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鏡子

  “差不多吧，不過都是我瞎猜的，我隻是聽衛參軍提起過，如果屠令一輩子帶著熙城人渾渾噩噩，上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可他偏偏費心思送兒子來上京，恐怕是有異心。”


  “難道上麵是害怕屠令安排屠沙淨來讀書是假，調查當年事情真相，為離王報仇為真？”蘇耀鈺脫口而出。


  賀六神情緊張地捂住蘇耀鈺的嘴巴：“小朋友，可別什麽話都往外說，回頭惹來殺生之禍，我可保不了你。”


  蘇耀鈺抬手做了個禮：“多謝賀兄提醒。”


  “哎，沒事，我與你誰跟誰，再說，把你栽了，我又能得什麽好呢。”賀六舉手指著一扇黑漆漆的小門，道：“就是這邊，我們先進去。”


  “這裏是……”


  “這裏是黑甲兵在上京的聯絡點，你也知道，黑甲兵不能進上京，但上頭總有事情要安排，便設了這個點，回頭會有人來把屠沙淨帶走。”


  “帶去哪裏？”蘇耀鈺又瞥見賀六狐疑的眼神，連忙說道，“哦，我隻是在想，是申院長讓我出來尋人，若是人被黑甲兵帶走，我不好交代。”


  “沒事，人被黑甲兵帶走，申一通自然能得到消息，他不會來追問你，反而會給你記一功。”賀六拍拍蘇耀鈺的肩膀，“你我兄弟一見如故，不如進去喝幾杯？”


  蘇耀鈺給周子昂使了個眼神，周子昂立刻心領神會地鬧騰起來：“你們這是要送我去哪裏？我家可是墨刻坊的，隻要我能出去，你們做的事我定會編成書，滿街大巷地傳播。”


  “恐怕你沒命出去！”賀六沒忍住激，拔出刀指向周子昂，刀背雪亮，映出周子昂頭冠歪斜，發絲垂蕩的狼狽模樣。


  周子昂登時大哭起來，把賀六嚇了一跳：“你這是什麽毛病？”


  “我怎麽那麽醜！我怎麽那麽醜！”周子昂幹脆往地上一坐，踢腿甩肩，痛哭流涕，哪有原來謙謙君子的模樣。


  “你死怕不怕？”賀六偏偏拿這樣的小孩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虎著臉威脅。


  “我家少爺自小最重儀態，如今要這副模樣被你殺了，還真不如一頭撞死呢！”周子昂的書童也配合地大叫。


  周子昂幹脆伸出舌尖，一副立馬就要咬下去的模樣。


  “我先給你鏡子，你整理下衣冠。”蘇耀鈺趕緊丟給周子昂一麵鏡子，“你看你現在這副模樣，哪裏還有斯文在？”


  蘇耀鈺看到賀六的表情依然很是好奇，便跟賀六解釋道：“子昂是申院長派來的采買，將來我的身份還需要他多方照拂，若是殺了，難免引起申院長好奇。”


  “他能聽你的？”


  “你也看見，就是一個小孩，好騙得很。”蘇耀鈺又下了一劑猛藥，“再說，賀兄你的安防司總要在上京行走，太書院雖不得勢，身後還是有滿朝的文官支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賀兄，你也不想給衛參軍和胡校尉找麻煩，給自己找不自在，是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