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上京

  蘇耀鈺用全城廢棄的泥沙填了自家的荷池，博了個良善的美名，家中生意也漸漸好了起來，賴茗兒每次一提此事便是大大的自豪。


  可蘇耀鈺依然在忙碌，他跑最多的就是米糧鋪，劉諾那邊的綢緞莊也是蘇耀鈺常去的地方，大多數時候，蘇耀鈺沒帶著賴茗兒，賴茗兒反而覺得被冷落了。


  一日，賴茗兒伺候蘇耀鈺睡覺時候，趴在他的床沿委屈地說：“少爺，你是不是不要賴茗兒了？”


  “這是怎麽說？”蘇耀鈺手裏拿了卷書在看。


  “近來你外出，都不帶著賴茗兒，賴茗兒心裏隻有少爺，少爺莫不是心裏還有其他小廝？”


  蘇耀鈺笑了出來：“我心裏隻有庭荷。”


  “少爺，賴茗兒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劉諾已在太書院上了兩個月的學，他邀我和周兄去太書院看他，我與周兄下月啟程，我已讓人送一萬個麻布袋子來府上，我不在平安府的時候，你將荷花池內的泥沙翻挖出來裝入麻布袋裏。行事小心，不要讓外人看見。”


  “少爺，你是想累死我啊！”賴茗兒下意識拒絕。


  “此事私密，也隻能讓你做了。劉諾說，太書院有位黃博士對幻水鏡頗有研究，如今麓山被封，我上不去，總不能一輩子在山下坐以待斃。”蘇耀鈺又說道：“我如今交托你做的事，萬萬分地重要，我蘇家能否重興，便是看這一次了。”


  賴茗兒聽蘇耀鈺這麽說，頓時熱血沸騰，興奮了一夜都沒睡好。


  蘇耀鈺臨行前去父親房中，與父親長談至半夜時分才離開，第二天，天未亮便上了周子昂的馬車，與他一起去上京看劉諾。


  周子昂是個頗為雅致的人，他在馬車中點了熏香，置放書案，書案上的文房四寶都是上京頂好的。蘇耀鈺與他分坐馬車兩旁，一人手裏拿了卷書，路上都無甚言語。


  臨到晌午，蘇耀鈺倚著窗戶歇了一會兒，夢中他又看見那隻藍色雀鳥，他跟著雀鳥往前走，來到一條湖邊，卻過不去，但他遠遠看到，湖對岸立著的正是小神鳥，幾月未見，它已長大不少，毛色斑斕，搖頭晃腦地與飛過來的雀鳥玩耍。


  蘇耀鈺心情莫名好了起來，他一笑，便醒了。


  周子昂抬頭看他，奇道：“蘇兄，做什麽美夢了？”


  蘇耀鈺將夢境與周子昂說了一番，又怕周子昂不知小神鳥之事，也把煞山上的事與他說了。


  周子昂聽完，臉上難掩驚詫，他眨眨眼睛說道：“蘇兄，青鳥探蓬山，你隻看到一隻鳥？”


  “我倒是想見庭荷，她卻不在。”蘇耀鈺說完這句，反應過來，“你倒是奇了，小小年紀，怎的已明白這句詩的意思了？”


  “我與蘇兄同歲，蘇兄知道的，為何我會不知？”周子昂挺挺胸脯，做出一副大人的模樣。


  “我與你自然是不同的。”蘇耀鈺不想多說，拿起桌上的書卷，重新看了起來。


  “蘇兄，我有一事不明。”周子昂的聊性起來，並不願就此結束談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