀看一番。
希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莎莉！」
「塞勒海妖留住了聖山和神仆之城，死亡之星留住了陶之神殿。」
「那麼其他巨怪是不是也保留了曾經希因賽的一部分？」
希拉很好奇，想要看一看其他巨怪們分別保留了什麼東西，有沒有祂熟悉的地方。
於是。
她問起了身邊一旁，巨怪們共同的主人。
不過很明顯，祂身邊的生命主宰並不是一個靠譜的神明。
祂對於自己座下的僕從也不是非常了解。
莎莉想了半天：「嗯~」
又將頭歪到了另一邊，接著：「唔~」
小腦袋回憶了很久，最後搖了搖頭。
莎莉最後說道：「我也不知道，它們又不愛說話，也沒告訴我。」
希拉笑著說道：「那我們看一看吧，看一看就知道了。」
妖精的魔鏡中浮現出了新的畫面。
天之鏡中的是一座大山，處於冰封之境下的古城。
星夜山脈里，是一座破敗的神廟，只是建築殘破不堪讓人分辨不出它昔日的模樣，更分辨不出它曾經的作用。
荒蕪沙漠里，有著恢弘的建築在風暴之中若隱若現。
最後。
畫面來到了一片天空。
希拉和莎莉一起將頭湊到了鏡子前，然而看見的只有一片白色。
隨著距離拉開，才發現那是一片雲。
「怎麼是一片雲？」
希拉想。
難道是巨怪將上一個紀元的雲保留了下來？
莎莉也盯了半天，終於確定了。
「不。」
「是擋住了。」
祂對著鏡子大喊了一聲：「喂！」
「別擋著！」
「給我露出來！」
話音剛落，雲層立刻如同兩扇門拉開，露出了後面的場景。
那竟然是一座漂浮在天空雲海之上的城市，被奇特的雲霧包裹在其中。
也正是這層雲霧托起了它，讓其神奇的懸立在高空。
希拉看了一下，就知道這是哪裡。
「噢！」
「是三葉人的神降之城。」
雖然並不是完整的神降之城，但是第二代智慧之王耶賽爾王留下的智慧宮殿和大部分主體建築還在。
莎莉撅著嘴吧：「神賜之城，神降之城，神仆之城。」
「三葉人起名都一個模樣。」
魯赫巨島。
日出之地一邊是日出山脈，一頭是大海。
而在北邊穿過崎嶇的山嶺后，便是雷霆沼澤。
這座沼澤非常大。
有的地方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汪洋，有的地方則是一片水上叢林仙境，而有的地方則是一團污穢泥濘。
雷霆沼澤深處非常危險，哪怕沼澤外圍也時而爆發雷霆、詭霧、暴雨等種種異象。
畢竟這裡也是一處死亡禁地。
不過相比於其他的禁地，雷霆沼澤已經算得上是比較安全的地方；加上這裡物資豐饒，有著不少蛇人村落坐落於此，沼澤里也有著大量動物棲息。
沼澤之中有人撐著一艘容納了十幾人的舟船前進，緩緩穿過水上的叢林。
這些人是要從這條路進入日出之地，比走海上更加方便快捷。
也更省錢。
就是有些危險。
水和叢林融為一體，撐船而過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美好體驗。
就好像穿過一處仙境。
突然之間，水上瀰漫出了詭異的白霧。
白霧將叢林變得更加美麗和夢幻縹緲，這讓船上的乘客都驚呆了。
那霧氣很奇怪，非常濃。
霧氣並不是散開的，而是貼著水面蠕動。
就好像水面上的雲。
有人甚至好奇的，想要去接觸那白霧。
撐船人見狀立刻大喊驚呼：「不要觸碰那霧，不要觸碰它！」
這將船上的乘客嚇一跳，不明所以。
撐船人很明顯見多識廣，知道這霧氣的特殊之處。
很快，奇特的事情發生了。
白色的霧氣竟然糾纏在了船下，緩緩的托起了這艘船。
朝著高處飄去。
船上的乘客一片慌亂：「飛起來了！」
「飛起來了！」
有人直接躺下了，生怕船給翻了：「怎麼回事，怎麼會飄起來的？」
撐船人卻說道：「沒事！」
「只要聽我的就沒事。」
「不要慌！」
看到所有人安靜了下來，撐船人才說道。
「雷霆沼澤的霧是不能亂碰的，這種霧氣一般只在沼澤深處才有，不過偶爾也會逸散到外層來。」
「以前也有在沼澤深處有人碰到了這種霧氣，他以碰到這種霧氣立刻全身都變成透明的了。」
撐船人用認真的目光看著所有人：「最後他就在霧氣裡面化掉了。」
「被霧給吃掉了。」
所有人嚇得縮在了一起，不敢去碰那纏繞在船下面的霧氣。
撐船人接著說道：「不過！」
「這些雲對普通的物品和植物沒有任何傷害，只會對活的東西起作用，但是它也不會主動攻擊活物，除非你自己找死去碰它。」
船上的客人問：「可是我們飛起來了啊？等會我們該怎麼下去？」
撐船人說道：「沒事，這霧氣等一會就會落下去的。」
「和我們升起來的時候一樣。」
「我對於這一代熟悉的很，到時候帶你們回來。」
撐船人拄著船槳，笑著說道。
「這也是個不錯的經歷，坐船飛在天上的經歷，大家怕是沒有經歷過吧？」
眾人看到撐船人這麼穩重，也安下心來。
只不過所有人不知道。
他們看不到那潔白的雲氣並不是真正的雲氣，而是魯赫巨怪天空巨獸呼吸吞吐出來的氣息。
那強大的力量和掌握的法則力量，讓它吐出的氣息也有著神話的力量。
甚至那氣息之中。
還會誕生出一種隸屬於天空巨獸的眷屬生靈。
看到真的沒有危險，所有人認真的觀賞起了高處的景色，船客注視著腳下的叢林越來越遠，而高處的天空和雲海越來越近。
有人害怕的縮成一團，恐高得瑟瑟發抖。
有人則非常興奮，把這一次經歷當成了傳說一般的故事。
有人則看向了雷霆沼澤的深處。
在那裡雲霧更加奇特。
白色的雲連接天空和沼澤，化為一座雲山，或者一堵白色的牆壁。
他剛想要問撐船人，那雲是怎麼回事。
驟然之間。
那白色的雲山忽然散了開來，露出了高處雲海的一角。
一座偉岸古老的城市在雲海之中若隱若現。
三葉人的神降之城。
看到這一幕的船客不自覺的站了起來，瞪著眼睛大聲喊道：「那……那……那是什麼東西？」
眾人也將目光投入了過去，同樣看到了這令人震撼的一幕。
就連世代居住在雷霆沼澤的撐船人，此刻也目瞪口呆。
天空之中的城市？
他也從來沒有聽聞過，他的祖祖輩輩也沒有見過。
船上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屏住呼吸，連話都不敢說了。
他們認為，那或許就是神明居住的地方。
而他們開口便會驚擾雲海上的神靈。
直到船隨著霧氣落下，重新回到水面。
所有人才大呼小叫的討論起剛剛看到的景象。
「那一定是神國，神靈的國度。」
「雲海上的城市，這是哪一位神明的國度？」
「怪不得沼澤深處是禁地，原來有神明居住在哪裡。」
「我們竟然看到了神國。」
關於沼澤深處有著神靈之國的消息，也就這樣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