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潑這汙名

  莫庭荷趴在地上，疼得動不了，她識得那個小女孩，那個聰慧無雙的姑娘，被刀架著，竟然怕得尿褲子。


  衙役們哄笑出聲，小女孩的母親跑出來要抱女兒，又被拖了回去。


  為首的衙役扯著褲子說：“今夜你們把爺幾個伺候舒服了，這丫頭自然平安，如若不然，丫頭的腦袋可就要懸在這棵樹上。”說著，為了威懾，竟把小女孩左手的小手指生生剁了下來。


  婦人們慘叫連連，隻是煞山山間，又會有什麽人聽得著呢，莫庭荷扯下衣服上的布料快速給小女孩的斷指包紮，小女孩又哭又笑，形狀可怖。


  莫庭荷知道小女孩是嚇壞了，她也嚇壞了，此時在山野間中所有事情都超出她過去十二年所有想象，她生理性地想要嘔吐，可她硬是憋住了，她用她顫抖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給小女孩唱歌，唱的便是她幼時母親哄她入睡的曲子，她背身不去看那些肮髒，仿佛就能置身事外一樣，她盼著小女孩快點入睡，至少可以忘了疼也忘了今夜。


  沙沙落葉間，一道藍色的影子從天而降，莫庭荷隻覺身後劍風陣陣，她趕緊回頭，竟是蕭公子回來了。


  蕭公子使完最後一招劍式，腳下橫七豎八全是屍體，而他的衣袍滴血未沾。


  莫庭荷從未如此感激上蒼，她哄著懷裏的女娃說道：“蕭公子來救你們了。”


  女娃在火光中抬起頭，看到的竟是蕭公子手起刀落，割開自己親生母親的脖子。


  莫庭荷抱著女娃連退好幾步，蕭公子已持劍追來攔在她麵前。


  “被男人汙了的女人，活著又能如何。”蕭公子抬起劍，就要往莫庭荷與女娃身上紮去。


  “你有何權，憑空奪人性命。”莫庭荷忍無可忍，大叫出聲。


  “你是女的？”蕭公子收住劍。


  “什麽叫汙，她們柔弱，她們無力反抗，她們也不願受辱，怎得她們經了這些事，至親之人還要潑這汙名給她們？”莫庭荷邊說邊退，即便她還能看到蕭公子劍尖上滴落的血珠，可她依然克製不住自己胸中的憤怒。


  蕭公子伸手捏住莫庭荷的脖子，他的拇指在莫庭荷的喉頭摩挲一番，點頭道：“你果然是女的。”說罷，蕭公子拎住女娃的後脖領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裏，“我留你一條命，與你們端朝皇帝說，蕭家血仇，不共戴天。”


  蕭公子抱著女娃，足尖點地，幾下縱躍後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莫庭荷往原路跑，此時此刻，她心中唯一想的隻有蘇耀鈺，也不知怎的，她就是相信，今晚這此多事，唯有蘇耀鈺會信她。


  唯有蘇耀鈺。


  半路上，莫庭荷又遇到疾跑下來的賴茗兒，賴茗兒看到莫庭荷臉上身上全是傷口，齜牙咧嘴想，若是讓少爺看見了，不知該怎麽心疼呢。


  賴茗兒扶著莫庭荷問：“莫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柳府的衙役侮辱人犯，還將我打了。”


  “這群混賬東西，怎的那麽不要臉！他們現在在何處，我要告訴欽差大人，必定重罰！”


  “他們，他們都死了……”莫庭荷抖著嗓子說。


  （本章完）